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牙》十间

2、“冷悦”与“朱超”

　　大学新生一年，就会发现像有人说的那样：这是最适合谈恋爱的时期，日子过得空荡荡二十分无聊。我整天无所事事，课也上的索兴无然。只是呆宿舍花整天时间画个画，画的一塌糊涂，也并没有提供生活上任何的某种需求，但我还是愿意慢慢消磨，等待，，，等待着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好像是为了让自己的不切实安心。我处于一种随时放弃随时拒绝生活的状态，以这样的姿势朝着内部生活，像一个无比空洞的手势，读书占据着自己的时间，这种占据让我的人生如同这书页一样，停滞而空洞。我有时会强迫自己做些事，想让自己做个意志坚强，并有理想，有目标的人。我会发掘自己的资质，我会才华横溢的让自己卓尔不群，在三十岁之前能成为个富翁，过着年薪百万的生活。那样发展下去，生活才是有意义的。我也会成为父母的骄傲，让同学、朋友，惊异、称赞称羡嫉妒甚至自卑，用他们对社会上流的一切态度盯着我看。但事实这种想法只是几分钟的勇气，我用一种吃快餐的速度让它消失。就这样，就这样，这样简单平常就好。用这样的方式安慰内心对现在对未来不可预兆的某种焦虑。

　　窗外天气看上去很不错，这样个下午，适合出去走走。阳光像秋天的，可能是前段时间连绵的雨，将夏日的阳光冲洗无余。天很蓝，薄云像精子寻卵子似的紧贴着天壁。空气看上去是脏的，白白细细的的灰尘在上空漫着舞。看着空中就直觉眼睛隐隐作痛。
　　这样个下午我还是出来走走，我套了件宽大的休闲外套，显得很弱小，好像能套下我整个人，穿着高跟灰皮靴。头发高高束起的条马尾，走在街上我感觉像个十足的坏孩子。书上有句话说，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天下。姑且相信这种说法，也许，有那么点道理。
　　“朱超，快点啊你！看什么呢？。。。”我听到一娇小的声音嗲声叫道。就在这一刻，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被轰鸣了，我朝着那个声音投去凝视的目光，我心狂跳不止，心想是不是他。那是个长得秀气带着傻气的男生，我因刚才的想法咯咯笑起来，发现那男生也在笑。原来那男生看的是我。他的名字叫朱超，是的。那名字我怎么会忘记。
　　那个消失了一年多的家伙，像一场盛大的幻觉，一场漫长模糊的电影火车。我是恨他的，他连失踪都具有神秘的美，我现在不去想也不能想。可是总有他的痕迹，那无数的夜，每天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每夜动人的话语，那一个个乖小的数字从我脑袋蹦出来，直到现在不用思考的能迅速说出来。我的记性一向不好的，他失踪的魅力如此奇特，腐蚀了我的头脑，记忆像被影像牢牢摄住了，我预感到他的一切，我们发生的一切，如同他的失踪步步远离自己。而他的名字和号码将会追随我的一生。
　　二十年来，一个年轻女孩，身边伴随而行一个男孩。会单纯的以为他们将这样会伴随终身。而他的失踪是我生命中第一次遭受的心碎。那时刻，他走了，我的天都暗了。每天处于游离状态，食欲下降得厉害，我的脸消瘦的像一场患癌症将要面临死亡的灰烬，不想说任何话。整整两个月，我瘦了二十多斤，随时风可以呼啦啦的把我吹散了。而我所把握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回忆。
　　我像一只受伤的乌龟，终日躲在那坚硬如石外壳下，一动不动闭目执着的问自己，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我恐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明白为什么阿超的失踪，曾经有个男人用嘲笑的语言告诉我，一个男人玩失踪，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有别的新欢，要么他玩腻了。事实上，还是我知道为了什么，因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断问自己，如果生活是需要我们注定的分开，如果我们能通过生活所有阻挡与种种困难才有资格走下去，如果我们知道我们做不到，因为我们太害怕失去。所以，我们选择分开。

　　我最终认识了这个叫“朱超”男孩，和我一样，也是个学生。我知道这样的故事讲起来毫无吸引力，但却是事实。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主动与他搭讪，只是想都没想就这么做了，仅此而已。
　　男孩后来跟我描述他当时的感觉，他说他被我吸引了，很奇怪。我看着这个文质又容易激动的男孩，他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还会露出羞涩的表情，然后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站在那儿莫名其妙的笑弯了腰。而面前这个男孩迷惑又尴尬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我发誓这是个羞涩而胆小的男孩，这是他人生目前为止与女孩最胆大的一次接近。
　　我们坐在路边摊的小吃上，对彼此的认识都感到不可思议，且觉得好笑。我们聊了很多话题，讨论着’我们的相遇是个奇迹‘，有关很学校的各种故事，等等诸类如此学生的一切话题。很久没有这样幼稚的热情了，都是名字惹的祸。我莫名的笑起来。
　　最后我们不可避免的问到这样的问题。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眼前的这个男生小心翼翼询问道。
　　你叫我阿悦就行。
　　我知道你叫什么，但我不喜欢你的名字，所以我就叫你boy吧。我摇着头，补充道。在这样个不经意间，我又想起了他，也因为他才发生这出乎意料的事。这是我的情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个让我又恨又爱名字总能把我带到一处纷纭微妙的记忆力。陷在那隐秘的思绪里，出了神。
　　男孩偷偷打量了我很久，然后他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我。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我笑着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与此来掩饰我刚刚的尴尬。
　　我们相互道别了。这发生的一切，让我觉得十分好笑。我迅速离开了小吃摊，这发生的一切让我觉得自己都不可理喻。也许，也许我头脑发胀，也或许生活可以让人兴奋或关注的东西并不多，对此这样一场令人好笑的相识对我产生了吸引力，所以慢慢深入会有更意想不到的事。
　　我嘲笑了自己无聊透顶的想法。我总是愿意这样情不自禁地揣测或想象事情的发展，并一厢情愿地相信事情回朝那个方向发展。但事实上，我知道，现实和想象总是不一样。曾经有个人这样评价道，你是个很现实但又不实际的女孩，所有的矛盾也将汇集你一身。我是很乐意接受这样的评价。所以我明白我所有的焦虑所有的迷惑都源于我的性格。真头疼。

　　我打着哈欠，回到住处。然后我躺在床上，脸贴着床单，很亲切。每个人的床和自己身上味道一样的，所以才会觉得睡觉是美好。我想是这样所以我真的很爱睡觉。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应该睡个好觉。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我觉得睡不着觉真的很恐怖，会让人发疯。于是我含下两片药粒。很快的，我就睡着了。
　　糟糕的事我又开始做梦，唤起很久以前我和男朋友的事，你们猜得很对，他叫朱超。我好像梦见了他，我似乎跟他在□□，我听到自己在不断喊他的名字，但我看不见他。大概是我们从来没见过面的原因。这个男人他的突然失踪是真实的事情，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这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但是每当我和别人打电话的时候，我总会幻想是不是他。
　　我说不太清楚对他的感受，他没有以任何形式出现在我生活里。或许他是个虚像，是虚构出来的假象，我容易被假的东西欺骗，我经常被骗，我搞不清出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真相。可是如果他不存在，那么那串电话号码呢？那个名字呢？那些我手机上的信息呢谁能解释清楚。我已经不在乎他是否存在或不存在了，我在乎的是，我居然还会梦见他。天啊，我还是爱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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