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巨星》公路飞行

37、危机公关

　　陆小凤叫来警察，才把拥在家门口的记者们驱赶走了。
　　当天他跟经纪人打电话沟通了一番，当后者知道厉南星竟然还在他家里，几乎要晕过去。
　　“晚上我开车过来把人接走，他要马上回横店去报到。”
　　“现在回横店，剧组会不会被记者烦死？”
　　“把场子一围，拒绝任何人采访不就好了。”
　　“你说拒绝人家就撤了啊，还不是要加派保安维持秩序？”
　　“这个钱总还出得起吧？”经纪人也火了。
　　陆小凤无奈，挂掉了电话。
　　他去厨房煮了点面条端上来，两个人坐在地板上边吃边商量对策。
　　“不要上网，不要看娱乐新闻，也不要买相关杂志。”陆小凤把盘子里的面条吃了个底朝天，“反正我能做到，你行不行？”
　　“如果在意，看这些肯定会气死，如果不在意，那也没有看的必要了。”厉南星点点头，“我不会去看的。”
　　“那就好，什么事都没了，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出门，就是你可能在片场会受到一些骚扰。”陆小凤不放心，握住他的手，“你考虑一下，反正开机不过一个多礼拜，另换个导演也行。”
　　“为什么要换导演，本来就是你跟我的私事，让人家偷拍，我需要感到很羞耻吗？”
　　陆小凤一拍大腿，“南星，你太帅了！真讨厌，怎么就那么帅的？”
　　厉南星被他逗乐了，“承蒙夸奖，你也不赖。”
　　陆小凤盘腿坐在那里，开始剥手指，“有个事，我要跟你坦白。”
　　“什么？”
　　“就是阳皓，前阵子打电话勒索我，说他手上有我们的照片，让我出钱来买，我当时没理他。谁知道……就出了现在这样的事。”
　　厉南星眉头一皱，“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他也会打电话给你。”
　　“不会，他勒索过我很多次，他知道我根本不理他。”
　　“所以啦，我也没理他，你不会生气吧？”
　　厉南星无奈地笑笑，“你不理他是对的，他是个无耻下流之徒，你今天给了他钱，他明天还会来敲诈。照片又不比肉票，随便拷贝一份就行，把柄永远在他手上，那就是个无底洞。”
　　“那万一要是酒店里面也安了摄像头……”
　　厉南星想了想，“那就找到他，问他要版权费，还能怎么办？”
　　陆小凤彻底服了他。

　　于是，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反而一副风平浪静的状态。陆小凤窝在家里打游戏，两耳不闻窗外事，有时候也会想想下一步“凤凰星”要去哪里拉赞助，筹拍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厉南星回到片场，起初还担心剧组同僚会拿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谁知道，大家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像他本来就是外界描述中□□霸道的天魔少东家。连投资商请他出去吃饭，都不叫剧组女演员了，改叫漂亮又帅气的当家小生坐他旁边，一顿饭吃得他冷汗直冒，若不是修养摆在那里，几乎就要掀桌离去。
　　晚上剧组里一位男配来敲门，不过二十岁的男孩子，借口请导演讲戏，若有似无地勾引，厉南星叹气，很不客气地把他“请”了出去。打电话给陆小凤说起这事，结果陆小凤哈哈大笑，“说起来，我当年也是跑到你房间里要求潜一潜，看来他是没我帅喽。”
　　厉南星再淡定，也要被这些无谓的打扰搞烦了，更别说围在场外探头探脑的各路娱记。
　　陆小凤道：“反正我俩被迫出柜了，索性大方点，我闲出鸟来了，去你那里探班好不好？”
　　“不要，你还嫌不够热闹是不是？”
　　“我好想开记者招待会。”
　　“说什么，我很羞愧，对不起歌迷影迷对不起经济公司，所以我宣布从此退出娱乐圈？”
　　“那倒不是。”
　　“那你就免开尊口，不要理那些无聊的人，过几天有别的新闻出来，人家自然就忘了这事。”
　　“其实你看，外国很多男演员出柜，他们一样活得很坦然。”
　　“那是外国。”
　　“我们至少没有宗教迫害，我觉得你把问题严重化了。”
　　“我要去忙了，反正不允许开记者招待会。”
　　“行啦行啦，我也就是想想而已。”

