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处》谢小喵

3、第三章 繁城

　　夏去秋好时，大朵大朵的菊花满院子的开，各色各样，都是极美的。当今天子慕容浩的妹妹婉莹公主——慕容婉莹少轻时嫁给大将军宇文昊天为妻，本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但是几年前大将军战死沙场，又未能给这位婉莹公主留下一子半女。公主感念大将军情意，未曾再嫁，常年居住在大将军故里繁城。天子念大将军公德和公主情切便赐给公主一座琳琅别院。
　　婉莹公主膝下无子，便对皇侄儿慕容逸疼宠有加。
　　夏季刚过，秋季刚至。慕容逸便花样百出的磨着太后和皇帝答应让他出宫游玩。恰巧婉莹公主进宫陪伴太后。
　　慈宁宫中
　　“皇姑姑，皇姑姑。逸儿听说您的琳琅别院菊花开的正好，逸儿好想看哦~”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腻在婉莹公主的怀里，撒着娇的说：“皇姑姑，您就让逸儿去您那玩几天么，您就不想逸儿陪陪你吗？”
　　“哎呦，我的小祖宗，皇姑姑可舍不得让太后念你。”婉莹公主抱着小人儿笑的开怀。
　　“皇奶奶，您就让孙儿去吧，不然老憋在宫里孙儿都要被憋坏了。”小人儿撅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摸样，看的太后和公主都是忍俊不禁。不等太后说话，小人儿眼珠一转又道：“皇奶奶，据说菊花泡茶很好喝的，孙儿去摘了给皇奶奶您泡茶喝吧？好不好嘛？皇奶奶？”小人儿跳出公主的怀里蹭到太后身边摇着她的手臂道：“好不好嘛，您就让孙儿尽尽孝心嘛~”
　　“呵呵，好好好，让哀家的乖皇孙尽尽孝心。”太后慈爱的摸摸小人儿的脑袋，接着难得严肃的道：“不过，你出门人手一定要带齐，这跟前伺候的不能少过四人，其他的小斯不能少过十人，贴身保护的高手要多带几个，侍卫也不能少，跟你父皇说让皇帝给你拨一队御林军，这出行啊，可不能马虎，知道吗？”
　　小人儿听后吐吐舌头，心道：这么张扬还出去玩什么呀，唉，真命苦。
　　皇家第七子下江南的消息很快就传便了整个王朝，作为王朝最受宠爱的七皇子，慕容逸出行进有千余人随侍。一路上百姓夹到观看，也算的上一时盛事了。
　　午时，路行七日，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到达了琳琅别院。
　　慕容逸下车，随行侍人两边护送一直到了厅堂更是奉茶，奉帕，端点心，伺候更衣的忙碌不断。好不容易伺候好了，又开始准备用膳，众人手忙脚乱的伺候着。
　　而此时的慕容逸坐在上座，一只白玉似的小手托着腮，另一手持了一块美玉不停的打摆子。登了一双流云锦靴的小脚无聊的左右摇晃。
　　“惊雷，本宫好生无聊呢。”小人儿对着自己的贴身护卫道。
　　惊雷面无表情只是拱手为礼：“属下惶恐”，“唉，为什么偏偏是你这个木头陪着本宫，无趣，无趣”小人儿摇头晃脑一副懊恼的表情。
　　“……”惊雷还是面无表情，只不过看着小人儿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宠溺。
　　惊雷、弄云、落雨、如风四人都是孤儿，从小接受皇家暗卫训练，武艺出众，方年过十七便成为七皇子的贴身侍卫，从最初的奉命而为，到之后的心甘情愿舍身为主，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呦，前些天还闹着要来陪陪我着皇姑姑，怎么这会儿，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呢，就喊着无趣了？”婉莹公主一边听见了，便笑道。
　　“怎么会呢，逸儿只是见皇姑姑忙，不愿意多打扰，怎么会是不愿意陪皇姑姑的，”小人儿跳下椅子，偎着婉莹公主撒娇道：“姑姑可不能冤枉了逸儿呢~”，那小摸样别提有多娇俏了。
　　婉莹公主年过三十未能育下一子，这个聪慧可人小皇侄便是她的心疼肉，虽然听他这样说，也难免担心他会无聊，于是会心一笑道：“倒也不妨事，这繁城东边有一个太湖，风景是极美的，逸儿不妨多带人手去瞧瞧，”说着又伸手点点了点小人儿的鼻头，“可千万记得晚膳前得回来。”
　　“是，还是皇姑姑最疼逸儿”小人儿有模有样的拱手，“逸儿先行告退。”说罢拉着惊雷便出门去了。

