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之个人英雄主义外传》利夏尔

5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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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去了五分钟。
　　此期间内，炮火令人焦灼的声音，以及敌我双方的战车构件在攻击之下毁坏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刺激着众人的听觉。火焰包围着彼此的战车，仿佛是镶嵌在金盘上的一个个发光的宝石在互相开火、撞击，留下一道道弧状或者笔直的运动轨迹。
　　下级指挥官们紧张地听从着上级指挥官的传达命令，然后以自己的魔力影响着他所指挥的战士和战车们。而魔力的发挥和精神力量是息息相关的，这样一来，在小范围之内，或者在战术范畴上取得胜利的话，决定的因素就在于双方指挥官的精神力量了。
　　王党的先头部队与第一军第二师互相交锋，在僵持之下又缓缓地退却了数百米，平坦的沙地上只留下了战车尚在燃烧的，或者因为冰冻而解体的金属残骸。
　　在沙漠酷烈的环境之下，能够保持相当长时间的僵持，也算是很不容易了。急速行进或开火的战车让成员们应接不暇---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
　　雷光撕裂了沙漠的夜空―――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钟。战场各处都爆发出强烈的魔光，不过，幻烨依然与‘王党’部队保持着距离，并没有将自己能动用的所有兵力投入战场。他在谨慎地计算着敌我双方的比例。
　　牺牲王党部队，如果能让第一军人数减少到预定的五分之四的话，那神圣自由工会军过后以火力集中碾压第一军的主力部队，必然会有胜算。在此情况之下，第一军不付出牺牲是绝对不可能的。
　　“真糟糕。”幻烨喃喃道：“离雨季还有一段时间，足以让他们发动最后一场沙暴。”
　　当然，卡萨斯并非没有预计到敌人发动大沙暴以及其他大规模杀伤性魔法的可能性，只是这样强力的魔法，至少需要一个军团的魔法战车才能做到。加之雷欧纳德的第一军并不以魔法见长，所以他是抱着几乎有恃无恐的态度在作战的。
　　然而雷欧纳德却没有什么像样的动向。
　　敌方虽然一时难以突破第一军组成的阵线，然而时间越长，对于第一军的不利因素越多。虽然燃料、补给和救护都没有问题，但是第一军的弱点就是不擅长魔法而且人数比较少。
　　“雷欧纳德到底在干什么？”
　　拉希奥也有些沉不住气，他决定下令让增援部队抛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快速行进。就在他拿起通讯仪的刹那之间。
　　他听到了细微的断裂声。
　　随着这种并不让人感到安心的声音，一个银色的防护罩从雷欧纳德的指挥中枢附近升起，转瞬之间，这个银色半球飞速扩张。将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地面笼罩在内。
　　一部分神圣自由工会军的部队以及大部分王党部队悉数被半球覆盖。
　　“这是……一个隔离通讯用的魔法罩？”拉希奥蹙了蹙眉：“希望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真是有些冒险了。”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隔离通讯的魔法，不仅仅让敌方的通讯发生动乱，而且也会扰乱己方的通讯信号。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他有些不安地想着。不过，出于对学生的关心，他依然命令增援部队前进至预定位置。
　　“好机会！”
　　雷欧纳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们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尽头，下一刻是我们闪亮登场的时间了！对Ｅ：３８０坐标集火，发动沙暴魔法！指挥战车动作之后，其余战车跟进！”
　　嘉烈走下了魔法阵，疲惫地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
　　“下一步就看你的了，我们的指挥官。”他说。
　　战况发生了变化。
　　沙漠的表面骤然腾起黑色的云雾，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掩盖了身在战车中的魔法战士们诵唱咒语的声音，以及双方炮火的声音。他们召唤了沙漠中的暴君。魔法的效果引发了大地的颤抖。
　　“是沙暴！”
　　卡萨斯怒吼着，下令后退，但是通讯悉数被切断了，由于沙暴的作用，‘王党’部队完全看不到主将的指挥车在哪里。因此他的命令传达花费了一些时间。与之相对的是第一军的狂暴，能量光束，飞弹以及地水火风等元素魔法的活跃造成了猛烈的爆炸闪光。
　　“我早就知道……”
　　幻烨开始自言自语地打开烟盒，又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他们必定会牺牲一半以上的魔法师为代价发动沙暴魔法的，不过，也可能不是……
　　幻烨猛然将烟盒扔到一边，某个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一闪而过：敌方可能派来了足以单人成军的高等魔族……或者是高级堕落天使！
　　如此一来，就应该是自己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了。
　　他谨慎地注视着战况，同时缓缓地做好发动魔法的准备。
　　就在王党部队的混乱之中，雷欧纳德相当大胆地在敌阵前方进行迂回以及分进，撕裂了王党与神圣自由工会军双方部队本来就脆弱的联系。第一军仿佛一只凶猛的沙虫般，面对着惊慌失措的猎物，张开锐利的钳子和牙齿。
　　沙漠顿时被细线般的魔光切分成金黄的碎片。沙暴在卡萨斯的部队头上呼啸着。而沙暴中间却是令人恐怖到昏厥的景象。
　　王党的战车不是被沙暴掀翻，就是被烧成炽烈的火球或被冻成冰块，或者被从地下延伸出来的石矛穿透。深紫的电光在金属的车体中间不住地炸裂咆哮，具有腐蚀性的黑云诡异地穿梭在敌阵之间。精神干扰术不住地侵袭着‘王党’部队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法全力以赴地后退。
　　“再来第二次，可就无法实现了。”
　　雷欧纳德在做完近乎冒险的运动之后，深深呼了一口气。
　　“是的，再也无法使用第二次了。”嘉烈点头道：“以少胜多的事情，可不想来第二次。偏偏这群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兵力。”
　　他口中的‘这群家伙’就是指神圣自由工会军。
　　雷欧纳德的指挥战车因为能量流的原因轻轻摇晃着。他从椅子上直起身，玩味地注视着新上任的参谋主任。
　　“我以为你会说什么夸耀的话。”他嘲弄道。
　　敌前转向，并且三方面同时切入敌方侧翼，将王党同神圣自由工会军分割开来，的确是一个危险的，但是会取得丰厚成果的战术……不过，似乎第三使徒率领的神圣自由工会军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可能是酝酿着什么更恐怖的阴谋吧。
　　利用时间差增兵，当第一军与王党部队两败俱伤，或者任何一方收到损伤之时坐收渔利。第三使徒很可能干得出来。他的兵力此刻依然占据着优势。
　　嘉烈看了雷欧纳德一眼，抬起手，又看了看小巧的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是时候提醒他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