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不相逢》Feinna

17、第 17 章

　　回到家，许安然正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沈莫离回家，立刻眉开眼笑道：莫离，最近桃花运旺哦？
　　沈莫离回一记白眼，典型的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可是许安然这个姑娘岂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她接着又说：苏岩太苦逼了。
　　“他哪里苦逼了？本小姐觉得他现在说不定在哪里乐呢。”
　　“刚才萧墨还在这里，结果被苏岩一个电话就招走了，现在正在某酒吧买醉呢。”
　　“我说许安然小姐，请问萧墨同志和你嘛关系，已经熟到登堂入室了吗？”
　　“重点不是我好不好，他爱追就让他追呗。话说莫离，苏岩这个小白这次可被你伤了心。你到底是想和韩凛在一起呢还是想两边都吊着，放心，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姐妹儿都支持你。”
　　“请问萧墨这个贱胚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
　　“他只说苏岩心情不好，好像都是你惹的。”
　　“这事能奈我吗？韩凛提出条件说SU进驻韩氏可以，但是必须我去监督装修以及策划开业。安然，苏岩有他的骄傲，我知道他断然不会放下身段去求韩凛。既然他做不到，那么我换一种别的方式为何不可？”
　　“我当然理解你的作法，也许他只是暂时不能接受，你也知道的富人的心思一般都很变态。但是你真的不打算接受苏岩吗？”
　　“还是不要了，现在就一团糟还谈什么以后。”
　　“萧墨那小子天天就在我面前吹风说苏岩是何等的优秀，就差没把你脑子挖开看看装的是什么了。但像你说的，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沈莫离去韩氏报到的时候是人事部亲自接待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沈莫离不一般。百货店有很多大牌入驻，但从来没有谁会直接安排进公司企划部共同协商开业方案。这仅仅只是一个品牌而已，又不是公司周年庆典。
　　企划部的孙组长负责和沈莫离接洽，但是因为装修的事还没有敲定所以暂时不用沟通其余的细节。沈莫离先是找总公司要了装修图稿，便直接去韩氏的工程部打招呼。韩氏这边有现成的装修队伍，所以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只是沈莫离突然多了很多时间，甚至无所事事。
　　这期间韩凛并没有特意来找过沈莫离，这倒让她乐得轻松。每次面对韩凛，她总觉得会死很多脑细胞。他举一反三的能力太强，时常让她避无可避。
　　一个星期后，韩凛打电话约沈莫离打高尔夫。对于这种富人才玩得起的游戏她相当的嗤之以鼻，果断的拒绝。
　　“不好意思，我不会那个。”
　　“我可以教你。”
　　“我不感兴趣。”
　　“可能有些人你比较感兴趣。”
　　“谁啊？”
　　“C城各大百货店的当家人。”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现在SU底子太薄弱了么？和这几个家伙打好关系，你还愁SU走弯路？”
　　“韩凛，我认为这和我没太大的关系。公司有招商部，他们要什么渠道会自己去找，作为助理我是不是该明白自己的本分。”
　　“理论上说是没关系，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什么意思？”
　　“作为SU的一员，你有义务让它走得更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尽责的员工。当然你或许更想帮助苏岩。他现在在苏氏可不是一帆风顺。”
　　“好，我跟你去。”
　　“早点回家换身运动装，我来接你。”
　　九月的风甚是凉爽，饶是如此，当看到韩凛一身白蓝相间的POLO衫装备的时候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看惯了他正装，偶尔一身休闲装敛去了周身凌厉，好像只是邻家哥哥。
　　高尔夫球场这种高档的地方沈莫离是第一次来，更不说会与不会的问题。可是看到一眼望去全是浅绿的草坪她就只有躺下来静静的享受的冲动，恩，最好搭个帐篷，吹着微风，听着动人的情歌。或者三五个友人，闹哄哄的在野外煮火锅、露天烧烤。这再一次证明，沈莫离只是俗人一枚。
