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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愫渐生 ...

  •   安宁是被一阵似笛子非笛子,似洞箫非洞箫的声音叫醒的,这音乐明显就是她之前弹奏的《千千阙歌》。批了件外衣,推开门,月已当空,原来已经夜深了。
      “我以为是谁打扰本姑娘休息,原来是杨左使。”安宁走到杨逍身边,看他手中拿了片树叶,心里暗暗佩服他这吹树叶的本事。
      杨逍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安宁,他以为安宁会对他喊打喊杀,又或者会博得他的怜惜,但是这安宁居然当什么都未发生!真是想将这女子看透,“安姑娘如有雅兴,不妨再去西苑‘爱晚亭’,我们且酒且歌且琴如何?”
      安宁心想,“讨好我?好,看看你有什么花招?”笑意盈盈地看着杨逍,故意文绉绉的说:“杨左使此言差矣。”见他等着自己往下说,安宁想起之前在杨逍在她耳边说话时嚣张样子,于是也凑到他耳边,故意在他颈间吹了口气,小声说,“还有且吹树叶那。”说完呵呵笑着先一步向“爱晚亭”去了。
      却不知杨逍虽然慢她一步,一转眼已经追上,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几乎与她脸贴着脸。杨逍一脸不羁的神色,笑的千树万树桃花开,语气多了几分邪气,“你是在勾引我么?安宁姑娘?”
      安宁这时脸已经红得像一个紫茄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来的不是时候么?大哥。”说话的人正是范遥。
      安宁想从杨逍怀中挣出,却奈何他手上劲力太大。杨逍偏偏在这个时候添油加醋,“你这是在撩拨我么?”
      安宁一愣,脸上更红了,却不敢再乱动,小声说:“范右使还在这儿呢。”
      杨逍见安宁服了软,这才松开手,他也不为刚才的事情解释,笑着拉着范遥一起朝“爱晚亭”走去。安宁低着头红着脸在原地,这算什么嘛,被杨逍调戏了?
      “安姑娘,你没事吧?”男子的鼻息就在安宁耳边,吹得她浑身麻酥酥的。你个死杨逍,又来!安宁一巴掌朝说话的人打去,“啪”一声,清脆响亮。
      “莫非在下又得罪安姑娘了?”
      等等,这个声音——是范遥!安宁抬起头,一个掩着左脸,相貌绝美的人进入眼中,哎呀,这个天雷滚滚呀!“我以为是杨逍……对不起,范右使……”声音小的连安宁自己都听不到。
      范遥哭笑,自己今天已经因为杨逍吃了两次苦头,白眼一次,巴掌一次,再加上防狼水那次,他好像是第一次在一天之内被一个女人这么“欺负”。奇怪,他居然不觉得生气。
      安宁见范遥定定的看着自己,越发的心虚,“范右使,我不是故意得罪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欺负你的。”
      范遥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安宁姑娘,你今日弹奏的曲子好生感伤,却又极是好听,只是你后来哭了,范某没有听全,不知……”
      “我弹给你听,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安宁拽着范遥的袖子,欲往“爱晚亭”中去,却没拉动他,回头看时,见范遥用另一只手指指反方向,“杨大哥,在那边……”
      额!安宁霎时觉得天雷滚滚,低着头,红着脸,推着范遥往前走。如果当时地上有缝,她一定即刻钻进去。
      远处的杨逍看到两个这么尴尬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阿遥这次应该是有归宿了。
      来到亭中,安宁在琴旁的凳子上坐了,边弹边唱起来。一曲谈弹罢,亭中十分寂静,隔了许久,方响起二人击掌赞叹声。
      杨逍赞叹:“姑娘好琴艺好歌喉。”
      范遥温柔的笑着对安宁说:“安姑娘,我这位大哥可是从来不轻易赞谁的。今日能听他连续说出两个‘好’字已是极为不易了。”
      安宁被他们赞的有点飘飘然,口中一点也不谦虚,“杨左使赞我,我当然是开心了,可惜范右使不赞哦。”
      范遥星目流转,似是有些腼腆害羞的意思,风华绝代的脸上现出扭捏的神色,他岔开话题,“大哥,明日还要赶路,咱们就此歇着吧。”说完,狼狈的离开了。
      安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笑着对杨逍说:“你这位范兄弟油嘴滑舌的,没想到脸皮这么薄。”
      杨逍也是望着范遥,却若有所思的说,“那也要看对谁了。”这下换成安宁脸红了,杨逍看到她这副模样,眼中玩性又起,“你这么容易在我面前脸红,莫非真的对我有意不成?”
      安宁的脸瞬间由红变白,无语的看着杨逍,随口争辩:“杨左使此言差矣,范右使见到我不也会脸红?”
