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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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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头大马,红花前挂。礼帽喜服,规整潇洒。
展府的少爷兼老爷今日大婚。
说是少爷,因为不过十七年华。说是老爷,因为整个展府只有这么一位主子了。
展府在一个十七岁少年的手里,没有日渐衰落,反倒蒸蒸日上。从过去的小地主成为今日的京城首富。
肥腰丰胸的媒婆一个接一个的兴高采烈的跨进展府的门槛,垂头丧气的灰不溜丢的走出去。
不知道展家少爷的要求到底有多高,全京城数得上的美女都不过他法眼,实在是件憾事。
终于在十七岁的这年,决定迎娶城外一户渔家的渔女为妻。
鞭炮声从城外一直响到城里,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五六十口。所到之处花瓣遍地。五彩缤纷的从天而降,路人皆是一阵唏嘘。
唢呐配着震耳的锣鼓高声叫嚷着,震得两边树上的鸦雀齐齐振翅高飞。
迎亲的队伍忽然止住整齐的步伐。
迎面而来的一个瘦弱的少年,眉眼装着满满的笑意,身上的一袭红衣,艳过了今日的新郎官。长长的黑发间红丝带若隐若现。
笑着的少年,双手慢慢放在嘴边,做喇叭花状,清亮的喊了句在场人胆战心惊的话。
抢!亲!啦!
路两旁的树干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顿时窜出来十几个身形彪悍的江湖侠客。直直冲进迎亲队伍当中,逼向新娘的喜轿。
所有迎亲的侍从丫鬟立马里三圈外三圈的将喜轿重重围住,生怕伤的到轿中的新娘子。
新郎官到是难得的淡定。
眉角轻轻的上挑,手抚上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擒贼先擒王!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制敌绝招,几个手拿鼓槌的壮汉奔向立于队伍前的少年身边。
眼见着鼓槌就要砸上少年的额头,被从天而降的一股大力猛地推开。一个不留神,摔了几个大的趔趄。
马上的新郎官伸出白净的右手,俯视着马下的少年。叹了口气,上来.
迎亲的家奴们顿时傻了眼,抢的不是新娘,是新郎?
展家的少爷与抢亲的少年共乘一骑而去,杳无音讯。
展家家业落入连堂都没拜过的少夫人手里,算是补偿。
至于这展家的少爷究竟去了哪?且听下回。
茶棚里说书的先生喝一口手边快要凉透的龙井,拍下结束的压堂木,捋捋半寸长的胡须,煞有介事的扫一眼不舍离去的众人。
身后一阵掌风袭来,老先生麻利的一个闪身,方才四平八稳的小桌立即四分五裂,桌上的茶杯攥在老先生手里,幸免于难。
身后响起一声冷哼,又在拿我们的事蒙蔽视听,赚黑心钱!小心我家娘子知道了饶不了你。一身劲装的展尤晨迈着悠闲的步子,斜睨着说书的老先生。
你家?娘子?你们已经?说书先生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青花瓷杯打落在地。
我是他娘子,那又如何?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茶馆的大门传进来,甜甜的犹如加了十勺蜂蜜的花茶,老先生一见进来的少年,吓得到处找可以遮挡自己的物体。
晨晨,快来扶扶我,外面的太阳好热啊,人家有点晕嘛。说着收起执着的纸骨伞,佯装头疼的扶着额头,一派娇憨的模样。
展尤晨随手揪出藏在柱子后面的老先生,一把推到少年眼前,戏谑的问,
娘子大人,怎么处置这个黑心的老头?