　　挨过最别开生面的一段时间，事情慢慢平息下来，除了有陆小凤的歌迷给厉南星寄恐吓信，或者包裹里夹了死老鼠什么的，总的来说，一切不算太糟。
　　当然，自从厉南星拍完《神哭小斧》，两个人一起宅在了家里，经济人暂时没有给他们接新工作，原先谈好的电影或者广告约，也因为形象问题，投资商决定临时换人。倒是有新的投资商找上门来，请陆小凤拍摄内裤广告或者同志电影，还有不怕死的提出让陆小凤和厉南星合作。不过经纪人都帮着挡回去了，是陆小凤开玩笑地问起时，才知道有这些生意上门。
　　陆小凤是宅不住的人，几个月下来，他觉得身上都要长蘑菇了，于是吆五喝六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去吃饭喝酒。他那几个朋友，西门吹雪，司空摘星，花满楼等等，不愧是真正的朋友，这个时候绝没有避之唯恐不及，依然随叫随到。
　　有好事的记者在公开采访过程中问起陆小凤的消息，西门哼一声，“有什么看法？那是人家私生活，我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司空摘星道：“讨厌，你们原来不是要采访我，就是套我话打听陆小鸡啊？我就不说！憋死你们！”花满楼很少上节目，偏偏赶上他担纲制作人的乐坛新秀发专辑，他客客气气道：“我都看不见，你问我看了照片有什么想法，这不是为难我？”
　　仲燕燕不算业内人士，好歹属于名媛一类，有记者抓着她问，她气哼哼欲言又止，最后道：“从头到尾，不关我的事，你们满意了吧？”
　　渐渐问的人不多了，陆小凤蠢蠢欲动，准备出去工作。
　　也不是缺钱花，只是再窝家里，他快要疯掉了，即使天天晚上有厉南星给暖床，也耐不住要出门放个风。
　　有一次两个人扣上帽子，戴上墨镜口罩出去吃海鲜，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陆小凤要去便利店买套套，毕竟最近助理给派到别的艺人手底下忙去了，这种事总不好交给钟点工。结果才下车的当口被人认了出来，当街上演了一场追逐战，厉南星想下车拉他，也陷入一片汪洋。
　　等两个人惊魂未定逃回车里一路飞驰回家，厉南星委屈地说道：“我刚刚被人摸了pi gu，还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这有什么？”陆小凤安慰他，“我还被人摸过前面呢。”
　　厉南星朝他裆里瞄了一眼，“不是吧？”
　　陆小凤一脸沉痛，也低头看自己裆里。
　　原以为风头过去，能松一口气，看样子风向一天一变，当陆小凤终于忍不住好奇心上网看时，他们两个已经票选为当季的最佳情侣，同志心目中最性感的男性。还有女影迷，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然要求厉南星勇敢站出来，亲口对陆小凤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理由是演唱会上，陆小凤已经表白过了。
　　厉南星当然不予理睬，只私底下跟陆小凤抱怨：“这世界疯了。”
　　他难得出去一趟到店里买衣服，就有八卦记者在娱乐版爆料，一向不修边幅的厉导，竟然大手笔地刷了二十六万。而他买的其中一套阿曼尼西服，在随后的金曲奖颁奖典礼上，穿在了陆小凤身上。陆小凤也是“沙滩门”事件发生后，首次在媒体面前公开亮相，被问及两人关系，他只打哈哈，说：“这个嘛，你们不要问了，我答应了某人不说的。”一脸幸福的表情。
　　厉南星在电视机前看直播，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因为陆小凤说话的调调，实在很欠抽。

　　又过了一阵，《芒果日报》证实厉南星一直住在位于**区**路的陆宅，他们拍到了他大早上一身格子布睡袍到露台上浇花，或者穿T恤和五分裤，提上竹篮踩着人字拖就去附近菜场买菜。他的头发许久未理，乱糟糟在脑后扎一把，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还戴了一副大的黑框眼镜。然而照片公布没多久，很多GAY吧里开始流行穿那种黑白格子布的衣服，黑框眼镜被认为是性感标志，而紫色三叶草花纹的人字拖更成了彼此确认同志身份的暗号，一时卖到脱销。
　　现在报纸的评价变了，有人说他们在一起，真是好浪漫。有人说陆小凤游戏人间，那是因为过去没有找到自我。
　　有一个新的百度贴吧，专门为了支持他们在一起而建，各种照片，MV，祝福的诗词充斥其间，《无还》成了两人的定情之作，DVD重新大卖。还有人知道有一版“未删减”激情戏，不断看见有人哭求跪求，视频是求不到了，当年剧组的剪辑师公布了几张陆厉二人在草地里打滚的剧照，不露点，但是暧昧到极致，一时间让西门吹雪重新剪辑一个“导演版”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然而不管怎么样，西门吹雪还是纹丝不动，继续在家陪老婆孩子，连新电影都没有兴趣了。
　　种种迹象表明，“凤凰星”工作室重新启动拍电影的时机成熟了。
　　厉南星哭笑不得，而陆小凤很满意，“关键时刻，危机公关还是需要的。”
　　“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能做什么手脚？那么多歌迷影迷，总有人会发出一个声音，觉得咱俩挺相配的，一旦说的人多了，风向就会转。你要是个脑满肠肥的糟老头，你看看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他们只是喜欢养眼的东西而已。”

　　当中有一件事让厉南星不爽，是后来他从仲燕燕口里得知的，有个极有背景的富商，叫叶孤城的，以投资商的名义找陆小凤谈“凤凰星”工作室的新电影，结果在饭局上，他伸出咸猪手摸了陆小凤的pi gu。陆小凤当场拍桌子走人，而这件事，他回家后并没有跟厉南星提起，所以厉南星还是觉得有点不爽。
　　叶孤城他以前是听说过的，那人曾经仗着财大气粗缠着西门吹雪，很是折腾过一阵子，后来西门吹雪结婚生子，他倒是转移目标，去骚扰陆小凤了。
　　厉南星不爽归不爽，可叶孤城没有进一步行动，他也不好发飙。毕竟人家在电影圈的确是个权力中心的大人物，而自己早就是一个空架子，硬碰硬是斗不过叶孤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