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找到D组织

6、顾杞的烦恼

　　顾杞回到他自己的小公寓，已经快傍晚了。那是在学校附近的老房子，都是只有几层的楼梯房，老小区绿化多，人口密度低，很静。外面看起来房子的外墙有些老旧，但这个季节倒是很好看，墙体爬满绿色爬藤类植物，生机盎然。房子两室一厅，两个房间朝南，客厅和餐厅卫生间靠北，北面还有个阳台，所以显得客厅很大很亮，南北通透。他才刚搬出来，之前和何军辉他们住宿舍。他刚给手机冲上电，李峻电话就来了，告诉他有个美女说是你女朋友的来他们宿舍找你，顾杞知道是谁，头疼。“你没告诉她我现在的住处吧？”连他爸妈都不知道他搬出来了。
　　“当然没有啊，来钓你的男男女女还少么，这我还不知道。一看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不然也不会找来宿舍了。”
　　得知他周末跟那天撞车的人那群人一起出去度假有诧异：＂你没有被占便宜吧？＂
　　＂怎么这么说？＂
　　＂艾雨薇说那天那个周老板喜欢男孩子，包养着男明星呢。那天还打听你，看着就不怀好意。＂他刚开始真不知道周远是变态来着，所以被套了很多顾杞的事情。
　　＂不是跟他出去的。＂顾杞想起周远那个异装癖的男伴。
　　顾杞觉得事情就到这里了，毕竟还真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眼前的烂摊子都很难对付过去，首先就是钱。顾杞考取B大的时候，正好他爸爸升院长，狠收了一票礼金。开学前他爸妈给了他20万，让他自主安排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父母不再管他，直到结婚。他把十万放一张卡上，专门用于学习生活费支出，不动，只存定期。另外一张卡先是在银行人员帮助下买了理财产品，就是前几年的基金，那是狠赚了一笔的，后来顾杞上的课有模拟股市的，学了一段时间后，他就把基金拿出来开始炒真正的股，前几年的股市不解释，随便买个都能赚钱的，别提小顾这种科班出生的人了。前后连基金赚的，最多的时候大约赚了60万，后来有些回落。顾杞有一次上西方经济学的时候，老师说了一句话:"在资本主义自由竞争阶段以及向垄断资本主义阶段过渡时期，差不多每隔十年左右就要发生一次严重的的经济危机。"突然就想到98年金融危机，当时很多炒股的人都要跳楼。而那时正好快08年了，所以灵光闪现，把股票都卖了。算下来连本金，一共55万，他把20万存了定期，另十来万买了一辆小别克，当时他在他学太极拳的师傅那里帮忙教徒弟，去的话很倒腾，所以要辆车是他想了很久的。然后想还他爸妈20万，当然，他爸妈没有拿，反而觉得儿子很有能力，就再给添了200多万买了一套房，就是这套学校附近的房子，要不是和家人一起移民，这种地段的老房子是没有人肯出手的，他也是听到导师说起才叫他爸妈去买的这套。房子里面有现成的家具什么的，甚至连个锅都没有拿走，顾杞之前和几个老同学一起住，觉得也习惯了，就把这套房子出租了，租金都是很好的收益。后来何军辉毕业了，他又跟家里闹翻，所以才决定不租了，自己住，他又有些洁癖，房子里都是原来的主人家的装修，又给人租住了几年，所以自己花钱重新装修了一下，那真是除了墙没拆了，全都重新弄了一遍，那个定期的20万就这么没有了。现在手头加上之前打工的，还有租金什么的，七七八八加起来也就10万。最郁闷是不知道要赔多少。早知道就不装修了。
　　正想着呢，电话响起来了,显示赵梦洁。他没有接，这是他的另一个烂摊子。之前他跟爸妈商量说何军辉觉得外面形势不怎么好了，转出去了，念完硕士就去就业，他问问爸妈的意见，两口子觉得还是接着念，但是也怕儿子念完书出来跟不上形势，所以就商量着给他介绍个比较有路子的女朋友。
　　之前两人对儿子管得很紧，不准他乱交女朋友，他高中时喜欢的女孩子过生日，他自己画了她的素描，表好打算送做礼物，结果给他妈妈发现，查了人家的背景后，立马把那个画给砸了，还去学校警告那个女孩子，后来还给他转了个学，所以在这种□□下，顾杞压根没有跟女孩子谈过恋爱，不是不想，只是他总想起他妈形容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这种女孩子在马路上抓抓一大把，你可是要考B大的，她除了会拖你后腿什么都不能给你。那小姑娘父母都还吃不饱，就要来谈恋爱了。”那种势利刻薄的嘴脸他至今难忘。顾杞算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平时在家里都是小皇帝，跟父母没大没小惯了，第一次跟父母疏远，不是结婚生子，而是这几句话。小顾杞很受伤。以至于之后一直没怎么和女同学接触。
　　在今年寒假里，他爸妈就在严格筛选之下，给他安排了一个饭局，女孩是在英国留学的，还有半年学业。房产商的女儿，有钱人通常也是背景很厚的。又漂亮又是留学生，顾杞父母很满意，当然小顾也是没得挑啊。两边吃了个饭就算是相亲成了，刚开始顾杞被逼去相亲是很不开心的，他怕他妈找的也是很势利的人，但是聊着也觉得不错，光华硕士以上都是英语教学，但顾杞平时讲的不多，所以赵梦洁跟他讲英文，他很乐意聊，女孩子也是见识广的人，所以聊得不错，只限于聊，电话或是MSN，因为相完亲女孩就回去念书了，国外寒假开学比这边早么。
