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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萧敛 ...

  •   我一直庆幸着我拥有的,天赐我以皇爵,地湟我以珍珠。我并非梅妃,不必悲怆着吟唱“何必珍珠慰寂寥。”
      珍珠,是珍宝般的秦珠。
      其实我早认识她了,在御花园放纸鸢风筝断线,落到了我的脚下,那美人风筝上题。
      我竟舍不得将之归还于那明眸皓齿的宫女,她身段匀称,面容白皙,站在姹紫嫣红的牡丹花旁也毫不逊色。想来她是大丫头,不然早就亲自寻风筝去了。这时,纳德说父皇召见我,我将风筝递于他手中道:“回宫收好。”便匆忙向议事大厅而去。
      错过了那次机会,我便再也没遇到那少女,也不能大行其事。以免闲人绞告我骄纵。纳德见我常注视美人风筝,提议道:“梅常与竹置一处,彰显君子风范,常得文人所爱。”
      他这话不是说从近找起。离御花园最近的就是碧婉宫了,我派人准备好礼,往碧婉宫而去,碧婉宫主事淑妃是个十分圆滑的人,我甚觉无趣。刚想她也许并不在此地,就见一女子端茶而来,那身姿,那面容,不是她,又是谁?
      淑妃见我喜欢秦珠,忙说秦珠是她最疼爱的人。
      我又何尝不知,她是想以此投靠我,借秦珠表忠诚,谁想适得其反,竟将秦珠作物什,后淑妃遣秦珠出去,室内只我们二人。
      淑妃说:“上次家父入宫探望本宫,还说起太子殿下的恩德,家父与本宫都想为太子殿下尽绵薄之力。”
      淑妃的爹是工部侍郎,上次惹怒父皇,是我劝阻了。想来是记这份情,即使不记这份情,也是借这个由头来投靠我。
      我泯了口茶,道:“宝石玉器看腻了,倒觉得还是珍珠最得我心。”
      淑妃满意的笑了,敬了我一杯茶,我亦回敬。
      回去东宫的路上,我十分欢喜,虽然现在还不能给她什么身份,但是会相与极尽的宠爱。
      小丫鬟唯唯诺诺的到我身边说,茶不慎泼在了风筝上,风筝坏了。
      人都得到了。要风筝作甚,我挥挥手“免罪。”她大松一口气,不知这丫鬟背后的人是谁,我也懒得追究。
      过了一月,我度日如年,终于将秦珠迎了来,为表示她的地位,我亲自迎门,众妻妾下人乃至秦珠有显惊讶。
      秦珠,真是我的宝贝。翌日,未见落红,我不由冷了脸,也厌恶自己的酸气。
      她说:“奴婢命本无根本,一切非所愿。”
      我这才惊悟,在这深宫之中,秦珠非金枝玉叶,更非佳丽三千,主人说什么都得完成,她本命已极苦。我怎么还能去责怪她?都是我的罪过,不由揽住秦珠,想要从骨子里去疼爱。
      良媛生下了一个女儿,我欲设小宴宴请诸位皇子,父皇一直忌惮结党营私,我平时小心翼翼,这次可光明正大。
      席间我隐讳的说话,他们表示尽忠,我满意而笑。遂去内间寻找秦珠,徐良娣说:“秦昭训不适,先行回房了。”
      我心中焦急,回席自罚三杯便匆匆往秦珠住处奔去。院落和附近并无下人,房内也没亮灯,她莫不是就睡了?我正欲推门而入,有几声呻吟钻进耳朵,还有坚厚的喘息声。瞬时如坠入冰窖,伸出手收不回来也推不下去。已经忘记了动作,僵立这听着妩媚呻吟,直到静止平息,我落寞转身回席,喝的停止不了。
      我对诸兄弟说:“来,喝,今天本宫开心,不醉不归。”
      她开心,我就开心。
      这晚我喝的烂醉,宿在了徐良娣处。

