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韶华共揽

80、那些伤，何止是痛③

　　时间匆匆犹如白驹过隙，那些青涩的年华，没有忧愁的岁月总是感觉过的快些，从指缝中溜走，不留痕迹。
　　他们只是时间的沙漏里的几颗沙砾，渺小的流尽自己的生命。
　　顾晓默没有将陆宇辰的事情告诉祝杰，张沐，包括顾子轩。
　　张沐经过陆宇辰的事件后，像是变了另一个人。顾晓默知道，他们每个人都因为陆宇辰的离开而在承受着愧疚，如果他们很快还像以前一样嬉闹，他们做不到。
　　那段青春欢笑的岁月，提前的离开了他们。
　　那天，顾晓默在天外九霄工作。她的手里端着高脚杯，轻晃着里面红色的液体，她细长的腿翘起，旁边的男人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摩挲，看着顾晓默妩媚却又冷艳的脸却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个女孩画的妆让他猜不出年龄，那浑然天成的风情显得她已经在这种场合很久，可是她的声音和皮肤却又显得还是刚刚开放的花蕾。
　　“发什么酒疯，一个愣头小子。”此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几个醉酒男子的声音。
　　“谁是愣头小子，你他妈说谁是愣头小子。”这个声音，顾晓默熟悉，她忍不住回头看，果然是他。
　　顾晓默站起身，她不想让他看到她。
　　“罂粟，你要去哪里？”身边的男人借着酒气拉住了她。
　　“放开我！”顾晓默厌恶的甩开他的手，却在此时，男人站了起来，将顾晓默狠狠的一拽，顾晓默有些踉跄的跌倒在地上，碰倒的酒杯红酒撒了一地。
　　她瞪了瞪那个男人，男人有些不自觉的退后了一下。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她的面前站着那个男孩-张沐。
　　天外九霄内的烟草的青烟弥漫在两个人之间，逐渐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顾晓默看不清他的，张沐亦看不明她的。
　　然后张沐跑开了，那是顾晓默最后一次看到那透明的不含一丝瑕疵的璀璨明眸。
　　“你小子骂了我就想跑？”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追了出去。
　　“方总，今天罂粟有点不舒服，您别介意，我再找别的姑娘来陪你。”丹姐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有些失魂落魄的顾晓默。
　　顾晓默坐在了后台，心神还有些没回来。
　　张沐的眼神一直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他终于也发现了她隐瞒他的事情，如同陆宇辰一样，只是同样是隐瞒的事情，她的状况却恶劣了许多。
　　原来口中天天喊着，保护的老大，竟然是一个陪酒女，那落差该有多大。
　　“妈的，追了好几条街没见到那小子，回来看到原来是被车撞了，当场死亡。”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顾晓默惊得站起。
　　她立刻冲了出去，对着那个男子大喊道“你说什么，你说谁被车撞死了？谁？”
　　男子看到车祸现场酒已经醒了一半，如今看到顾晓默这般的吼叫，立刻醉意全无，然后机械的点点头“就是刚刚和我吵架的那小子。”
　　顾晓默立刻跑了出去，当她推开天外九霄的门的时候，一阵寒冷的风吹来，她忘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她那样奔跑着，路人看到她那样的打扮都用别样的眼神多看了几眼。可是她不在乎，她向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她在乎只是那几个人而已。
　　她本想好好隐藏的事情被那么轻易的挖掘，然后狠狠的伤了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何止是痛。
　　终于，她看到了围观的人群，她跑了过去，看到了满身血污的张沐，那双眼睛还大大的睁着，只是再没有了璀璨，没有了清澈。
　　顾晓默看着看着，摇着头往后退去，她无法在面对那张脸，那双眼睛似乎在死死的盯着她，问着她为什么会这样子？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的双肩被一个人扶住，好在有人扶住，不然，也许她就那样向后倒去了。
　　她不用看，她知道扶住她的人是顾子轩。
　　“顾晓默，我提醒过你。”顾子轩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话，顾晓默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的话竟然是一个警告吗？
　　警告自己不要去认真那些所谓的友谊，所以顾子轩一开始就已经预见了悲剧了吗？
　　“顾子轩，我恨你。”顾晓默抬起脸看她，这样的她忍住了泪水没有滴落。
　　原来以后的那些交锋在这一年早就演绎过了，以后的顾子轩也做得比顾晓默洒脱，他好像可以轻易的从那些廉价的情感里脱离。
　　最后，独自伤痛的永远是自己。
　　“在顾家学的最多的就是冷漠，原来你学的还不够好？”那语气似是调笑，又很认真。
　　是啊，她其实一直学的不够好，如果冷漠到可以忘却淡漠对他的感情，她以后就不会那么伤。那间冷漠的学校，她无法毕业。
　　“你看吧！”顾子轩拿出了手机递到了顾晓默的眼前。
　　——子轩，晓默她……
　　——我知道
　　——原来你知道，只是瞒着我吗？
　　——不是，瞒了所有人。
　　——我刚刚看到她了，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她是不在乎我的想法吗？
　　——你讨厌她了？
　　——我只是气她瞒着我，她是我的老大啊！为什么她和宇辰一样，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这是张沐和顾子轩发的信息，就在张沐出车祸前。
　　原来，他生气的只是她瞒了他们。
　　他们的友情已经足以让他包容她自甘堕落的一面。就像陆宇辰，他如果不隐瞒，不故意让张沐对他生气动手，也许结果不会是那样。
　　只是，他们能做的永远只是重复后悔，后悔，莫及……
　　顾晓默拿出电话，拨通了祝杰的号码，她不想祝杰更晚的知道这件事。
　　“喂。”那边的声音有些慵懒，也许是睡觉了。
　　“祝杰，张沐死了，死了……”顾晓默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的说出这件事，可是她说出张沐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泪水还是落下了，因为，以后，她再也无法喊那个人的名字了，就像她再也不能喊陆宇辰一样。
　　“哦！”顾晓默等了半天，却只听到那边轻轻的应了一声“祝杰，你听到没，张沐死了，死了，你就给我哦一声，你还算不算兄弟啊！”
　　那边挂断了电话，顾晓默彻底愤怒了。她蹲了下来，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