方才我看到村头有条小河,里面的小鲫鱼游得很欢快,我很想吃。不过我不识水性,不如就有劳老爷爷给我们抓几条回来吧,晚上我们喝鲫鱼汤补补。
老先生缓缓舒了口气,还好,只是抓鱼。
眼前的二位少年,正是携手骑马而去的主人翁。展家的少爷展尤晨,启山的山大王何小小。
一年前,启山山脚下。
前面可是地九帮的兄弟?我们是护送展家货物南下的家仆,望兄弟们高抬贵手。这是一点小意思,给各位大哥喝茶,还望不要嫌弃。说着递上一袋沉甸甸的碎银子。
接过家奴奉上的银子,领头的大哥并没有放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车上捆绑严实的大木箱。
还望。。。家奴的话还没说完,脖颈间已经断裂,血珠飞洒在天空,像是极小的红珍珠。果真是出手极快。
兄弟们,动手,所有值钱的都不要留下。一声令下,十几个土匪打扮的人手起刀落的解决了护送货物的家奴。赶上马车,扬长而去。
横七竖八的尸身中,爬出一个鲜血淋淋的家奴,跌跌撞撞的朝着展府走去。
得知货物被劫的消息,展尤晨立即召集京城中的所有家奴,向官府借兵一百,夜袭启山山寨。
山里的小风夹带着草丛的浓郁气息直扑鼻端,月亮不安分的一会露出小脸,一会躲进烟云。墨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干净的不像话。
草丛中传来窸窣的一阵响动,一句“救命!”阻断了潜行的大部队。
展尤晨示意管家带着队伍继续向前,自己前去查看。
循声找去,半尺高的杂草后,两个肥壮的男人正在压制一个瘦弱的身躯。眼见身下的人就要惨遭毒手。
手里的青玉剑划过两个壮汉的后背,血瞬时就弥漫了整个后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这才看清底下人得模样,小巧的鼻,小巧的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是个标致的姑娘。
那小人儿倒也不笨,逮准机会朝着两个壮汉下身就是一通狠踢,待两人前后吃痛之际,一个侧滚,逃离魔掌。
两个壮汉也不是省油的灯,回过身来扑向展尤晨。
双方一阵恶斗,两个壮汉提着断了腰带的裤子仓皇而去。
展尤晨看着手上被咬的两排牙印,心里无限的悲哀,被一个男人咬伤?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谢谢你。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披散着长发,方才受惊的小人儿站在一旁,侧着脸道谢。
姑娘不必介怀,在下只是做了。。。
姑娘?老子长的很像姑娘吗?老子明明是爷们,纯爷们!不待展尤晨将那套冠冕堂皇的劝解讲完,就被方才还唯唯诺诺,现下叉腰大吼的人吓了一跳。
你是?男的?
展尤晨不确定的上下打量起这个瘦弱纤细的身形,胸是平了点,额头是高了点,但就这媚人的眼神,怎么看都不能相信是个男的。
老子就让你看看。说完在胸口一扯,露出整个胸膛。
真是个男的。
展尤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掩盖两人的尴尬。
公子,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自便。
身后响起清脆的叫嚷,喂,那个谁,我叫何小小,我会报答你的。伴随着清冷的山风吹进展尤晨的耳中,打了个哆嗦。
还有个这么女人的名字,难怪被人当小姑娘欺负。
快速与大部队会合,来到启山的山寨口。
火把照耀着蜿蜒的小道,骑马而出一个大胡子男人,一脸横肉,丑陋至极。
对着前来的部队喊话。
来着何人,大半夜闯我山寨所为何事?
何事?你们劫了我展家的货物,还敢问我们所为何事?展尤晨双手被与身后,一脸不耐烦。
展家?马上的横肉一脸的疑惑,今日兄弟们都在寨子里寻找小少爷,谁有闲工夫去劫镖。
不是我们干的!
人群背后走来一披头散发的白衣人,在这漆黑的夜里倒像是个鬼。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退后打量。
是你!
是你!
