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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预言成真 ...

  •   分工完毕,大家各自准备行动,许泐岩在祖儿离开前起身叫住了她。
      祖儿回头,却见许泐岩按住额头,身体晃了晃,又跌坐回沙发上。
      祖儿一惊,赶到她身边,“怎么了?你胃病又犯了?”瞧她那脸色,就跟当年在日本重逢时一个样,不,甚至还要更遭。
      闭上眼睛缓了缓,许泐岩好笑道:“小姐,拜托你有点常识,胃病犯了会头晕吗?”
      “那你是怎么了?”祖儿莫名,表情更是焦急万分,谭坤已经不在了,泐岩千万不能再有事,这样的打击她再也承受不起了。拿了杯水递给许泐岩,“喝点水,或许会好一点。”
      许泐岩轻笑,“祖儿,你发现了吗?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嗯?祖儿摸了摸短而薄的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迷彩裤装。
      女人味?得了吧!
      看出她的想法,许泐岩又道:“不是留长了头发,穿上了裙子才叫有女人味。真正的女人韵味是在心境上,还要看是针对谁,到底是谁让你心甘情愿地去做普通女人想要做的事……”
      “哎,不要打岔,我现在是问你,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怎么垮成这样?”祖儿打断她,将话题扯回来。
      许泐岩耸了耸肩,缓缓道:“我怀孕了。”
      祖儿瞪大眼睛,愣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习绍政的?那……他知道吗?”
      许泐岩又笑了,“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们会结婚?祖儿啊,我知道谭坤的死你很自责,如果他不是为了来观礼离开美国国境,就不会被人有机可乘。但是你要明白,这完全不是你的责任,我之所以决定结婚根本不是你游说的结果。你说不动我的,如果你能,早两年前我就是习太太了。”
      祖儿拼命摇头,“不只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招惹上孔家群,也不会被他害到险些没命,谭坤也不会想要给你报仇。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嫁给他,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如果你嫁给他,我敢保证,今天死的不是谭坤,绝对会是高杉良介!”
      祖儿心中一震,说不出是什么突然压上胸口,险些一口气喘不透。深深吸两口气,她刻意回避道:“这怎么又跟良介扯上关系了?”
      “你跟良介怎么了?”她可不会给她逃避的机会。
      “……散……散了。”以为这两个字说出口很容易,却不知道仍需要废掉很大力气。
      “因为谭坤?”明知故问。
      头痛!“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个?对了,你身体这样,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暂时……”
      “已经没有了。”许泐岩依旧是一脸轻淡的笑。
      这回祖儿真的是惊得说不出话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你……不是……”
      “谭坤的事势在必行,这个孩子不能留,留下他只会绊住我。我的顾忌太多,这个仇就永远也报不了。”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是在说别人一样。
      可祖儿知道这事绝对不会像她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容易。对许泐岩她虽不敢说了解,但过于会掩藏的她,任何情绪都可以被她遮抹得丝毫不露痕迹。她不禁要怀疑在这副无所谓的笑脸后面是怎样的痛彻心肺。
      “泐、泐岩,”她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在发颤了,“谭坤对于你到底算什么?”竟能让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算什么?”许泐岩细细思量了好久,才道:“我也不清楚。还记得谭坤去世那天,你们怕我受了刺激再把自己封闭起来,所以拼命劝我哭。其实,如果死在婚礼上的是绍政,我想大概我会宁愿睡一辈子也再不要醒过来,但对谭坤就不会。所以虽然我不确定对谭坤的感情是什么,但却可以肯定绝不会是爱情。你这样问我,那么你弄清谭坤对你到底算是什么了吗?”
      祖儿立即开口道:“当然是……是……”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不知怎么的竟突然找不到定位。
      谭坤对她算是什么?
      这样的问题应该很容易回答,但在泐岩的那一番话后那答案竟开始模糊不清,拿捏不到。
      她到底是怎么了?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说了那么多年,现在竟然说一个“爱”字都那么困难。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她已不再喜欢他了吗?
      不,她依然可以感觉到谭坤对她的重要性,占居她心中无可取代的重要地位。
      那么这说不出口的到底是什么?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她从没有料到入主单家会这么容易。
      其实原因很简单,单自祥年迈体衰,六个儿子却没一个争气,只懂得败散家财,相互争势。于是单家日渐败落便早已成定局。
      前些年有孔家在背后撑着,但非亲非故,没有人会甘愿总是把钱投在毫无意义事情上。自孔家换由孔家群掌权以后,便逐渐与单家疏远,他哪里会是顾念旧情的人。况且单家那个未公开的女儿曾那样当众让他出丑,又与许泐岩一伙人关系甚密,他自然没有理由再理会单家的死活。
      对面临种种困境几乎走投无路的单家来说,适时携带大笔资金归来的她无非宛如天神救世主一般。尽管她知道单自祥心里的真实想法是:单家会有今天,完全是拜她这个丧门星所赐。但没有人会拒绝那样一大笔钱,跟单家重振的生机。只要她的名字仍不注册在他单家的户籍,她口中喊的依旧是“老爷”“先生”而不是“父亲”,作为一个合伙人,他乐于与他这个聪明的女儿打交道。尽管她提出的条件是:单家暂时换由她幕后掌权。
      短短几个月时间,单氏的股票便呈回升趋势,并且一路上扬。单自祥对她更是由起初的诸多猜忌,转变成了近乎完全的信任。
      殊不知,单家起死回生只是表面上的假象,她跟良介暗中进行的主要工作则是彻查过去的几年里单家一切与孔家有关联的交易。

