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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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关联……了吗？
自虐一般的痛苦，却有一缕细小的欢乐隐匿其中，詹姆斯看着他深爱着的那个美丽的青年，他拒绝给予他的原谅，这样很好。
比他曾设想过最差的情况要好。
那双他沉迷的灰蓝色眼眸，看着他的时候是一片平静，却不是陌生，这难道还不值得他庆幸？
他是他爱到撕心裂肺的人，而他，也没有被他当作一个未曾相识的人。
眼前的青年不会知道，只这一点，就足够一个勇敢的葛莱芬多拼上战衣，挥起利剑披荆斩棘！
“德拉科，以后请多多指教。”
德拉科微微拢眉，直觉这个笑得十分洒然的男人眼中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然而他琢磨了一会，也没想透彻，他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即使这个男人抱着其他的想法，他的表现也会让他知难而退。
所以，他端着贵族的仪态，不带感情地点头示意。
然后他的目光再次被两个可爱的孩子吸引了过去，珀加比较活泼，他拉着德拉科表示想要去看看那些精灵哥哥姐姐们的杰作，德拉科笑着应允，里奥瘫着一张小脸被珀加的另一只手牵着，跟着两人一起离开了门口。
这期间，詹姆斯一直带着愉悦的笑容，眼中仿佛只有那隽丽青年微露的侧脸上的温柔，抬步就要往厅里去，却被一根蛇杖拦住了去路。
卢修斯冰冷的灰眼睛盯着詹姆斯，就像蛇瞧上它的猎物，还没伸出细长的舌信，就散发出一阵阵危险的气息。
“马尔福先生？”詹姆斯偏了偏头，礼貌地表达疑惑。
一个年轻的葛莱芬多有可能在一个狡猾的斯莱特林面前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吗？高傲的马尔福先生一眼就看穿了詹姆斯粗劣的伪装，但他却不能直接戳穿，那太不马尔福了！所以，马尔福先生心里很呕，即使他恨不得用手里的蛇杖“不小心”碰对方一下。
但是他也不想对这个人表达自己的和善。
“波特先生，你的位置在那儿。”
蛇仗指向距离一大两小最远的宾客席。
詹姆斯挑眉，“我以为德拉科已经允许我的靠近。”
很明显，马尔福先生想要隔离詹姆斯和他的儿子孙子们，可惜他迟了一步。
是的，没错，有了德拉科的允诺，马尔福先生现在可阻挡不了一个觊觎他的宝贝们的混蛋的接近，詹姆斯愈发愉悦，一点不为自己现在的行为感到羞愧。
卢修斯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让别人看到一个面色狰狞扭曲可怕的马尔福，好在多年的修养在最后一秒唤回了他的理智，他想到自家儿子的性格，不禁又有些幸灾乐祸。
以为德拉科允许你接近就是给你机会吗？太天真了！
“波特先生，好自为之。”马尔福先生露出一个完美而意味深长的假笑。
“多谢您的忠告。”詹姆斯回以一笑。
在这一场詹姆斯和马尔福先生的角斗中，詹姆斯尽管占了先机，但马尔福先生又岂是那种肯认输的人？
所以，只能说，一半一半吧。
一切还得看之后各自的手段。
浓浓的硝烟味儿弥漫在宴会厅的门口，看似平和的表象下面隐藏着剑拔弩张。
一声轻笑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刚刚走开的薇薇安挎着梅林的胳膊走了过来，她美丽的墨绿眼眸里盈满笑意，她带着欢快的气息插入这群人的对峙之中。
“亲爱的朋友们，宴会即将开始，你们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呢？”
梅林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挂着笑的詹姆斯，自上次一别，这些天来他也渐渐能接受这个曾经被莫根娜针对的青年是他的血脉的事实，再见时不自觉地就将对方当做小辈一样看待。其实不算他穿越的这一千多年时光，他自己也不过二十多岁，和这个青年差不了几岁，偏偏萌生了长辈的怜爱之心，倒也十分有趣。
再想到那个当初被牵连着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孩子，莫根娜厌恶亚瑟，所以对被伤害的德拉科很是同情，而他，也默许了莫根娜说要送那个孩子回过去的行为。
大概是物伤其类吧。
看到一段和自己相似的人生，总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改变其中不如意的地方。
莫根娜说过，回到过去可能改变未来，也有可能将过去彻底导向另一个岔路，与现在越行越远，永远难相交。
之前有很多人陷入昏迷，起初，他和莫根娜认为是过去的变化导致现在的变故，但是随着这类人越来越少，有些人甚至死去，他们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另一种猜测上。
如果那个孩子去的过去已经不再是现在的过去，那么，他和莫根娜的打算都泡汤了。今天这场宴会，即便知道会出现这种紧张的气氛，他还是希望能借此改善这群人之间的关系。
愤与恨，还是不要埋在心底的好，免得腐烂后折磨的也是自己。
