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Proméssa。》怜纸

99、99#

　　那日水牢里明晃晃却遥不可及的换气口，总是会无孔不入的入侵他的大脑。
　　并非刻意，却无处可逃。
　　身体的痛与内心的折磨，虽然已经知晓佐助并非出于本意，理智上早已平息的恐惧却依旧缠绕在灵魂的深处，哪怕只是普通的接近，都会让他精神恍惚。

　　“我不想…自私的把佐助永远圈禁在我的人生里。”或许他应该装作冷酷薄情，就像鼬哥曾经做的那样，让他恨他入骨。是自私也好，还是出于别的什么也罢，终究是没有把狠话说绝，这样不上不下的，纠缠到了现在。
　　不能忍受佐助的靠近的自己，留在佐助身边也只会对他造成伤害。这对佐助不公平，对他漩涡鸣人，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结局。
　　漩涡鸣人只是想让宇智波佐助得到最好的。
　　他曾经坚信自己可以成为佐助的最佳选择，一路追来，在最后一个拐角之后，绝望的发现原来这条路，只是死胡同。

　　“胡思乱想。”鼬已经从手下那里接到了火影办公室执勤的部下的报告，“会好的。”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

　　“大人。”
　　窗台上悄然多出来的黑影吓了鸣人一跳，太久没有接触暗部的行为模式，还是会不适应。他才想起鼬哥已经成为暗部的部长，顿时投去一记崇拜的目光。
　　“我得走了。”鼬面无表情的直起身，“还有公务要处理。”
　　“恩。不要太勉强。”挥手告别，他看着两人一个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昏睡的佐助两人。
　　心绪有些烦乱的起身，打量着阔别了两年的，他的家。
　　他还记得刚才那人靠着火影办公室的门框说的那句，我们回家。

　　如果是梦，他一定会哭的丢脸至极。
　　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房间，拉开抽屉，甚至连内裤袜子，都被一件一件叠的妥妥贴贴，些微有些脸红。衣柜上方的合照不见了一张，剩下的那枚倒是似乎被打理得很细心，相框的边边角角都像新品一样干净。

　　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厨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开火的痕迹，打开橱柜，他收藏的泡面倒是已经所剩无几。
　　不知道他花重金入手的那几桶一直舍不得吃的限量版究极精品骨汤叉烧面有没有被好好品尝过再咽下去。
　　……
　　大概不会。
　　撇嘴。
　　佐助不是爱吃泡面的人，更何况去品味。
　　旋即又开始心疼，心疼他那几碗昂贵的泡面，更心疼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两全？
　　抬手轻轻扶上料理台，指尖染上薄薄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多项，里间突然传来的混乱的声响让他飞奔回卧室。
　　门从里面猛地被打开，鸣人刹车不及，撞上对方硬实的胸膛。
　　“怎…”…么了。
　　揉着鼻子正向询问对方不好好呆在床上躺着作甚，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浑身僵硬。“放开我。”不愿意让过激的反应伤到佐助的心情，他迟疑的推拒，想远离一些。他觉得无法呼吸，即使这个怀抱温暖的让他想流泪。
　　然而只是些微的拒绝还是加剧了佐助的不安，加深手臂的力道，他要把他圈在怀里让谁也抢不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冷清的公寓里，就好像两年里无数个夜半或者清晨那样，让他以为他好不容易接回的人又是黄粱梦一场，从心底涌上的冰冷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针扎的疼。
　　鸣人！
　　他喊他的名，从床上掉下来，脑袋沉沉的钝钝的疼。却顾不上这些挣扎着拉开门，被门外冲进来的人撞了满怀。谢天谢地他还在这里。恐惧的余韵还盘旋在心里久久不去。他拥着怀里的人，小心的不弄疼他，又不敢多放松一分。
　　渐渐冷静，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怀里的人沉默太久，他不会以为他是在羞涩。因为从臂间传来的，愈发强烈的抖动。
　　——他在发抖！
　　“怎么…”低下头凑近他的脸，对方紧闭的眼让他顿时无措的喊，“鸣人？鸣人？！＂
　　宇智波佐助被吓坏了。
　　鸣人除了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以外没有任何能让他从中探查到其他信息的线索，这让他无法确定是不是有其他的外伤或者别的什么折磨着他。但是…眉间的纱布是鼓起来的——鸣人在皱眉，他很痛苦。
　　这个认知甚至让佐助的脸色煞白。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他应该能够从平日的互动中猜到鸣人对他的碰触的抗拒，又或许他可以想到把人送到医院去抢救。但是如今他明显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思考。
　　宇智波佐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只是皱了眉头而已。

　　他就这样抱着他呆呆的站在卧室门前一动不动。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只知道他想了好多好多，他甚至想到了干脆就这样下去，什么都不再理会，直到最后一秒。

　　所以当玖按照鸣人的说法在脚垫下面找到钥匙开门换鞋走过玄关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状似等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