　　繁花似锦，却是秋雨多愁。琴声低述，似泣似哭。幽怨绵绵，却万分的动听。
　　“碰！”一声重响，“阮凤之，从本公子救你出来到现在，你不是给老子一副死人样，就是天天给老子弹丧歌，整天愁眉苦脸的触老子霉头！”一位富家公子，一手拉着阮凤之的手，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狠狠的骂道，忽的又带了一嘴□□：“哦，现在不能叫阮凤之了，阮凤之早就死了，现在该叫奴儿了？”
　　这富家公子便是当朝国舅，名唤柴骏。柴骏松了拉着阮凤之的手，又将手伸进阮凤之的秋衫内，狠狠的蹂躏了一番，嘴上还不停的说些难以入听的话，而阮凤之则状似无知一般，任由其动作。
　　见阮凤之一直无所动静，便推开案上的琴，一把将人压在案上，就待上下其手。
　　“国舅爷，可是忘记答应了奴儿的交易。”阮凤之毫无感情的声音平平淡淡。
　　“什么交易不交易的，先给老子点好处，哈哈”柴骏将阮凤之压在案上便是一阵蹂躏，且□□不断。突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惨叫，柴骏便跳开三尺远。骂道：“又是那鬼东西，你给我拿下来！”
　　“国舅爷只要答应奴儿，为奴儿的家人洗去冤屈，奴儿自然会摘下灵石，到时任凭国舅爷处置。”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等着。老子现在就去洗刷冤屈！”柴骏一把甩开阮凤之，边骂边走。
　　原来阮凤之自小体弱，机缘巧遇王朝第一术士，得了一块灵石。灵石具有灵性，有护主的功效。阮凤之自被带入国舅府开始，便因灵石得保贞洁，灵石可以护主却不能伤人，那样的场景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自入府那日起，阮凤之甘愿为娈宠，更是答应柴骏只要其能为阮家平反冤屈，便愿意自弃灵石，随侍床榻。
　　阮凤之在地上做了一会儿，似回过神来了，便慢慢的起了身，理了理衣裳，继续弹琴。一如既往的幽怨多悲。

　　此时的慕容逸正带着四个贴身护卫，并两个侍女青碧红壤两姐妹逛着太湖边。
　　“咦，真是好好听的琴声呢，惊雷快听听这琴声是哪儿来的？”小小的人儿一手叉腰，一手抚着下巴。“能谈出这样的琴声，肯定是个美人儿~”附带一个不伦不类色色的笑容，“惊雷，本宫定要看看这个美人儿！”
　　惊雷无奈的凝神细听，须臾“回主子话，那琴声便在此处十步开外。”
　　“哦，原来如此”小人儿抬头看看天，然后对着弄云招招小手，待人靠上来了便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说完后又环顾四周，“肚子有些饿，想吃红壤姐姐做的点心了呢。”小人儿嘟着嘴，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带了带了，猜到主子可能饿了想吃东西，这不特意做了些主子爱吃的点心带了”红壤笑着到，并指了指湖边的一棵柳树继续说道“小主子看，那边柳树下面，可不是正好可以用点心？”见慕容逸轻轻一点头，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布置地方伺候他用点心。
　　可谁想，众人顾着收拾整理的时候，弄云忽然抱起慕容逸，运起轻功不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护卫中弄云的轻功最佳，又是事发突然，几人都没有准备。等反应过来要追的时候，已然太迟，那两人已经全无踪影，好在惊雷够镇定，想着这主子肯定是找弹琴的人去了，便也稍稍放心，留下两个侍女收拾，其他三人亦是追着琴声而去。
　　（PS：写了那么久，小攻小受终于要见面了，可惜都还是小孩子，小喵好怕最后会变成虎头蛇尾的说。。）
　　阮凤之正在弹琴的时候，一个少年怀抱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儿从天而降，或许是那个孩子太可爱，又或许从天而降的事对阮凤之来说太过不可思议。他就那样怔怔的看着慕容逸，半响不能回神。
