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巨星》公路飞行

32、合伙人

　　在第二天的报纸出来以前，网络上已经贴满了颁奖礼当夜的照片，其中有厉南星被撒狗血的瞬间，他闭上眼睛一道红色液体喷溅的画面，有他穿着西装系着丝巾的对比照片，旁边还附上仲燕燕的全身像，然后旁边配文字说明，强调丝巾就是从裙子上现成撕下来的。
　　公众一致认为，厉南星感谢陆小凤是为了击碎“不合”的传闻，而提到仲燕燕，就是向全世界表白他的爱。
　　有人猜测仲燕燕大概已经怀孕，更有人声称仲燕燕曾经约见妇产科医生。
　　此时，外界的评论不是当事人关心的，他们关心的重点显然不在此。
　　陆小凤双手交抱胸前，窝在沙发里，道：“那人声称是厉胜男的疯狂影迷，结果警察没问几个问题就穿帮了，他连你姑姑拍的电影，古装片跟时装片的角色都能搞浑。他只说看不惯你，要给你点颜色瞧瞧，没人指使他，另外，他拒绝道歉，还想开记者招待会。当然，没人会理这个神经病，我看他是想出名想疯了。”
　　“道歉又能怎么样？”厉南星摇头，揉了揉跳痛的太阳穴，一脸疲惫。
　　“我觉得是阳皓找人干这事的，你认为呢？”陆小凤欠身，帮着厉南星捶肩膀。
　　“是他干的又怎么样？这种事，最严重也就是一个道歉了事。”
　　“我好想找人揍他。”
　　厉南星苦笑，“你这样会使问题升级，再者，他那样又狠又蠢的，掀不起多少风浪，你这不是把自己降格到与他一个档次了？”
　　“那你就一直处于被动？”
　　“你放心，他不至于动刀子杀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要的是利益。再说，我会小心的。”
　　陆小凤胡子抖了抖，嘴角上翘，“不过说起来，你看你忍辱负重的样子，应该会赢得不少同情分。大众舆论是很奇怪的，一个新导向就能改变他们的看法。你姑姑跟你之间的那种传闻，会随之被击破的。”
　　“罢了，以前我姑姑就说过，别人的嘴你是堵不住的，要么挺下来，要么退出。其实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要死要活的，世界一样在转，那些谈论你的人，一样吃饭睡觉，相比而言，也许他们更关心今天的菜价。”厉南星彻底摊在沙发里，“如果有人请我，本子好，演员满意，我一样会接。”
　　陆小凤说着从沙发上跳下来，从桌子上拿起那个奖杯亲了亲，“影帝啊影帝啊，羡慕嫉妒恨！”
　　厉南星乐了，“不过我喜欢导戏，不喜欢在镜头跟前演。”
　　陆小凤用奖杯磕他的脑门，“你这个样子很气人知道不？别人辛辛苦苦争取不到的，你说你不屑。”
　　厉南星举手投降，“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小凤道：“以后我请你演对手戏，你干不干？”
　　厉南星想了想，很为难，“要有好本子跟好导演。”
　　陆小凤扭动着身体，“没好本子没好导演，我好意思跟影帝开口么？”
　　“影帝的价码很高的。”
　　“还包括潜我，是不是？一句话，没问题！我是敢于为艺术献身的。”陆小凤说完，奋不顾身扑了上去。

