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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谁死给谁看 ...

  •   “那血血……”
      亚路嘉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子,她好奇地摆摆手,又晃了晃自己过肩的黑色头发,可爱地睁着一双毫无防备的眼睛看着她。
      屋子里的灯光像是极昼的恒定,到处都是孩子水彩的绚烂涂鸦,扭曲的图像在白色的墙体上如某种诡异的视线,偷窥着白墙外的空间。成堆的玩具娃娃随处乱扔,这里真像是一个另类风格的垃圾场。
      多莉正正经经地跪坐在亚路嘉面前,连张椅子都没看到,她递给亚路嘉一绺头发,然后对方继续笑嘻嘻地索求。
      血吗?
      多莉几指葱白纤细地轻夹着自己的长发,刚才她用牙齿细细如同对待自己的爱人,亲吻着发丝最后的年华般将脸颊边的一绺长发给咬磨下来。她静静地以指当梳,动作优美缓慢地顺着头发,笑容似一朵干净的白花,含蓄得如同在怀念什么过去。
      “好啊,血。”简简单单就应与了,她伸出手腕,腕部上皮肤很细腻单薄,多莉似乎有点迟疑要多少血好呢。她的表情跟亚路嘉的一样充满可爱的纯真,她其实是真的在想,是不是只要咬破一点皮就够了。

      而奇犽正从那堆色彩斑斓的垃圾里拖出一个棋盘,是飞行棋,棋盘上的棋子早已经散乱开。小小的他很烦恼地蹲下伸手去扒拉棋子,一颗一颗给重新困在自己手里面。
      对于亚路嘉跟别人玩强求的游戏,他像是已经很习惯的样子。

      多莉试着舔舔自己的手腕部最脆弱的动脉处,她还是在犹豫中,咬多少好。
      老板你说呢?
      静谧了几秒,却如摩天轮迎着惨烈的红色天空转了一个世纪。多莉突然像是终于受不了被压垮地整个人弯下-身体,她手指颤抖地抓着自己的长发。发丝凌乱铺散在她低下来的后背上,脆弱疲惫的喘息细细响起,她几乎整张脸都埋入自己跪坐着的大腿上,看起来在哭。
      该死的,她要离开这个该死的鬼世界,她一定要离开这里。这里没有平静的生活,没有她爱的家人,没有基友天天吐槽陪聊陪笑的熬夜日子,没有好的电脑,没有三角梅在转角巷子里倾斜一袭华美的袍子的美景。更不会有她的梦想她的工作她的人生,在她穿越来的那一天她的所有都毁了。

      她没有那么坚强,她没有来到一个恐怖的世界后还有能重新开始的信心,她压根就不懂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王八蛋的一切。她好想回家,她好想念妈妈煮的饭,想念爸爸经常拉着她在有阳光的日子里,门边旁边种了一棵荔枝树,他们坐在阳光下一边啃着瓜子一边下象棋。
      她可以耍赖,不让爸爸赢。她可以撒娇,让妈妈给自己炸油条。
      她连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都不清楚,太坑爹了,不带这样耍着人玩的。
      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已经掏空了她所有的勇气,连懦弱的资格都没有。还回来,她爱的全部。那些光明的,平庸的,所有普通人都有资格拥有的幸福生活。还回来啊你这个活该被剐杀一万次的贼老天!
      她要看伦敦奥运会啦,她要看□□再次夺金第一看体操王子花样溜冰啦,她还要面试然后去吃麻辣烫火锅……

      眼泪愣是没掉下来,多莉觉得自己其实真的变冷血了,连泪腺都觉得这种喋喋不休如更年期老女人的唠叨不足以刺激到它。
      她慢慢重新弯起身体,双手捂着脸,脸上干燥到有点火辣的撕裂感。
      亚路嘉有点奇怪地伸着手,可爱的小手指弯了弯,“血血。”执拗到贪婪的天真,想要就一定逼着你偿还。
      松开脸上的手,像是揭开了什么硬邦邦的面具,多莉又恢复了刚才的笑脸。只要她安安静静地坐着,笑容无声温柔,就像极了精致的图画,只差将她钉在墙上供人观赏。

      她比划比划自己的手指,指甲很柔软,然后伸出手腕翻出内侧,气在刹那覆上指甲盖,锐利闪亮。
      甲尖弧圆地斜扎进皮肤里,撕拉一声,一道长而直的血口子翻肉而出,血水慢慢从里面渗出来,须臾间就加快速度凝聚溢出,像是红色的河流开叉横淌而出。
      多莉将满手鲜血递给亚路嘉,笑容变得甜甜的,“呐,给你,什么都给你,你要送我回家哦。”
      让这个身体见鬼去吧,让她回到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一切都回到原点,她会觉得“哇哇,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呢,都是基友的错老是说起猎人的各种囧事才会做梦的”,很简单,然后全部都会变好了。
      老板,你会为我高兴的。终于不用为了她这个超级拖油瓶而劳累奔波了,当然谁知道你这个变态是不是很享受这种与天下为敌的感觉呢。

