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那些梦在哪 ...
-
【9月13日】
原本就打开的最不明亮的那盏灯，苏沉本觉得这种幽静的气氛还不错，可这下却完全把自己的慌乱和恐惧渲染出来，眼前的洛瑶一副沉睡的样子，叫了很久，摇了很久都没有醒过来，这种毫无征兆的沉睡到底是意味着什么？难道是学习太累了，对啊身为班长，本身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学习与管理之类的，还要帮助老师来询问自己和慕九月的下落。
这样一想，反而不是减轻了自己的慌乱，倒添上了一层愧疚。
“啊，现在不是在这里乱想的时候，应该把洛瑶送到医院了！”慌乱的时候苏沉的性格就像是和谁交换了一样，把一向的心理活动急忙吐露出来。
苏沉一旁慌乱地着急着，但似乎终于想起应该将她送到医院里，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眼前的女孩背了起来，这一系列动作所花的时间里，被称作慕九月的女孩将手中的果汁慢慢地喝完，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然后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忽然苏沉想到什么，动作缓慢了下来。
“遭了，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因为这里是洛瑶带他来的，而这里恰恰又是属于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光是看车站的站牌怎么能知道医院的所在呢，怎么办。他的心里如乱麻一般，这个时候连最简单的事情都会忘记。
慕九月缓缓地走过来，在苏沉的身旁停下了脚步，低着头默默看着眼前的人。
“打车的话，可以直接去的。”
苏沉被突然来到的话语吓到，然后抬头望着慕九月，眼前的女孩露出一种淡淡的微笑，在背对月光的情况，显出了一种像是不属于这世界的幽然的笑容。
“对啊，谢谢慕九月同学。”的确眼前的慕九月是个很冷静的人，不像现在的自己。
被称作慕九月，却让她似乎有些不快，眉头蹙起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说出来，这景象让苏沉有些怪异，便开口问：“怎么了吗？”
眼前的女孩渐渐垂下眼，默默转侧身子。
“我是商镜，不是慕九月。”显然她是一个将情感隐藏起来的人，但是这句话却明显地让苏沉感到她的怒意。不过这句话也让他感到莫名其妙，难道是自己和洛瑶弄错了地方，这里根本就不是慕九月家，而洛瑶一直认为她家没有人，只是因为洛瑶找错了地方？
商镜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还是用一种不同于刚才缓慢的速度的脚步稍加快的步子走向门口，然后静静地回头望了一眼：“不去医院？”
苏沉意识到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连忙背着洛瑶站起身来。
打车到医院后，医生以很快的速度查看了洛瑶的病情，不过说实话，这也不知能不能算病情，医生以一种极为尴尬和不解的神情告诉苏沉，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也许只是劳累过度。
跟自己猜测的一样。
病房外，苏沉和商镜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护士来来去去匆匆的脚步声、蹒跚而去的老人的脚步声在他的耳畔回响，灯光耀眼着模糊着这个世界。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不真实，还在身边不停说着话、只会让人觉得有些烦躁的人，现在就这样安静地睡在病床上，这样的场景与过去的记忆重叠，就像是时间错过站点，只好在这里下站，站外的人来不及躲避，就这样被回忆侵蚀。
走廊尽处的窗打开着，传出不知何时出现的雨声，淅淅沥沥。透过窗口的风沿着一些情绪缓缓走过，像孩童挣脱大人的束缚踩着雨水的欢愉兴奋；又像雨天来不及躲雨的人那般慌乱无措；却也像垂暮的老者欣赏窗外雨景般悠闲自在。
雨是无情，却总有多情的人为它赋上多情的色彩。
湿润的风吹过眼角有一丝冰凉，苏沉抬起手缓缓抚过眼角，抹下了还未干掉的眼泪，呆愣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惊讶，但很快又隐去了这样的神色。只是因为记忆重叠就这样，自己还真是没用啊。
忽然记起了什么，连忙拿出了手机，这下才发现十几通未接电话，赶紧躲到一边给父母回了电话。
在听完父母的各种担心和唠叨之后，苏沉身心疲惫，踱着步子又回到病房门外的长椅旁，虽然并不是紧张探望，但是念于才认识两天，人家又是个女生，就只在外面候着。在他的人生观里可以进去的人现在却和他一起待在外面。
“慕……噢不商镜同学，你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医生既然说没大碍了，那也没有必要去看了，你回去吗？”
她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对别人的担心，苏沉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和洛瑶不一样，甚至于与顾西歌不一样。如果你不跟她搭话，她是绝对不会跟你说话的那种，不像洛瑶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她是冷冰冰的，就像是冬天里的漫天飞雪，不用感受，看着就冷。
既然这样，自己也没办法再待下去了。就只好跟着商镜一同离开，当然气氛还是一样的冷。
商镜并没有选择和苏沉一同坐车回家，而是一个人朝着略显遥远的家的方向走过去。苏沉忽然发现自己那刚刚还慌张的心，竟因为一句冷冰冰的话语就这样沉静下来了。
也许可以理解为，她的意思是既然医生说了没事，就不用担心？好吧……应该是自己想错了吧，这个女孩显然不像这种性格。
或许事情并没有苏沉，也许还有商镜想象得那么简单。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慕九月的到来……应该称为商镜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因为班长大人又请假了，不过老师并没有对此表示厌恶，因为得到家长的消息，她住院了，昏迷还未醒过来。
不过这个消息只是锁在老师的心里，并没有透露给同学，苏沉也只是认为太累了，醒过来之后要用一天时间好好休养一下。
苏沉原本旁边只是个空位子，可是现在却多了一个人，让他感到极为不适应，如果是洛瑶那种性格应该会很快熟悉起来，但是偏偏又是这样的人。
整整一天，商镜都没有跟苏沉说过一句话，学校里的人还是称她为慕九月，她也没有再露出那天那样的神色那样的语气，可是这一切又矛盾了起来。她之前为什么说自己不是，现在又像是默许一般。
碍于这个原因，苏沉也没有主动说话，尴尬的气氛就这样蔓延开来。
可是第三天。
洛瑶还是没有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那些梦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