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同人]咒》Lupo

1、第 1 章

　　矫健的白马厉声嘶鸣，手中的利刃劈裂一只又一只不死生物的躯体，铺天盖地的黑暗属性不能阻挡他的脚步，最英勇无畏的金发骑士，就是他尼奥·太阳。
　　黑暗属性构成的丑陋生物一一瓦解，厮杀带来的快感令他更加兴奋，策马扬鞭，也不顾身后圣骑士兄弟的大声呼喊，尼奥埋头就冲入了黑暗属性最为浓烈的地方。
　　同伴的惊呼，不死生物的嘶吼，还有令人作呕的死尸特有的气味，如此清晰，却又渐渐模糊。只知道所有的阻拦已粉碎在剑下，一切的荣耀皆闪耀于锋芒。
　　可是，之后呢？
　　之后……

　　猛地睁开眼，眼前的光景这才由彻底的黑暗慢慢转亮。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天花板，这是他自己的房间。尼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根本使不上力。
　　等等，感觉好奇怪……
　　艰难地抬起左手，却发现腕处已经空空如也。强烈的不可置信瞬间将大脑扫空，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尼奥……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尼奥想要转头，但迫于肢体的无力只能缓缓偏过头。
　　戴着防风镜的蓝发青年推开门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一金发一黑发的两个少年。
　　格里西亚·太阳，雷瑟·审判，他和夏佐的学生。
　　“我的手怎么了？”
　　“夏佐呢？”
　　开门见山的两个问题，换来的却是沉默。
　　令尼奥奇怪的是，在第二个问题脱口的顺间，一向平静的雷瑟漆黑的眼中，仿佛划过了愤怒的情绪。
　　“夏佐他……”
　　“老师为了救只身深入的您，中了死亡诅咒。您没了左手，可老师他，没了命……”兰碧只说了几个字，可没想却被雷瑟打断了话语。
　　格里西亚抓住了雷瑟的手，沉默不语。一个是他最敬爱的老师，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最敬爱的老师。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唯有沉默。
　　“这不可能！”尼奥大声地否认道。确实夏佐的剑术不如自己，可他是审判骑士啊！圣殿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审判骑士啊！怎么会因为一个破诅咒，把命给丢了……
　　“审判长已经死了，这是教皇说的。”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房间门口的艾勒对尼奥重申了这一事实。
　　死，就这么一个字，却像最锐利的剑，深深刺入了尼奥的心口。完好的右手无力地握了握，最终却又缓缓放开。“是我……是我害了夏佐，是么……”
　　没有人回答。
　　“我知道了。”声音低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贯的优雅也无法掩盖言语中的悲哀。“你们出去吧。”
　　恍惚间，房间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人看见的地方，蓝宝石一般漂亮的眸子中，隐约有水汽在其中流转。可他是史上最强太阳骑士，他不能哭。
　　但是，没有了你，“史上最强”的称号，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佐，对不起……
　　当重创导致的身体无力的后遗症开始消退时，尼奥挣扎着从房间出来，坚定地要求看一看夏佐的尸体。
　　无论是法尔还是艾勒都拗不过尼奥，更别提格里西亚和雷瑟，他们只得让尼奥进入那个被教皇特殊处理过的房间。
　　明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一踏进去，却给人一种深邃宽广的感觉。若冬日森林一般，有些寒冷，十分寂静，即使冬日的阳光再温暖，却驱散不掉深入骨髓的那种寒意。
　　与夏佐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给尼奥的便是这样一种感受。
　　黑衣，黑发，还有被紧闭的眼睑覆盖着的黑眸。在生活中如此习以为常的颜色，此刻看来却十分的刺眼。额心一弯精致的倒月无声地诉说着这个人的身份——十二圣骑士之审判。
　　一反平常的随性，尼奥完好的右手轻轻触上黑发青年白皙的脸。如果在平常，他一定会嬉笑地说羡慕夏佐的白皮肤——其实现在也很想，想借此让自己在夏佐面前笑起来——可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是死寂的苍白。
　　可以想象，夏佐他们在自己只身深入时是何等的焦急——因为自己常常干出这等事。可尼奥却无法想象，这个一脸平静躺在此处的青年，是如何被死亡诅咒的冰冷黑链紧紧缚住。漆黑的锁链嵌入皮肉，恶毒的诅咒渗入灵魂，最后在难以言表的痛苦中无力沉入死亡的黑狱，身体却不能腐去。
　　“夏佐，我……”
　　知道开口，尼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微微嘶哑了。
　　不能哭！我是史上最强的太阳骑士，我怎么能哭？
　　硬生生地压下流泪的欲望，尼奥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可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真正不想哭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因为，他爱他。
　　因为爱他，所以不希望自己软弱的一面在他的面前展露，哪怕对方已经死了。
　　酝酿许久，尼奥才对夏佐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夏佐，你倒是第一个去见光明神了，可以第一个验证光明神到底是个怎样的神了，真好。”
　　多想听见那熟悉的“别胡闹”的回应啊。可惜尼奥知道，他不会听到。
　　握住夏佐冰凉的手，许久，自己的体温却永远好像传递不到一样，无论多久，冰凉的手依旧冰凉。
　　尼奥不是一个会啰嗦的人。所以尽管他在夏佐身边坐了很久很久，他也始终没有太多的言语。直到最后他离开的时候，背对着夏佐，他这么说：
　　“我是太阳之光，你是审判之月。白昼的阳光不可缺少，但黑夜的月光也必须存在。”
　　“我会尽我的全力，将一弯最完美的新月托上天空。”
　　“与新生之阳为伴，也与你的意志同在。”
　　这是他，尼奥·太阳对夏佐·审判的承诺。