      不知为什么,每次她与良介一起工作的时候她都不知不觉地看着他发怔。
      他疑惑地看她。
      而她只是摇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临行前泐岩的话仍缭绕耳际,“人的所做所想都不会是无端的行为。你要仔细想一想,追究根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觉得泐岩的话真是越来越难懂!
      “根源”吗?
      不懂!

      结果想当然而,目的达成,便再没有任何在这个空壳上耗时耗力的必要。
      她撒手,单氏的股票立即滑到谷底,境况比她来之前更不如。因为这些年孔家犯下的大多数案件,或多或少皆与单家脱不了关系。
      到头来,单家最终还是毁在了她的手里。
      被警察带走之前,单自祥指着她破口大骂,说她灾星投世,再怎么躲也没让他躲过这个天劫。早知道就应该在她一出生就活活扔进水缸溺死她一了百了。
      大夫人则一面跟他没被警察带走的两个儿子收拾家当准备携款跑路,一面骂她是妖精生妖精养,天生一副祸害人间的贱命。
      而她两个同父同母的哥哥则统统法网难逃,重的判了终身监禁,轻的也免不了二十年的苦刑。
      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唯一担心的是母亲的状况。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是逼不得以,想来母亲向来心疼她,总会明白她的苦衷。
      然而却不想……
      “你怎么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祖湘雨抓着她的双肩拼命地摇晃、捶打,撕裂的声音反复地质问。“他们是你的爸爸,你的哥哥啊,你怎么能心肠这么歹毒,下这种毒手!”
      她歹毒?若不是他们犯错在先,轮得到她“歹毒”吗?
      她当祖湘雨受了刺激,口不择言,所以她不反驳,也不闪避,默默受着她捏掐捶打,谩骂抓扯。
      “我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没有掐死你,让你活下来害了单家害了自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你叫我怎么办?啊?你叫我怎么办?”
      “妈,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她忘了她这个女儿了吗?
      祖湘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猛地伸出两只手,死死掐住祖儿的颈项,发疯一样的嘶吼:“我掐死你!我掐死你!当初若不是怕弑子的行为折了自祥的福祉,我早就应该掐死你!没想到你今天竟然害我丈夫,我现在就掐死你!”
      祖儿被祖湘雨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怔愣间忘了反抗,也或者是根本死绝了心,不想反抗了。连亲生母亲都嫌弃她,生存之与她已不再存在太大的意义。
      呼吸不息间,她才恍然明白,原来母亲对于单自祥的不是畏惧,而是舍下自尊抛弃自我的爱。爱到疯狂,她的世界里除了她的男人,再容不下一寸地方给任何人,哪怕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
      渐渐的神志已经开始涣散,房中的一切包括此时面目狰狞的母亲全都变得模糊不清。本已绝了挣扎抵抗的念想,无力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总有股冲动想要抓住什么。
      她想抓住什么?
      不是祖湘雨狠狠掐住她颈项的双手;不是她触手可及的,可以敲昏母亲的花瓶……
      那又是什么呢?人的本能,临死前都会下意识地想要自救,可她此时想抓住的不是这两样又会是什么?
      突然,有两个身影冲了进来。
      看着模糊不熟悉的身影抱走了被打昏的母亲,下一刻她便倾身倒入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突然涌入的空气冲撞得她心肺生疼,本就模糊的视线在猛咳间更是衬着点点金星。
      她抬起头,赫然发觉,扭曲旋转的画面竟有一张格外清晰的脸!
      这张脸她认识,只是他可不可以不要总摆着一副冰封一样的面孔?
      双眸合上,眼前归于一片黑暗,一双手却始终牢牢地紧抓着高杉良介手臂……