      翌日,我去往秦珠处,她说每日想去佛堂,这理由甚好。我面带笑容,胸腔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有水滴的回音。
      然后我说起了朝中之事,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捧给你,我就怕那个男人,是至欺骗你,当我不在后,没人再来疼护你。
      这世间我唯一想要的珍珠只有一颗,她现在在我怀中,我却不在她心里。
      我又未尝不知,那日宴席。只有萧容离席最久,他母妃早逝,也没有权的外戚,是夺嫡之位中最没有较量的一个,这样的人,堪配秦珠?我都为之不齿。
      后来风言风语渐起,有下人对我言:“秦昭训礼佛,七皇子也十分好佛,两人总凑巧相遇。”
      而且,还孤男寡女共处祥室。
      我大力砸了杯子,厉声道:“来人,将这贱人还有她的主子一同拖出去杖毙!”
      她们哭着求我,我无动于衷,一心思之秦珠,我待她难道不够好,她一点颜面也不给我吗?

      今日是秦珠生日,我满心欢喜等秦珠回来,当我说道出宫,她也十分高兴。
      至宫外,已是夜间,灯火辉煌,灯笼相映,人声鼎沸,我执着秦珠的手,她说了:“一辈子就这样…”
      我笑的开心,这句话我等得太久太久。
      回宫后,哄秦珠先行睡了,她也确实玩累了,我赶到议政厅,父皇脸色十分不好,呵斥我“不重国事,玩性不改。”罚我挨十杖。
      那一杖板子打在身上,让我生出了一种满足感,只要秦珠开心,就什么都是值得的。
      因为挨了板子,不能下床,这三日我在徐良娣处,未去见秦珠怕她担忧,徐良娣一边给我拭身一边哭哭啼啼,我烦不甚烦,果然还是秦珠最得我心。
      能下床后我就匆忙去见秦珠,她房门紧闭,我不让知乐禀报,听见里面秦珠道:“我以后再不去佛堂见他就是。”
      又闻:“淑妃娘娘甚是忧心,捎我慰问你。”
      秦珠道:“道我谢过淑妃娘娘在东宫过的十分舒心,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甚感欣慰,秦珠并非不为动容的。我叩门,是淑妃处的吓人,她忙告辞而去。秦珠见是我忙行礼,我扶她起来,知乐提了盒电信进来,道是徐良娣亲做的,我与秦珠都没有胃口,就打赏给了知乐。不过和秦珠说了会话,外间就出事了,知乐腹绞痛不止,叫了太医,查出是有毒。
      我震怒不已,命人押了徐良娣来,若今日吃毒物的是秦珠,我不忍心想象,徐良娣大声哭喊着冤枉。秦珠淡淡的说好吵,我立马让人封了她的嘴,就地杖死。
      慰了秦珠一阵,我去书房处理公事,徐良娣我一直宠爱她,也知她不是下毒手的人,可是总要有人顶罪,不然事不能休。
      因为我卧在徐良娣处三日,让秦珠想除之欲快,我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过了些时日,秦珠果然没有再去拜佛,言道:“信鬼神佛仙,不若信自己。”我夸她说的在理。
      秦珠也没再听我说去朝事,我以为我们终于功德圆满。

      父皇寿诞,大办宴席,宫妃皇子皆在列,秦珠品级不够,况她也并未向出席。
      我敬父皇酒,杜公公端酒给父皇,大声道:“这玫瑰酒食是太子殿下特意去民间购置的,请皇上品尝。”
      旁人夸我有孝,父皇也很高兴,我志得意满。
      不过一盏茶功夫,父皇竟血溅当场,御医查验时中毒,毒就是玫瑰酒中,我百口莫辩。
      看着满室光辉,我犹悔莫及,我平生遇秦珠太晚,更恨不能与卿多聚首,可叹我曾期望白头,不过落花一场,生世凋零。
      在某个艳阳春来,御花园百花盛放,有一个白衣女子,她娇笑着放一只美人风筝,可是风筝上的玉环,又怎敌她万分?
      那飞袂的裙角,真是让我欢喜的移不开目光。
      好在,好在今夜她没来,没有看见我生命尽头的狼狈模样,只愿她曾期许至爱的少年,能够保她一生平安喜乐,我亦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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