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之个人英雄主义外传》利夏尔

33、5

　　以法莲冷漠地注视着他，表情中没有一处不透露出身为魔族贵族后裔的自傲。亚力斯亚毫不畏惧地同其对视：“你想要什么？灾难？”
　　“没有必要再战了。”以法莲指向他：“我的新主人马蒂克，派遣我给新魔界政府军一个停战的协议。”
　　“我真应该感激涕零，感激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你们想要什么？是什么人的性命？我想你们不会要很贵重的东西。”
　　亚力斯亚按了一下黑色的山地装甲作战服的肩部，肩头控制装甲作战服的簧片打开，针头弹了出来，将用于恢复体能的药剂注射到了他的肌肉里。他故意说了一句重复的话，因为他有必要集气，在药剂起效时将全身上下的能量灌注于肢体和战斧之间，用来引爆更大的力量。现在的他并不长于体力战，而是擅长以迅捷的动作和灌注魔法的战斧的重力势能来压迫敌人，使之退却之后，给予准确的一击。
　　“的确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以法莲倨傲地说：“我要你们教宗路斯菲尔的性命。”
　　“想要他性命的人很多，你不是最后一个。”亚力斯亚摆出了怜悯的神色，对他说：“他已经是教宗了，所以你有可能会因为他而哽住喉咙。”
　　“哼。“以法莲轻蔑地皱起了眉头，注视着眼前同手中的战斧并不相称的，白皙细巧的黑发少年：“他的地位并不符合他的身份。他终究不是可称为名家的卑贱之子。怎能适合教宗这一高贵的身份？”
　　“又是这一套贵族世袭的老话。”亚力斯亚说：“你们巴弗灭王朝的权威已经消失了，不，比它们更早消失的是你们的光荣。不过你们至少有点自知之明地知道，如果采用选举制度的话，你们绝对不是出身平民的优秀孩子们的对手，但你们依然贪恋贵族的福利，所以设置各种障碍和森严的等级制度阻挠平民取得自己应所有的，你们又快活地联姻来使得贵族的血脉更加巩固。殊不知白痴与白痴通婚，生产出的结果也是白痴。权力，金钱以及土地，本来就在那里，如果你想要，就应该用各种实力去夺取，而非以贵族的身份继承它。每个人都是魔王，但是你们却阻止了一部分魔王比你们做得更好。”
　　以法莲的脸上现出了疯狂阴险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一下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小东西的实力！”
　　他从破旧但依然宽大的长袍下伸出一只铁手，锋利的刀刃猛然从铁手的腕部弹了出来，亚力斯亚通过破旧的法袍的空隙，瞥见了他在长袍下藏匿的另外一只小圆盾，那个小东西闪闪发光，玲珑剔透。
　　两只高大的山魈冲上前来，阻挡住了亚力斯亚的视线，这更加证实了亚力斯亚的猜测。
　　好东西，显然他的致命的攻击不在于锋利的刀刃。
　　亚力斯亚飞身上前，锋利的斧刃仿佛流火般划过夜空般劈开了两只山魈因为即将攻击所以才呈现丑恶的笑容的头颅。它们喷出了鲜血，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了。亚力斯亚随即在空中做出了九十度的转身，举起战斧格挡住了以法莲的刀刃，同时以本身的飞行能力后退了几步。这又引来了敌人的嘲笑。
　　“粗野的小黑猫，你的乱挠的小爪子就是平民的战斗方式？”
　　“小心你的脑袋！这是魔王的战斗方式！”
　　他知道以法莲控制着大型机械组，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它们会引发下一次的灾难。以法莲反冲过来，手中的盾牌镀上了魔法的光线，铁手中紧握的刀刃向他狠狠劈去。魔力凝固成的刀锋却是先他一步到达，锋利的钢铁弧光仿佛切开柔软的奶酪般切开了亚力斯亚的战斗服，并且划开了数道流血不止的伤口。亚力斯亚举起战斧挡住了第二击，剑锋刚好激荡在斧刃和金属手之间。以法莲没有任何停顿，他用盾牌上的魔法击向敌人的胸膛。不得不说，这个无敌的盾牌让他有了战斗的压倒性优势。