　　“想什么呢？”
　　“想野外露营，烧烤。”
　　“你的生活倒有乐趣的紧。”
　　“以前大家就常去，三五成群说说笑笑。那种生活，不是你能体会的。”
　　“小莫，我也是如你这般一路走过来的。”
　　沈莫离一怔，不懂韩凛在说什么，转头已发现韩凛朝着人群走去。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今天来是工作的。
　　看到韩凛带着女伴，各位掌门人开始打趣道：韩总，稀奇啊。
　　韩凛只笑不语，只是淡淡的说：苏岩的助理沈莫离。
　　美美百货的张总贼笑道：看来SU进驻韩氏是板上钉钉，沈小姐，听说SU的总设计师是苏岩。
　　沈莫离笑着说：是的张总，这次发布会的所有主题都是苏经理的设计的。我代表苏岩，口头邀请各位去参加SU的发布会，就在本月28号。邀请函随后会寄出，还希望大家赏脸。
　　韩凛说道：看在我韩某人的面子上，大伙也会去一睹SU的风采的。是吧？
　　严氏百货的掌门人严总接过话：当然，韩总的眼光我们总是相信的。
　　沈莫离没想到，韩凛一句话就让原本很严峻的问题解决了。当然，就算韩凛不当中间人，苏氏也会邀请C城这几家知名的百货商场的掌舵人，但是去或不去就由着别人去了。但是，经过这次会晤，这些人必然是会去的，那么是不是说SU进驻这些商场已经成功了一半？
　　沈莫离恨不得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苏岩，她相信他也会一如她这般兴奋。不管怎样，韩凛确实是帮了SU大忙。”
　　苏岩站在阳台上看着韩凛送沈莫离回家，他想是不是沈莫离去韩氏的第一天就是这样？他看着她跟他告别，还回头对他说再见，何等的依依不舍。他的心开始疼起来，是真的走远了么？
　　沈莫离很震惊苏岩在她家里，并且许安然也不在。
　　“苏岩，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莫离，他每天都是这么送你回家的吗？”
　　“就今天一次而已，而且苏岩我告诉你哦，今天韩凛带我见了好几个百货店的老板。他们都表示对SU很有兴趣，我已经承诺要给他们发邀请函。苏岩，只要跟进到位，这几个百货店我们进驻都没问题。
　　“韩凛带你去见的？”
　　“是啊，我也觉得作为苏氏的一员应该为SU着想，我现在超有成就感的。”
　　“莫离，这些事你以后就别操心了。公司有专门的人员跟进，你负责好韩氏那边就行。”
　　“呃，你什么意思？”
　　“如果这些事是跟在韩凛的身后获得的，我心里会很不舒服，不劳而获的东西我弃之如履。”
　　“苏岩，你是不是觉得我越权了？”
　　“SU有你这样尽心尽力的员工是福气，但是以后这些事就交给别的同事去做吧。”
　　“好。”
　　“那你先休息，我还有事。”
　　待苏岩走到门口，沈莫离的声音渐渐响起：我做这些事除了自身前途以外，还因为那个叫苏岩的人。但是，从今以后不会了。
　　苏岩忍住冲动没有回过头，他可以猜得到现在她的表情是多么的难堪。可是，他还有事要做。
　　当看着苏岩出门，沈莫离的脸庞挂了泪珠，她迅速的擦干。经过辰小扬的事她还是未曾觉醒，有时一厢情愿的想法真的很让人难堪。她以为就算苏岩骄傲，也能接受她对他好。她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在乎得紧。苏岩，却不再是曾经温暖的苏岩。
　　天空上挂满星星，苏岩仰头叹息，迅速的掏出电话打给韩凛。
　　“你好，我是苏岩。请问你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谈谈。”
　　“恩，我在小莫家外面转角的咖啡厅。”
　　苏岩握住手机，关节泛白，他似乎被韩凛彻底的激怒。但是他内心的挫败表现得那么明显，韩凛显然什么都知道，甚至算好了时间。
　　“苏岩，恕我擅自主张给你点了一杯咖啡。”
　　“谢谢。”
　　“请问你找我有事？”
　　“韩凛，咱们就不必废话了，你等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我只是碰下运气。”
　　韩凛托起咖啡杯，轻轻的啜了一口，他真的只是碰运气而已。刚才在下面看到阳台上的身影猜到是苏岩，他只是顺利的预测出结果，不得不说他的运气非常好。
　　“那好，我想问你，为何带莫离去认识那些人？”
　　“需要。”
　　“需要？作为我的一名小小助理，我没觉得哪里需要。或者说，你本来就是以女主人之姿向众人介绍她。”
　　“苏岩，不管是哪个方面，你都没有资格过问。”
　　“是，但是如果只是为了争取SU在市场上的份额，我想，我不需要。”
　　“或许有些话你言之过早，SU在市场上不及你想的那般顺利。我这么做，只因为沈莫离值得。她的才华，做风都甚得我心，或许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愿。”