      “那是因为他对你有意。”杨逍正色说,见安宁被吓到的模样,叹了口气,“明天咱们启程去光明顶,你早些休息吧。”说完他也离开了。
      杨逍一走,安宁一下子坐在石凳上。范遥对自己有意?他不是对那个紫衫龙王黛绮丝爱得刻骨铭心么?怎么会喜欢她这个穿越过来的呢?自己有什么值得那个如谪仙般的人喜欢么?安宁的心忽然很乱,不知该怎么好,一下子睡意全无。自己喜欢范遥么?他虽然人长得帅、又风度翩翩,而且和梦中的那个很像,但是一见钟情哦,是不是太电视剧点了?

      “有客来访,何不进来共饮一杯?”很好听的声音,天籁一般。
      原来安宁竟然不觉间来到范遥所住的院子,大方地推门而入,范遥的院子不算大,院子四周种了些竹子,很清雅的感觉。
      “原来是安宁姑娘。”范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他旁边是一个石桌,上面放了一壶酒和一个酒盅。他刚见安宁的时候,正在斟酒得手停了一下,才说出后来的话。“不知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安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实在没什么理由。
      范遥伸手一请,“姑娘不妨坐下再说。”这么一来,安宁倒是不能推辞了,只得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范遥从屋里又拿出一个酒盅,“姑娘既然不想说,可有雅兴陪在下喝上几杯?”
      见范遥不难为自己,安宁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好啊,不过听人说,你们男人喝的酒都太辛辣,很容易醉人的。”
      “是么?如此,姑娘不妨浅尝一口。”说完,范遥将安宁的酒盅填满酒。
      安宁一看,酒杯中的酒殷红如血,伸舌头一舔,甜甜的,酸酸的,后劲虽然有些辣,倒是挺好喝。不禁笑了,“范右使有这么好的葡萄酒,自己一个人享用,未免太过自私了。”安宁一口将酒盅里的葡萄酒喝干,又自己倒了一杯。
      范遥眼中现出欣赏的神色,“姑娘真是博识。”
      我晕,知道葡萄酒就博识了,你们古人见识也太少了点儿。安宁咧嘴假笑,“范右使你太过夸奖了,‘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葡萄酒用这样普通的杯子装着真是可惜。”安宁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见范遥要说话,故意不给他机会接着说,“后面那半句‘欲饮琵琶马上催’,就是说这酒一定要在出征的时候喝,漫天黄沙的沙场,天气冷的哈口气都能结冰,一杯葡萄酒下肚,入口沁凉,到腹中却特别温暖舒服,真是人生莫大的享受。”说到这儿,安宁已经陶醉在自己的描述中。
      许久,也不见范遥说话,安宁看向他,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意识到刚才太现了,忙招呼了一声“范右使”。
      范遥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范某第一次见姑娘的时候,姑娘头发是红色的还带有卷曲,以为姑娘是西域番邦女子。”
      安宁明白他是要岔开话题,顺着他问,“现在怎么不觉得了呢?”
      范遥眼中划过一抹感激,笑着回答,“这一个月来姑娘头发长出寸许,已与之前的颜色很不相同了。况且姑娘说了籍贯,对此便没有疑问了。”见安宁一副了然的神情,范遥接着说,“我见姑娘你色艺双绝,又如此博识,自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来历。”范遥这话问的好,之前说没有疑问的只是籍贯,可对安宁的来历却大大的有疑问。对此,安宁已经考虑了不知多少个故事,总觉得聪明如杨逍、范遥,还是很难过关,既然总会有漏洞,不如守缺。
      “可以不说么?”安宁可怜巴巴的询问。
      范遥轻笑一声,低垂了双目,“姑娘不妨直言。”
      该死的范遥,你这是故意的!“范右使,有很多事我真的不愿意去想,不愿意说。唯一能告诉你的,我的家没有了,我的亲人找不到了,这个世界对于现在的我完全是陌生的。”见范遥不说话,只是喝酒,安宁进一步说,“每一个人都有他不想提到的过去,所谓‘英雄莫问出处’。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你对我可不可以尊重点呢?一点点而已。”
      范遥拿酒杯的手一顿,忽然问:“你真的没有亲人了?”
      这真的问着了,安宁的亲人都还活着,可是再见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安宁想到这,眼圈顿时红了。
      范遥端起酒杯递到安宁面前,“干了它。”
      安宁摇摇头,“‘借酒浇愁愁更愁’。”
      难过的时候安宁很少喝酒,除非要借酒来“欲赋新词强说愁”。
      范遥眯着眼,仿佛是想看透眼前的女子,仿佛又是要对她说些什么。
      安宁站起身,拱手以礼,“范右使,夜深了,多有打扰。告辞。”于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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