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皇马.选秀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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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马德里。
黑色捷豹缓缓停在梦幻剧场大门口。伴随一声声海豚音域的尖叫，Jose.古蒂，欧洲最炙手可热的影视歌三栖巨星，面色冷峻地跳下车。
藏蓝西装、纯白衬衫、斑纹领带，中规中矩的打扮不遗余力地反衬着古蒂本身外表的亮点——齐肩飘逸的璀璨金发，圆润的和田玉耳环，以及爱琴海水般湛蓝的双眸。
然而金发碧眼只是这位新科嘎纳影帝的基本标志，却绝非看家绝学。真正让全世界超过一百四十万铁杆粉丝疯狂的，是那游刃在漫画人物般清消的脸型之上，时而热烈似火、时而冰冷如霜的情绪变换。甚至连西班牙现任王后劳拉都称赞其是“上帝的真迹”。
不仅如此，虽然已过而立好几年，此仁兄从上到下都还像个二十来岁的阳光小青年，非但皮肤保养得好，这从上到下的精神头儿和一脸清高的表情十足的少年心性。
当红小青年朝人群微微一笑，也不理会此举给保安添了多少麻烦，便大刀阔斧地踏上红毯。
身后，皇家戏剧团五彩缤纷的“丰收墙”上，盘旋着响亮的活动宣传口号：
“地球人已经无法阻止选秀了”。
‘卖萌！’身为评委的古蒂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为了对付那边你们就不能想点儿像人样儿的招？’
所谓“那边”，不错，指的就是近些年势头一再压过皇家戏剧团的，拉玛西亚影视中心。
哦不，现在，或许应该叫它“巴萨”。
说起来这还归结于吉普赛民族新千年开始盛行的“昵称风”。当时剧团力推的大成本电影“皇太子系列”推出由古蒂首次领衔主演的分集《伏河饮马》，取得空前成功，不仅男主角横空出世荣获奥斯卡提名，其票房也超过整个系列过往的总和。
几乎就在同时，拉玛西亚的环球罗曼史“巴比伦有约”上演第一部《朝圣拉萨》。主角是享誉欧美的动作派影帝罗纳尔迪尼奥，以及西班牙国宝级女星佩内洛普，制作人更是被盛赞为六十年只此一位的电影史奇才，哈维.埃尔南德斯。不用说，也是空前成功。
于是那一年，西班牙电影称霸欧洲。两出大戏同档同期，票房都呈抢空之势，竞争惨烈。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使用《皇太子系列之伏河饮马》及《巴比伦有约之朝圣拉萨》这两部代表西班牙盛事电影的字头字尾，来亲切地称呼两家做出巨大贡献的演艺团体——
皇马、巴萨。
“脑残。”当时古蒂如是评价。这位大明星总是喜欢两个字两个字地忧国忧民。
“古蒂先生，您跟Cristina真的在交往么？”
果然又是这一套，无聊记者。
不回答。
“古蒂先生，上周的酒吧斗殴事件您有参与吗？”
没反应。
“古蒂先生，下一集皇太子雷东多先生真的会回归么？”
一秒钟的锁眉，脚步未停。
“古蒂先生，能帮我签个名么？”
柔和的淑女声音，不大，却意外地被捕个正着。
转身，微笑，执笔。
“你叫什么名字？”
“Linda。哦不，我是替我妹妹要的，她喜欢你很久了。”
略带疑问的抬眼。
“她叫Apple。”
签名，祝福赠言。递还纸笔，附送微笑。
然后径直进门，再不回头。
……
……
后台。
拉莫斯第三次抬头，终于没能敌过自己四处搭讪的性格，对旁边正在面镜上妆的参赛选手说了声夸张至极的开场白：
“朋友，到你了么？”
“啊？”显然没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你好，呃，我叫Sese，呃，内什么，你是几号？”应该没有更傻的表情了吧。
“9号。”金发选手犹豫了一下，终于淡淡地说。
“哦，那快了，加油。”气势衰竭殆尽。
“谢谢。”始终没看一眼。
“你呢？”片刻之后。
“啊？我？我我我最后一个。”
“哦，运气不错。”
拉莫斯痴痴地望着9号选手的背影，一小时后——
“喂你的名字是？”
……
……
“下面让我们欢迎9号选手，福恩拉布拉达镇的芭蕾舞王，费尔南多•何塞•托雷斯•桑斯~~~~”
听到这个名字，古蒂右手抽了下筋，差点按到一票否决键。
‘费尔南多•何塞……你爹真会起名字！’
