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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白头雕与凯门鳄』 ...

  •   『白头雕』
      很久很久以前,在河流旁的山崖上,一只健壮的小白头雕啄破了他的蛋壳钻了出来。

      当小白头雕睁开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就是白头雕妈妈和一只蟒蛇的尸体。白头雕爸爸静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冷漠的如同没有看到他心爱妻子的尸体一般。但小白头雕却在抬头接过出生以来第一口食物的一刹那看到了埋藏在白头雕爸爸眼底深处满满的悲哀和痛楚。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所有的孩子中只有最强壮的小白头雕熬过了食物缺乏气候炎热的季节,他的体格也因此变得十分精炼。

      从小白头雕能够活动的那一天起,白头雕爸爸就开始了如同魔鬼一般毫不留情的训练。先是撕咬猎物,再是杀死猎物,然后是飞翔。在一天天增加的细小伤口中,小白头雕成为完美的杀手。

      从高空锁定目标,再用最快的速度俯冲下来,接近地面时调整好姿势,最后用淡金色的雕爪抓起猎物飞起。在空中展开翅膀,让凉爽的风抚过每一根羽毛;巨大的爪嵌入猎物体内的温热感;尖锐的金喙没入猎物身体,皮肉撕裂的声音。

      小白头雕享受这个美妙的过程。

      唯一让小白头雕不大喜欢的就是猎物鲜血溅到脸上而又干涸后的,有着些许洁癖的小白头雕每次都要在这之后去泉水中一遍又一遍洗净粘在羽毛上的暗红色血液。

      在小白头雕较长的尾羽和翅羽脱落而成为大白头雕的那一天,白头雕爸爸离开了这个已经成为大白头雕领地的地方。大白头雕看着渐渐变小最后消失的白头雕爸爸的身影,静静地闭上眼抹去心中些许的忧伤,然后跳下山崖在高空中翱翔着,发出少有的尖叫声。

      那时候的大白头雕已经成为了令那片地区所有动物都闻风丧胆的“王”,高超熟练的猎杀技巧谁都躲不过。

      无数年轻貌美的雕都被大白头雕冷漠成熟的气质和出类拔萃的外表所吸引而纷纷来求爱,但大白头雕始终没有看上任何一只雕,即使是最美的雌雕也丝毫没有让大白头雕动容而成为大白头雕一生唯一的伴侣。

      大白头雕始终忘不了最初白头雕爸爸眼中的悲哀与痛苦。

      每一个夜晚,大白头雕都在满天繁星的笼罩下带着警惕浅浅入睡,再在和大白头雕眼睛一样美丽耀眼吸引人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睁开双眼开始崭新的一天。

      偶尔会有一些雕来与他抢夺食物和地盘,每当那时大白头雕都会毫不犹豫地为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战,经常是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将其撕碎。

      有时大白头雕也会受伤,但他从未失败过,永远都是高傲而轻蔑地扇着仿佛能把太阳遮住的漆黑翅膀在高看巡视自己的领地。

      这种平静中带着刺激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大白头雕遇到那只有些特殊的凯门鳄为止。

      『凯门鳄』
      小凯门鳄出生在一条富饶的河流旁,清澈的河水养育着这一大片地区的生物,小到浮游生物,大到象群,几乎什么生物都有。小凯门鳄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从小,凯门鳄妈妈就教小凯门鳄如何捕获那些到河边喝水的动物——例如羚羊。小凯门鳄小时候就躲在河水深处看着凯门鳄妈妈的狩猎过程,长大了便模仿着凯门鳄妈妈的动作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小凯门鳄和其他鳄鱼有些不同,比起血腥的杀戮他更喜欢浮在水上发呆思考。只露出冷漠的细长金瞳,眼睛架一般的眼眶像长满苔藓飘在水面上的木头一样,四肢放松任由身体随着水流飘到各处。

      别的鳄鱼都不理解小凯门鳄的行为,甚至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但也多亏了小凯门鳄的思考结果,鳄鱼们逃过了好几次各种各样的劫难,猎取食物也更加方便,因此他们也没说什么。小凯门鳄俨然成为了鳄鱼中的学者。

      虽然有种说法说鳄鱼不会流泪,即使有也是虚假的,但小凯门鳄却流过真实的泪水。

      那是凯门鳄妈妈去世的那一天。前一天还很欢快地配着小凯门鳄狩猎的凯门鳄妈妈第二天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小凯门鳄有些不能接受。

      小凯门鳄看着渐渐被泪水模糊了的世界沉默地潜到了水中,看着小小的泡泡一晃一晃飘到水面在破裂,从眼中流出的液体无法止住,与河水融为一体。他抬起头来看着湛蓝的天空,隔着水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他突然觉得很迷茫很无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凯门鳄还没有成长为大凯门鳄。

      小凯门鳄心想从未去过的河水上游有什么呢?据说那里有着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或许在那里可以见到凯门鳄妈妈的灵魂。小凯门鳄第一次有了这样与理性相背驰的想法。

      小凯门鳄在河水流淌四季变换中来到了上游之顶,那时他已经成为了大凯门鳄。比起看见凯门鳄妈妈的灵魂,现在更吸引他的是上游的神秘,大凯门鳄想知道更多,他的求知欲让他不停息地来到了上游,即使一路上遇到了许多困难。

      在大凯门鳄看到那壮丽的山崖时,大凯门鳄有种直觉,但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直觉,他只知道,他以后的生活将会有所不同了。

      『白头雕与凯门鳄』

      大白头雕在外出觅食的某一天遇到了顺着水流游荡凝视山崖的大凯门鳄。于是从那一天起,自由的生活与安静的生活相融合,若即若离却又互相联系,看似疏远却又离不开对方,所谓的Happy Ending就此到来。

      『后记』
      威尔帝合上手中的书放回桌上,揉了揉太阳穴放松身体靠在柔软沙发上休息。

      耳边传来规律的脚步声,最后在威尔帝身后戛然而止,一双手从他身后伸出拿起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

      威尔帝微侧头,Reborn对速溶咖啡略带不满的表情映入眼帘。

      明白对方对咖啡的高要求,威尔帝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怀念童年了么。”

      带着调笑意味的磁性声音传来,威尔帝顺着黑发杀手的目光望去。是那本书。封面赫然是标准的童话风格。

      “我可不是文学家。”

      Reborn瞥眼神色是一如既往冷漠的威尔帝,拖着长音不可置否地轻哼了一声,微仰起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抓着沙发上科学家的绿发让对方被迫抬起头,然后在威尔帝有些不悦的表情中摘下对方的眼镜吻了上去。

      对于眼前模糊了的视线毫不在意,威尔帝伸出手扯着Reborn的领带加深了吻。

      咖啡的苦涩味道在口中蔓延。

      像是撕咬猎物一般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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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白头雕与凯门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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