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ShirleyGao

2、第2章 初恋总是美好的（上）

　　金俊坐在夜总会豪华间的真皮沙发上，左手搂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清纯美女。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么？哼。他抬起右手，拇指习惯性的摩挲了几下唇。半眯着的眼睛亮晶晶的。优雅的端起桌上的红酒，却是一饮而尽。特么的，不知道谁说的：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最容易伤感。金玉社和公司的事情都已稳定，步入正轨。他一下子闲下来都有点不适应了。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刚入高中三年级初见程玉，金俊脑海里就闪现了这句话。别误会，金俊还是老师眼中那个“不思进取”的插班生。至于这文绉绉的句子，绝对是他看的某部小说中的。触景生情，一时急中生智就脱口而出了。（金庸《书剑恩仇录》慧极必伤，情深不受，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初见程玉，他一身宽大的休闲装。乳白色的裤子上只在两边有两道细细的咖啡色条纹。上身也是乳白色，胸前是几只可爱的斑点狗点缀的puppy字样，上衣的左下角则是两个小爪印。远远望去，程玉表现的气质让金俊觉得很温馨。他家在本市的小公寓，沙发啦，吊灯啦，写字台啦都是爸爸派秘书配套买的。虽然很舒适，但是总是觉得缺点什么。看见程玉他恍然大明白了，就缺这么个东西——让他心里觉得软软的，鼻子间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香气——很安心。

　　金俊在插班生的群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程玉走进了，只是瞟了一眼插班生就做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插班生里也没人搭理程玉，新同学见面的问候全部用眼神交流了。优等生和插班生之间仿佛天然存在着隔阂。
　　新学期的前两个月金俊总是情不自禁的注意着程玉。和室友们的关系还挺和谐的，哼；和女生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哼，貌似还挺受女生欢迎的；喜欢喝牛奶；体育课之后不喝碳酸饮料，却爱喝核桃露；特别爱买笔记本，收集笔记本——这什么癖好……然后金俊去学校小超市的时候就鬼使神差的买了笔记本；鬼使神差的晚饭后喝了牛奶，体育课后买了核桃露。两个月的时间金俊也悲剧的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程玉虽然表面上对谁都挺温和的，但是骨子里透着骄傲，更重要的是他对插班生，尤其是男插班生很冷漠，甚至有点仇视。
　　作为插班生，我碍着谁了。虽然总想靠近程玉，却总是找不到机会。学习小组分配不到一组不说，连做卫生都没分配到过一个小组。找程玉去问问题？对于从不关心成绩的金俊来说，这也太突兀了。金俊有种想要嚎啕的感觉：缘分呐缘分，你在哪里？

　　“哥们，快看楼下，那个美女长发飘飘”课间张宇冲着这帮插班好友们喊道。
　　呼啦一下，李明哲和王振斌冲到窗前。“哪啊，哪啊？”
　　“腿够细——金少快过来呀。”
　　“我靠，这是传说中的三贱客之一”还未走到窗前，王振斌看见了女生的脸。
　　金俊缓缓走到窗前，他对美女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高中生活太无聊了和大家凑个热闹。看着那女生的一头长发，却用余光偷瞄坐在窗边程玉。程玉正在做上节课老师留下的数学题。他觉得程玉的头发会更软些吧，还会带着让人安心的香味吧。

　　日子就在程玉努力学习，金俊的貌似无所事事中过去了。封闭式的学校闷坏了金俊等四人，所以买通的门卫，在周末自习的时候出去玩了。而金俊莫名其妙的把大家带到了商场挑了很多乳白色的衣服。等看到其他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他楞了一下，这才把人带到了十层的游戏厅。
　　穿着乳白色休闲服的日子里金俊的心里偷偷的雀跃着，尤其是程玉也穿了白色休闲服的时候。