两个人同时惊呼出声。
抢劫展家的是土匪,不是地九帮的。
何小小在外瞎逛,恰巧看到了假冒自己家名号撞骗的土匪帮。逃离之际被两个色心大起的壮汉盯上,一路追至启山山下,险些遭受凌辱。
何小小自是没有将这所谓的凌辱告知他的横肉老爹,地九帮的帮主何地九。
何地九为表达谢意,答应帮展家抢回货物,分文不取。
两家握手言和,一桌酒席下来,已经是何伯伯展贤侄的叫上了。
小小,以后要和你展大哥多走动走动,爹看人不会错,你展大哥一看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一杯就倒的何小小趴在酒桌底,连哼都懒得哼一声。
展尤晨低头看一眼抱着桌腿流口水的何小小,灌上一口上好的花雕,心头涌上一种寂寞的情绪。
想来自己也已经十六,家里操持的有模有样,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主。
媒婆前前后后也已经踏破了七八个门槛,说道的姑娘虽不至于倾国倾城,绝对算的上我见犹怜。偏偏自己就是没动心思。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而复始的周转与商号和自己家之间,没有半点乐趣可言。
看着寨外星星点点的火把,蜿蜒的盘旋在曲折的山路,到像极了天上遗落下来的点点星光。做个无拘无束自在潇洒的土匪,也挺好。
桌下嗵的一声,抱着桌腿的手松开,人径自栽倒地上、蜷了蜷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寨主也已经伏在桌上打起了如雷的呼噜。
搁下浓烈的花雕,弯身抱起有些轻飘的何小小,走向为自己安排的客房。
身后微弱的烛火随着身影的掠过扭了扭身子,继续发着氤氲的光。
货物安全的运到展家,展府上下一片欢喜。
展尤晨修书一封表达谢意,表示有机会可以来展府做客,他这个东道主一定好好招待。
没想到没过几日,何小小出现在了自家府门口。一身的狼狈。
何小小是被抬进展府大院。一身是伤的护卫偷偷嗵的跪在青石白砖,求展尤晨救救自己家的小少爷。五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哭的满脸泪痕,叫人看着于心不忍。
山寨在抢回展家货物后,没过几日发生了大的变故。启山余脉的一支小帮派,突袭了地九帮,挟持了何小小,要挟地九帮滚出启山。
爱子心切的何地九心不甘情不愿的默认。带领众弟兄退出寨子。
刚接过被下药的何小小的身体,何地九一声怒吼,杀了个回马枪。
临行前将何小小交给自己最信赖的王师爷,定要将小少爷送到安全的地方。我若胜了,定会重谢。我若败了,告诉小小,不要做土匪了,后山埋得珠宝,够你们花一辈子的了。找个安分的人成家过日子去吧。
寨主的一番嘱托,让王师爷老泪纵横。
相伴寨主十余年,深知眼前的男人是如何的心高气傲,不是绝对万不得已,定不会说这一番遗终托孤的话。
地九帮,是要完了。
何小小醒来时,看见床边做这个俊俏的男人,自己的手还被对方紧紧握着,迷迷糊糊的抬腿就踹。
还在床边小憩的人耳目甚聪,身子微微一侧,空出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飞来的脚腕。
那么细的脚踝,两根手指就将它牢牢的圈住,莹白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之中,泛着悠悠的白光。
想来是大好了,还有力气踢人。床边的人慵懒的站起身,走至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复又折回来。
何小小这才看清此人是展尤晨。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表示歉意。
我这是?
地九帮,没了。
展尤晨近日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每日除了去商号走动,更多的时候是在家中照顾何小小。
展尤晨很享受照顾人的感觉。
看着床上的人一口一口喝着自己吹好的汤药,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呼气的嘴,微微皱在一起的眉头,不由自主吞咽的口水,和最后一定要耍赖不喝的药底子,甚是有趣。
窗外盈盈碧绿的荷塘从未见花苞,到如今的粉嫩交横,一片粉绿错综。何小小已经大好。
这日,一个穿着考究的老爷登门拜访,瞅见后院蹲着数石子的何小小。饶有兴趣的上前交谈。
你是尤晨的什么人?看你这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刚睡醒吧。怪不得这么多媒婆上门都不给好脸,原来是金屋藏娇啊!手中折扇轻轻挑起何小小的下巴,轻浮的在这巴掌大的小脸上来回细看。
果真是个尤物。
你,你个老不羞的是谁!老子是男人,男人,你懂吗!何小小向后跳开一步,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男人?原来尤晨喜欢这口。。。呵呵呵。
你到底是谁!