　　“啊，果然是个美人儿”小人儿见阮凤之虽然眉宇间带有清愁，却犹胜女子三分的面容，忽的就学起了流氓，小手指一挑美人下巴，“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跟了小爷我如何？”这语调和态度都属轻佻，但是偏偏由一个七岁的孩儿做来，猥琐下流不见，可爱有趣更胜，逗的阮凤之，一年以来第一次轻笑。他这一笑可谓倾城。
　　“不得了，不得了。弄云快把美人儿给我绑回去。”小人儿摇头晃脑的喃喃道。
　　却见美人儿轻轻摇了摇头，“这样呀，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在弹个曲子给我听听吧？”小人儿也不怕生，看见美人儿就往人家怀里蹭，腻着阮凤之，脸上带着讨好的可爱笑容。
　　阮凤之依然未答话，却是轻轻一抬手，叮咚的琴音伴随着轻快的旋律流泻而出，小人儿一脸陶醉的依偎在少年的怀中，万花丛中碧海烟波，美人相依的和谐美好。
　　可惜，偏偏就是有人要破坏这种美好的画面。“大胆，什么人竟敢擅闯柴府别院！”原来，柴骏方才在阮凤之这里没得到好处，心有不甘又重新折了回来。
　　柴骏一声爆喝，引来柴府别院的一群打手竟是不听解释，动手便打，弄云仗剑而立与一群打手斗在了一起。
　　弄云本是武艺高强自然不惧这些家养的打手，却因一时不想伤人性命多方忍让，对方又人多势众，一时间竟然也是束手束脚，无法施展。
　　这边，柴骏见阮凤之怀里护着个小小的可人儿，便见色心其，“呦，这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还真是可人，既然大碰不了，有这小的也相当不错。”说着便向慕容逸扑去。
　　阮凤之抱着慕容逸转身不及，被柴骏抓住了慕容逸的手臂，露出了藕段般的手臂，看的柴骏色心更炙。
　　另一边，弄云见状，手上使力不再留情，顿时惨叫声四起。
　　柴骏见弄云身手不凡，便也唤来高手加入战局，虽然论实力都不及弄云，但胜在人多，弄云双手不敌四拳又兼救助心切未免乱了方寸，渐渐被逼到角落。
　　“你抓的我好疼。”慕容逸见弄云救之不及，秀眉微蹙，声音软软嫩嫩听来就似撒娇一般。
　　“乖孩子，来让好哥哥亲亲，就不疼了。”柴骏松了手上的力道，凑着小人儿粉嫩的手臂就亲了过去。
　　“请国舅爷自重。”阮凤之护着慕容逸往边上一躲，让柴骏亲了个空。
　　“该死的贱奴，本国舅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想跟你讨点便宜还要被你那破石头电的浑身发麻。如今来了这么个小宝贝儿，你以为本国舅还会稀罕你吗？”说罢一掌劈向阮凤之，阮凤之本就体弱，受了柴骏一掌，瘫软在地便再难动弹，却还是拼力护住慕容逸。
　　“国舅若想要奴儿，奴儿愿自弃灵石，只求国舅不要为难这位小公子。”接着伸手摘掉项上灵石，没有半分犹豫，只是眼中的绝望更胜。
　　“好啊，好啊。”柴骏搓着双手，左右打量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让爷好好的疼你们。”
　　“国舅！”阮凤之惊呼，他本想柴骏肖想他的身子已久，自己又是家破人亡，苟延残喘只是为了能雪家恨，但看柴骏如此便知沉冤昭雪遥遥无期，早就生了去意，如今若是能救下这小公子舍了这身子又有何关系。而他却忽略了柴骏的好色本性。
　　阮凤之护着慕容逸，缓缓后退，看着柴骏步步紧逼，瑟瑟发抖，与之相较慕容逸反而镇定的多。
　　慕容逸对着柴骏灿烂一笑“原来是当朝的国舅爷呢，就不知是哪位娘娘家的国舅了？”
　　柴骏早被他这一笑弄得神魂颠倒，不过还好比较年纪还小，杀伤力有限。这柴骏还没忘记自己姓什么：“家姐正是当今绿妃。”
　　“主子，属下等护驾来迟，请主子赎罪！”原来不知何时，打斗声早已停止，惊雷领着四大护卫给慕容逸请安打断了柴骏的神迷。
　　“嗯，起来吧，说起来还是本宫自己偷跑惹的呢~”小人儿摆了一副十分懊恼的表情，又一指已经呆掉的柴骏，嘴角勾起一道邪笑，当真是说不出的灵动：“这人竟然公然调戏本宫，落雨，本宫将他交给你了，要记住务必让他以后做不成坏事”
　　“落雨遵命！”
　　“你！你们敢！我可是堂堂国舅！当今尚书是我爹，你..你们！你们敢对本国舅做什么！”柴骏气急败坏道。
　　“大胆，柴骏，七殿下面前口出讳言，该当何罪！”惊雷一声怒喝，吓的那柴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七..七殿下..”
