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两两相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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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起，韩冰和王娇娇拿着蛋卷冰淇淋说笑着走向教室，而景俊逸告诉她们自己要去完成没有做完的事就跑回了操场。
教室里还有部分同学因玩的不尽兴还没有赶回来，而除了韩冰和王娇娇在内也不过只有一半的同学回到教室后或吃着东西聊天或换下满身汗湿的运动装用餐巾擦去鞋上的泥土。韩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转身趴在王娇娇的课桌上，两人聊着。
韩冰没有注意王娇娇在说些什么，因为她正看向古雪倩和何涛。两人继续着操场上的打闹，何涛用食指戳戳古雪倩的肩膀，古雪倩再打打他的胳膊，两人还一直用逗笑的眼光不停交流着，完全不理会正在看着他们的周围的同学，何涛看向韩冰的时候韩冰转过了平静的脸，
又当韩冰再次听到他们的笑声忍不住看过去的时候，何涛突然掀翻了古雪倩的课桌。
满地的本子，书，从文具盒里涌出的各式笔，一时间看热闹的同学围在他们的周围也挡住了韩冰的视线。
“咋了！”王娇娇叫起，看向身后。
韩冰没有说话，这样的何涛是陌生的，她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尤其是对女生。越多女生在身边他越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欢迎。
“走，看看去！”王娇娇抓起韩冰的手就将她往后拽。
如果面前的是殷桃，她绝不会拉着韩冰去凑这样的无聊热闹，但现在是王娇娇，再说韩冰其实也是充满着好奇，“刚刚还打成一团的两个人怎么不到十分钟就翻了脸，看来这样古雪倩还不如自己.......”正想着，韩冰已被王娇娇拉扯进入了第一现场。
尚洁是班长，她和盖蕾正在安慰着坐下哭泣的古雪倩并指责着何涛，何涛一脚踩在凳子上站着，面部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满地掉落的书本已被围观的同学踏上了脚印，还有一滩打破的玻璃和墨水。
“搞这么大，看来我错过了最精彩的！”景俊逸挤身进来站在尚洁的身后，他身后的李静根本没有兴趣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她扯了扯景俊逸的衣服，但他却表示很感兴趣，“看来不好收拾啊！”李静见景俊逸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便自己回到了座位上。
“您就别在这儿添乱了，俊少！”尚洁瞥了眼身后的景俊逸。
“就是的，还不帮忙。”盖蕾在一边也瞪了他。
尚洁半幽默的对景俊逸说话的态度让他即使感到是自己不对但也是听上去能接受的舒服，而对于盖蕾总是狐假虎威的站在别人面前代言的习惯实在令景俊逸讨厌。他想揍她一拳，但转念一想今天的事班头是会知道的，自己再出手那真是搞的太大了。算了，还是不计较了。
盖蕾虽爱看热闹也爱狐假虎威但还不至于一无是处，这会儿正带头先捡起自己脚跟前的文具，跟着周围的同学也都纷纷弯下腰捡拾自己脚下的东西然后散开返回自己的座位。
“你们怎么了？不是刚刚还好好的？”韩冰也将自己捡起的书放在俊扶起的古雪倩的课桌上，她本是想安静的，可还是忍不住从心里发出了声音。
“管你什么事！”不问还好，可韩冰不知道这句话也会使已经沉默听从大家批评的何涛再次发怒大吼。
在韩冰面前的何涛对自己发的这通莫名的脾气，他的眼愤恨着，盯着她，她的心猛然震动，快速跳跃，脑子一片空白，好像是自己的错一样，她不该出声，也不因该来凑这个热闹，她因该坚持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不理会他和任何人的事。嗓子开始哽咽了，她强忍着屏住呼吸，这样也可以控制自己的眼泪。
“对不起！”韩冰每次主动的接近就注定她要以失败的退回。
“我看你......”在何涛背后的景俊逸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但话还没说完，又被站在景俊逸身后的李静来了过去。李静对景俊逸摇了摇头，告诉他别再挑出更多的事。
“我看你欠扁了！”韩冰身后冒出了张林将手中的篮球往身后一抛，双手叉腰，将景俊逸的话接上了，“你凶什么？对女生发火算是你的本事？”
“怎么，要你管我？”何涛上前几步也双手叉腰，他虽不及张林的个子，但他的脾气也是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忍让的。