　　从此以后，很多人都说，尼奥好像变了。
　　在教导学生的时候——现在他的学生有两个，格里西亚和雷瑟——少了些许从前的随性，多了几分严厉和认真。虽然这也许是件好事，但所有人都觉得很不适应。这不是他们的太阳骑士长，至少现在不真正是了。
　　只有光，没有暗的世界，是会崩溃的。
　　“格里西亚，拿稳你的剑！”
　　“出剑要快，力度要狠！没有杀伤力的攻击仅仅是浪费力量！”
　　“多学一学雷瑟！你的剑术要是有雷瑟的十二分之一好我都不用这么费神！”
　　……
　　渐渐地，格里西亚发现，老师的严厉好像都是针对于自己。对于雷瑟，仅仅是指点，因为夏佐老师的副队长会负责教导雷瑟的审判剑法。但是，好像流露出更多的，是愧疚。
　　尼奥不敢对雷瑟真正板下脸，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孩子。他觉得自己对于这个少年，有所亏欠。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关心他的老师，待他如父亲一般，渐渐抹去他逝去双亲的哀痛，却因为自己的鲁莽让他的老师逝去，痛上加怨。
　　所以，每当训练完成或快要接近完成时，尼奥就会默默离开。
　　可是然后去干嘛呢？
　　以前，以前……
　　以前，他都会去审判所的厕所……
　　现在再去，也看不到他想看见的人了。
　　提起自己的剑，去和别人比试剑术。尽管知道别人的剑术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如自己，可是一场场比下来，尼奥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是了，以前总会有满足感。
　　和夏佐畅快比剑，然后打败他的满足感。
　　现在，不会再有了。
　　在酒窖中闷头喝酒，酒精刺激着神经，带来一阵阵的畅快，可是就算叫格里西亚一起来，也总觉得孤寂。
　　直到第二天尼奥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酒窖中，只是身上多了一条毛毯后，他才知道缺少了什么。
　　以前和夏佐一起喝酒，夏佐总是会陪他聊天，然后小口小口地嘬着杯中的酒。就算当尼奥不知道喝了多少坛酒终于醉倒后，夏佐也总会把尼奥搬回他卧室的床上，安顿好再离开。格里西亚还小，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顶多是陪自己的老师喝喝闷酒。
　　次日再训练，看见格里西亚在繁重的训练之下累倒或流泪，尼奥想要停手，却总觉得少了什么契机。
　　想起来了，每次当自己训练太过分时，夏佐总会板着脸，皱着眉对自己说：“再这样，就算打不过你，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夏佐，我已经这么做了，可是为什么你却去了光明神那里，而不是来找我，让我付出代价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圣殿的所有人都发现，就算尼奥在训练时认真了，他却仍在一天天颓废下去。除了训练的时候——有时就算训练，蓝宝石般的眸子中也不再绽放神采。那令人振奋的光芒，好像被什么一点一点地磨灭去了。
　　尼奥自己说，是咒。
　　当初的咒，不仅仅是夏佐所中的死亡诅咒那么简单。
　　他自己也中了诅咒。
　　带来无尽痛苦与思念的诅咒。
　　这种诅咒，恐怕没有任何解咒的方法。
　　唯一的方法，早就没有用处了。