　　但是所受到的致命的重伤没有让亚力斯亚的速度减缓，他强忍剧痛和血液流淌在身上的不适感觉，旋转一步，将战斧向下挥砍，利用此地的物理定律增强厚重的战斧的杀伤力。他很高兴看到自己的斧刃以迅雷之势打破了对方的魔法护盾，并且在对方的盾面上留下了数道断裂的痕迹。稍后，他扭转战斧，朝着以法莲的脸部挥去，同时斧柄延长了几十公分。
　　两人的魔法互相撞击，让周围坚硬的火山岩化成了崩解的石灰和原子。
　　山洞宽阔，战斧恰好有用武之地。
　　斧刃的杀伤距离远了，也会将自己置于比较安全的境地。他以自己的脚为支点，战斧在空中挥出明亮的深蓝电磁弧光，迫使以法莲向后退去，但是后者迅速下蹲，扔出了盾牌。他想以盾牌上令人惊异的强大魔法力使得亚力斯亚失去平衡。不过这样一来，他就给自己增加了一个攻击死角。
　　战斧上的微弱光芒猛然亮了起来，几乎能够令星河迸裂的力量集中到一点，化为沉重的，充满破坏力的冲击。闪耀着的斧刃顿时带着冰冷又锋利的强风在以法莲的右半身爆裂，奔腾的血液仿佛大片的流水倾泻在石头上。山洞中的华美的机械零件和碎裂岩石如同雨水般倾倒，将以法莲整个人埋了起来。
　　他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亚力斯亚喘着气，在挥出决定性的一击之后，他爬到那个掩埋着以法莲的石堆前方，用最后的魔力得知了控制机械群组的密码，仿佛风中残烛般，依靠着洞壁坐了下来，用急救手法为自己最严重的伤口止住血。意识逐渐沉睡过去。
　　那些原本被他控制住的山魈的尸体也随之倒地。
　　山洞也倾颓了，大块岩石滑落下来，伴随着巨响将洞口封住了一半。
　　路斯菲尔解散了双足飞龙，展开自己的羽翼穿过浓密灰暗的云层。凯西说得一点没错，到处都是奔跑的山魈。它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到来，或者根本没有心思去理睬。
　　亚力斯亚可能藏在山石堆中了。
　　这个想法骤然闯入路斯菲尔的思维，但不好好搜查一下是不行的，对于学徒的担忧一直伴随着他。更是让他想起了在灾难中死去的魔族女孩。他小心地用精灵的咒文藏匿了形体，以防被山魈发现。
　　战斗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但最好尽量避免交火。
　　他走到了大型机械群组的附近，它们仿佛被什么魔法控制住了。他将维持隐形术的魔力收回，走近那个代表着马蒂克钢铁般意志的深灰机械组。山洞被掩埋了一半。
　　如果阻止机械组，在杀死控制机械组的人之后，还需要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路斯菲尔知道，如果用暴力毁掉它，不是不可行的。但代价是更多精灵的牺牲。
　　他伸出手去触碰中央电脑的开关，引发了一组极大的电流回路。他深吸一口气，注视着电流回路里出现的东西：一群虚拟士兵，簇拥着马蒂克雄壮的虚拟影像，巨汉那铁塔般的身躯让他感到异常不快。
　　“我想这就是它的防御系统……”
　　路斯菲尔开始使用魔法，闪电在空气中劈啪作响，风暴夹杂着火山灰强化了闪电的力量，闪电又将虚拟士兵打得七零八落。
　　马蒂克虚拟影像一阵摇晃：它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尽管它的力量等同于路斯菲尔，但路斯菲尔占了先机。同亚力斯亚的魔法一样但威力更强的魔法将影像灼烧得一干二净。
　　解除了机械组的防御力量之后，他转身朝着山洞飞去，山洞已经被坠落的乱石堵死，路斯菲尔不顾一切地拔枪射击，枪弹附着的魔法力打开了一条通路。原本昏暗的石洞被他的魔法的强光照亮了一切角落。
　　不过他已经不用采取过多的照明措施了，他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山洞之内，是坐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亚力斯亚。三米多长的水晶战斧滑落在他身边，沾满了鲜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