      亚路嘉好像很喜欢多莉开心的笑容,她伸出双手重重地掐住多莉血水肆溢的伤口,像是掐住海绵一样地死死捏抠着不放,“要很多很多的血。”
      奇犽回头看了她们一样,他已经摆好飞行棋,然后他嘟起嘴很不满地说:“亚路嘉你快点,我们下棋好了。”
      亚路嘉将手收回来,她袖口上已经浸满了湿重的水汽。多莉连眉头没皱,对于痛觉,除非是帕利斯通亲自下手,别人给的伤害她都有个感应痛觉时间差。这是为了应对刑罚的一种后延反应,当初在训练她这方面的承受力时,帕利斯通那货简直残忍到令人发指啊,被他虐待后,你已经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更恐怖的□□惩罚了。

      亚路嘉瞪着大大的黑眼,她拍拍手掌大声地说:“好,要快点。”然后摊开满手血腥,弯曲的手指已经完全伸展了,她像是在讨要自己其实会丢弃的一些东西,“多莉,给我你的眼睛。”
      多莉皱皱眉头,她有点伤脑筋地伸出食指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比头发颜色深一点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是一面平静的镜子。
      眼睛啊……

      帕利斯通刚刚窜入大门,管事们还跟不上外面的节奏所以没有反应回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往长廊上冲过去。接着是伊尔迷也冲进来,他只是丢下一句,“让他们看住亚路嘉。”那个孩子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严密的防范,因为一时间家里还搞不清楚该拿她怎么办,所以只是放在地下室里,由几个管事看着还有让糜稽注意一点罢了,根本就没人能到下面去,除非是自家人或者……帕利斯通之类心怀不轨的熟人。

      黑洞洞的地下道已经不是客人该进入的私人领域,帕利斯通突然痛恨起这些该死的弯道,还有疯狂的石梯。他冷漠的眼里阴狠地泛起恐怖的血丝,对于多莉的选择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看得清楚,速度带动起衣角的风,失去具体形象的身体跟这里灰冷色的墙体几乎融为一体。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对,多莉不会一下子就许愿的,她感情太柔弱,她会犹豫会发呆还可能会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是啊,他帕利斯通可能也就值得那几滴眼泪了。
      他像是被人耍到连渣都不剩的失败者,心里翻滚起一种类似被逼到粉身碎骨的挫败感,疼到真想将手插入胸膛里将心脏掏出来掐碎。

      多莉,杀了你好了。
      从小到大,没人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死他。
      对,杀了你,你这个没有一点实力的骗子。
      凭什么,这样耍他。

      “杀了你……”说出口时,帕利斯通已经扶着墙体改变自己前进的方向,肌肉都快要被自己超速的速度撕扯开。理智拼了命地咆哮着要他停下来,你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停下来啊。
      墙角里冲出来一道黑影,那头显眼的银发与可以摧毁敌人一切斗志的恶意念压,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过不去可是却连防守都没有就硬要闯过去。
      就好像再不快点自己就会疯掉一样,阴暗的地下道扭曲在他阴冷得过于不正常的眼瞳里。那道黑影已经携带着浓烈的杀气攻击过来,他反射性地伸手阻挡,没有准备完全的防卫被击碎,胸口被巨大的力道狠狠砸下。轰的一声后,帕利斯通已经整个人撞碎了揍敌客家的大山石墙,整个人淹没在碎石里。
      这样不要命的横冲直撞,迟早要没命。

      伊尔迷刚刚出现在后面,他冷静地喊了一声,“爸爸,我已经先让人去看看亚路嘉了。”
      席巴扭扭自己的手腕,他眼神死寂地看着从石头里坐起身的帕利斯通,金发小伙子竟然还很有礼貌地扒拉着满头尘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是席巴叔叔啊,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很好,如果想参观地下道跟我说一声,让管事带你下来就行了,不用这样没头没脑地乱撞。”席巴脸色不变,甚至在他石化一样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种怪异的和蔼。

