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狗血第七波 ...
-
从我踏进这黎源县的地盘开始,即将高升的那位知县尤大人就收到了消息,让我狠狠佩服了一把,这没有现代交通与通讯工具的时代,情报系统竟然比起信息时代也毫不逊色。当然,我仍旧质疑那信差的可靠性,半路上就没有人截取信差做成乳鸽?
在得知我到了地盘还发生这种非故意性人为事故,尤大人感到十分遗憾,派来专人进行慰问,并期待我早日康复,尽快上任实习,完成实习后尽快上任,对我寄予厚望。
从接受分配开始,各新晋公务员都要有一段时间的实习期,刚刚从文字里脱出来的书生就能凭之乎者也诗词歌赋什么的来管理那么大的地盘那么多的人?不可能。即使在考试时有那大分头的策论,那也只是理论,根据历史文字得出的结论,一般书生谁还有那么些基层经验,可以结合实际,真的上手就能当领导?不可能。
这实习期就是先做个副手,熟悉熟悉环境,了解了解民情,学习学习前任的技术经验,一边调查摸底,一边实际操作学习。等到一年实习期满,期间没有发生重大错误,才会办理交接手续,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发生什么重大错误,而前任一般也不会自找没趣的挑骨头刁难人,除非他真的很想继续留在原地。如果带出来的新人以后业绩不错,前任还能赚点外快,沾点光,所以基本上都会用心带新人。
在实习期之前,有三个月到半年不等的路途时间,限期到任报到时间却是一年,也就是说,我之前从京城到黎源县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住在草堂的几天,光路途时间我都没用到最低限额,还够我耍上差不多一年的。不过这绝对是现任知县尤大人所希望的,他当然希望我以最快速度到任,然后就能一年搞定把我带出师,再然后屁颠走人,去挤别人的岗。
不用再解释也就能猜到,那两人肯定就是县衙来人时知道的消息,然后就开始谋划新的后路了。因为有我垫背,这两人伤的不重,两三天就活蹦乱跳,开始展望未来了。之前他们想的便是进草堂做个老师,却被狠狠打击了一番。
林哲小伙得知这里有户外体育课程,便想掺一脚,教现代军训课程与军体拳。虽说他原在乡里算个协警,但实属挂牌;虽参加的训练次数不少,但从未有过实战;基本上,就是个花架子。在他跑去演示他的新式改革思想时,被一学生无意踹倒,躺在床上休息两天过后,自觉无法胜任,再没去向校方争取。
袁轶姑娘则是想去教授一番数学基础知识,开拓新一代数字理念,创新数字算法,却发现原来早已有了数字,名为越式数字。而这里的数学课本知识已经完全满足日常生产生活要求,进一步高深的数学理论校方认为没有必要且不实用,另一方面,她自己这个文科生也完全不能驾驭。
进而,两人第一次求职失败。获知我乃新晋国家公务人员,既没有机关工作经验,又没有任何后备干部储备,具有多年机关工作经验的两人立刻转变发展思路与方向,坚定不移地坚持在公共服务事业上作出奉献,为今后一段时期的架空历史生活奠定坚实基础。
上述为,方竹音同志经过各种非常规渠道获取,经过郝连歌同志处理加工,通过其官方认证,得出的基本事实。
想要从原方铭同学的脑子里获取关于基层单位的信息,基本上,没有。本着坚持梦想的原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说的便是这位了。不得不让人深刻佩服,以及深刻自省。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任?”郝大人斜躺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摸着窝在身前竹音小朋友的新宠物,漫不经心地随意一问。
认真而细致地研究着这只野猫,实在不敢判定为猫,却不排除其家养可能性,你看那在郝大人手下一脸温驯的小样。“这是猫?不是吧?”
