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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约定(补充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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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实说,你打算在这个城市待多久?你会为了我留在这儿吗?”
男人听见女人声音不大却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己,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一直以来,男人觉得自己真的从未为什么人停下他漂泊的脚步,其实在他看来爱情其实很简单,只要感情对了,时间对了,自然而然就可以在一起了。而之后的那些事情都不是需要自己要考虑的。
他是个绝对冲动没有计划的人,他人生的前半段时间都在做没有计划的漂泊,所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和这个女人有可能的未来。
苏南问洛单,会不会为了她留在这里,这句话洛单其实根本回答不上来,也就在这一瞬间洛单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担心的是什么。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的世界观就大相径庭,苏南追求安稳,过着一眼望的到头的日子,而他则一生注定流浪。
然而生活跟他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偏偏让两种不同的人彼此吸引,如果想要在一起,他们中的某人必须要做出让步,但是这个让步却是颠覆自己原有的所有生活的。
洛单有很长时间不再说话,男人整个身姿淹没在无边夜色黑暗里,对面女人却被单薄的灯光所垂怜笼罩,路灯昏暗的光芒巧妙的将世界隔成两半,一边是洛单,一边是苏南。
“我们做个约定吧!”这是男人低头沉默半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苏南抬起头,看着洛单,他的面容在黑暗里显得并不够清晰。她聪明的选择不说话,只是耐心等待男人接下来的话。
“我们一共见了3次面,次次都是巧遇。”洛单说道这儿笑了,再看向苏南她也很默契的笑了出来,男人伸出手爱怜的轻抚女人微微翘起的刘海,接着又说道:“如果下一次还能这么巧遇见,我们就在一起吧。”
苏南心跳的飞快,她根本没有想到,洛单要和自己做这样的约定,这个约定听起来很美好,很浪漫,但也很不切实际,很空洞。
然而只是微微错愕,而后苏南还是重重的点头,笑着答道:“好,就这样说定了。”
“好。”
洛单这样回答着,抬脚跨出那道光与影的分界线,顷刻间他整个人就和苏南一起被灯光温柔的包围,身后那个黑暗的世界仿佛从一开始就形同虚设,不曾出现。
他说:“一言为定,不许后悔哦!”
这一次依依不舍的告别洛单,苏南回到家站在自家阳台安静的目送他的背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和夜色融合,莫名地,她感到眼睛一阵酸涩,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哪有人会这么巧,巧遇了三次之后还能在巧遇,这个约定根本就不可能吗!苏南心里其实很清楚,很多时候,人们一旦一分别就会是一辈子,这次真的真的也许再也不会在和他相遇了吧?这个约定根本就是哄小孩骗人的。
命运会让有缘的人兜兜转转最终相遇吗?可笑的是苏南根本不相信所谓的命运。
缘分,命运,机遇,这些东西都是失败者胡乱编造的东西,因为得不到所以怪在莫须有的东西身上。
是不是年纪越大就越懦弱,被生活的焦虑磨灭的没有了少年时的勇气,对生活也是,对爱情也是这样。如果苏南和洛单此刻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青涩年纪,那么现在他们所有的不敢,所有的担忧都不可能成立吧。
苏南背靠着阳台栏杆慢慢坐了下来,直到这一刻,抹着一直不停留的眼泪,苏南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心早就偏向了洛单。
她爱上了他,比她想象的要爱的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情愫已经严重到让苏南此刻体会到心如刀绞般的疼痛。
如果在年轻个几岁那该有多好,那样她就可以在一开始扑入男人的怀里,向全世界嚣张的呐喊,去他妈的两个世界!我要我们在一起!
