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Proméssa。》怜纸

49、49#

　　宇智波佐助知道自己在做梦。
　　却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的做起漩涡鸣人穿着很久以前夏日祭那套蓝底白花浴衣的梦，更见鬼的是，那人会用一张少年的脸，对他说幼稚的句子。
　　“佐助——”
　　那时候他还不会用装傻充愣的语气叫他的名。虽说是梦，这一声被珍视被渴望的呼唤却是唤醒了他尘封了已久的记忆。

　　啊——
　　他有些恍然的忆起多年前的那个傍晚，终于理解那句不明所以的“漩涡鸣人做的护身符和做护身符的漩涡鸣人”的来历。虽然那人似乎语无伦次的和他解释过一次…

　　是了，就是这个。
　　他看见微风下飘扬着的蓝底白花的袖裾里伸出的粉嫩拳头在他面前一点点展开，其貌不扬的御守出现在眼前，和旧时的记忆微妙的吻合、却又说不出的违和。

　　那人说是他亲手绣上去的。
　　亲手？
　　他嗤笑。就绣成这个德性？那还不如不绣。
　　他想拿起御守看一看。因为曾经他从来没有试图认真看过它，在它还不是个梦的那个年代，就不曾在意过。却忽然，想要碰一碰，想要感受到那所谓的“一定会守护他”的，那人的心意。

　　但是果然还是无能为力。
　　伸动手臂的欲【蟹】汪明明强烈到了不得不的程度，他却只是不受控制的皱眉，后退。然后随随便便的接过塞进袖口，不再理会。
　　见鬼。
　　他低低的骂，他还没感觉到它躺在手里的重量，就被从手心轻巧的剥离。

　　然后是人多的让他头大的祭典。
　　他却清楚的看见那张凑近他啃棉花糖的细嫩的脸颊，为了剥夺宇智波鼬对那人过分的宠爱权和那人争抢多出来的那只金鱼，花了足足可以买一车水气球的零用钱，吊上那人喜欢的，黄红相间的、画着太阳月亮和星星的不明所以的那一颗小小的水球。

　　温暖。
　　他握着水球，闭上眼睛。呼吸之间是近在咫尺的阳光蓬松的香味，有柔软的小手正试图掰开他的手掌，对他手里的水球图谋不轨。
　　终于被折磨得忍无可忍的水球炸出了冰凉的水花，晶莹撒了一地。
　　是很久没有过的，想要仰天大笑的轻快。

　　然后，水气球干净利落的消失了，还有拎着球皮哭丧着脸的人也不见了。
　　环视一圈，竟是自己那间无趣的房子。玄关上挂着不只是谁带回来的水墨真迹，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堆难看的墨迹，纠结着纠缠着纠纷着。春野樱带着她那个叫什么的好友来他这里已经唧唧喳喳了好久，那人闯进来的时候大概不知道，他正用面无表情的脸做幌子，偷偷在心里窃笑。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
　　他甚至觉得一直持续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是梦，却是比那现实多了太多的满足和温情。如果可能，他想试着再对那人笑一下，只是在梦里，不会有碍于自己的计划，不会抹杀自己的仇恨，不会在被谁看到说他愚蠢。
　　只笑一下。
　　只笑一下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牵动一下嘴角，就可以看到那人大把大把的笑容。
　　明晃晃的如夏日艳阳般的笑容，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幸福的气息。有了它，他才能够撑得下去，努力在这扭曲的世界里苟延残喘的等待被救赎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