毕竟是德拉科父子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马尔福夫妇也不想这时给詹姆斯没脸搞砸了整个派对，转身换上笑脸，全心投入到派对的欢愉之中。
而接到斯内普的警告眼神的詹姆斯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再蠢也不会破坏德拉科和孩子们的好心情。
德拉科的心情的确很好，不比他从小到大参加的贵族间的宴会，精灵们准备的宴会少了那些勾心斗角，更贴合庆祝这一词的本义，也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受到轻松欢乐。
对于他来说，今天的主角只是他的两个天使，就像从前爸爸妈妈为他举办的三人生日派对一般。
珀加喜欢撒娇，看到喜欢的食物就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求投喂的可爱模样，里奥沉静，却会在吃到他喂过去的食物时微微眯下眼，嘴角上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德拉科一点点收集缺失了五六年的点滴，内心一片宁静，就连一直跟在他后面递东递西的詹姆斯也难勾起他一分别的情绪。
派对在下午三时的时候结束，本来该主人家送客，但实际上这次被送的客只有詹姆斯一人。
送他的是梅林。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梅林忽然叹了口气，“不想见到我？”他能感觉到詹姆斯很拘谨，这让从来没有和晚辈相处过的梅林有点失落。
“也不是。”詹姆斯想了想否认道，“只是您看上去不比我年长……不习惯而已。”
梅林的长相属于很清秀的那种，相比詹姆斯的英俊硬朗，的确要显得年轻，这样的梅林露出慈爱包容的表情，詹姆斯实在尴尬得很。
梅林立刻领悟到詹姆斯的意思，笑道：“倒是我错了，你愿意的话，就把我当朋友，长辈的身份就让我们暂时忘记吧。”
之后，梅林迅速调整了心态，两人相处起来融洽了许多。
闲聊了会派对上的事情，詹姆斯问道：“在阿瓦隆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事，您能告诉我洛哈特是怎么回事吗？
尽管知道了洛哈特实际上是梅林，但仍然有很多事让他疑惑不解。
梅林低头沉思了会，然后说道：“因为我受了重伤，莫根娜为了救我，带我来到了你的时空，恰好遇到那个身体死亡，莫根娜就带我附在他的身上。前几年我几乎一直在沉睡，后来好了点，我才晓得莫根娜不知从哪里得知你是亚瑟的后代，做了点事……说起来，我还要代她向你道歉。”
梅林黑色的眼睛带着歉意，温润柔和。
“我失忆……也是她动的手脚？”詹姆斯猜到莫根娜和亚瑟有仇，所以报复在亚瑟的后代——他的身上，那有什么比令他失去爱人还糟糕的？
梅林眼中流过一丝不忍，声音低了下去，“你还记得你当时和其他两个同伴失散，然后不小心跌下山涧，受了重伤的事吗？”
“是的，那之后我就失忆了。”詹姆斯沉声道。
梅林的神色越发愧疚，“你跌下山涧是莫根娜做的，我们将你送回附近的旅馆就离开了，后来才知道是我们害了你们……”
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是如此，莫根娜不过造成詹姆斯的重伤昏迷，却被金妮乘虚而入，生生演变成拆散一对有情人的后果。
詹姆斯苦笑，知道真相又怎样？一切都不过一个词——阴差阳错！若他不受伤，就不会在昏迷中饮下迷情剂忘却爱人，没有失忆的话他就不会别娶，没有别娶的话他的爱人就不会与他陌路行人！
不管是何种理由，这段感情中，他不忠是事实，遗忘就是他最大的原罪。
伤害既已造成，平复又谈何容易？
“两百年后的我又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晃神之后，詹姆斯又提出其他问题。
“莫根娜送他回过去了。”梅林看到詹姆斯因为他这句话点亮了眼睛，心中一叹，“但是，我们的初衷失败了……他改变的不是我们的过去。”
詹姆斯眼神黯了下去，忽而自嘲地笑了，“呵呵，经历哪有那么容易抹去？……期盼现在不存在的我真可笑……”
梅林拍拍满身阴晦气息的青年，安慰道：“打起精神来，幸福只有自己去追逐，才能握到手心里啊！别忘了你们还有两个孩子！”
“是啊，我们还有孩子……”詹姆斯一扫颓然，振作起来。
梅林微笑着鼓励他，詹姆斯不由心中一动，“您和亚瑟王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分开？”
梅林脸上的笑容一僵，垂眼道：“如今提这些事也无甚用处了，亚瑟……也早不在了……”
梅林从来没怨怪过亚瑟，但时间已经成了他们之间最深的堑沟，便是穷尽生命也难跨越。
詹姆斯轻挑眉，沉思道：“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里奥……”
“里奥？”梅林惊讶。
“嗯。”詹姆斯点头，“把里奥送到我身边的人很是不凡，他身上有种沉淀了千年的历史气息，那时我还奇怪来着，现在想来，也许他和你是一样的也说不定。”
会是他吗？梅林在心里问道，随即又摇头，亚瑟只是普通人，又怎么可能穿越时空？可能那只是一位和他同时代的法师而已。
尽管梅林在心中否定那丝期待，但他的胸口仍忍不住满涨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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