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三个人的圣诞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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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战争，和神秘人谈判！》
当成群的猫头鹰带着新鲜出炉的预言家日报飞抵霍格沃茨大厅的时候，全校的学生都炸开了锅。这就是昨天早上布雷斯所揣测的“后手”，帕特里克·博古特最后的杀手锏。
“天方夜谭！”帕蒂的竞选对手、魔法部鸽派代表人物巴伦·穆勒已经放出言论，“如果神秘人同意谈判，我就退出此次大选！”
“这是投降！可耻的背叛！无能的退却！”现任魔法部部长、鹰派大佬鲁弗斯·斯克林杰同样反应激烈。
格兰芬多同学的第一反应大多与斯克林杰相似。他们不愿谈判！没错，不愿，不想，不考虑！那牺牲的每一条生命，躺在圣芒戈病床上的每一个饱受永久性伤害的病患，那一次次触目惊心的火海和黑魔标记，深刻地提醒着每一个热血青年，战争！战争到底！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你死我亡之外还有第三条道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现在也不想去想！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沉默着，整个长桌只剩下咀嚼的动作，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茫然地环顾四周，他们旁边就是叫嚣喧闹的格兰芬多，但无论狮子们咆哮些什么，小獾的眼中都只有迷茫。
斯莱特林长桌上一片窃窃私语，所有人都表情肃穆。与盲目拒绝谈判的格兰芬多相比，斯莱特林们更关注谈判的可能性以及由此引发的利益得失。请注意，小姐的最后一句话是——“至今为止，我并未听说。”小姐说她并未听说，但博古特先生已经放出了消息……作为一名资深的政客，博古特先生怎么可能在没有接触另一方的情况擅自发表谈判言论？但是——
“我们为什么要谈判？”潘西·帕金森问出了所有小蛇心中的疑问，“形势于我们有利，我实在想不到，博古特还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学生们注意到，邓布利多不在，而奥利维亚·梅林也迟迟没有出现。
德拉科沉默无言地吃着自己的早餐，康妮仍然在看书，但昨晚的冲击加上今早的意外，使得她久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她就知道，奥利维亚怎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斯莱特林庄园。但为什么，她对谈判一无所知？究竟是博古特单方面放出的消息，还是说父亲已经对她有所保留？事关好友和亲女，有所保留也难免。但，有所保留……
她抬头，无意中撞上了菲利克斯的双眼，又不动声色地挪开。她并没有说服他，在他表露心迹之后，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只知道，菲利克斯·卡特不会喜欢食死徒的生活，那不适合他。她曾经要求他的永远陪伴，但那是曾经，她做不到，拒绝他的感情，却把他本人拖入黑暗，她做不到。但康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面对菲利克斯，她总是陷入理屈词穷的窘境。
一阵喧闹，奥利维亚出现在了霍格沃茨大厅门口。
在奥利维亚入座之前，哈利·波特就在他的左膀右臂的陪伴下冲了过来。
“奥利维亚！”他气势汹汹地开口，满脸怒气。
但奥利维亚只自顾自地入座，她神情疲惫，竟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在哈利开口质问之前，便劈头盖脸地说道：“哈利！你拥有救世主的光环，无论是在校内还是在校外，你都是人们的意见领袖，我不希望你在了解事情真相之前就随便表露态度或是发表言论。至少应该和你的邓布利多沟通一下！”
奥利维亚侧着身，仰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男孩，“哈利，相信我，你懂战争，但你不懂政治。政治，是一门协商和妥协的艺术。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不是‘投降’，不是‘背叛’，更不是‘退却’。我们希望以一种非暴力的方式解决战争问题，迎来所有人都欢欣的和平，这不好吗？我们不会委曲求全，不会一味退让，更不会变卖手里的每一分权力。虽然所有人都觉得这不可能，但我们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相信我，哈利。也许你愿意和邓布利多校长谈谈，在我吃早饭的时候。他办公室的口令是‘滋滋蜜蜂糖’，哦，至少十分钟之前是这个。”