韩冰转身无奈的抬头向张林摆摆手，“别说了，你回座位吧，他正在气头上，别把事情闹大了！”
张林不懂，明明看到何涛对韩冰发着无名火，但面前的韩冰也明显的眼中有泪却在为他说好话。很多时间里他只在默默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在看着何涛，他知道她喜欢他，他也打听过同学们有些知道她和他的事的人，但他不解为什么在这样的处境她还可以在同学面前帮他解围。
就在韩冰等待着张林的同意，张林看着想着这样的韩冰。景俊逸被李静拉住还不肯坐下一心想去给何涛一拳的时候。尚洁和盖蕾安慰古雪倩的时候，王娇娇还在一边给姚庆讲解着事发过程时。
就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何涛，猛的几步跨上前，一把狠狠的将挡在他和张林中间的韩冰拨开，他提起浑身愤怒的力气是准备用在对峙张林的。只是一件小事却被自己闹的这么大，他不是故意要对韩冰发脾气，但没想到这两个和韩冰关系说不清楚的人也搅了进来，才使自己内心的火然到了沸点。他恨这两个人的出现，让自己在韩冰面前再没有信心。
“啊！”韩冰发出了很痛苦的哭喊声。
大家都看向韩冰那里，她正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胯骨，紧闭着双眼咬着牙。
“韩冰，没事吧？伤哪了？”王娇娇赶忙过去。
这句话也是后悔的何涛想问的，但他什么也没说。看着王娇娇帮她擦泪，扶着她。她一手还是捂着自己的胯，一手揪着张林的衣服说话。
这时班里的同学基本上已经都回来了。
盖蕾，景俊逸都顾不上责骂何涛也跑去关心韩冰。尚洁和姚庆也在帮忙解散围观的同学。
他们大家说了什么，何涛听不清楚，他的脑子里充满了悔意，但碍于面子，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既然有这么多人关心韩冰，多一个少一个自己，又有什么了不起？
王娇娇建议韩冰去医务室，可韩冰轻摇头和微笑说自己没事，这点不算痛，但在大家看来她发出的“丝丝”声，表明了她还是很痛。王娇娇扶韩冰回了位子，其他关心的人和看热闹的人也回了位置。
王娇娇有眼色的捡回张林抛出的篮球。张林像吐口水一样骂道“要不是看韩冰的面子，你看你还走的出学校！”之后也回了座位。
何涛还是愣在过道一声不吭，直到上课的铃想起他才坐回韩冰身旁。
两个人一节课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都将头尽量低得很深，不同的是何涛的手是放在抽屉里的，他紧紧地抓住某样东西，似乎抓住了它就可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韩冰不会受伤，他没有对她厉害，也没有看到过那两个人在他面前为了表现出自己保护的她的样子。
那是何涛看到韩冰离开了双杠跑出操场的时候，他等待的心在猜想她的去处，后来觉得和古雪倩一起故意在她面前的样子很无趣就想先回教室，但当他来到教室门口，就看到韩冰嘴里说着和这个人没什么的景俊逸的食指点着韩冰的鼻子，这让他浑身都不舒服，然而在途径他们的时候，他不经意的余光竟然看到她的微笑。本来还在猜想她最近的脸色是不是看到他和古雪倩一起而变得难看，这样的他有小小的安慰和自满，但是她这时的微笑不正是说明他想多了，他根本比不上景俊逸和张林。他们都打篮球，灌篮的神气是女生们尖叫的原因，而自己怎么跳，指尖都够不到篮板。还不如找个欣赏自己的女生总好过被她先把自己扔下的好。就让他们两个去争斗那块“篮板”，也好过自己再怒力也遥不可及的她。心灰意冷的何涛想着，脚下提到了东西，他捡起一看，是本新的汉英字典，第一页“韩冰。10/10/1996。多云。”
这是韩冰的习惯，就是新买来的书和磁带她一定会在内页上都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及购买的日期及当时的天气和心情。
终于等到下课，韩冰的胯骨已经不那么痛。班里的同学都走了一大半，王娇娇看她还在教室前门转悠就走过去。“哎，还不走！”
韩冰一边在地下找着东西一边说：“我的字典不见了！”
“你上节课拿的那本！”
“是啊，新买的呢！”韩冰叹了口气，“都是顾着和景俊逸说话，掉地上忘了捡起来！”
“呦，说什么呢？都不记得捡你的宝。”王娇娇开着玩笑也在帮她寻找着。“你找你的抽屉没有？”
“怎么会在抽屉呢，根本不可能！就怕是刚才大家进教室的时候提到别的地方了。”韩冰快要死心了，因为她也在教室里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
“要是找不到就再买个新的，别找了，快回家吧。”身后不是景俊逸的声音，韩冰抬头转身，站在那的是张林。