　　有了第一次经验，四个人很快地第二次偷偷溜出学校。也就是在那个星期五的晚上，金俊找到了接近程玉的机会——开始还有点小惊悚滴说。
　　他们回来的时候走的后门。路过小树林的时候看见林子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貌似还有轻微的蠕动——活物？！却想不到任何一种这么大的动物。
　　金俊首先看见的。他用手肘碰了碰其余三个人，示意他们别出声。虽然他胆子挺大，但是这样的晚上看见那样一大团不明生物也是有点紧张的。
　　“不会是，怪物吧…”李明哲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他年纪稍小，胆子更小。
　　“怎么，怎么可能。”王振斌有些动摇了。
　　张宇在金俊后面眯着眼睛仔细的瞅了又瞅。明白的同时，坏心眼也上来了，“我慎得慌…”声音打着颤。
　　“都闭嘴，过去看看。” 金俊微怒了。
　　金俊带着其他三个人，慢慢的悄悄的接近黑影。上自习的时间，校园里一片寂静。三个人的呼吸都不禁放慢了。
　　金俊眼睛睁的大大的。猛然间黑影分成了两个，快速的向两边移动着。金俊愣了一下，紧追起较近的那半边黑影。待看清后他明白了，停下了，头上黑线了——那个是李小胖。这样的晚上，那黑乎乎的一大团分成了两个，都是人影大小，其中一个是李小胖。再迟钝的人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了。金俊觉得自己被人耍了，特想揍李小胖一顿。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金俊第二天找到了李小胖。呵呵，“早恋呐早恋”——学校三大高压线之一。李小胖看见程玉的时候，极力的掩饰紧张——校风严谨的市一中里，他很清楚早恋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昨天晚上的事，别跟别人说。”
　　“哈？我是那样的人嘛。哥们，行啊。”金俊拍拍李小胖的肩膀。“以后我们都跟着胖哥了。对了，带上程玉。”金俊心情特好，哼着小曲要回宿舍。
　　李小胖虽然有些不解，也明白了金俊的意思。小辫子我在别人的手里，他没有机会反驳。但是还是不放心，跟在金俊后面。
　　金俊给了他一大大的灿烂的微笑“你放心，他们三个都不知道是你。”李小胖讪讪的走开了。
　　之后就有了李小胖经常在程玉面前提起金俊的事情。虽然后来李小胖并没有成功的拉程玉和“七班四少”坐上胖友。但是因为李小胖，程玉成功的注意到了金俊这个爱笑的“阳光少年”和他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金俊觉得生活越来越美好了。至于李小胖早恋的事，他根本没放心上。

　　金俊和程玉说话的机会还是不多，但是很明显程玉注意到了他。貌似对他印象还挺好。金俊自动的把程玉当做自己的铁哥们。虽然他不屑和优等生称兄道弟，可如果那个人是程玉，他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特往脸上贴金。认识这样一个人日子过的特么的特别和谐。忘记了那个除了钱什么也没有，也没见过几面的老爹；也忘了那个抛弃儿子，以小三的省份去照顾老爹的老妈。
　　虽然程玉并没有和他过多的交往，只是看了他几眼，笑了几下。

　　记忆力的程玉总是那么美好，温暖。可是想到是他“抛弃”了自己，让自己孤独了十多年，越美好，越温暖，金俊就越恨程玉。一杯红酒见了底。
　　他搬过美女的脸亲了上去，嘴唇糯糯的，软软的和程玉的没什么差别。“再试一次，今天再试一次！”下定决心，他右手抚上美女光滑的大腿，慢慢的把裙子往上撩……
　　金俊仰面靠在沙发上，豪华包厢里气氛正好，女孩也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是进行不下去……近十年的时间，金俊早就无奈了——无奈的接受了事实。程玉走后，他无法接受别人。心里上非常排斥，就好像抱了别人就弄脏了自己，再也不能回来了一般。今天他有点绝望了，既然改变不了，就这么地吧。
　　金俊没有发脾气。叫女孩子出去了，顺便让她再叫几瓶红酒进来。
　　闲暇时，思念如同洪水一般涌入了金俊的脑子里，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更何况他早已经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