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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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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百花楼。
陆小凤在满室的馨香中悠悠醒来。
他很少有这么安静的睡眠。
离开百花楼的日子,他总是缠绕在一个又一个的麻烦,阴谋中。偶尔高床暖枕,香酒美人,更多的时候,需费尽心思与或明或暗的敌人斗智斗勇,露宿荒野,荒漠,几天几夜没饭吃,没酒喝,没觉睡,没澡洗,没女人抱。
陆小凤也曾极度厌倦这种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江湖生活。他想过隐退,抛开所有恩怨是非,好好享受生活,但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
陆小凤本想在床上多赖会儿,又觉得肚子空空的,于是下床找吃的。
花满楼习惯早起,此刻应该在露台上照料他的花花草草了吧。
果然,一步入前厅,便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阳光暖暖地照射在他的身上,象牙白的衣服上折射出一圈淡淡的光晕,花满楼侧脸的线条在晨曦中越发柔和,恰到好处的笑容也沾染了朝阳的温度。
花满楼将一些喜阴的植物搬回阁楼,放在阴暗的角落,待到忙碌完,拿起花架旁的毛巾擦手,走向陆小凤,微笑着道:“昨晚可睡得好?”
陆小凤神采奕奕:“当然啦。花满楼,每次到你的百花楼来,总觉得很快乐,我开始理解你的生活乐趣了。”
“哦?”花满楼给两人倒茶。
“有一间舒适的房子,有充足的睡眠,有好的胃口,还有一个好朋友。”陆小凤坐下,拿起茶杯,轻啜一口,“快乐是件简单的事,呃,或者说,简单就是快乐。有时,我都想在你这里扎个窝,长住下去。”
花满楼拿起茶杯,指间摩挲着白玉般无暇的杯身:“百花楼永远欢迎你,你想什么时候来,想住多久,都可以。”
“花满楼,你真是太好了!”陆小凤大为感动,差点儿要扑过去抱住好友。
“不过,陆小凤好管闲事,又好麻烦,就算麻烦不找上门,你早早晚晚也会寻着麻烦而去。”依旧是调侃的语气,却稍带无奈。
陆小凤双臂交叠胸前,不满地抗议:“花满楼,你说得我天生的劳碌命似的。”
花满楼将茶杯放回桌子,但笑不语。
“少爷,陆大侠,请用早点。”花平提着食盒,走上二楼。布完菜,花平从衣襟拿出一封信:“少爷,刚刚收到老爷的信。”
“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花满楼展开信,纸上无丁点儿笔墨,他细细摩挲信上的凹痕。
有些疑惑,父亲素知自己不喜欢过问家里的生意,再加上上有六个哥哥,所以生意的事,自然不需自己过问;至于家里的事,大嫂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整个花家井然有序,也不需要自己操心。父亲让自己去京城别苑,有什么事?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花满楼,花伯父写些什么?”
“爹让我去趟京城,却没说所为何事。”
“先吃饭吧,我陪你去一趟京城。”
用过早点,陆花二人骑上花平备好的马,向北而行。
京城,花府别苑。
经过几天的行程,陆花二人在七夕的黄昏抵达京城。
花府别苑是花家三童的府宅,花家人在京城的住所。别苑虽不似本家那样豪华气派,设计上却也别具匠心。
整个别苑依江南园林的风格,广植花木,山水相依。府中多植枫树和松柏,枫树成荫,松柏相连;当中建有假山,引流水曲之,又开辟湖泊和莲池,其上建水榭,亭台。以流水,小径和回廊相连,隔山望水,相映成趣。
走在鹅卵石砌成的小径上,时值七月,虽无人间芳菲,但一路上绿树成荫,夏日的风穿过松柏,带着些许草木的芬芳和清凉,使人心旷神怡。
早有下人进去通报,二人来到飞花堂时,花如令已候在大厅。
花满楼走到父亲跟前,躬身作揖:“爹。”
花如令扶起幺子,一脸慈祥:“来了就好。”
陆小凤也拱手:“花伯父,多时不见,您老风采依旧。”
花如令转身看着陆小凤:“哦,陆贤侄也来了,可要多留几日,陪我这老头好好喝几杯,叙谈叙谈。”
花满楼微笑道:“爹,您让我来京城,有何事?”
花如令笑了笑,道:“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你们一路过来也乏了,今晚先稍作休息,明日等你三哥回来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