　　格里西亚搬着一坛刚刚酿好的葡萄酒进了酒窖，这坛酒是他自己酿的。很久很久，酒窖里都没有出现过葡萄的香味了。直到前不久，尼奥老师才发现，入口的酒，早就全部是带着苹果清香的苹果酒了——他成日酗酒，却很久不再动手酿制了
　　“要我来帮忙么？”一个声音响起。
　　格里西亚一愣，还没有回答，手上的重量却轻了下来。转过头来一看，果然，是雷瑟。
　　两人协力将酒搬到酒窖的角落处后，格里西亚有些失落地坐了下来：“雷瑟……”
　　雷瑟没有口头回应。他知道格里西亚在烦恼什么，应该说，这是整个圣殿的烦恼，只是格里西亚作为尼奥的学生，承受得最多。
　　伸出较为白皙的手，轻轻抓住格里西亚的，雷瑟靠着格里西亚也坐了下来。
　　“尼奥老师他，只是不能释怀罢了。当初我也确实有怨恨他的时候，但是那种感觉早就消散了。我也算是终于明白老师死前的释然了——审判骑士比太阳骑士要多面对更多的罪恶，不学会释怀就难以解脱。尼奥老师他，就是不能从自责中解脱吧。”
　　“不。”格里西亚缓缓地摇头：“不是难以从自责中解脱，而是因为他太爱夏佐老师了——”
　　——爱到难以释怀。
　　“我们，是不是该把那件事告诉尼奥老师？”格里西亚抬眼，看着雷瑟。
　　“不好说。教皇当时说，成功率太低。告诉了，也许只会引发灾难。”雷瑟摇摇头。
　　“还是告诉吧，让教皇老头去说也可以。不然的话，老师迟早会彻底崩溃……”
　　看着格里西亚有些丧气的表情，雷瑟叹了口气：“好吧，去跟教皇说一声。”
　　一起站起身，两人朝着光明殿跑去。

　　“教皇老头，找我什么事？”尼奥不耐烦地推开教皇办公室的门，木质门板打在墙上，发出不太强的一声闷响。
　　办公桌前的银白发少年抬起头，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尼奥，悄悄地皱了下眉：这家伙，果然颓废的好厉害，连拍门的力度都不如以前了。
　　轻咳两声，教皇正色道：“尼奥，现在需要你到诺兰镇去调查一个人。”
　　“诺兰镇？那么远的地方，老头你在开玩笑？”尽管方向感不好，但尼奥仍依稀记得，诺兰镇正处在忘乡国和基辛格王国的边界处。
　　“没有开玩笑哦尼奥。”教皇眨了眨眼：“而且这个任务一定是要你一个人去完成。”
　　“为什么？”尼奥直勾勾地盯着教皇。
　　教皇耸了耸肩：“无可奉告。”

　　骑在马上缓行，尼奥盯着手中的任务书直皱眉头。诺兰镇的光明医师兰洛，就这么一点点信息，叫他怎么调查？
　　不过，诺兰镇……诺兰……
　　反复咀嚼着这个好像有些熟悉的地名，许久，尼奥才猛然想起：十多年前自己上任的时候，自己的老师好像提到过这个地方，说是流传有复活中了诅咒的人。
　　难道，医师兰洛，可以做到这一点？！
　　精神一振，蓝眸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光芒，尼奥策马扬鞭，飞奔着向诺兰镇的方向而去。

　　诺兰小镇，与忘乡国和基辛格王国的繁华中心相聚遥远，却又是另一幅宁静祥和的温馨田园风光。久奔的马儿疲惫地迈着步伐，载着金发的青年在小集市中慢慢前进。
　　尼奥随意拦下一个路人询问兰洛的有关信息。路人指了指远处一个很大但又不是特别显眼的建筑告诉尼奥，那就是兰洛的医馆。
　　看来，兰洛在这里很有名。
　　眯了眯眼，尼奥的脸上勾起一丝好久不曾看见的笑容。
　　过不了多久，尼奥就到达了据说是兰洛医馆的地方。前面有许多人排着队，但尼奥不在乎。他理了理自己金色的发，冲周围的镇民露出一个优雅的表情：“我是光明神殿的太阳骑士，奉命来见光明医师兰洛。”
　　听闻太阳骑士亲临，镇民们都带着些许恭敬和兴奋为尼奥让出了一条路。镇定一下情绪后，尼奥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医馆。
　　“在光明神的旨意下，太阳奔波许久，终于抵达诺兰这个同在光明神的祝福光辉笼罩之下的小镇，太阳……”尼奥话未说完，却在看清兰洛医师的顺利愣住了。
　　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下，黑色的眸子中尽是柔和，却少了几分威严。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形，只是周身洁白的袍服看着令人有些不舒服。
　　“太阳骑士长，有什么事吗？”快要沉寂在记忆中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可是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夏佐？！”尼奥下意识地看向黑发青年的额心，一条洁白的绸缎正好将额心挡住，没有办法看出眼前的这个人是否是真正想见的人。
　　青年愣了一愣：“尊敬的太阳骑士，我是医师兰洛，不叫夏佐。”
　　难道只是因为太想念，所以产生的幻觉？
　　兰洛抬起手：“太阳骑士，请您坐下来，好吗？”右手的指腹上，是尼奥见过千百次的厚茧——那是审判骑士长期执剑留下的茧。
　　尼奥又猛然想起，他提出好几次再见一见夏佐的要求时，都被教皇用奇怪的语气拒绝了。
　　难道？……
　　“夏佐。”尼奥忽然站起身来。
　　兰洛却仍是一脸疑惑：“太阳骑士，我叫兰洛，不叫夏佐……”
　　兰洛的话未说完，尼奥的身体往前一倾，右手正好触及兰洛额前的白色绸缎。奋力一扯，绸缎之下，被悉数磨灭却仍有浅浅印记的审判之月暴露无遗。
　　“太阳骑士，您在做什么？”兰洛的语气有些动怒了。
　　“你……你不是兰洛！！你是夏佐！！你为甚么不记得我了？！”尼奥瞪大着眼看着兰洛，抑或说是夏佐，一股无名之怒飞速涌上心头。
　　“我不是夏佐，我是兰洛。太阳骑士，在这之前，我完全不认识您，请你不要随意说话好吗？”带着怒气的声响再一次响起，却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不……不！夏佐！不——你是夏佐！你不是兰洛！不！————”
　　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调动着灵魂在嘶吼。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绝望，每一根神经都爆发着崩溃前最后的咆哮。
　　从天堂到地狱，只有一瞬。
　　夏佐，你忘记我了么……
　　夏佐，没有你的世界，是不完整的……
　　眼前的世界渐渐崩溃，无边的黑暗卷着汹涌的浪呼啸而来。