目送救世主离开，不苟言笑一个早晨的布雷斯才开口：“如果能谈，早些年也就谈了。正因为是政治解决不了的问题，才诉诸了战争。奥利维亚，别怪我泄气，但关于谈判这事，我真不看好。”
奥利维亚沉默着为自己取了些食物，整整齐齐地堆在雪白的餐盘里。“形势是会变的，人也是会变的。没关系，布雷斯，结果会证明一切。”
康妮和德拉科，谁都没有说话。
喧闹的舆论氛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帕特里克·博古特抛出惊天言论的第二天，欧洲各大贵族、各国魔法部都纷纷发表言论，表示支持“英国恢复和平的努力”。斯莱特林餐桌更加冷凝了，一时之间所有人似乎都感觉到了大兵压境、兵临城下的紧迫感。以哈利为首的格兰芬多态度里多了几分观望，他们从来没有指望过海峡那头的欧洲邻居们真能做些什么，但现在，此时此刻，似乎突然多了几分指望。只要能拔掉伏地魔，谁又在乎多几个操着法语或是德语的战友呢？
据说，食死徒内部出现了短时间的浮躁，但很快归于平静。黑魔王一直没有发表言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谁也不敢妄加揣测。
圣诞假期如期而至。
这个圣诞节注定是不同的。当康妮和奥利维亚分坐伏地魔左右，共享圣诞大餐的时候，她更加坚定了这个看法。
就连餐桌正中的那只火鸡，都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似乎今晚的食物更加美味，能够吸引他们全部的注意。但哪怕是这种时间流淌的静谧氛围，伏地魔都觉得十分满足。奥利维亚有话要说，但偏又顾及脸面，不想在康妮面前耍宝，非得端着架子。而康妮，不知道为什么，整顿大餐，都吃得无甚滋味，神情中多了几分恹恹。
餐后的幸福时光，康妮果断地留给了另外两人。伏地魔带着奥利维亚进了自己的书房，书桌上摆着一盘饭后水果，是康妮事先准备好的。
奥利维亚拨了两下盘中的樱桃梗，并没有食用。
伏地魔坐到自己的位置，心情很好，“说吧，帕蒂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请得动你来我这里做说客。”
奥利维亚也不隐瞒，“哦，是这样，如果我能说服您坐到谈判桌前，那么帕蒂就会聘请我作为他的特别助理。”奥利维亚慢悠悠地晃到伏地魔身旁，懒洋洋地倚在了书桌上，“他说我可以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哪怕是他和您、和邓布利多的会面，都准许我参加。”
“诱人的条件。”
奥利维亚嘴角带了笑意，“谁说不是呢！”
伏地魔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帕特里克·博古特胆子太大，从没跟我通过气，所谓的谈判更是提都没提，就敢直接放出风声。依我的脾气，就应该一直晾着他，我倒想看看，他如何圆场。”他拿眼角斜了一下女儿，“你倒是说说，他倚仗的是什么？”
奥利维亚双眼放光，从头顶到脚底都散发出一种邪魅的气息，“您说~他倚仗的是什么~”
娇蛮的口气和眼神，完全不言自明的答案——“对啊，就是我啊！”
骄傲，自信，明目张胆的洋洋自得。
伏地魔一下子就笑了。
他放过了这茬儿，“好吧。那么你说说，帕蒂想怎么谈，谈什么。”
奥利维亚直了直身子，“他想组建联合政府……”
不待她继续，伏地魔就笑出了声，“‘联合政府’？”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我倒是想知道，帕特里克·博古特都给我留了些什么职位？”
奥利维亚对伏地魔的轻蔑态度有些不满，但想到人在屋檐下，也就低了头。她耐心解释道：“您可以推荐您的食死徒或者其他您信得过的人，出任财政司长、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
伏地魔斜了她一眼，“就两个司长？”
“是财政司长和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奥利维亚强调道，“是财权和外交权！您知道，这到底有多重要！”
伏地魔一声哼笑，“离了我的贵族，博古特也玩不转财政和外交。”
“并不是所有贵族都听命于你！”自觉口气过冲，奥利维亚缓了缓态度，完全是耐着性子，“帕蒂有自己的人脉和支持者，上到传统贵族，下到新兴麻种，其中不乏身家厚实者。离了您的支持，不好玩，但不代表玩不起来。”
伏地魔不接这茬儿，却突然问道：“奥罗办公室主任是谁？”
“金斯莱·沙克尔。”
伏地魔笑得更欢了，“一个凤凰社？”
真是讨厌死了！奥利维亚忍不住腹诽，但开口却是温和无害，“‘我会提名你为奥罗办公室主任，但是，在此之前，你最好搞清楚要对谁效忠。邓布利多已经有了凤凰社，不需要一个奥罗办公室来锦上添花。奥罗不是某一个人的，不是我的，不是你的，也不会是邓布利多或是伏地魔的，它属于魔法部，属于英国所有的巫师。’三天前，帕蒂敬告金斯莱·沙克尔的原话。”
但伏地魔不甚满意，“显然，他在防着我。”
