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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准罚我不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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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到碧月湖,像是要去赴死一样,悲壮的搞笑。太阳很大,毒辣辣的晒着,还没走到碧月湖都已经汗流浃背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骂先生,南宫俊连断子绝孙这样的狠话都撂出来了,我不禁一阵恶寒,嘴真毒。
南宫仙邀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坐在第一排,以后就不要随便往后看了,目标太明显。”
“不是我目标太明显,是他铁了心的要罚我。”他们几个莫名其妙起来,我就一五一十的把路上的事情说了,那时候才三岁,现在打死我我也不敢那么害人的。
南宫澈跳起来,声音老大:“你给他喝马尿!”
“这么狠,要是我,我肯定记恨你一辈子,让你捞叶子还是轻的。”南宫俊附和道。
“他没喝,用他的杯子装了马尿,他闻出来了,然后半个月没用杯子喝水,都是找到了小溪用手捧着喝。”我反驳道。
“那我也不原谅啊,这算是没整到他恶心也要恶心好几年的,那你还把人家的内裤换成你哥哥的,你哥哥那时候才几岁,他肯定穿不下去。”我气结,他们怎么净捡丢人的说。
“那他不是半个月没穿内裤?”南宫俊尖叫,我懒得理他,总是抓不住重点。
“你们不觉得被我连累了?”我眼圈红红的,这是四年前欠的债,现在要还的呀。
南宫仙仗义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会?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你肯定是这么说了,因为今天这祸本来就是你闯的,我们都是你垫背的,你不知道学暖暖吗,用口型回话就好了,或是点点头也行,还写在纸上举起来,你以为人家是瞎子吗,让人拿证据拿了个现形还好意思说。”一直没说话的南宫月吼了起来,看来这家伙气的不轻,顿时几道凌厉的眼光逼视过来,南宫仙尴尬的笑笑,往我身后蹭了蹭。
南宫俊安慰道:“我们本来就不喜欢学堂,现在出来捡叶子不是更好玩。”
现在太阳这么毒,呆在学堂肯定是舒服的要死,但是心里还是感动极了。
只见南宫月背着手丢下两个字,“虚伪”,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我顿时觉得南宫月今天骨气了很多,但是这骨气没坚持多长时间,身后南宫仙和南宫澈吭了两声,南宫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了回来,安静的跟在后面,我无语,刚有点气概又被吓了回去。
那天,我们在碧月湖上整整捞了一个下午,太阳下山的时候终于赶在吃饭的时间捞完了,他们都被我勒令去吃饭了,我浑身是水,回去换了身衣裳,肚子饿的咕咕叫,有几次想要溜到厨房去偷点吃的又不敢。
暗骂自己没出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这个先生这么狠,我要是偷吃被抓了明晚的晚饭肯定又没了,我不敢冒险。
晚上的时候,我在房间里看书,不是我想看,先生交代的明天要检查,没过关的是要被罚的。南宫仙他们四个人来了,给我送了一碗饭,上面还有两个油漓漓的鸡腿,我对着他们流了几碗口水还是没敢吃。
南宫仙就差掰开嘴喂我了,直骂我死脑筋,要是饿坏怎么办,南宫俊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还是摇摇头,把他们推走了,南宫澈说把饭留下,我饿了就会吃的。我还是坚持让他们拿走了,我怕我一下没把持住,把自己给葬送了。
一直到深夜,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肠子都悔青了,我瞎坚持什么,书也念得差不多了,我的记忆力很好,我熄灯躺下,月亮透过窗户照在床边,明亮亮的,心烦气躁,于是便拿起披风想出去转转。
我一路走到醉月亭,在那里小坐了会儿,不一会儿远远的有一个白色身影过来,我迅速的躲在阴暗处,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顺着醉月亭后面的小路进了树林,我心里嗵嗵的乱跳,纠结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跟上去,晚上树林的月光被挡住了,我没走一步都十分的小心翼翼,那条路像是被踩过很久,有明显的路径。
感觉离书院越来越远,眼前的白影也不见了。我加快了脚步,紧张的喘不过来气。
突然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是一片绿绿的草坪,草坪的中间立着一个身穿披风的玄黑色身影,我感觉那个身影分外的熟悉,那个白色的身影一抱拳对着他说着什么。
那白色身影腾空而起,手中握着一团闪闪发光的金子,那金子在他手中时而变成一条绳子,时而变成一把锋利的金剑,时而又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招招凌厉与那玄黑色的身影对打。
我一惊,必定是易秋离无疑了,我想起那天撞见他请人捎来金币的事,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开始准备了,只是书院里有规定,在十岁之前不得修习驭术。那么他们现在是在偷练?
