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无关无爱

11、爱交缠

　　赵凡看着姜起楠抱着沈越，他不由自主地开着车慢慢经过他们，倒很希望是沈越主动抱住姜起楠的，他把车停在他们的车窗边，隔着中间的空气，他想挽回的女人面对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看着他的脸一滴滴落泪，赵凡知道那是为他流的，但此刻和她紧紧相拥的是沈越。他心酸无比，眼眶发红。姜起楠却又哭着亲吻沈越的脖子：“沈越，我喜欢你说情话，我爱你，沈越，从今天开始我只爱你。”她一直哭，只重复这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沈越被她的情绪打败了，只好抱着哄：“我知道，我不会舍得离开你的！”姜起楠看着近在咫尺的赵凡，耳边沈越低声哄她，听到“舍不得离开”，只觉肝肠寸断，一切都了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但是赵凡却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着她哭眼泪就下来了。他无法回避自己的自私，他记得自己知道母亲找姜起楠要谈什么，但他那时候太想出国了，所以，他表现正常，一边对母亲阻止，一边对那个爱他死心塌地笨蛋保密，心里一直在等着笨蛋突然失踪。那天到来时，他的本性立刻清醒，他对母亲发火，愤怒让他尝到自我安慰的轻松，他把自己也伪装成受害者，然后去找那个笨蛋疗伤。那次是他唯一等她的一次，雨越大越是痛快，越是使他相信自己是无可奈何的。
　　其实那晚本来可以平静度过的，他也的确打算这么做了，只是抱着她睡在一起，突然很舍不得，他问她：“我走了，你会忘了我吗？”姜起楠已经醉的人事不知了，赵凡自嘲地笑了笑，他想姜起楠都醉成这样了，怎么会回答他。但是，鬼使神差地，姜起楠偏偏无意识地“嗯”了一声。这激怒了他，赵凡就突然疯了似的想要她了，他一边伤害她一边安慰自己，他赎罪似地不停在她耳边说“楠楠，嫁给我。”最后连自己都骗不了，没等到早上，半夜他就逃走了。他知道自己错了，但那个时候姜起楠就是个笨蛋，他牢牢地捏在手里以为自己对她了如指掌，他有点愧疚却又忍不住自负，反正他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她一定还会在原地等他。那时候他觉得，多少伤害无视笨蛋都忍了，她怎么可能突然不爱他呢？
　　一直在二楼看着的金玫只觉得堵得慌，她做事向来干脆，最厌烦拖泥带水的磨叽鬼，但现在她只是观众，而且只知道剧情不知道细节，她的方向看不到姜起楠，却看得到沈越与赵凡，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爱恨模糊。
　　沈云慢慢走到她身边：“都让你今天陪我了，你自己非要掺和进去，还是别看了！”
　　金玫没头没脑，彻底认输：“沈越他到底要什么？”
　　“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告诉你。”沈云看着她，回答得很快。
　　金玫更快，她立刻缠上他的脖子，亲昵地吻他的喉结，沈云像等了很久一样，松了拐杖，抱住了金玫，让她支撑自己：“他和我一样，遇到了想要的东西，玫玫，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再也不用拐杖了，你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天渐渐暗了，沈云送金玫回家，但送着送着他们就一起躺在金玫的VIP房间里了。两个人都沉默着，不开灯，金玫像熟知的恋人一样躺在沈云的胳膊上，沈云闭着眼，问她：“你怕我吗？是不是感觉我有神经病？”金玫不应他。沈云想了想又问：“你是因为担心姜起楠才答应我的？你想通过我了解我哥？”金玫对这种人没有抵抗力，他比他更果断，看得透，懂迂回，她知道，除非沈云腻烦，她现在不可能离开他。她看事情非黑即白，外人看来锋利孤僻，其实金玫自己知道，这是情商太低的掩护，沈云这样的性格就是金玫的死穴，只要他想，就永远有办法纠缠。
　　沈云摸着手里柔软的头发，金玫突然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很喜欢你的长相。”
　　“我知道。”沈云捏着她的耳朵，她躲了躲。
　　“沈云，我不要名分结果，但你以后一定要多骗骗我，千万别让我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想法，我和你一样都等了很久，你说的对，我们是一样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变态不愿意伤害别人。”
　　沈云暗叹自己找对了人，他开始动手退去金玫的衣服：“我有很多想做的事。”
　　“我陪你。”金玫很顺从，她发现自己和沈云太相通。这种为人不齿的的交流方式他们却平淡接受。世人都怕意乱情迷会出卖自己的秘密，而那些秘密会带着自己的阴暗面吓退想关心他们的人。但金玫和沈云并不怕，因为就算紧贴在一起，他们的心也隔着两层皮肉。金玫要是圣洁，沈云就圣洁，金玫要是肮脏沈云也一样肮脏。反过来也还一样，这是最打动两人的地方。我永远和你是一样的人，这难道不比爱你一万年更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