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浅入骨》绛凝妆

5、第 5 章

　　文漠果然没有让林凛失望，不到三天，就令人杜撰了一本乐谱来，而且纸张看起来很陈旧，像是很多年前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是私人收藏版，在别人看起来世间绝无几本。
　　林凛很满意，谢过文漠，就给谢北徽发短信。
　　“你要的乐谱到了，就在书店里。你过去拿吧，我现在在外面，你去了书店的店员会把乐谱给你的，我就不过去了。”
　　不到五分钟，谢北徽就回信：“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谢北徽拿了乐谱就给蒋舟宁打电话。
　　“舟宁，你现在在哪里？”
　　蒋舟宁一听是谢北徽，支支吾吾：“在外面呢……你，有事？”
　　“你要的乐谱找到了。”
　　“……真的？”蒋舟宁不可置信，“肯定很难找吧？”
　　谢北徽沉默了。
　　“那个……北徽，”蒋舟宁犹豫说，“乐谱你帮我放在房东太太那里吧，我回去会到她那里拿的，现在我还有事……拜拜。”
　　谢北徽苦笑，每次都这样。
　　而另一边。
　　“舟宁，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不会是你那个追求者吧？”女同学取笑他。
　　蒋舟宁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女同学：“矮油，舟宁，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看看，每天早上给你送早餐，还是西街那家甜品店限量的红豆蛋挞，下雨天一定来接你，现在还帮你找书……你怎么就不从啊？”
　　“我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蒋舟宁说。
　　“你哥哥不是都已经继承家族了，所以你才搬出来的吗？”女孩疑惑，“难道你哥哥还管你这些？”
　　“…………”
　　女孩：“你啊，就别给自己找借口了，如果不喜欢就直接拒绝，省得以后惹出什么事来。”
　　蒋舟宁不吭声，其实他早拒绝过了。

　　晚上的时候谢北徽收到蒋舟宁的一条短信：“谢谢你帮我找的乐谱，而且还是私人限量版的，肯定费了你不少功夫，很感谢你。”
　　谢北徽看完眉头皱起，烦躁的把手机扔到一边。
　　这一刻，他觉得对不起林凛。
　　他很想知道，林凛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帮自己找给蒋舟宁的乐谱。

　　林凛收到谢北徽发来的信息，说要请林凛吃饭。
　　林凛回绝。
　　“北徽，如果是因为心里愧疚而请我的话就不用了，你怎么说也要考虑我的心情，一顿饭值得什么。”
　　谢北徽烦躁的一晚上没有睡好。
　　他忽然觉得，和林凛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事。从一开始，林凛就不是为了友谊而帮他的忙。
　　他现在欠林凛，林凛却丝毫不要求什么，这才是让谢北徽把握不住的地方。林凛真正要的是谢北徽的主动，而不是自己一味的索求。
　　这是一件麻烦的事，应该直接挑明了说，可是谢北徽心里明白，这也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林凛早就说下了，朋友的基础：可以作为爱人来爱的对象。
　　林凛没有掩藏什么，他大大方方地说，林凛喜欢谢北徽。

　　早上十一点，林凛在书店里喝着咖啡看书。
　　风铃响了，有人推门进来。
　　“欢迎光……”林凛抬起头，看清楚来的人是谢北徽。
　　“你怎么过来了？”林凛说，“又要找什么书吗？”
　　“我是来道谢的。”谢北徽说，“虽然你说不用了，但是你这样帮我我不能回报什么我心里不安呐。”
　　林凛蹙起眉没说话。
　　他的意思，是把所有事情说开，把事情一笔勾销吗？
　　林凛：“有什么不安的？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谢北徽刚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
　　下意识的接了电话，是蒋舟宁。
　　蒋舟宁的声音很愤怒：“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声音大得很，透过电话传过来林凛听得一清二楚。
　　谢北徽一时没有听明白：“啊？”
　　“今天早上我把乐谱交给教授，教授说，这个人根本没有写什么乐谱？名字是他瞎编的！我那么多同学，都说没有这个人！就我一个拿乐谱交上了！！！！！”
　　“砰！”一声，蒋舟宁那边没有了声音，谢北徽茫然地听着手机里面的忙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林凛微笑：“出什么事了吗？”
　　“没……”谢北徽说，“很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说。”
　　林凛看着谢北徽急匆匆的离开，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意味，他低下头继续克咖啡看书。
　　这边林凛很淡定，谢北徽那边可算翻了天。
　　谢北徽一离开林凛的书店，就飙车狂奔，总算找到了蒋舟宁。
　　蒋舟宁看着谢北徽，脸颊红红的，眼睛瞪得老大，显然余怒未消。
　　谢北徽：“到底怎么回事？”
　　蒋舟宁低下头：“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谢北徽都快抓狂了，他心里不清楚啊！
　　“教授布置说学那个人的曲子，让找那个人的乐谱，可是根本就没有那个人，更别说那个人写的乐谱了，”蒋舟宁愤怒的看着他，“你为什么骗我？明明就没有什么乐谱为什么还编出一本来应付我？！”
　　蒋舟宁拿出那本乐谱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北徽已经完全傻了，他捡起那本乐谱，脑海里只浮现出两个字。
　　林凛……

　　林凛接到谢北徽的电话。
　　林凛：“喂，出什么事了吗？”
　　谢北徽：“那本乐谱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舟宁说，根本就没有那个人，也不存在什么乐谱……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把这本乐谱交给我，为什么不说实话？”
　　林凛那边沉默了一会了，冷笑道：“这么说是我的错？你认为乐谱存在，我也认为乐谱存在！我找遍了我所有朋友，才在一个朋友的朋友那里找到，他说，那个人是他的朋友，早些年就去世了，这本乐谱是私人版的，不超过五本！你知道我求了多少人情才说服他把乐谱转让给我？”
　　谢北徽：“我……”
　　“而现在你告诉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乐谱？反而都成了我的错了？”
　　林凛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北徽：“…………”
　　他觉得，错的人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