奥利维亚摊了摊手，“政治，要搞平衡。你不能让帕蒂一点儿好处都不给邓布利多，高锥克的老蜜蜂精明得很，要得到他的支持，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显然，博古特觉得把奥罗放到我的手里，不如放到邓布利多的手里安心。”
“您以前都叫他‘帕蒂’的，”奥利维亚嘟着嘴不满道，“今天张口一个‘博古特’，闭口一个‘帕特里克·博古特’，这是要闹哪样？”
伏地魔看着奥利维亚，但笑不语。这点儿撒娇卖萌套近乎的把戏，实在是太容易看穿了。但奥利维亚打赌，他就吃这套。
果真，“帕蒂自己要什么？”
奥利维亚一下子就乐了，诡计得逞那种，“他要完全的行政权和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职位。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司长的职位也给了邓布利多，大概就是亚瑟·韦斯莱之类吧，他们可以借此保护麻瓜。”奥利维亚轻蔑一笑，继续道，“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魔法部体育运动司给了中立派。其他的，都可以再商量。”
“飞路和交通呢？”伏地魔追问道。
奥利维亚讨好地一笑，“这个，可以好、好、商量。”
大概，也不怎么好商量吧。谁都给了甜头，但最核心的那部分绝对控制在自己手里，这就是帕特里克·博古特，老奸巨猾。
“请转告未来的部长大人，好处不够多，没动心。”
奥利维亚有些急了，哎呀，她是来做说客的，又不是来做传声筒的，哪能无功而返啊！“那让您的食死徒身份合法化呢？您觉得这个条件令您动心吗？我觉得您可以组建一个政党，这样您的食死徒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事各类政治活动了。他们都是长袖善舞的贵族，肯定能在这个平台上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您虽然做不成帝王，但可以做党魁啊！”奥利维亚觉得这个条件很诱人，从非法的恐怖组织变成合法的政治社团，她自己都有些沾沾自得了，“哎呀，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巫师荣光党’！”这绝对是她一秒钟前刚刚想到的，“对！就叫‘巫师荣光党’！多好听多霸气啊！”她怎么能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哈哈。“帕蒂这种单打独斗早就过时了，等我将来竞选，我一定要先组建一个政党。对的，一定要这样！但我一点儿都不介意您先我一步，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巫师有团体，但巫师从来没有政党，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创举啊！”
但伏地魔既不觉得它伟大，也不觉得它是一个创举。
康妮是被两人振聋发聩的争吵声“请”出卧室的。她站在离书房门口不远的走廊上，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动静。书房内的两人，争吵的主题从暴力美学到协商政治，从帝王到党魁，从毁灭到重建，嗓门持续升级。康妮皱着眉头，拿不准是不是要进去劝上一劝，直到瞥见纳吉尼甩着它的粗尾巴，一摇三晃地钻进了书房……
伏地魔的爱宠一路嘶嘶个不停，康妮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但她知道，书房内的两位，都懂。
然后是奥利维亚的一声咆哮，蛇语。
然后，是一声高亢的嘶鸣声，桌椅撞翻的声音，奥利维亚的惊叫……
父亲开口，蛇语，像是训斥了自己的宠物，因为康妮看见大蛇愤愤不平又垂头丧气地爬出了书房，一边爬还不忘嘴里念叨着。
接着，是伏地魔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你竟然怕她？！”
他们开始用英语对话。
奥利维亚也恼羞成怒了，“怕它？！怎么可能？！我至少知道一百个对付它的魔咒，顷刻间它就会连灰都不剩！”
“哦？”伏地魔十分怀疑。
奥利维亚气鼓鼓地嚷道：“我只是觉得在你身边我不会有危险，你会保护我！”
伏地魔哈哈大笑：“那是当然，奥利维亚！我当然会保护你，不让你置身险境。”
“对此，我深表怀疑。你明显没有我的魔杖忠诚。”奥利维亚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伏地魔自动屏蔽掉了她的抱怨，“很高兴听你这样说。今天的会面很愉快。”
“一点儿都不愉快！”
这是康妮回卧房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标准的奥利维亚式的娇蛮。
当天晚上，康妮再没迈出房门半步。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三个人的圣诞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