      多少年了,每每入睡之前她最大的渴望就是谭坤能出现在她的梦里,但这样的愿望从没有实现过。可谁知道,她此时头脑正纷乱一团,他却大摇大摆的走进她的梦境穷捣乱。
      梦里回到两年多前的那个Party,谭坤立于栏杆边上静酌自饮,身影落寞孤寂。
      她忍不住想上前劝慰,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他悲叹,“同样是青梅竹马,为什么结局差这么多?”
      为他这句话,她落了泪。
      可不是悲却是喜!
      庆幸她与良介没有走入这样的境地。
      ……
      场景打乱,回到初到中国的时刻。
      大家轮流进厨房试练身手,可以看而且能吃到嘴里的除了她做的,就只有Felix的西式料理。
      但她知道,良介向来吃不惯西餐,所以她自告奋勇地一肩挑起民生大计。
      ……
      阑尾炎住院,她怪良介整夜里监视,看管她。
      但却总是在晚上故意醒来,瞬也不瞬地盯着疲惫不堪的他看,心里满是细细的心疼。
      往往都是张着眼睛到天明,直到他醒来的前一刻,她才转而睡去。
      ……
      凡是对良介有意思的女人,哪怕只是多看他一眼,都免不了被她明里暗里地奚落一番。
      良介进入社会,发现他的身家背景,气质样貌吸引更多富家小姐舍下面子到追。她就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权。
      良介从不否认她似是而非的身份,叫她安心。
      全然没发觉自己身上摇曳生辉的两个字——妒忌。
      ……
      泐岩问她身上的女人韵味到底为谁?
      她不知,但却知道,她自己的衣服向来都是送到店里洗,而良介的西装衬衫却从来都是经她手熨烫整齐。
      她独自在家一向都是泡面解决问题,但在良介那里的每一餐她绝不会让桌上的盘子数目小于四。
      ……
      泐岩婚礼那天。
      她坐在谭坤身畔,下意识想到结婚的对象不是他,而是高杉良介。
      ……
      不知不觉梦境的主角由谭坤全都变成了良介……
      还是她梦里的主角其实早已经定案,一直都只是高杉良介一个人!
      最后的梦境竟然是机场送行的那一幕——她飞奔过去,良介倾身倒入她怀里……