　　这次撒狗血事件，有好有坏。好的一方面是，随着各类媒体的热炒，加上金像奖影帝的殊荣，厉南星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娱乐圈红人，他没有经纪人，于是众多投资商制片人纷纷打电话去找厉胜男曾经的经纪人。惹的岳姐不得不打电话，让厉南星考虑跟他签经纪约。
　　厉南星婉言谢绝，找到了陆小凤的经济人商量签约的事情。
　　陆小凤得知他放弃了岳姐那边的机会，把他狠狠教训了一番，厉胜男的经济人，等于是自家人，彼此知根知底，肯定会为厉南星的利益最大化考虑。
　　厉南星却不以为然，如果可以签，我姑姑在的时候就把我签给她了。我喜欢你的经纪人，虽然还年轻，有时候不免冲动，甚至被人抓住把柄，可是他不冷酷，绝对真心为你好，不单纯为了利益。
　　陆小凤耸耸肩膀，无可奈何。
　　另外，撒狗血事件造成坏的一方面是，有人质疑厉南星的影帝有水分，颁奖典礼上更是雇人自炒，以表现出无辜受害者的姿态。于是他的人品更差了一个级别，而阴险程度更上升了一个档次，媒体除了称呼他“教主”，还送了一顶年度炒作大王的帽子给他。
　　南星粉呈几何数级增长，同时陆小凤那边的凤凰粉对他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内定，打压，不合，厉南星踩陆小凤上位，卑鄙无耻下流，各种严厉控诉简直声泪俱下。厉南星有一天晚上好奇，点进陆小凤的贴吧看了看，有凤凰粉说：“丑人多作怪，教主其人及他的粉都恶心至极。”贴吧管理员倒是删得快，和谐之风吹遍大地，但是厉南星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厉胜男毕竟不在了，任何谣言都伤害不到她，可是陆小凤就在他枕头边上躺着，他总有不好的预感，未来可能有更伤人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还有阳皓，他时不时在阴暗的角落里给你兴点风作点浪，看起来不起眼，问题是你可以过了枪林弹雨，最后可能死于一块绊脚的小石头，摔成脑震荡，所以切不可掉以轻心。

　　厉南星又出国作了趟长途旅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众渐渐关心起别的明星拍艳照了，诈捐了，借腹生子了，没人去问厉南星在哪里。
　　陆小凤完成了手头的电影，对外宣布要休息一阵，打起包袱追随厉南星的脚步而来。
　　两个人在南美享受够了阳光，陆小凤摘下眼镜，伸个懒腰，“我要回去准备下半年的演唱会了，虽然规模不大，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是以歌星的身份入行的，结果从来没有开过一场像样的演唱会。”
　　厉南星知道他其实是闲不下来的，“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我想邀请你做特别嘉宾，然后当众宣布咱俩是一对。”
　　“噗！”厉南星喷笑，“这不符合我的习惯。”
　　“我知道，我就是想一想罢了，我渴望祝福和支持。”
　　“一来，我俩会被口水淹死，二来，没有祝福和支持，我们一样可以很好。这是我们俩的私事，我不希望带到你的工作当众去。”
　　陆小凤虚心接受，“私事，我明白的。可是……我总想抓住点什么实在的东西，你又不可能和我结婚。”
　　厉南星愕然，“你想到结婚那么远了？”
　　陆小凤掰手指头算，“如果结婚，先要设法移民到允许同性恋结婚的国家去，而我不喜欢在演员表打出来的时候，名字后面注上一个别的国家。”
　　厉南星揉揉他的头发，“你是没有信心吗？觉得我们在一起，一点保障都没有。我以为你是不喜欢束缚的人。”
　　“我是个很逆反的人，别人越想把我抓牢，我就越想跑。可是你这样对我放任自流，我就很想找根绳子把咱俩栓到一起。”
　　厉南星在他唇上啄了一记，“也许我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呢？”
　　陆小凤乐得坐到他身上去，“哈哈，是吗？费心了，不过我很吃这一套啊！”
　　厉南星被他挠得不淡定了，憋了很久终于四处乱躲起来，闹腾了一阵，两个人又气喘吁吁躺回沙滩上。
　　陆小凤道：“我想成立一个电影工作室，找你做合伙人，工作室的名字就叫凤凰星，你看怎么样？”
　　“凤凰星？会不会太招摇了？”
　　“娱乐圈，只怕你不招摇。”
　　厉南星想了想，“一起拍电影可以，做合伙人……我觉得不妥。”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