“嗯?”听着让人骨头都懒了。
“这要您郝大人批准外出以后,再经过一段恢复期、休整期、假期……”盘着腿窝在猫旁边的我,老实地掰着手指算时间。
“你就懒吧。”斜睨我一眼,郝大人也被我传染了,现在连转个头都懒了,听那声音,更是懒,慵懒。“下个月就过去。”
不是吧,下个月就走?有没搞错?这才让休息几天啊。这次好不容易有个不算休假的休假,就这么结束?不甘心啊不甘心。自从使用权归了国家以后,休息就是奢侈品。周末值班加班那是常事,国定假期更要加班,加班费一毛没有,即使休息也得防着手机响,“一张报纸一杯茶”那只是个传说,闲人的传说。忙的人更忙,闲的人更闲;做的人永远有做不完的事,不做的人才会有那种传说生活;做得多挨骂也多,不做反而不怎么挨骂,因为懒得骂;求你做事,你是大爷,求人做事,是个奢望;怪圈,还是正常,就看个人想法;要忙碌,还是悠闲,也是个人选择;是好评,还是差评,从来不是表面看法。我们的选择是闷头做事总比到处拼酒逢迎强,虽说前途无亮,但心里敞亮舒爽。人,知足常乐,即使被说胸无大志也罢,个人路,个人走,谁也不能替谁走。
“啪”……郝大人收起懒相,治愈完我顺势也盘起腿坐在旁边,仍然摸着那只怎么看也不怎么小的小猫,“把那两位打发走,我就告诉尤大人你还需要半年的恢复期。”顿一顿,转过脸,眯着眼看我,“或者更久。”
“呃……”我真的无语了,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嘛,郝大人,有事您说话啊,说往东咱绝对不往西,因为东南西北咱不分。
“啪”……“少乱想,要想也想正题。”郝大人的脾气真的越来越不好了,还瞪我,还瞪。
“让他们先去衙门报道行不?有这先例不?”不乱想,也不问,先回答了问题再说。就不知道能不能正主没上门,就让下属先行的。
“可行。”郝大人看似满意,还“媚”了我一眼,“去,写信去。”抬了抬下巴,就立马下指示,让我开介绍信。
屁颠屁颠跑到窗前的貌似书桌上,坐正,盯住桌子两秒,回头,“那啥,没笔,没纸……更没那啥……”这边没有度娘谷哥,我可不会这边的固定介绍信格式,再者,要那啥章的吧,更更更关键的是,我不会写字。这才一身冷汗,忘了关键的一件事,这笔迹可不是简单手感问题,身体反应还是需要大脑指令的,基本字形啥的,下笔那啥的,笔锋那啥的,完全没概念,实行肯定是有问题的。混乱,很混乱。
郝大人望着我貌似也傻了那么两秒,而后表情若无其事地,淡然地,语气却又肯定地,狠狠地,来了一个字:“练!”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开始了练字兼练武的生活。那武不是武功,只是学学架子,站站样式,摆摆谱子,然后,写字。练这武,也只是为了写字,为了更好地写字。然后,才知道,扎马步,是为了练字用的。再然后,很庆幸神经乱窜性质,扎再久,练再久,神照走。再发现,痛感神经似乎迟钝,累感神经似乎没有,乱想神经却是越来越发达。
没问那两位前同事现下属到底犯了什么事招惹了郝大人,让她给我耍小心思。小竹音的消息也没那么灵通了,因为那只小猫,比少爷我都重要了的小主子,伺候它成了她的专职,副业才是服侍我这个病号少爷,更别说那啥副副副副业了。然后,就更无聊了,只能无聊地写字,不无聊也写字。
学堂开学了,郝大人也少来了,甚是想念她……带的糖豆。是的,糖豆,我好甜食,郝大夫擅长做糖豆,每次来都给带一把,虽然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但是,很不错,如果运气好,还能吃到和巧克力豆差不多味道的,很喜欢。
虽然,竹音小朋友总是用一副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但是,不能因为面子就放弃很久都没有享受到的福利。而郝大夫喜欢看我吃糖豆,这又是一个奇怪的爱好,但是,无所谓,我不会自作多情。
“少爷,这药糖,也不能这么吃吧?”竹音小朋友始终不知道自娱自乐的含义与乐趣,不知是天真无邪,还是忧愁无限地,看着我。
“吃不死,就多吃,吃不坏,继续多吃,反正,不吃完,明天你郝大夫,还是要带那么多过来的。”越来越佩服自己,眼花,加结巴,还是能坚持扎马步,笔都不带颤抖的,继续写字,还写得那么有韵味,原来,我也是能写出草书的。
“少爷,你到底怎么着郝大夫了?”小朋友的好奇心现在基本上都放我身上了,因为那只懒猫很宅,所以,她也宅了,喊她出去溜猫都不行,猫只在院子里溜她。
没怎么着,能怎么着,只是她的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怪了而已。好吧,自从那个爱疯被她拿回去后,她就越来越有创意了。然后,后悔了,怎么就没有干脆让她只学会林哲同学教的开关机照手电和拍照的功能呢,果然电影电视啥的容易教坏小朋友。
再看旁边被猫溜的竹音小朋友,甚为欣慰,这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少爷,不会是你欺负郝大夫了吧?”这小破孩,什么想法?看身高看体重看体力看身板看功力看能耐看……怎么我也欺负不了那谁啊。还那么一副我是坏人的表情。
谁说纯良的小孩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小姑娘电视肯定看不了,八卦现实肯定看不少,再加上八卦八多了,自我想象力更是丰富,不当编剧有点浪费,只是怕编出什么脑残狗血剧。欺负来欺负去什么的,那是傲娇剧。
“就算少爷你喜欢郝大夫,也是不能欺负她的。”纯天然无污染的小天然,你究竟有多天然?本人表示鸭梨很大。自说自话,自圆其说,这般功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果然,孩纸,你是太无聊了吗?
误会是怎样酿成的,谣言是怎样开始的,空穴是如何生风的,基本上,都是从天然开始的。不在无聊中沉默,就在无聊中爆发。无聊的八卦破孩,伤不起。
更伤不起的是,刚才那颗糖,似乎粘了牙沾了嘴封了喉,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木有。甜得俺想哭行不行?内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