我是展路,尤晨的亲叔叔。
。。。。。。
忙碌完一天的商号,脑袋沉的快要从脖颈上掉下来。一回府就看见一行打包收拾好的何小小和王师爷。稍稍松懈的神经立马又紧绷起来。
展公子回来了,在下是在等公子辞行的。王师爷一拱手,嘴角的胡须一颤一颤的,好玩极了。
辞行?
是啊,虽然老寨主不在了,但是一帮弟兄一直没有散。近日兄弟们捎来口信,我们东山再起的机会来了,这就让我们少爷回去主持大局。感谢公子对我和我家少爷的照顾,来日定当重谢。
展尤晨盯着躲在王师爷身后抿嘴不语的何小小,一言不发。
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展尤晨甩袖进屋,没有再出来。
想走就走啊,不要让我看见你不舍的眼神啊!不舍就不要走,装什么义薄云天!
心有怨念,睡觉都不安生,辗转反侧大半夜,终是按耐不住心口的怒火,起身出院赏月,消耗时间。
一开门,一个温软的东西就咕噜进来。
小小?
地上哎吆着起身的人,可不就是害的自己今夜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
不待地上的人站直了身子,一把搂进怀里,顺势踢上房门,走向宽大的床铺。
一把将手中的人扔进里侧,开始解本就松散的亵衣。
何小小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展尤晨,这是要做什么?大半晚上不睡觉开什么门啊,害自己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湿润的唇直直的压了上来,何小小把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到最大限度。心跳都露跳了好几下,差点就憋死自己。
身前的人没有停下,一路长驱直入的探入到自己舌间,与自己的舌纠缠在一起,生猛用力。
你。。。好不容易发出一个音符。
毛躁的人稍稍一顿,将怀里发愣的身子拉开一点距离,低头吻上额间。
我喜欢你,你不知道?
呃。。。
你不喜欢我吗?
没有。
那就是喜欢了。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你说,我这是在做什么呢。。。后面的字淹没在复又贴上的唇齿之间。
一夜明月照庭院,红帐春意正浓时。
看着怀中累的睡去的人儿,满心的满足。
拒绝了这么多的美女尤物,原来是在等你这个小人儿。不自主的在脸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将小人儿抱的更紧一些。
日上三竿,难得睡得通体舒畅,展尤晨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发觉右手一空,怀中的人已不知影踪。
小桌上薄薄的一张纸,几个如人一般俊秀的蝇头小楷。
父仇报完,定速回。
荷塘的荷花开到最涂靡过后,慢慢开始凋零。不出一个月,已是一塘的萧条。
何小小的留言被展尤晨扔了又捡回来,气急时再扔掉。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薄薄的纸页不堪力道的折磨,裂了几道深深的大口子,字迹也被摩擦的有些不清不楚。
速回,速回,已经三个月了。
进来展府的少爷心情十分的不好,动不动就拿把青玉剑在院子里乱挥一气,浑然不管周围人的死活,以至于差点就一剑刺进展路的胸膛。还好收手的及时,否则现在喋喋不休的亲叔叔就没有那么多废话了。
侄儿啊,怎的没有见到你那金屋藏的“阿娇”啊。不怀好意的扇着荷花艳阳的纸扇,戏谑的问道。
殊不知碰到了展府如今最大的雷区。
展尤晨手中拿着的青瓷杯瞬间裂成两半,无声的躺在小石桌上。
展路立马禁了声,咽了口唾沫,故作高深的样子,继续啰嗦。
贤侄啊,当叔叔的知道你在想什么,定是你没过门的媳妇跑了,你不晓得上哪找对吧?
