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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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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心倚门而望,傅红雪呆立在叶开房中的木桌前,眉头皱的很紧,手中正拿着一封信。
明月心柔声问道:“傅大哥,怎么了?”
傅红雪将手中的信放到桌面上,木然道:“叶开……他真的走了。”
明月心轻轻蹇起眉头,问道:“走了?”
环顾房中,叶开的行李已收拾的干干净净。桌上放着半杯冷茶,正是傅红雪昨夜斟给他解酒的。
明月心道:“傅大哥莫着急,或许叶公子只是一时兴起离开几天,他……”
傅红雪打断她,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他不是一时兴起。”他将手中那封信攥得更紧。
信上既无署名,又无落款,只寥寥写着“勿念,珍重”四字。
字体不算工整,可见写字的人心绪也不平静。
他为何要走?
他为何不能走?
傅红雪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相伴一载,他不知不觉已习惯无论遇到怎样险境,总有叶开伴在身旁。
他叹一口气,将那信仔细的折好了,收入怀中。
明月心轻声问道:“傅大哥可是在担心他?”
傅红雪似是沉浸在回忆之中,皱着的眉头微微展开,缓缓道:“叶开武功不弱,只是有时遇事太过感情用事。那次我们千里追踪关东人魔李承傲,此人阴狠狡诈,先是将我们骗到边陲镇上,设计截杀,一计不成,又苦苦哀求我们放过他,叶开动了恻隐之心,险些中了他的计。”他目光炯炯望向窗外,似乎又想起那日叶开中了暗算,血染白衣,却不肯舍他离去的模样。
他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叶开待他如何,他又怎会不明白?
傅红雪忽而想起昨夜灯下,酒醉的叶开苍白消瘦的脸,和眼眶下的一抹淡淡的黑影。这一个月来,他为了自己吃了这么多苦。自己却急火攻心,不问青红皂白的伤了他。
如今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傅红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
只听明月心悠悠叹道:“我真羡慕叶公子。能与傅大哥一同浪迹天涯,快意恩仇,想必是一段难忘的时光。”
她眼神中满是落寞,傅红雪转身握住她的手,勉强笑道:“心儿你身体还未全好,不易操劳。我带你回房休息。”
叶开在山下的小镇上买了一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坐在路边茶铺里,边吃包子边望着往来的人群。这小镇距离崆峒派的主峰不过十里,镇子不大,却也有上百户人家。镇上的集市有不少沿街摆摊的小贩,虽然偶有几位武林人士佩剑经过,镇上的人却未沾染江湖的血腥之气,处处一派安详热闹的景象。
离开了傅红雪,叶开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遇到傅红雪前,自己岂非也是过着这样平淡而新奇的日子。每日醒来,太阳都是新的,谁也不知道今天的太阳下,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而离一个人太近,反而就看不清楚他,两人若是朝夕共处,往往也就看不清自己。
叶开吃完包子,将杯里最后一口茶喝尽,只觉得心情又明朗起来。终日愁眉苦脸也绝非浪子叶开的个性,不再去想傅红雪和明月心,他觉得自己甚至又能挤出个笑容来了。
这一个月,他与傅红雪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叶开隐隐觉得被卷入一个阴谋之中,这阴谋与两人有着莫大的关联,但此事头绪纷繁,一时难以理清。
日暮西垂,天色渐暗,集市上的商贩大多收拾货物,挑起了担子准备回家。几家面铺和酒馆要做晚上的生意,纷纷点起了昏暗的油灯。
那茶铺老板将几张长凳搬进铺里,见那下午来的年轻客人仍不言不语一人坐着。这客人吃了两笼包子,喝了一个时辰的茶,见他要收摊,微微一笑,扔来一串铜板。这茶钱如何值得一串铜板,待茶铺老板出声,那年轻的客人已没了踪影。
(By:非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