      和蔼?
      席巴在看他杀死的人是有这种和蔼的感情,因为表示任务结束他能回家休息了。

      帕利斯通咬紧唇,手掌撑在石头上,他笑着笑着红色的鲜血就从死死抿着的嘴角溢出来,胸骨至少断了三根,扎进内脏的碎骨让他四肢的肌肉本能地颤抖起来。他呛咳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咳出满嘴血水。痛死人啊,明明伤的不是心脏,却像是巨大的伤口生脓化疮地啃食着心房里的血肉,他弯身时都可以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咯吱断裂的声音。
      “也许时间会来不及,那个女人可能已经请求过了。”伊尔迷没有看帕利斯通一眼,他满脑子都在想先怎么解决此时的事。

      “没有,她没有。”帕利斯通歪着头,坐在乱石堆里很认真地笑着说。这种时候他笑得尤其好看可爱,好像身处于花海繁锦的庭院里,满脸阳光向上的感情。不在乎地用手背抹蹭了一下嘴巴,血腻的痕迹顺着他的手背印在脸上。
      然后帕利斯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举手手掌竖起朝外地对席巴跟伊尔迷做了个休战的手势。“等等咳咳咳……我打个电话。”他咳嗽起来隐忍到自虐的地步,深色的瞳孔在骨头摩擦过柔软的致命器官时,无法控制地紧缩一下。
      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帕利斯通按下联络键,灰暗的地下道里,他弯膝赖坐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笑眯眯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搁在上面的手机。

      嘟嘟嘟——

      单调而沉闷的铃声,有一种冷漠的凝固感,就好像这个铃声会一直下去,没有尽头。
      他还是在笑。偏白的脸上因为这个奇异的笑容而显得温柔,在种杀气冰冷的场景下,温柔得很残忍。
      手机的铃声戛然而止,突然至极地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真空里。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所有的死寂,声音里带着股甜腻的懒意,“嗯?老板。”

      很简单不是吗?要确认她还在不在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了,他就是在赌博,赌多莉会给他最后一个道别的电话。
      “嗨多莉,还顺利嘛?找到亚路嘉没啊?”帕利斯通的声音很温柔,一种浓浓的笑意透过电话传达给对方。他能听到多莉轻轻喘气的叹息,带着惯有的恍惚感,还有停顿的紧张。你在紧张什么呢,帕利斯通眼睑下垂,脸部的笑容终于摆脱了刚才的特意,他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还没走啊。真好,她还在。
      不可思议他心情好到爆,失血过多的眩晕让他的笑容傻得莫名其妙。
      “哦……”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犹豫不决的沉默让彼此有些冷场,帕利斯通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完全没有让电话那边的女孩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伤口上的血浸出胸前的衣服,温热的液体带着惊心的艳丽,重重地扯着衣服往下压,很快裤子上也开始湿润。

      而席巴跟伊尔迷似乎在融入了黑暗中,在看他想干什么,反正不论想干什么,待会一顿暴揍是跑不了的。就算双方家庭有交情,也没道理纵容着别人家的孩子在自己家里乱来。
      帕利斯通最好有一个完美的交代,这是这父子俩同时在想的事情。

      “怎么啦,多莉。”帕利斯通就好像平时那样,声音清澈自然,没有一点受伤的虚弱痕迹。“你是否有什么话要说,嗯?”
      他需要时间,他需要拖着时间,最好拖到揍敌客家管事冲入那个房间里将多莉拖回来。对啊,所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没发现她的逃离,也没被人发现他们的不怀好意,更没有身上被攻击的伤口。
      帕利斯通就这样,用一张空白到纯洁的笑脸,一双平静到恐怖的眼睛,一把正常到跳脱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哄着她。
      如果骗人有好处拿,当然是可以随口是谎。
      就好像多莉一样,若无其事地欺骗他。
      落子博弈,他才不要输呢。

      “帕利斯通。”

      他一愣,多莉平时不会用这种语气叫他的,除非她很认真地想告诉他什么。帕利斯通连忙松开下手掌,刚才险险就将手机给掐爆了,差一点点。因为这种迟疑而显得太惹人怀疑了,他很快就调整回状态,另一只手弯起手指掐住自己伤口处的断骨,疼痛能更让他清醒回来。
      血染十指,骨红肉裂,他继续笑着说:“哎呀,怎么啦?”

