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痴-回首已是百年身》傲之

17、纸上谈兵终觉浅

　　堂内顿时一片宁静，我与裴翠云站在一角，我抬眼扫视一周，众人皆低头沉思。这时一人从门外进来。 “世绩，前方战报如何？”王伯当赶忙问道。 “回军师，据探子回报窦建德已下令退兵二十里，安营扎寨。暂时是不会来了。”，徐世绩施礼道，
　　“我军素与夏王无怨，今日他竟派兵入境，到底有何目的。”秦琼眉间紧皱，忧心忡忡。
　　“如今群雄割据，人人都想逐鹿中原，窦建德自然也不会例外。”罗成说道，“他此次若是想攻打我们，今日却迟迟没有发兵，只是在城外叫嚣。我想他应该不是真交兵，只是想试探我军兵力。”
　　“果然被沧海料中了”，裴翠云在一旁插嘴道，我从后面扯了她衣袖。她却毫不理会，“沧海说过若窦建德拿下金镛城不过是多一城池而已，而对其他人来说是多一强大对手，势必会招来妒忌。窦建德这么聪明，他肯定不会为自己惹这么大麻烦。罗成兄弟刚刚分析，更加断定他就是来试探我们。”
　　众人听此皆认同，罗成只是默默不语，眼睛没有表情的看着我。
　　王伯当走到我面前，问道：“那依沧海意思，我们也不必全力拒敌、以死相拼是吗？” 我低头不语，心想：都怪自己当时太过多嘴，公然好像有点生气。
　　“确实是如此，”徐茂公微微颔首，“我军在甘泉关那一战中已大伤元气，不可再恋战。如今粮草匮乏、士兵伤病严重此时更应该养兵蓄锐，而非与他人大动干戈。” 单雄信也说道：“各路义军割据一方，虎视眈眈，在这关头，我们要小心行事，牵一发动全身。稍有不慎，便被别人夺了利去” “大家说的有理，”王伯当拂袖说道，“那我们就暂且紧闭城门，倘若夏军真是来探虚实，我们就拒不出战。尤其是咬金，千万不可意气行事。”
　　“好，我老程答应你。从现在起我就堵住耳朵，人外面人叫破天，我也不出去。”，众人听此不禁一笑“但要是他们等烦了，攻城怎么办？”
　　王伯当思索着“咬金说的对，目前城中兵力只得四万，多半伤残。魏公远在洛口，快马加鞭也须三日，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
　　众人皆面面相觑。
　　王伯当忽然看向我，询问“沧海可有什么好对策。”
　　我望了望众人，上前一步“沧海只不是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
　　“哎，不妨，你说来听听。”王伯当微微一笑，
　　“金镛城依山而建，城池坚固，本是易守难攻之地。我们只需收集山下擂石滚木，吩咐全城百姓在墙下支几口大锅，把滚烫热水从墙上泼到墙下，天气严寒到时候金镛城便会成为一座冰城，这样任窦建德他百万雄兵，也攀不上这冰墙。这样我们就可拖延时间，以待援兵。”
　　王伯当惊喜道：“恩，我们在城头安排一支士兵，倘若夏军架云梯强行攻城，我们便用擂石滚木拦住夏兵。沧海这一计真是一石二鸟，即为我们拖延了时间又能抵挡住夏军。” 我连忙摆手“我这只是纸上谈兵，真正对策还得靠诸位。沧海退下了”
　　我转而退出大堂，里面人仍继续部署。
　　傍晚，寒风凛冽，金镛城墙之上白雾浓浓，军士们你来我往往上搬运。我站在庭前，远远望着前方。不知站了多久，脚下挪动不了，鞋子姥姥站在地上，我猛一使劲，身子直直往前倒去，跌入温暖怀抱中。
　　“咦，你回来了。”，我抬头望着公然。
　　他眉头皱着，“怎么又穿这么少。”，打横把我抱入怀中。
　　“喂，我的鞋。”，我在他怀里挣扎着，回头无奈望着鞋子孤零零躺在那里。
　　他把我抱入内室，放到榻上，把火盆往前拉，自己却蹲下身来，把我袜子褪下，双手合住我的双脚，轻轻地替我搓揉取暖，他依旧皱着眉，：“你的脚怎么冻得像冰块。”
　　我望着他细心呵护我，宠溺着我，以前他每天如孩童般笑着，而现今每次见他，总是愁眉莫展。我伸出手，放在他眉间“永远不要皱眉，好不好。”
　　他替我将脚暖回正常温度，轻轻抱住我，“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我，我答应你，处理完后，一切都会好的。”
　　我依偎在他怀中，贪恋他身上舒服的味道。良久听他在头顶“今天大堂之上的你，我感觉好陌生。”
　　我抬头看着他，笑道“那就是我啊！”
　　他只是默默望着我“可是我觉得那样的你，好陌生。”，他轻轻握着我的手“落水畔初次遇你，如同皎洁莲花出淤泥不染，你不想你这双手像我一样沾满鲜血与欲望。你是圣洁的，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便可隐居山林，到时候你为我生儿育女……”
　　我静静偎在他怀中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