　　“自己的意愿？”
　　“是，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站在高处。而她在社会上的历练，完全已经被磨得没有菱角。她只差机会和人脉。而这些我都可以给她。”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的苏岩，如果她喜欢SU，我就要她站在顶端。至少，C城负责人非她莫属。。”
　　“你疯了。你凭什么这么认定她喜欢并且能胜任这个位置？”
　　“你是苏氏的继承人，迟早有一天你会回A城掌管偌大的苏氏集团。至于她喜不喜欢，不需要你过问。”
　　“呵呵，韩凛，与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不如说是你一己私欲，想把她培养成有资格和你匹配的女人吧。”
　　“也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世界上有些女人不喜欢钱，难道你不知道沈莫离就是其中之一吗？”
　　“她喜欢什么我就给什么，但是现在她喜欢SU，喜欢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苏岩，她比你聪明，懂得进退，不会因为该死的骄傲而放不下身段。我想，这样的人才更适合做一个管理者。”
　　“韩凛，她争取来的东西或许我并不需要。”
　　“你需要的，现在SU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苏氏已经砸下血本要重点捧SU，它的成功意味着苏氏走得更长更远，要是不成功就面临企业内部改革。你觉得苏晟还有精力去争什么吗？你早些年在国外学设计，难道公司的矛盾你不了解？”
　　“饶是如此，我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花多少钱，多少努力呢？这是个未知数。韩氏百货在C城发家，现也开始向别的省市发展，它带来的明星效应足以支撑SU在全国各地商场的进驻。而现在我只想给一个机会给沈莫离。”
　　“你难道就只为了我给沈莫离足够的权利？”
　　“不，我想要你给她随心所欲的心情去做她喜欢的事情。”
　　“为了她，有这个必要吗？”
　　“你觉得呢？”
　　“难道你不怕有一天她知道她所得到的只是你的恩赐？她自尊心多强你应该知道。”
　　“怕，所以这事就你知我知。”
　　“韩凛，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是，沈莫离真的值得你这样吗？你才认识她多久？”
　　“现在是不值得。但是不给自己机会，怎么知道未来值不值得。”
　　“你。。。。。。我想，我该考虑考虑。”
　　“好，想通了给我电话。”
　　“再见。”
　　苏岩走出咖啡厅，看着城市的霓虹。他没有开车，沿着马路慢慢的行走。看到韩凛，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喜欢莫离，至少在听到韩凛提出的条件时他竟有一些心动。想到刚才临出门前沈莫离微颤的声音，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给她想要的生活。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使命，老头子的身体一日不日一日，就算知道苏氏现在面临很大的挑战，A城的工厂在严峻的市场竞争中破产的比比皆是。老头子把接力棒交到他手里，天晓得他是多么烦这些商业上的尔虞我诈。但是他却不允许自己失了斗志，这次韩凛给了他一个教训。原因却是因为他羽翼未丰，或许等到他处理好苏氏的一切后，再回头便能给予她想要。但是，那个时候她还在原地吗？
　　韩凛的话时刻在他耳畔响起，你需要的。是的，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帮他一把，去体会他的难处。可是，如果这样，是不是和莫离就永远不可能了。那个在脑海中有着浅浅笑容，做事精致永远带着疏离感的姑娘。她如一颗耀眼的星星，多么的夺人眼球，就因为他的私欲要远离了吗？不，他绝不允许。纵使如此困境，他也要拼搏一番。
　　韩凛看着苏岩离去，嘴角微微的上扬。他倒真的希望苏岩能有骨气一些，让他看看他是有多喜欢沈莫离。可是，他原本可不爱玩这些游戏，为了沈莫离是否值得也真的需要考虑一番。只是现下本就没事，不如找点消遣。沈莫离那个姑娘，确实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