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安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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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晚不像白天有那么强烈的风，但却更加寒冷，打开车门，海因里希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水汽在睫毛上凝结成小冰晶，让眼睛觉得涩涩的。
门捷列夫先生的住所和迷锁庄园的房子差不多大，三层的楼房外刷着白色的涂料，不过似乎因为居住久了，变得有些发灰。这样反而像海因里希上辈子见过的老毛子帮天朝援建的房子了。
打开外面的木门，屋内黄色的灯光从菱形玻璃拼成的二门中散发出来。进来的两人顿时觉得温暖了起来。
“哈哈，马尔科，我的朋友，真高兴见到你！怎么样，路上还好吧？”
打开门出来迎接的是个典型的地中海俄罗斯大胡子，海因里希努力回忆挂在墙上的门捷列夫画像。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位就是不只在化学方面取得非凡成就，并且在气体定律、气象学、石油工业方面都获得重大进展的著名科学家，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门捷列夫。
寒暄结束，门捷列夫把他们带到了餐室。在分量足够的白面包，红菜汤，罐焖牛肉的帮助下，海因里希终于觉得一直紧绷的身体舒展开了。
“啊，真好，活过来了。”马尔科帮海因里希说出了这句话。
听了这话，门捷列夫显得很高兴，拿出瓶伏特加来请马尔科喝。顺手就给海因里希也倒了一杯。
海因里希迟疑的看着这杯什么都不加的酒，觉得自己大概喝了就得去躺下。
不过没想到门捷列夫相当细心。看到他这样子，体贴的帮他倒了点柠檬汁。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边倒柠檬汁边发问的门捷列夫语气中有浓浓的疑惑。
马尔科抿了一口酒，向后靠了靠椅背，说道：“你很久不关注这些了，季玛。还记得很久以前，正好在我来拜访你的时候，英国发生的事件么？”
“啊，那个引起了所有独立炼金师警惕的萨多尔消失事件！这么说也是圣堂教会的人咯？”
“没错，三年前在罗马尼亚，我应邀参加了一个吸血鬼主持的黑暗学派的聚会。要知道这种场合里，常常会搞到想象不到的古代遗物。但是会中出来散步的时候看到一个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袍里的女性。虽然是黑巫师常见的打扮，也许别人只会把她当做是个巫师，但那种魔术的特有魔力气味别想瞒过我。”
“因为魔术师和巫师一直势不两立，我不想知道她究竟来干什么，只想远离麻烦，所以就直接退场了。后来听说聚会的结尾那位吸血鬼被暗杀了，波及了几位还没离开的客人。”
“本来我还觉得这件事与我无关，不过今天她说了罗马尼亚，我就知道肯定是当初的人，想想看吧，魔术，十字耳环，狩猎异端。还能会是谁呢，只是不知道是圣堂之下的哪条狗。”
“可是如果是特意埋伏你的话，她怎么知道你的行程的？如果是在你家里附近还有点可能，比如那个聚会上有熟悉你的人，被拷问了之类的。可是在路上偶遇的话，她怎么知道就一定能打败你呢？这不是太鲁莽了么？”在听的时候已经灌下两杯酒的门捷列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发问道。
马尔科弹了弹手指，语带轻蔑的说道：“所以说你很久不关注这些了，季玛。近年里流出的消息还蛮多的，圣堂教会什么人都收，我看他们自己也是异端的一种，哼！虽然强者本质上都会有傲慢这一属性，但是他们最近这几十年太过傲慢了。”
“像这种不管对象是谁或者什么，不自量力的向前冲的家伙已经遍地都是啦。而且狩猎独立炼金术师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获得超级标本。这年头不在堡垒里呆着的炼金术师很少呢。所以说这样好的机会那种疯狗怎么会放弃。在外面他们可不算谨慎，几乎是看到了就会攻击。越是地位低的越会这样。出了好几类似事件了。算了，季玛，反正你已经隐藏自己很多年了。又做出了这么伟大的成绩。沿着这套普通人的路走下去不也挺好么。说起来如果不是你就在圣彼得堡，我是不会想来打扰你的。”
马尔科最后发了一下感慨，看起来他真的不打算给门捷列夫造成麻烦。不过门捷列夫没把这个当回事。他拍了拍马尔科的肩膀，笑着说道：“哈，我的朋友，即使有人上门。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的。首先，连你也说我隐藏的很好，不会有人有证据的。其次想想看吧，只要圣堂还自认为’人’一天，就没办法对我这种在世界都受到承认的科学家做什么，这也算是一种保护。”
门捷列夫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伸出手来做引路状，说道：“来吧，我这里肯定是安全的，由梦魇牵引的车辆不会被追踪。你们两个肯定也很累了。好好睡上一觉吧。”
※ ※ ※
和马尔科一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海因里希有点困倦，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问了马尔科：“你真的觉得那个女人是偶然出现的么？平时这种争斗遇见的很多吧？还有……我也会变得像你这么厉害么？”
马尔科支起身子，给海因里希掖了掖背角。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么多的问题，如果只能给你一个回答，你选哪一个？”
大脑运转有点粘滞的海因里希想了半天，才说道：“第一个，只有第一个我想听听你的答案。唔……如果你很少对敌，大概无法轻松的打败那种眼睛里全是战意的家伙吧。至于我会不会变得很厉害，得问我自己。”
马尔科笑出了声，亲吻了一下海因里希的额角。说道：“我的儿子果然是个聪明人。关于那个问题，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这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如果是偶遇那她没什么传递消息的机会。其他人也不会发觉是谁杀死了她。如果不是，像她这种还没成为正式成员的人，是不会把自己曾经漏过目标的事说出去。所以答案也差不多。”
“你怎么知道她还不是正式成员？”
马尔科侧躺下来，用一只手臂轻轻的拍着海因里希，说道：“太弱了。”
这是海因里希第一次面对马尔科对他人的评价。在他看来那个妹子的身手和怪力已经很强了。原来对老爹来说，完全不是对手吗……
胡思乱想着，海因里希忘记反对马尔科如同拍婴儿一样的拍着自己。慢慢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安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