　　然而好事没多久，他就知道了那件让他不能接受的事情，跟父母吵翻了，甚至迁怒赵梦洁，跟她断了联系。结果五一的时候，女孩子杀回来，以为他移情别恋，各种纠缠，谩骂，闹得顾杞很是庆幸提前看到她的嘴脸。所幸那时何军辉找到实习的地方搬出去了，他去他租的地方过五一，那女的是在那里各种纠缠的，在学校的话，他还真的没脸了。但是现在她都找到学校去了，他还真怕那个女的来学校闹，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在门口狂敲门，砸东西，哭闹，谩骂，闹得后来何军辉都搬了个地方租，不好意思面对原来的邻居了。
　　对她顾杞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的，所以一直没有跟她正面冲突，所幸她回来几天就又走了，暑假顾杞又躲到外地的小姨家去了，所以还没有撞见过。现在看来是躲不了了。
　　这天顾杞去上课，还没到研究楼就看见这女人在门口堵着，心想，早死早超生，总要来那么一回还是就地解决吧。
　　＂顾杞，我们谈谈吧。＂她轻轻柔柔讲话的时候看不出一点泼妇状，很优雅高贵的样子。顾杞也觉得不能拖了。
　　＂你到底怎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问阿姨她说你很久没回去了。你有其他人了么？＂
　　＂没有，只是觉得不合适。＂
　　＂顾杞，耍我玩好玩是吧。我是随便让人耍的么？＂
　　＂那你想怎样？＂
　　＂如果真没有，就和我接着谈，我不计较之前的事，如果有，我不会跟你们客气，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好过。＂
　　＂你至于吗，都闹到这个份上，你觉得继续下去有意义吗？之前是我不对，跟您说对不起了。以后烦您高抬贵手，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也没有其他人。＂顾杞觉得这个赵小姐有些癔症了。
　　＂我回来后查过你，你没有女朋友，倒是跟那个姓何的走的近，是他吗？＂
　　＂神经！＂顾杞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要开门走。
　　赵梦洁突然大哭起来：＂我就知道是他，你个变态，还来招惹我，我不会让你们白玩的。你知道吗，他们老板跟我伯父是好朋友，他别想在B市混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没有人，不是他。只是单纯不喜欢你。＂
　　＂我这么好，你不同会不要 ？不知道多少名门公子追求我呢。你算个屁。＂
　　＂我还真就算个屁，配不上你，放了我吧。我就是一穷酸书生，跟着我有什么好的。＂
　　＂耍我玩好玩是啊吧，你得罪我们赵家还想全身而退，没那么好的事。＂
　　顾杞很无力：＂真不好意思了，那你想怎样呢？＂
　　赵梦洁说：＂如果没有其他人，就跟我在一起，我们好好谈。＂
　　这女的是外星人吧，顾杞想想也无奈，但还是好脾气地说：＂对不起，真的不行，不可能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真没有其他人，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在一起吗？＂
　　赵梦洁又开始大声的哭：“一定跟那个姓何的有关，上次我就是在他家里找得你，他护你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balabala……”
　　顾杞很无奈，只能抬腿走人。
　　顾杞觉得自从他发现了那个秘密后，人生就跟受了诅咒一样，各种倒霉不断。难道就是所谓的报应吗？那也行，就当赎罪了。只是怕连累辉子。
　　晚上他有点睡不着，起来上会网。发现何军辉居然还在加班。遂问，工作还好吗？
　　＂废话么，新来的能有什么好不好，反复不停的弄表格啊。加班还没加班费。＂
　　＂要换工作吗？＂
　　＂你有好介绍吗，到哪不是这个样子的。等爷熬个两年就是经理级的。＂
　　＂嗯，也是。你忙吧。＂
　　＂你今天怎么了，现在可是凌晨1点啊'，乖宝宝也思春了？＂
　　＂滚你。＂
　　隔了几天，顾杞接到林明伟电话，说你那个同学跟谁结怨了吗，有人授意那里的总裁辞了何军辉，幸亏高穆最近打听过这个人，所以辞退他时有人给高穆去了个电话。高穆知道你们是同学，所以问问我。刚修补好的关系可是不禁折腾。
　　顾杞有些手脚发凉，他真是招谁惹谁了。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连累别人。他虽然觉得不好开口还是请林明伟帮忙照顾一下何军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