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
-
走到电梯处,乔子琳想打通电话,手伸到包里却摸不到手机,心想应该是落在病房里了。
返到病房门口,正欲推门进去,却听见许玮琛的姨妈在里面叹息抽泣。
“阿琛被解职已经不走运了,我前几天才到黄大仙拜拜祈福,想帮他转转运气,没想到……这么会搞成这样呢?”
“好了,好了,我相信阿琛一定会醒过来的,经过这一次,以后就会有好运来了。”许玮琛姨夫柔声劝解。
“表哥因为查乔江山被革职,现在又因为救乔江山弄成这样,好在乔江山被抓起来了,表哥的努力总算没白费。”JOJO叹气说。
乔子琳听到这已是脑子轰然作响,握着门把的手抖个不休。“HAILEY也挺可怜的,表哥躺在医院里,爹地蹲在牢里,我看她刚才的样子,估计还不知道她爹地被抓的事,我都不敢问她。”JOJO的声音源源不断的由里面传出来灌入她的耳里,她一时无法处理消化,只是本能地接受着。
乔子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返回家的,她整个人的状态恍恍惚惚的,就如同在梦游一般。
“Hailey,你总算回来了。”
乔子琳一进门,小妈周美虹就急切地抓住她说话。她的反应竟然有些迟缓,周美虹又慌乱地摇了摇她,“Hailey,你怎么了,说话呀。”
乔子琳打了个激灵,像中邪被唤醒一样,她往周美虹脸上望了一望,情绪突然激动爆发了,拽着周美虹的胳膊不住摇着,巴巴劫劫地追问,“爹地被警察带走了,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没错。” 周美虹被乔子琳晃得有些晕乎,但嘴里还在那安慰,“Hailey,不要这么激动,。”
乔子琳倒是停了下来,转而痛哭起来,却没有声音,唯有身子颤抖得厉害,如同随风飘转的落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啊?”
说着哭着,身板儿发软,就那么的摇摇欲坠了。佣人赶紧跑过来,和周美虹一齐托抱住她,将她带到沙发坐下。
她稍稍平静些后,又茫然的望着周美虹追问,“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知道山哥被警察抓了,但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周美虹沮丧说道,面容又倦又愁。
乔子琳沉默了好一阵,冷不防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子琳,你要去哪里?”周美虹看她不对劲,急忙拉住她。
“我要去见爹地。”乔子琳语气轻幽说,神情异样古怪。
“都这么晚了,去洗个澡睡觉,明天再去好不好?”周美虹耐心劝说着。
乔子琳站在那发了一会呆,才默默点了点头,转了身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上了楼。
这一夜她是靠吃了安眠药方睡了一觉。
第二天在监牢的探监室里,乔子琳见到了乔江山。
只是相隔了一天未见,乔江山竟是老态毕露,白发又增了许多,已无那股强势霸气,与往日的叱诧商界的风云人物相去甚远。
乔子琳坐下来,未语已是泪如雨下。虽然两人中间仅隔着一张桌子,但相隔的距离岂止千万里,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父女二人执手相看,乔子琳的眼泪好似绝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的往外涌。
乔江山看着,自然极为心疼,像以往那样柔声哄道,“傻女儿,别哭了。”
“爹地……”乔子琳想要说些什么,却因极度伤心,泣不成声无法自持,话音就那样梗塞在嗓子眼里。
“爹地做了些犯法的事,又一再欺瞒你,而且故意让你对许SIR产生误会,你是不是对爹地非常失望?”
乔子琳重重地摇头,紧抿双唇,努力想要控制住泛滥的伤感。
乔江山见女儿知道了真相却并未怨恨自己,面露动容喜色,眼眶泛红带着泪光,如若不是自我控制力极强,恐怕早已是声泪俱下,老泪纵横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叹了出来,像是有许多的放不下终于都释然了。
乔子琳终究平复了悲伤的情绪,她用力的握了一握乔江山刻满岁月痕迹的双手,尽力以平缓的语气说,“爹地,从小你尽心尽力地保护我,包容我,如果没有你的悉心照顾,我不会有摆脱情绪病的一天,所以在我眼里,你是世界上最慈爱的爹地,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永远爱你。”
乔子琳的一番话,说得轻柔动情,让乔江山觉着窝心,可谓是老怀安慰了。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面带歉疚说,“爹地一直以来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照顾你,并且固执的认为这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是我错了。面对你的感情问题,我采取了粗暴专制的方式,既伤害了你,也伤害了许Sir。那天在许Sir赶来阻止俊佳杀我之后,我才恍然大悟,我想尽一切办法要扼杀你们的感情是多么愚蠢的事,没有什么能比让你获得真正的幸福更重要的了,可是我为了掩盖以往曾经犯下的罪,就狠心将你们生生拆散,想用一个自私来抹掉另一个自私,我不是一个好爹地。”
乔子琳见他这么自责,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出声,紧接往下说,“许Sir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值得托付终生,我请他帮我好好照顾你,我相信他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女儿出嫁的时候,做爹地的要将女儿的手郑重地交到新郎的手里,我知道把你的手交给他握着一定没错。”
“爹地,别说了。”乔子琳又是热泪盈眶,眸光氤氲着一股悲凉。
“怎么了?”乔江山以为女儿是因为听到自己的话感到伤心,但迅即回想起许玮琛那天为了救他被汽车撞飞,当时看着似乎没事,难道……
想至此,乔江山心里倏然一下腾起不妙的预感,遂提着一颗心探问,“许Sir那天推了我一把,自己被俊佳的车撞倒了,他没事吧?”
“阿琛他、他在医院,还昏迷不醒。”乔子琳泪水涟涟,呜咽着回话。
“昏迷?许Sir……他……”乔江山竟是语噎,内疚沮丧的情绪就像充满气的气球堵在胸腔里,甚为憋闷难受,而它仍旧在那膨胀着膨胀着,只消轻轻一下触碰,便会砰一声爆破开来。“他是因为我才搞成这样。”他无力地说完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