音乐响起，整个世界一片幽蓝，身材修长的舞者舒展地摆动四肢，诠释着只有舞台表演才能体现的情绪。体态的优美与表情的清高形成鲜明的冲突。
古蒂一瞬不霎地看着。他知道，即使在黑暗中也一定有镜头在特写自己的右手，因为它刚才已经跟它旁边那个大红叉进行了八次亲密接触了。
“Jose啊，我知道现在的孩子们水平跟你们那会儿不能比，但这是做节目啊！”刚才的休息中，经纪人苦口婆心地教育他。
“我的艺术只允许精致。”某位“有望回归”的前皇太子曾经说。
算了，算了，别把对某些人的怨气发泄在孩子们身上吧。何况，这个叫托雷斯的，看上去确实不错。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了一下。这个当口，该不会是谁来要求黑幕吧？
“老大，帮我留下他！”发信人，拉莫斯。
“你妹。”古蒂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右手还放在翻云覆雨的位置，却决定不再操控眼前人的命运。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在日后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
……
子夜时分，在一拨一拨跌宕起伏的激烈竞争后，皇马两年一届的选秀终于宣告结束。
托雷斯以一曲《似水年华》最终征服了所有评委和场内外观众，一举夺魁。
颁奖典礼随后举行，在古蒂以及皇马上任选秀冠军Iker.卡西分别为亚军季军颁奖之后，主持人宣布，冠军奖杯将由皇室成员颁发。
托雷斯回头看去，随即完全愣了。他终于想起某个早该出场的人一直没出现，才反应过来，原来“最后一个”是这个意思！
Sergio.拉莫斯，皇家戏剧团大老板拉莫斯伯爵——西班牙现任国王的远房表舅——唯一的儿子，顶着男爵头衔的，剧团名副其实的皇太子，满面春风地走到托雷斯面前。
“恭喜你啊，Fernando！”握手，拥抱。
“Nino，你可以叫我Nino。”接过奖杯，破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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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卡斯蒂亚大街的豪宅，古蒂早已疲惫不堪。
摸着黑把自己狠狠扔在沙发里，骄纵着嗜夜的癖好，不想再去隔壁别墅吵醒他的Santi。
——古蒂先生，下一集皇太子雷东多先生真的会回归么？
他从来不属于这里，何来回归？
打开灯，端详这座业主从“雷东多”改成“古蒂”的空城。屋子里的一切都和七年前一样，甚至他们最后一次吵架时摔碎的台灯残骸都还在那里，不许清洁人员染指，固执地陈述着别离之时的决绝。
清清楚楚的自虐。
也正是那次争吵，雷东多负气出走，酗酒，乱性，才有了之后与仅认识两个月的姑娘奉子成婚。
古蒂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才得知这一切。他以为他们终究会和好如初，即使要自己去道歉也无所谓，毕竟已经这样闹过好几次了。
谁知世事无常，当你终于醒悟，却为时已晚。
他不会忘记那孩子，那个也叫Fernando的男孩，只来源于他和他的吵架。雷东多用最简单的方式惩罚了古蒂的无知，证明在那场争吵中自己才是对的——古蒂确实可以改变他的生活。
讽刺，讽刺到无力去嘲笑自己。
窝在曾无数次一起刷夜的蝶形沙发，于尚未恢复的耳鸣中沉沉睡去。
不是不能没有他，只是舍不得，他爱护过的、使用过的、践踏过的、抛弃过的，一切。
——总有一天我会忘记你，Fernando，总有一天。
“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
“谁？”没有去瞄那刺眼的来电显示。
“先生，看今晚的夜空报没有？”助理阿隆索的声音。
“Xabi，你见我看过报么？什么事说！”
“是Sara的报道”，Sara，卡西的女友，自己人，真实可信。
“报道说，剧团要跟巴萨合作！”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皇马.选秀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