　　“美人儿，你叫奴儿吗？”慕容逸这会儿可没功夫在管蔡骏了，忙着和阮凤之搭讪，不等阮凤之答话他又到“这名字可真不好听，嗯，不若就改了叫凤兮吧，凤兮,凤兮翱翔于九天,天地何窈辽。”
　　阮凤之微微一点头，他本就是活死人叫什么对他来说其实没多大意义，如今得知这小人儿是七殿下，或许家仇有望。
　　“凤兮，凤兮你真好，你跟我回家吧，我想你跟我回家。”小人儿见凤兮点头答应了，高兴的不停的往他怀里钻，还一边不停的蹭着。
　　刚到琳琅别院，少不得要被婉莹公主一顿唠叨，不过慕容逸刚刚得了一个可人儿，正自高兴，窝在凤兮怀中，听着他皇姑姑的唠叨竟然也成了一种享受。
　　用过晚膳，众人各归住处休息，婉莹公主本是也要给凤兮安排住处，却被慕容逸拦了下来，左闹右闹非要霸着凤兮与他同寝，可毕竟是刚收到身边来用的人，婉莹公主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凤兮与慕容逸独处。但这小人儿本就任意妄为惯了的，如今还真是没人劝得住他。而此时的凤兮则有些神情恍惚，似乎并不在意众人怎么编排他。
　　琳琅别院客房内，凤兮魂不守舍的伺候慕容逸梳洗更衣后，便呆呆的坐在一旁，慕容逸见他神情呆滞便问道“凤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呢？不妨说于我听听？”慕容逸将双手撑在凤兮的双腿上，努力踮起脚来想要于凤兮平视。
　　凤兮见他十分辛苦的样子，就抱了慕容逸坐在怀里，欲言又止，模样十分的为难。
　　“凤兮凤兮，没有关系的，有什么只管说，逸儿喜欢你，不管你想要什么，逸儿都可以给哦~”慕容逸用小脑袋蹭蹭了凤兮的肩窝。
　　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凤兮将慕容逸置于椅中，“七殿下！”猛然跪下，狠狠的一叩首，神色凄然，倒是吓了慕容逸一跳，不等慕容逸反应他又接着道“凤兮求七殿下为阮家申冤！”
　　“凤兮，你快起来，什么事儿你可以慢慢的告诉我，有本宫在，我会保护你的！”慕容逸跳下椅子，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抱住凤兮的上身，一双小手有模有样的抚着他的长发。
　　“七殿下，凤兮本名阮凤之，是阮家二子，大约一年半前家父救回一重伤男子，但是谁料想，那男子居然…居然对凤兮起了贪念，大哥为保凤兮清白，错手砍下了那人的一条臂膀，后将那人送去了医馆便不再理会。可谁想，事不足半月，官府上门，带走了凤兮全家，莫名的以抹杀命官之罪判了阮氏一族灭门。凤兮因这幅皮相被头天出狱，沦为国舅府的娈宠。七殿下，凤兮身无长物，虽有灵石护体，也只得以皮囊为酬，可惜国舅只贪恋凤兮却并不为阮家做主，凤兮…凤兮…”说着便泣不成声。
　　慕容逸抱着凤兮，“原来是这样，这事儿明天一早本宫就遣人去办！”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原来那日阮经天救起的男子是郡守的独子，那男子养伤期间，见了阮凤之貌美，便起了歹意，被阮凤之的大哥发现砍下了一只手臂，送往医馆之后很快就被家人找到，那男子因断臂之狠，飞报此仇，便告诉了其父，那郡守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之徒，再说阮家富甲一方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边只要阮家赔偿即可，不想还不等他动作，那男子便已经将阮凤之如何貌美之事告诉了柴骏，柴骏垂涎美人，便故意扩大案件，挑弄的郡守公报私仇灭了阮家满门，又将案件压而不发，繁城虽然四通八达，消息传递的也快，但是毕竟天高皇帝远，这事儿竟然就这样一压一年，兼有当朝尚书有意隐瞒，直到东窗事发大理寺却依然无案可调。
　　次日清晨，慕容逸刚刚起床便不顾梳洗找来婉莹公主说了这事儿，婉莹公主也是个心善之人，又常年住在繁城，这件事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那阮家居然还有活口，心里亦是不免唏嘘。于是便用了关系，递了折子给京城大理寺。这边有对慕容逸道：“逸儿，这事既然于当朝国舅有关，难免会牵连至皇家，大理寺虽然接案，却不一定能办案，这件事还是要去求你九皇叔。”
　　慕容逸听罢，便吩咐立即启程回京。此时的他毕竟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而这期间关系又是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案件越查牵连越广，其中徇私舞弊者有，擅用职权的有，幸得九贤王帮助，清洗了阮家的冤屈，正法了罪魁祸首。
　　自此，世上再无阮凤之，只有凤兮。而这年慕容逸七岁，凤兮十三岁。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司马相如——《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