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海棠》安7生

5、秋海棠 第四话 入楼为生

　　这里就是忆花楼吗？饥饿感使她鬼使神差般的走进了这华丽的楼宇。
　　好饿，这里有好多美食，全部被那些大人遗弃在地上，全然不顾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女孩朝着角落奔去，捡起地上一个人家不要的鸡腿，正要往嘴里送时，一个巴掌狠狠的甩过，鸡腿滚落在地面上，这个巴掌可真够狠的，把小女孩的眼星子打的直冒，那瘦小的脸上五个鲜红的爪印明显的很，头上一块丑疤，右颊五个鲜红的爪印，倒也挺相衬，路过的客人都纷纷嘲笑着。
　　“哟，这是谁家的丑丫头，倒泔水还敢往老娘的忆花楼里倒。”
　　女孩茫然的望想说话之人，泔水她是知道的，她童年大部分食物都是吃这个，所以并不清楚这些大人们究竟在笑些什么？
　　“我很饿，所以才……”女孩指了指那躺在地上的鸡腿，吞了吞口水说道。
　　老鸨子打量着女孩，一点花魁的可能在她身上都找不出来，邋遢之中又带些异样的感觉，，可这异样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所表达出来的。
　　“你跟我来。”
　　女孩立即追随着老鸨子的身后。底下的客人们见没有什么好看的，继续吃玩享乐。
　　“你叫何名？”老鸨问着眼前的女娃。
　　女孩不语，只是摇头。
　　老鸨想来，也是个没名的可怜娃，道：“就喊丫头吧，以后你就在这后院洗泔水桶，休要给我惹事。”
　　“是”女孩赶紧点头。
　　交代完这些，便匆匆离去，没一会儿便有一位长脸尖嘴的婆婆来到后院。
　　大声嚷道：“哪个是丫头呀？”
　　女孩立即转头，细细道：“我便是…”
　　这尖嘴婆婆细细的一瞧，也不是什么能成大器的娃儿，心生厌恶，便道：“哟，这丫头还真像个鸭头呀。”
　　丫头立刻低头，不再言语。
　　尖嘴婆婆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大声道：“去，把那些泔水桶倒掉，然后洗干净。”
　　“诶？”
　　“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去倒泔水桶呀。”
　　尖嘴婆婆丝毫不留情面的命令道。
　　“我……不知道泔水桶在哪儿？”丫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尖嘴婆婆给得罪了。
　　“呵，你自己不就是泔水么？”这尖嘴婆婆有意无意的嘲讽道。
　　丫头低着头不安的绞着自己身上的破布。
　　尖嘴婆婆见她如此，也不再怎样刁难，道：“罢了，那几个泔水桶不就是在后院门口旁边么，出去顺手提着到巷尾那倒掉便是了。”
　　丫头听罢立刻拔腿奔去。
　　敞开门扉，便要伸手去提那泔水桶，不料身子骨弱小，双手提着，使上全身的力气，紧咬着牙，两膝弯曲，一拐一拐的朝着巷尾走去。
　　她两天未进食了，她两天未进水了，她两天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砰地一声，她倒头在地，虚弱的躺在恶臭的泔水当中。
　　院子里的尖嘴婆婆听到声响，立刻放下手中的团扇，提起裙衫，向巷尾那儿张望着。
　　也许是眼力不好，看了好一会儿，朝着丫头那儿大喊“你这死丫头（鸭头），竟敢偷懒，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便提着裙，气势汹汹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