      猛然间惊醒,眼角泪意犹在,良介中枪的事,是她终生不愿再回忆的梦魇。
      梦虽醒,但梦境中的真实却历历在目的清晰。
      这就是泐岩说的“根源”吗?
      原来这就是她情感归依的根脉源头啊!
      虚无缥缈的少女春梦作了十几年,同在一个感情空间的原来始终只是两个点……
      只是……
      侧头看向窗前眺望夜空的身影,心中暗叹,伤已经不留情地狠狠划下,想要完全平复怕是很难。难她倒不怕,怕就怕他对她的心已然死绝,寻不到回转的余地。
      缓缓转过身,见床上的人已醒,却张着一双眼睛空空发怔。高杉良介开始担心,谭坤的死已经给她造成太大的伤害,现如今亲生母亲又恨不得致她与死地。能再站起来就属万幸了,若要恢复以往恐怕……
      祖儿从不坚强,他心里向来最清楚,坚强果敢只是表象,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真若逼到绝处,她会比任何人都先垮下来。
      来到她身边,见泪水汗水湿了她一张小脸。细细察看,发觉连睡衣也汗湿一片。
      “起来洗一洗,换身衣服好不好?”高杉良介轻声询问。
      等了半天,床上的人仍是毫无反应,一双凤眸半睁半合,没有半点生气。
      叹了口气,高杉良介倾身将她抱起,移入浴室。
      坐在浴缸边上,他拿了块毛巾在祖儿柔腻细软的皮肤上细细擦洗,一点点,一寸寸,仔细得不能再仔细。
      手指抚过她肩颈的青紫淤伤跟指甲抓划的血痕,不由得,他又是叹气。
      从小到大,每次与她练习对打,他都小心翼翼,就担心伤到她分毫。她打架受伤,也向来是他负责上药包扎,悉心呵护到,小时候几乎像战犯一样的她,至今为止身上竟除了一道割阑尾的刀口,几乎没有一道明显的伤痕。
      听说被女人抓伤会留下痕迹,祖儿从没有跟女孩子打过架,也不晓得被祖湘雨抓破的地方会不会留疤,毁了他近二十年废掉的心思,也注定要让他心疼一辈子。
      清洗完毕,高杉良介又抱她回去床上,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帮她把浴袍穿妥帖。
      “你乖乖睡觉,什么都别再想。有事打电话,我就在隔壁。”细心嘱咐完,高杉良介转身要走,却被牵住手。他回过头,对上祖儿一双泪盈盈的眸子。
      他心中一痛,坐回她身边,“怎么了?”
      “良介,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她声音哑哑地问。
      “怎么这么问呢?”抬手拭去她挂在脸上的泪珠。
      “没有人喜欢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喜欢我!从我出生爸爸就嫌弃我,哥哥欺负我,现在就连我一直以为爱我疼我的妈妈竟然也恨我入骨。我的存在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人喜欢、需要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真的是个祸害,害单家倾家荡产;害父兄受刑入狱;害母亲悲痛欲绝;还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他越是擦,她眼泪落得越凶,哭得声音都开始哽咽。
      高杉良介急急安抚,“没有,没有,你不能这么偏激。你忘了外公了吗?”
      从没见过祖儿这样,谭坤死的时候她也没有绝望成这样。高杉良介吓坏了,从没有哪一次这样手足无措过,这一回却是慌乱得彻底。
      祖儿拼命摇头,摇到泪花飞溅,“我害外公的独生女儿变成这样,他哪里还会原谅我。他会恨我,一辈子都恨我……”
      “怎么会呢!就算外公不原谅你,你还有很多朋友啊!像是……泐岩,Felix,美雪,你上大学时的那些哥们……还有……还有……”一向清晰冷静的头脑此时此刻混乱地搜罗着人名。
      “你呢?你恨我对不对?”
      “没有,我没有恨你!”
      “你骗谁?你心里明明在恨我!那天晚上你喝了酒,跟Felix说过的话我都有听到,你明明在怨我绝情绝义,恨我轻易就断了跟你的感情……”
      “没有!没有!”高杉良介低吼。
      他怎么会恨她?他怎么舍得恨她!
      说分手的时候她眼睛里的不舍、挣扎、痛苦,他从没敢漏掉分毫。
      他若恨她,又怎么会对她放心不下,随她一道来香港;又怎么会看着她每掉一滴眼泪,一颗心都要痛到几乎碎裂。
      “如果真的没有,那就留下来!”
      高杉良介微一怔愣,避过祖儿瞬也不瞬的凝视,“……我没有走啊,我房间不就在隔壁嘛!”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高杉良介什么时候也学会装傻了?”
      “祖儿,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关系了。”不要难为他。
      “分手了又怎么样?分手了你就不能留下来了吗?”
      “真的不能这样,你清醒一点!”
      收回攥住他衣袖的手,祖儿自嘲地低笑,“原来你也讨厌我,连高杉良介都讨厌我呢!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真心喜欢我的人吗?我真的很失败,从出生就是上天最失败的作品,后天想要补齐,却想不到反而更是失败得彻底……”话尾突然被高杉良介封在口里。
      看她这样,他怎么还舍得坐视不理?
      算了,被当作受伤的慰籍他也无所谓,被当作谁的代替品也没问题,一切他都认了——
      早在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晚上起他不就已经认了么!
      ……

      祖儿靠坐在高杉良介怀里,看月光透过玻璃窗在昏暗中肆无忌惮地满室挥洒,声音轻轻淡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不等他回应,她便又继续道:“我喜欢谭坤!”
      环着她腰身的手微僵,叹道:“我知道。”
      轻轻勾起唇角,“我为什么喜欢他你也知道?”
      高杉良介默不作声。
      啧,真别扭的个性啊!
      祖儿撇了撇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错觉,那个男生会发光啊!太阳一样的光芒,耀眼而且温暖,让人不由自主地奔向他。”轻轻叹息,“但是我忘了一件事,我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被阳光晒久了会受伤。遍身焦灼的滋味不好受,所以谭坤只能偶尔远远观望,却不能永远呆在他身旁。
      “可是我依然喜欢他!和任何一个喜欢他的人一样,情不自禁被吸引,情不自禁沉迷,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你不爱他,就是违逆自然规则一样。”
      高杉良介依旧不语,只是将她圈得更紧了些。
      “他死了,我以为我再没有心去爱别人,所以我跟你分手。我以为我的心,我的爱全都已经拿去悼念逝去的人,可却被泐岩的一句话问住了。对谭坤,一个简单的“爱”字我竟说不出口,甚至分不清他在我心里的定义。对于我谭坤到底算是什么,我至今仍旧不知道。只是,我终于知道了一件事——
      “谭坤死了我会想方设法为他报仇,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惜。但是如果高杉良介死了,我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报仇,而是会直接跟着去死!”她头顶在高杉良介的肩膀上,仰望着身后的人。
      高杉良介垂头凝望着她,月光映照着他唇边漾起的淡淡笑意……

      这一章跟上一章我坐在电脑前面打字打得泪水汪汪,可室友看了却不疼不痒?!
      看来还是修行得不够,技术有待加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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