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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荼靡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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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姐!也不为自己辩驳辩驳!”宫锁萦泄气的说。
“回去吧。”夏漓雨淡笑着说道。
“哦......”宫锁萦一撇嘴转身回昭仁宫去了。
冰桐原是在外面守着的,看见寒薇被人架了出来,也知道主子受了委屈,他们不好拿主子开刀,便找寒薇的不是。
眼见主子出来了,连区区一个采女都敢欺负主子,心中不平,也怒其不争。
便匆匆走上前去:“主子!这..这如何忍得!”
夏漓雨只慢慢的走着。
冰桐见状是又急又气,却无奈。
“给寒薇找点药去。”夏漓雨吩咐。
冰桐叹气,要是主子不争气,以后要用到药的地方可就多了。
夏漓雨正缓缓走着迎面遇上小侯爷。又是寒气刺骨。
“嫔妾夏昭容请小侯爷安 ,小侯爷金安。”
嗜血的眼神,冷傲的霸气,目空一切。黑衣。冷眸。
“奴婢冰桐请小侯爷安。”冰桐的眉眼中浸满了欢喜的神色。低头微笑,复又抬头看,显出少女的青涩。
夏漓雨浅笑,我意属君君不知。
小侯爷没停下,连一眼都没看。
冰桐只望着夏侯爷的背影傻笑,连手中为夏漓雨打的伞都垂了下来。
夏利雨淋着微微的小雨,惆怅。
“奴婢该死,让主子淋雨了。”冰桐跪下。
“起来,别弄脏衣服。不用打伞了。”
冰桐无奈,主子太好性了。你对别人宽和,别人就□□一刀!
夏漓雨淋着雨,微笑,丝丝荼蘼花香,夏漓雨来了兴致摘了一大把荼靡。
到了听雨阁,夏漓雨找了个白瓷花瓶把荼蘼放了进去。
“寒薇回来了呢?”
“寒薇在房里,伤得很重。”
夏漓雨从桃木小匣内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又去厨房拿了一碗梗米粥。
冰桐急忙说:“这何须主子亲自动手。”想要替夏漓雨拿。
夏漓雨轻叹:“寒薇是为了本宫才受伤的。”
冰桐推开门,夏漓雨进去,把药喝粥放下转身出来。
寒薇本想下去磕头,可是他刚要挣扎下床时,夏漓雨已经走了。寒薇心一暖,有哪个主子肯为奴婢端粥。
“皇上驾到。”小远子喊道。
“臣妾夏昭容请陛下安。”
“起来吧。”
“荼靡?”皇上嗅着荼蘼,“哪来的?”脸上有种夏漓雨看不出的情绪。
“臣妾采的。”
“宫里不许摘荼靡,不知道吗?”没有半分怒气,像是在陈述不关己的一件事。
“臣妾知道了。”
许久后,夏漓雨才知道,荼靡是太允媛(皇帝生母)最喜欢的花。
皇上打开窗子看向窗外,昏昏沉沉的天,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条火蛇闪现在天际,耳边传来闷雷声。
皇上皱眉,目光凝重。
夏漓雨突然想到寒薇说过,太允媛是一个雷电夜殁的。
夏漓雨缓步走上前去,淡淡的说:“一切都过去了。”
皇上笑,过去?被掩盖的伤痕依然在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即使表面装作波澜不惊,心也淋着血。
又是一声闷雷。
雨下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夏漓雨今儿才知道这听雨阁为什么叫听雨阁,雨落阶上,声音清丽,像是一首曲子。
冰桐打伞从外面进来了:“主子,该用早膳了。”
“还没吃早膳?”皇上一偏头,问夏漓雨。好像刚刚的落寞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不就是你的皇后娘娘,害的我现在还没吃。
“人见人爱的哪是你啊,那是白花花的银锭子!眼睛都快飞到人家身上了!连打个伞都打不好,淋得我一身水,作死呢!”木樨一边教训着小丫头,一边进屋。
进屋一看到夏漓雨和皇上立刻慌了:“扰了皇上,娘娘奴婢该死。”
夏漓雨听着他骂人到笑了,绽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皇上看到也笑了。
只有木樨却依然跪着,冰桐把他拽起来:“跟我去弄早膳吧。”
皇上盯着夏漓雨说:“第一次看见你笑。”
夏漓雨一呆,无言。
“其实你本可以像那个小丫头一样,肆无忌惮的闹。”皇上挑起一绺夏漓雨的头发,摆弄着说道:“有朕呢。”
万一哪一天你要是厌烦了我,那我的下场岂不是很惨。夏漓雨向前走了几步,头发从皇上手里滑落。
皇上笑,不信我?不依靠我?等,反正有一辈子的时间。
冰桐木樨把早膳端了上来。
皇上坐下。
夏漓雨柔眉颦蹙,就会来蹭饭!
皇上看着夏漓雨一脸别扭样呵呵的笑了。
笑!笑!有这么好笑吗!夏漓雨不看他,直接坐下,拿起筷子来就吃。
皇上帮着夏漓雨布菜,夏漓雨很嫌弃的把菜挑到一边。
皇上笑,像个小孩子一样。
突然,又是一个闷雷。雨,下的更急了。
皇上的笑一僵。
夏漓雨知道他想起母亲,想劝劝他,可惜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慰。
因为,他根本不表现出他的忧伤,让所有安慰的话变成泡沫,如此苍白。
夏漓雨把他夹给自己的菜,都挑回来。统统都吃掉,一点不剩。这是唯一能讨好他的方法了。
两人一句话也不说,都不知要说什么,尴尬至极。
夏漓雨顶着皇上不明意味的目光,慢慢的吃着菜,不就吃一顿早饭呢!我招谁惹谁了,容易呢我!
这时小远子忙忙的进来:“皇上,华相求见。”
皇上站起来:“朕明日再来看你。”
夏漓雨这个时候无比的感激小远子,这种窒息的尴尬终于没了:“臣妾恭送皇上。”
夏漓雨突然想起一件事让她身上一寒,自己和小侯爷在一起的那个晚上为什么不尴尬呢?想到他,心跳的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