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韶华共揽

55、数不尽，蓝色忧伤①

　　如果爱你爱到终点，我们会不会有明天？如果永远只和你这样暧昧，我晚上会不会想你想的没那么累？如果我一直这样为你失眠，会不会那也是一种幸福的失眠？如果，有一天，我的世界不再有你，我会不会永远细数想你的忧伤？
　　——如果（摘自顾晓默日记）
　　顾晓默独自一人走着，漫无目的。回想起刚刚与颜宸野的交锋，顾晓默的脑海里最后定格住颜宸野离开时的表情，那是在她说出没有人会为他真心出头的那些话以后。
　　那个表情有些落寞，有几分萧索。
　　那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颜宸野的脸上。
　　是不是自己说的过重了，自己是在拿郑书文对自己的爱在他面前炫耀吗？
　　而他是不是被自己说中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情？
　　突然想到了颜家那个躺在病床上的颜老爷，想到了颜宸野资料上的几个字：母亲早逝。一个念头在顾晓默的脑海里闪现。
　　她立刻拿出手机准备搜索，然后她闻到了一股自己熟悉的清香，那是独属于顾子轩的。
　　顾晓默看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然后她抬起脸看到了顾子轩那清秀冷峻的面容。
　　“你过了回家的时间。”顾子轩面无表情的提醒，然后转过身离开。
　　“顾子轩。”顾晓默喊住他，第一次用顾子轩这个称呼，所以顾子轩停下来了，瘦削却坚实的后背对着她。
　　“如果……”顾晓默说到此却没有说下去，她想问的是如果她不见了，她会不会来找？可是她仿佛已经找到了答案，在岛上的时候，他离开了，和林雨佳离开，那个留下的人郑书文，不是他，那个救他的人是颜宸野，不是他。
　　所以，她或许已经有答案了，应该没有奢望了。
　　“如果什么？”顾子轩没有等到顾晓默的下文转过身来问。
　　那淡淡的清香就这样布满四周，顾晓默摇摇头“回去吧，世上没那么多如果。”
　　如果，顾晓默问出了那个问题，她不会猜到顾子轩的回答。
　　如果，顾子轩继续追问，他其实知道顾晓默想问什么。
　　只是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追问，所以这世间并没有多少如果可供假设。
　　快到顾家的时候，顾晓默开口了，以一种近乎柔和的语气，两人相处时少有的语气“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平息郑书文这件事。”
　　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且是为了那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
　　“这件事即使是顾家出面也没有商量的余地。”顾子轩没有转身径自进了门。
　　真没有改变的余地了吗？那个人遭受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吧，否则他只是风学院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那些富家子弟根本不会就在乎这些没有显赫背景的人。
　　是她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让他去承受那些冷言冷语。
　　可是，她无法帮到他，她连自己都顾及不了，她要用什么来帮助他。
　　如今，能帮到他的人只有颜宸野，可是这个男人是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他又怎么会再去帮他。今晚对他的兴师问罪，已经断送了最后一个机会。
　　顾晓默第一次想要全心全意的去帮助一个人，也许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第二天，顾晓默到学校的时候，就见很多人围在一起，这几天的新闻无非是郑书文，顾晓默立刻跑了过去，却见那边跪着一个妇人，朴素的上衣，朴素的裤子，朴素的眉眼，犹如顾晓默每一次见她时的样子。
　　那一身洗的已经泛白的衣服，不知已经穿了多少年。
　　那个女人跪着，跪在风学院的门口，手上举着一个牌子：我不是郑书文的妈妈，我只是他家的保姆，求学校领导不要开除郑书文。
　　那个女人低着头，高举着牌子，像是□□期间犯了罪的人。
　　顾晓默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
　　“晓默小姐，你快告诉他们，我只是郑书文的保姆，是保姆。”女人抬起头来，看到顾晓默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拉着她使劲的说着。风学院里，她唯一认识的只有顾晓默，她想由富家人的女孩子出来解释，总会好的。
　　“你先起来。”顾晓默没有答应她的话，拉着她让她起身，她怎么能够让这样的一个好的母亲跪在自己的面前。
　　“晓默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快告诉学校领导，郑书文不能被开除啊，他好不容易才上到这个学校的。”女人说着，已经落下泪来。
　　“他们没人会信的。”顾晓默还是说出了残忍的事实，即使解释了就会有人信吗？现在根本不是事实的问题，而是学校面子的问题。风学院的声威绝对不会被一个穷小子破坏了，学校那些董事是死都不会原谅郑书文的。
　　“不会的，晓默小姐，你说说，他们会信的，你这么漂亮，又是有身份的人，你说了，他们一定会信的。”女人还是不愿放弃，她拽着顾晓默的胳膊看着众人，看着那些冷眼旁观的学生。
　　“妈。”人群中出现了郑书文的声音，他走到了女人的身边。
　　却见女人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混蛋小子，谁是你妈妈，我才不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郑书文捂着脸看着女人，又看向了顾晓默。
　　“你就是我妈，就让他么知道我是穷人家的孩子，那又怎么样？”
　　“不许你再说了，你这个混小子，你再胡说些什么？”女人变得歇斯底里狠狠的打着郑书文。旁边的人依旧在冷眼看着，没有谁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即使有，也足够微弱。
　　“阿姨，是穷人怎么了，他照样可以理直气壮的活着，总比高贵的行尸走肉强。”顾晓默突然大声说道，努力拉着女人站了起来。
　　郑书文看向顾晓默，朝她点点头，然后和顾晓默一起将女人拉了起来“被开除就开除，如果这样卑躬屈膝，躲躲藏藏的上学，那有什么可上的，我现在退学，不用你们来开除我。”
　　这是第一次郑书文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的像一个十足的男子汉。
　　“哎，看来顾晓默也是甘愿低人一等了。”
　　“就是啊，那顾子轩怎么办，是不是也会降低他的身份啊？”
　　“才不会呢，顾子轩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他是不会被顾晓默拉下去的。”
　　“走吧，这些恶心的话很刺耳。”顾晓默厌烦的直接不去看他们。
　　“这些人更让我恶心。”郑书文说着与顾晓默一起扶着女人离开。
　　这件事成了风学院有史以来最大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