恶狠狠的一记冷眼,桌面微微抖了一抖。
展路忙接着说下去。
叔叔给你出一招,定能让你抱得美人归。来,你附耳过来。
八月初八,黄道吉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有劳李媒婆您费心,我这侄儿腼腆,劳驾您受累跑一趟,这婚事就这么定了。还望到时赏脸来喝杯喜酒。展路顺手递上一个大大的红包,朝一旁坐着愁眉苦脸的展尤晨狡猾的一笑。
送走李媒婆,展尤晨拍案而起。
要是没有将小小引出来,叔叔你要小心,我会多个小婶婶的。
一口茶水刚到喉间即刻喷出来,落在宽大的袖间,阴湿一片。
怎会,怎会,贤侄真会说笑。
说笑?叔叔可听侄儿说过?
手下进京采办物资的兄弟回寨禀报,展家的公子要成亲了,我们寨子要不要送份大礼表示一下。
正在看书的何小小犹如遭了一番雷劈,半晌没缓过劲来。
当夜便偷偷下山,找展尤晨说个明白。
街上人际稀少,更别说马了。一路策马狂奔,险些撞上行人。
扶起吓到的行人,倒吸一口凉气。
展。。展伯伯?
听闻何小小是来找侄儿当面对质的,展路的脸上瞬间经历了从喜悦不安惶恐再到愉悦兴奋的华丽转变。一张老脸堆出重重的褶子,拉过小小就往墙角蹲。
小小啊,叔叔我不是个死脑筋的人。对你们的事我是很支持的。
眼见小小的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继续开口。
叔叔很喜欢你,所以叔叔要说句公道话,我那侄儿也太不像话了,明明心系与你,怎会与他人成亲呢,这是赤裸裸的背叛。小小啊,你就不想教训一下那个臭小子。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教训,以后你们成了亲可就没那么合适的机会了。
何小小单纯的小脑袋已然被展路的几句话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只得小鸡啄米的点着脑袋,等待他的高超计谋。
你看这样可好,你先回去,寨不可一日无主。距八月初八还有一个多月,叔叔我就趁机给我那不争气的侄儿洗洗脑,旁敲侧击的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独一无二,他是多么的薄情寡义。我侄儿我了解,最是心软,必定内疚的要命。大婚那日,你再从天而降,把他抢了去,他定要羞愧致死。知道你对他那么至死不渝,他的后半生还不什么都有你说的算?说完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紧张的盯着一脸迷惑的何小小,生怕他拒绝自己的提议。
抢,亲?何小小呢喃着这两个字,暗自忖度,抢谁?新娘?还是新郎?
对啊,抢亲,你都敢抢亲,足以证明他对你的重要性,任谁都抵挡不住这浓浓的情谊。相信我,没有错!展路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就这么定了。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展路站在原地笑的欢畅无比。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八月初八,良辰吉日。
铺天盖地的红将整个展府装饰的焕然一新,唯独新郎官开上去没什么精神。
按部就班的出府,迎亲,回府拜堂。
眼见着就要到展府,却不见心中思思念念的人影,无名的怒火烧上心头,心里盘算着回去要好好修理一顿展路那个骗子。
愣神间,一袭红衣的小人拦在马前,精神百倍的样子。
几个月不见,个头长了不少,眼睛似乎也大了些。就是那小小的嘴唇,还是那么的薄软,一看就想亲上去,尝一下是什么味道。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内心的欢呼雀跃让展尤晨在马上兴奋不已,脸上却半点没有显现出来。
不愧是山大王的儿子,抢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眼见家奴就要伤到何小小,何小小傻笑着竟不知躲避,一把扫开来人,将小人拉上马,狂奔出去。
怀中的人就是自己几个月来朝思暮想的源泉,现在,他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怀中。想到这,激动的猛力一夹马肚子,跑的更加带劲。
跑了大约整整一炷香,来到郊外的一处河边,下马休息。
马儿悠闲的在河边吃草喝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无奈的叹口气,光天化日的就亲的这么急,晚上有你们好受的。
吻到两人都觉得呼吸困难,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相连的嘴唇。
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我来抢你了。
为何回来?
因为,我缺个。。。压寨夫人!怀里的人娇笑道。
夫人?我想,就这个谁是夫人的问题,我们应该好好讨论一下。说罢抱起小人扔到马上,继续朝着远方奔去。
马儿奔,马儿跑,带着情人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