这是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哭累了的苏南,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很真实,很无奈。
日子一晃已然已经到了9月末,送走了闷热的秋老虎,天气也逐渐凉快下来。
每每走在这个城市的大街上,看着随着秋风翩翩落下的梧桐树叶,任谁也无端端会有一种萧瑟的感觉。
但是,尽管秋日再怎么萧条,这一切对于刘美美来讲,都是浮云。那场像暴风雨般的灾难让她在家活生生调养了两个多月,好像要把之前错过的青春都补回来似得,大病初愈的她几乎整晚整晚流连与个个酒吧。
用酒精麻痹自己的身体,用男人半真半假的奉承来填补自己真实的空虚,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可以让她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不断和着音乐扭动自己的身躯,感受着自己的存在这样就足够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刘美美常去的哪家酒吧来个新人,其它人也许她并不会注意到,但是这个男人刘美美一眼就看见了。
男人大概二十五岁上下,个子比一般南方男人要高大一些,不穿服务员衣服时总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白色T恤,刘美美见过他三次,次次都穿这件衣服,好再他的白色T恤总是洗的很仔细,没有让人有糟蹋的感觉。
男人的长相是很讨女人喜欢的那种,桃花眼,薄嘴唇,不说话的时候嘴巴抿成一条线感觉不那么容易接近,可只要和他说上那么一句话就会发现男人似乎天性般的亲切温柔,和你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礼貌而又疏远。
这个新人并不是刘美美喜欢的类型,顶多是有点好奇罢了。她自认为见过不少男人,而眼前这位绝对是看上去好相处,实际上骨子里一肚子坏水,哪个女人要是摊上他,百分百是要吃大跟头的。
刘美美是常客,渐渐也和男人熟悉起来,这里的男女相识通常都不需要知道对方姓名的,然而男人还是颇有礼貌的询问刘美美的名字。
顺便附上自己的大名,洛单。
洛单说,他是第一次当服务员,刘美美摇头不信,这个男人很会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酒吧上到老板下到洗碗工都被他照顾到,没一个得罪的。所以很快的,他就从一个开门停车的变成了服务员领班。
“你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我这叫是金子总会发光。”这是洛单的原话。其实看他那副得意洋洋地样刘美美当然知道他已经省去了很多夸赞自己的话。
有识趣的姑娘和着笑,也跟着夸奖起来,洛单当然不客气,全部照单全收,还每人送杯饮料,逗得众佳丽又一阵欢喜。
要说一个服务员在酒吧里这么嚣张,就算女人喜欢,早就有男人看不下去要上来砸场子了,但怪就怪在这厮不单单讨女人欢心,这男人似乎也对他另眼相看,这就有点本事了。
对于刘美美的上心,洛单对这个每晚准时出现的美丽女人是什么想法,这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刘美美和洛单的相识是这样的,有一次,刘美美不知怎么的就喝的酩酊大醉,她一向酒量很好,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失态,被身边的男人吃尽了豆腐也不知道反抗。而恰恰在这时,挺身而出的却是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洛单。
要说他是酒吧员工对这种事情应该见怪不怪,况且刘美美就算喝醉双方也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的确不需要洛单鸡婆。
但男人还忍不住出手相救,也许是多多少少存有的于心不忍吧,洛单连拖带拽的把刘美美拉出酒吧,刘美美起先还不乐意,挣扎着想要回座位继续灌酒,但是后来发现实在拧不过男人巨大的手劲才跟着不情不愿的出来。
一出酒吧大门,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刘美美生生打了个哆嗦,顿时酒就醒了一半。看着拉着自己逃出来的男人,再回过头这才开始不断后怕。
“快点回家吧,今天就到这儿吧。”洛单把刘美美丢在路边向完成一个使命般转头就要回去。
刘美美借着酒劲公主病又犯了:“怎么,把我拉出来这就要走了?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你毛病吧!”
“你说我毛病?”刘美美哪被男人这么说过,眼睛蓦得睁大,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走到洛单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什么东西!不就一个服务员,你凭什么喜欢我!我一定会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他一定会疼我爱我,像你这种穷人能给的起我什么,我才不稀罕你的喜欢,我永远永远永永远远不会和你结婚的!!!我一点都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你,我真的不在乎你......”
女人身上是满满的酒气,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也在晚风中微微颤抖,洛单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夜夜买醉的原因。
洛单伸手去扶摇晃着快要跌倒的女人,叹了口气道:“回家吧,我送你回家。”
“不要,沈星庚,不要送我回去,我爸爸会打死你的。”
“原来叫沈星庚呀!你是为了他才这样的吗?”
“沈星庚,我一点都不爱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