　　突然，一道白光刺破了黑暗，柔和的温暖开始在被绝望侵袭的刺骨寒冷中蔓延。
　　“……夏佐……夏佐！”
　　金发的青年双眼紧闭，痛苦的呼喊越来越大声。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暖暖的，带着茧子，有些许硌手。
　　鹅黄色的光芒笼罩着他的全身，愈闪愈耀眼，直至青年脸上的痛苦神色开始消退，光芒才开始渐渐减弱。
　　“夏佐——”
　　尼奥睁开眼，跃入眼帘的却正是那熟悉的脸庞。
　　“你——混蛋！你不是兰洛！你是夏佐！你是夏佐！”
　　“夏佐！你为什么要忘记我！”
　　下意识抬起手要揍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对方紧紧地握着。
　　等等，左手？
　　讶异的目光转向左腕，竟是完好无损的左手。
　　“这……”
　　“尼奥。”温和带着威严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尼奥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时颤抖。
　　“夏佐，你……”
　　“尼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可以猜测，那是你看到的幻象。”夏佐看着尼奥的眼，好像在安抚他。
　　“什么……幻象？”
　　“是的，幻象。那天在最后，你被一只被黑暗属性侵蚀的幻灵虎袭击，中了它的幻术诅咒。之后便陷入昏迷，而你本身会进入幻境，诅咒则会攻击你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但是当内心被攻击到最脆弱的时候，诅咒的威力也会降到最弱。所以，我们就抓住这个时刻，给你解除诅咒。”说到这里，一向严肃的夏佐脸上竟勾起一丝笑容：“看来，我是你内心的软肋。是么？”
　　“那些，全是假的？”尼奥眼神一凌，没有回答夏佐的问题。
　　夏佐点了点头。
　　“好嘛……居然敢对我尼奥用诅咒，害得我白白受折磨。”尼奥掰了掰指关节，冲在旁边看好戏的教皇露出一个并不算优雅的笑容：“教皇死老头，把那只幻灵虎交出来！”
　　“喂喂尼奥你不能胡来！幻灵虎可是稀有动物，展出一天能赚不少钱呢！”教皇一听这话，忙甩下一句就匆匆地跑了。
　　“尼奥，诅咒刚刚才解除，你要好好休息，不准胡闹！”夏佐一句话，拦下了跳下床要往外冲的尼奥。
　　“啧。”尼奥收住脚步转身，但脸上的神情却是高兴的。
　　“夏佐。”他看着夏佐，神采奕奕的蓝眸中满是郑重。
　　“以后，不准随便中诅咒！”
　　“不准随便去死！”
　　“不准忘记我！哪怕你死了都不准忘！”
　　听着对方有些任性的奇怪命令，夏佐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冲着尼奥点点头。
　　“走，我们去喝酒发誓！”
　　“不行，今天你才醒过来，不准喝酒。”
　　“那干脆我让格里西亚给你下个诅咒好了，敢违抗一项，你就……陪我练剑喝酒一直到死！”
　　“尼奥，不准胡闹。”嘴上略微严厉的呵斥，脸上却露出哭笑。现在不就一直陪你练剑喝酒么？也许真的会持续到死亡来临吧。
　　一切源于咒，最终又结于咒。
　　不过，也许尼奥和夏佐的相识，就是一个诅咒的开始吧。
　　永远的，羁绊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