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一个人不可能》离矜

6、chapter 6.

　　chapter 6.

　　接下来宣誓的是狱寺，没想到阿纲是这样安排的，弄得山本有点措手不及。狱寺他......行不行啊？

　　京子和小春好不容易才理清了情绪，已经在交换戒指了。小春看到的刚好是狱寺给瞳歌戴戒指的那一幕，她顿时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狱寺毫无波澜的眼，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无话可说。这感觉很难受，狱寺在给别的女人戴戒指，这感觉让她很难受。

　　小春知道，以后那个不论在外人面前多成熟，在自己面前永远只会和自己拌嘴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也就是说，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女孩，从今以后会代替她“蠢女人”的位置。

　　誓词还在继续，牧师苍老却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戒指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可是狱寺的心却裂了。

　　“狱寺隼人，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

　　狱寺没有想云雀那样不顾一切，而是干脆的拉起了瞳歌的手转向所有人，字字都念得嘹亮而清晰：“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

　　京子和纲吉注意到，狱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小春。一刻都没有。

　　“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凰瞳歌，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

　　“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着我说：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

　　“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

　　小春看着狱寺，她第一次读懂了狱寺的眼神，那不是厌恶和责备，而是一种很深的眷恋，是十年来朝夕相处积攒下来的深厚爱慕。尽管狱寺从未对自己说过，但是此刻她能很好的感受到狱寺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一切。

　　她想，要是先遇见的是狱寺，而不是阿纲先生，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她的心，已经全部给了那个叫泽田纲吉的男人，只是现在，看到这样的狱寺还是会很痛，左胸口真的很痛。

　　在那一刻，她突然对迪诺刚刚的心情感同身受了。是在绝望的深渊中孕育而出的喜悦。

　　牧师再继续念着：“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

　　“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

　　“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小春的声音不大，京子和纲吉，以及她身旁坐着的迪诺，碧洋琪，里包恩还是听见了。

　　她就那么看着狱寺，狱寺就那么看着她，跟着牧师念着属于他们的誓词：“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根据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这场婚礼太过漫长。

　　纲吉突然在心里祈祷着，祈祷在座的几千人里，没有山本的爱人。

　　不然，他是真的犯下了神也难以饶恕的罪过了。

　　从云雀的牧师开始念誓词的时候山本就察觉到了身侧的小姑娘的不对劲，她的手很快就冰冷下来，紧着就是冷汗直冒，弄得他的手也都很湿了。似乎，一直忍到现在，这个小女孩也到了极限了吧？

　　我，我真的要结婚了，我要嫁人了。我，我不能退缩，我是带着使命来这里的。家族的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啊。

　　但是，但是我真的要嫁人了吗？

　　山本武，我甚至不认识他，也都还没有好好的观察过他，但是，但是我现在要做他的妻子了。

　　我......

　　“离矜？离矜？”山本的声音把离矜唤回了现实中，牧师正在等她说话，可她却一直在神游。

　　“啊...啊...我，我...”那“愿意”两个字，好像怎么努力都说不出口。

　　山本无奈的看着这个冷漠又倔强，还有很多心事的孩子，暗叹自己就这么吓人？下巴上的短疤不是很多人说很有魅力，最容易迷倒女人的吗？会把一个小孩子吓成这样？于是他悄悄弯下身子，说：“没关系的，这只是一个仪式。”

　　山本的声音，好好听。

　　这个诡异的想法突然闯入了离矜的脑海中，吓得她脱口而出：“我不愿意！”

　　满场哗然。

　　沐深和瞳歌也被震住了，虽然她们知道现在这份誓词不过是一个仪式，一个在黑手党的世界里用足够资本保护自己的仪式而已，但是没想到离矜把这件事看的这么重要！瞳歌小声的提醒着：“姐姐啊，你在说什么呢？”

　　“啊！”离矜突然回过神来，因为山本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她一时放松就把心里最想说的话说出来了。这，现在下面所有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该怎么办才好啊！？

　　山本松开手，把另一只手搭在她羸弱的肩膀上，安抚着她的情绪说：“没关系，别害怕，想想好再说。有我在呢。”

　　离矜的情绪真的镇定下来了，一方面是因为她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十四岁的女孩能做到她这个地步已经很出色了。另一方面也因为山本武。

　　那句“有我在呢”，是真的提升了他在离矜心里的好感度。好像听完这句话，离矜就真的感觉到了有他在身边可以安下心来。她收回了自己的慌乱，深呼吸几次之后响亮的说：“我愿意嫁给山本武为妻。”

　　众人的情绪再度被平定下来。

　　这一场婚礼，短短的几个小时，着实要把彭格列的各位吓个半死。开始用餐的时候阿纲和京子在一块，纲吉担忧的问：“小春怎么样？”

　　京子拿了一杯水递给纲吉：“她去洗手间了，刚刚哭的妆都花了，我想去看看她。”

　　“嗯，你去吧。那个，京子。”对着已经走开了京子，纲吉喊她：“好好劝劝小春。”

　　“放心吧。纲君还是去看看迪诺先生吧，我也有点不太放心。”京子一直都很善良，总能把所有事情都压下来，成为众人坚定的后盾。

　　看似六个人的婚礼，其实是八个人的婚礼，而这八个人，都因为这一场不成样子的婚礼，失去了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