更让我惊奇的是那玄黑色身影竟然是驭火的,易秋离招招凶狠,却在遇见火的时候拿金色的猛兽瞬间软化成一团,火克金,他这是在教易秋离驭术。
待那个玄黑色身影回身的那一刻,在月光下,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是新教我们的先生!他们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修习定是不希望被人发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正准备离去,却见一支金色的箭直逼面门而来,我傻住了,完了。
却就在离我眉心几厘米的地方收住了,易秋离来到我面前,手中握着箭,满脸的震惊。
“你怎么在这儿?”他冷冷的说,眼神犀利。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双手掐住脖子,是先生,他恶狠狠的盯着我,似是要把我吃了一般,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狠厉的眼神,就算是当时在路上恶作剧的时候也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算了吧,放开她,她不足为惧。”易秋离说道,但是掐住脖子的手依旧停在那儿,铁了心的要掐死我。
“不行,若今天她只是碰见你,兴许还可以活,但是现在发现了我的身份她就必须死。”
“放开她,你再说她就真的知道了。”易秋离有些薄怒,“她不会说的,是不是?”
他说完,有意无意的朝我看了一眼,我迅速点点头,废话,刀架在鼻子上,我敢不听话?
先生这才放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着易秋离道:“我先走了,剩下的交给你处理。”说完便一□□一样的飞走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易秋离推了推愣住的我,淡淡的说道。
我乖乖的跟着他,心里有好多的疑问,却又不敢问,本来就撞见了不该看见的,心里忐忑,不时地偷看他几眼,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
“想问什么,你问吧。”他依旧在前面走着。
我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问的,想问先生是谁,想想刚刚那狠厉的眼神又不敢,问了他又不会说,便回了句:“我不会说的。”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在探究我说话的真实性,我任由他看,却听见他淡淡的说:“无所谓的。”
我小声嘟咙了一句:“明明就有所谓,虚伪。”
不知他是不是听见了,只见月光下他的俊脸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淡淡的笑着。
他送我回去,一路上我的肚子都咕咕的叫个不停,易秋离进厨房为我弄了几个包子,我大口大口的咽下去,估计吓到他了,那样子就像饿狼下山。
“那个,既然我看见了,是不是说我现在有你们的把柄了?”我叫住易秋离问他。
他停下来,满脸疑惑,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
我看的出来他怒了,却还是很有耐心的问:“什么要求?”
“以后让先生不要罚我不准吃饭。”我委屈的瘪瘪嘴,饿肚子真的不好受。
这次他真的笑了,还很大声,我无辜的看着他,等他的反应,“行。”他爽快的应道。
我却悔死了,早知道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应该要求以后的一切惩罚免了,最好是连带南宫他们的也一起免去。
易秋离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不要得寸进尺。”甩下几个字就走了。
我不满的跟上去。
他送我到院子里就回去了,走之前我对他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他点点头,说,我相信你。我不相信易秋离会说这样的话,平时冰冷的冻死人,今天倒是有些不一样。
后来这件事我慢慢的就淡忘了,没有像南宫们提及,只是却不知道南宫他们四个背着我也在修习驭术,在十岁之前,甚至连天心和北柳儿都在修习,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很多年以后南宫仙对我说,这件事是他们在天泉书院唯一一件对我隐瞒的事情,我没有怪他们,却只是吼道,你们这么不管我的死活么,他们都在练,就我一个人什么都不会,那要是想整死我的,我不是脸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南宫仙笑笑说,要是谁敢动你,我让他全家来陪葬。我感动的要死,嚎啕大哭起来,那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国没了,家没了,父王母后哥哥都没了,我以为最爱我的人却抛弃我了。但是南宫他们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