      “谢谢你。”

      很简单的三个字,包裹着这三个字的语气却开始颤抖。“老板,谢谢你。”

      他有些听不懂,还傻愣愣地问:“我又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吗?多莉,如果要谢谢我就……”别走啊。“就请客吃饭。”
      经常的,多莉会说大恩不言谢啊,老板,以后有条件我请你上饭馆好了,你喜欢麻辣烫还是小吃摊啊,我请得起。
      哪有还恩情是请吃饭的,这也太划算了吧。

      “那我走了,替我向子桑跟维利道别一下。”

      没有犹豫的沉默了,女孩的声音甚至是带着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
      你走到哪里去?多莉。
      你还能走到哪里去,身为被社会背弃的流星街人,身为背弃流星街的你,你怎么可能还有地方可以去?又是你那个讨人厌的鬼世界吗?那个……比他重要的世界。

      帕利斯通觉得很好玩地笑起来,伤口上的疼痛猛然爆发开,好像是没什么理由再压抑着自己血淋淋的咳嗽声。所以他边笑着边咳,直到对方的电话挂不下去。

      她先是有些反应不回来,似乎刚才还好好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崩溃了。“怎么了?”她的手机里传来重重的喘息声响,似乎嗓子被什么撕开那种难受到摧心裂肺的痛苦。怎怎……怎么了?
      “帕利斯通?”
      “呵……咳……呵呵呵。”剧烈的咳嗽声音似乎想要压在嗓子里,却不小心牵扯出更严重的伤痛,他竟然还在嬉皮笑脸。“没……没啊咳咳。”
      无端的惊慌让她冷抽一口气,忙大喊:“你受伤了!谁伤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握住手机的手指因为这种不在计划里的意外而颤抖起来。如果不是濒临绝境,以帕利斯通的性子他吭一声都不会,为什么一下子就这么严重了?难道是……揍敌客?
      如果被发现了,那么很快就会有人追过来阻止这场愿望的交易。
      低下头长发遮盖住了僵冷的脸色,搁在大腿上的手指几乎掐进掌肉中,放弃帕利斯通……完成最后的强求。深沉的悲伤连同酸涩的泪意从胸口里涌出来,几乎要袭倒了她。

      亚路嘉还伸着手,再也没有耐心了,她摇摇手指在空气里急切要抓住什么地说:“眼睛,眼睛眼睛。”

      “多莉……”老板的叫唤带着一种后继无力的温柔,似乎已经含在嘴里,辗转了一次才说出来。

      多莉抬起头,嘴里含着头发死死地咬着牙,眉头难受地皱起来。她似乎还想说服自己什么,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帕利斯通难受到像是面临死亡威胁的咳嗽。
      他还在笑,笑什么笑,混蛋有什么好笑的,如果没事就应该快点去看医生啊。
      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是想开口咆哮:“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啊。”
      什么都不说,就尽是对着手机咳嗽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根本不像是帕利斯通了,这个混蛋再不靠谱在生死存亡的关键点上也不会来随便耍人的。
      所以一时间她根本搞不清楚是玩笑还是真的,说是玩笑啊。
      多莉几乎是要忍不住跳起来狂奔到他身边,那些随着黄昏的光阴而一路走过来的记忆汹涌而出,流星街阴暗的岁月,像是长长的充满水蛭的甬道,她孤单到抑郁症末期。如果没有帕利斯通她撑不下去,老板说要带她离开流星街,老板的笑容,老板死都不放开的手。
      流星街只有落日前的辉煌是足够美丽的,饱满的光亮比鲜血还来得有颜色,对于她来说,这是对于流星街仅有的美好回忆了。无论怎么否认,帕利斯通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如果他有危险,命都可以还给他。

      好想回家……很想很想回家啊。

      “老板……”我立刻回去。请求什么时候都有机会,你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多莉,回来吧。”咳嗽声与笑声骤然而止,像是一切都是种错觉的突兀,帕利斯通的声音冷漠而带着命令式的执拗。

      “啊?”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大脑却因为对方短时间的过于多变而迟钝起来,对她来说能实现愿望的机会,已经能差不多摧毁她时常会跑偏的思绪,更别说短时间逼迫自己放弃所以反应总有些慢一拍。嘛,帕利斯通怎么像是好了?

      “如果你敢走……”都咳得那么厉害了还不见对方心疼,老板表示很受伤。他眯上眼睛,阴暗的眼里冷漠得让人恐惧,然后他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他笑得热烈而闷不吭声。

      “我就死给你看!”

      ……,多莉默了几秒,才呆滞到无意识地,“啊——”什么意思。什么死给她看?

      帕利斯通很利索地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手指绷直猛力往前一甩,伊尔迷扬手接住他丢过来的打折卡。
      现在还哪里看得出这个金发的家伙刚才咳得那么悲情的要死要活样子,他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深怕自己说得不清楚手机那边多莉听不到似的,以最标准的世界通用语用最清晰的缓慢节奏,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伊尔迷,我雇佣你杀死我,记得打七折。”

      伊尔迷,……
      多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谁死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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