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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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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的尽头落在一个姿色的侧影上,这人目光虚浮,眼观六路,专业术语来说就是--此人很有做贼的气质,仿佛是为了印证我所想似的,新月抓着我的手说:“图书馆…我的包…就是这个人、紫衣服…”她不知是气愤还是懊悔的手都抖了,遑论这话更是颠三倒四,但我却听明白了。
眼看那人跳了东西准备付账,我拉着新月见机排在他旁边的队伍,我们这列的收银员手脚够麻利,转眼间我们已经后来居上领先他一个位置,我在心里估测了一下,这个速度,这个位置,刚刚好``我付过帐回身安抚的看了新月一眼,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队列那个紫衣服的男生手伸进钱包,掏钱付账,他拎了东西往外走,我拎了东西往存物柜走,我计算的不错,擦肩而过,那个时刻,那个位置,来来往往的人群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刚好成为我的掩饰,只是一个电光火石之间便足够了。
我从存物柜取了东西出来,阿月才结了帐刚刚到我身边,急切的问我:“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上去打他一顿…”有感于我的暴力形象深入人心,只能抚额同她解释:“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陶新月睁大了双眼,明显不解,我扬了扬手里的黑色钱夹,麻利的挑出三张毛爷爷地给她,同时奉送四个字“原物奉还~~”
可能是今天的事情太过戏剧化,陶新月那颗小脑袋华丽丽的死机了,好一会才重启,重启后的第一反应是拽着我后怕地说:“其涵,万一我认错人了,那…”我当时觉得我应该彻底的观察一下陶新月的大脑构造,又想一想这想法太血腥了,发生了这样的状况,她难道不应该问我是如何将这黑钱夹手到擒来的么,不过幸好她没问,否则我还得给她解释…
为了证明她没有认错以打消她的负罪感,她毅然决然的跟我一起踏上了跟踪自已小哥的道路,紫衣小青年形容猥琐,但是脚步可不慢,在校园里七拐八绕,显然对校园极为熟悉,十有八九是在校生,又跟了一会,我和陶新月已经确定了这想法,期间他可能也觉得有人注视着他,几次回头,奈何他遇上的是防追踪的祖宗,自然不会叫他发现了。
这紫衣青年最终不负我望的走进了图书馆这个圣洁的地儿,我们这大学的图书馆,每个书库外也有一个存物柜,在校学生一般要把背包之类的身外之物寄放在存物柜,这个存物柜不是超市的那种电子设备,比较变态的是…需要自备一把锁~~
大部分的大学生生活在正义的世界里,总以为人心是有道德约束的,于是堂而皇之的将包放在存物柜里不落锁,这是明显的一种以自身钱财挑战他人道德底线的侥幸心理,这相当于一种赤果果的叫嚣,请把我的money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O(∩_∩)O~
于是紫衣小哥这类不要脸的存在应运而生。
陶新月明显不是那种心存侥幸的大学生,为什么也着了紫衣小哥的道了呢~~这只能说明她运气不好,她不是没锁,她是锁了忘记拔钥匙…半月之前,陶新月站在存物柜前存包的时候,听到一声喜庆的嫂子,这声音不大,但在图书馆这样寂静的地还是有一定穿透力的,陶新月条件反射般的一瞥,不期然的看到了某部长,以及部长身边某个清丽可人的女生,刚刚那声嫂子不多不少,刚好是叫那个女生的。
新月集中了所有神思,镇静的走进了书库,镇静的拿起借书板,镇静地发现自己进错书库了,迟疑了一会才又镇静的走出书库,一出书库迎面又见着了某部长及其杀千刀的女朋友,所有的神思都用在如何自然的同前部长、前同事打招呼了,眼睛里明明瞧见有个紫色人影站在书柜那忙碌,一时竟也没有深究,于是乎陶新月是眼睁睁的瞧着别人偷了自己的包,那愧悔的心情可以想象,简直痛不欲生~~o(>_<)o ~~用苏抿的话说就是:偷钱做什么,不如把我偷了算了…
苏抿当时正好和紫衣小哥迎面而过,或许是出于职业气质之间的吸引,苏抿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他两眼,但那时她顾着上楼,这一扫没记住他的面部轮廓,只是记得他左眉骨处有个伤疤,等到苏抿和新月重新追下楼梯时,整个图书馆已经不见了紫衣小哥的身影。
整个事件就是这样,我没认错人,那是因为紫衣小哥左眉处的伤疤骗不了人,在新月的惴惴不安中,紫衣小哥,步履轻快地出现在我们视野里,从我们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很快乐,一边快乐的笑,一边快乐地伸手摸钱夹,我一看他快乐的这个动作,就知道他要乐极生悲,果不其然,紫衣小哥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立马回身去刚刚的案发现场,寻找失去的东西,没一会又重新出现在我们视野里,这回是在痛心疾首的找东西..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我步履轻快地走向紫衣小哥,O(∩_∩)O甜甜地问他:“你是在找这个么?”废话,他还能找别的嘛~~紫衣小哥有感于失而复得,一时间脸上各种感激,各种欣喜,我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好心:“你看看可少了什么东西?”他闻言一翻包,面色立即从欣喜变为沉痛,他说:“少了三百…”我能不知道他少了三百吗?我得装作不知道,唱作俱佳的面露惊诧:“三百啊,那可真巧,我同学上两周就在图书馆丢了三百,她锁了柜子忘了把钥匙…”
我想紫衣小哥对于"没拔钥匙"一定是有印象的,闻言已不能镇静看我,我继续天真地同他说:“图书馆这样圣洁的地儿,也是有人顶风作案的,同学,你说是不是啊?”他既不能说是,又不能说不是,讷讷不能言,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我自然上前一步,笑意盈盈的跟他说:“强中自有强中手,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
我这声音是既空灵又飘渺,我那表情真是皮笑肉不笑,加上我又趁他失神的空当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回了他的钱包,我在他眼睛里渐渐升华成了贞子一般的人物,他望着我简直冷汗涔涔,我一看恐吓的目的已达到,于是把钱包还给他,语重心长的同他说:“你丢钱了心里不好受,别人丢钱了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以己度人,你要实在缺钱可以去隔壁小双院打工啊…”说完为了保持贞子高大的形象,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陶新月上前好心的说:“那个小双院就是…隔壁不远的仁义研究所,那里招护工,工资不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