“你，还没走。”如果没有记错，韩冰记得这是第一次正面和他说话。
“嗯，给你这个。”他递过来一个小白瓶。
上面写着“麝香祛痛搽剂”。
“谢了，我觉得我用不上，已经不疼了。”韩冰向他微笑摆手。
“拿着吧，我的经验告诉我，你那里肯定青了！”他抬着的手没有打算收回。
王娇娇看两人都彼此坚持，就接过搽剂说：“好，我帮着收下了！”又转向韩冰着急的催促着“走吧，别找了。”
张林是个干脆的人，她看到自己的“心意”被接受就轻松的搂着篮球先一步跑出教室。
“娇娇姐，我以为你都走了。”走到楼下的韩冰和王娇娇与盖蕾汇合了。
“我也以为你都走了，怎么还在这儿！”王娇娇看着盖蕾。
“我？”盖蕾跑来她们的面前指着车棚方向，小声地说“我去看看，他今天还会不会载古雪倩回家。”
“谁载古雪倩回家？”王娇娇快人快语，但是个不爱思索的人。
韩冰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何涛。
“你笨呀！这还用去看？”王娇娇向盖蕾摊开双手，“下课铃打了之后，何涛第一个就跑了，至于古雪倩吗？她好像是只比我们早一点儿。”王娇娇的眉头皱着，像是说什么大事。
这个表情是盖蕾嘴里常说的“八”的态度，她除了那句“不八不快乐”之外，还有一句就是“八是一种生活态度”。
回家的路上，盖蕾用她特有的“八度”说着“何古事件”的起因。
当然，她再怎样的绘声绘色也很难让王娇娇去信服何涛居然是因为自己踩在古雪倩的凳子上系鞋带后被古雪倩玩笑还以摸脸才大怒不止。
“我不信！”王娇娇说。
“我信！”韩冰点头，因为韩冰以前也触过他的脸，不过他没有发脾气，只是笑了下说“韩冰，不要摸我的脸，感觉被你调戏了。”韩冰就从此记得以后每次提醒自己。
“为什么？不就碰个脸嘛！”王娇娇不解的说。
“当然不是了，很多男生不喜欢女生摸脸的。”盖蕾强调说着。
当然不是了，只有何涛自己知道他发脾气的绝大因素是看到他最不愿看到的韩冰和任何一个男生在一起举动亲密。看着张林每天都望着韩冰，看她走的每一步。还有景俊逸，他凭什么老是动从小就只属于他的韩冰，动她的脸，她的小鼻子，他们在一起笑，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虽然韩冰对自己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那又怎么样，不过是早遇见一点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对着自家的镜子埋怨着，也悔恨着。怎么会出手推倒她？看到她疼的样子自己又何尝不想第一个跑过去关心她。他有想过下课就道歉，问问她怎么样，还疼不疼之类的话开头就把话说开了就没事了，她不是小气的人，从小她都是遇事跟在他身后的，但现在长大了，身边的朋友多了就很少有机会为她当在前面了。
匆匆吃过晚饭就钻进房间在开着的台灯下用橡皮轻轻擦去韩冰字典上的泥土脚印和其中卷起的几页纸。
被张林说中了，真的青了一大片，不碰还好，她在房间上药时触动到疼的地方咬牙闭眼也不敢发出声响更不敢再走出房门，这样妈妈爸爸会闻到药味。现在的韩冰刚刚吃完饭，像此时的何涛一样也趴在写字台前，不停的转着手中的笔，还回想今天的整件事。
而今夜还有个地方也有人在桌前开了灯。是张林，他听着歌，下巴落在叠着的双拳上，想着韩冰，思考应该送她什么样的圣诞礼物。
张林是没有事做还是太闲了，距离圣诞还有两个多月呢，但他从来就认定“只要心里想思想就会到达”。他等着能靠近韩冰的方法，今天他终于动身了，就是付出的代价是她受伤了，庆幸自己为打球受伤备下的药用上了。
这件事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韩冰和何涛都没有说话，偶尔她会看到他和古雪倩聊着天，有时他将视线转向他们的地方，他也正好看着她。
学校组织的校外参观在他们发生矛盾的第三个星期，这是韩冰和何涛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时间。没有殷桃的陪伴，韩冰不再会做早上第一个到学校的人，而每天她都赖着不到最后一秒该起床的时间是不会早一秒钻出舒服的床的。其实也不都这样，以前在还想懒一下，只要想起上学的时候都有何涛的陪伴她就会立马跳起来洗漱，然后就在学校拥挤的早点摊上开始寻找何涛的身影，他多数都不会令她失望的出现在被寻找的视线里，还让出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位置。
最近的韩冰每天都在家里犹豫着，她一边期待看到他，就像要拆开礼物的心情。一边则想到不过是平淡无奇的他的表情，也就心里空落落的。
队伍排序是按照座位的，毫无例外的韩冰和何涛一起，走出教室，上车，一路上到下车，进入博物馆，除了他们两个默不作声好像准备受训样子其他的同学一起都是有说有笑，这声音还好按住了韩冰猛烈跳动的心，不然，他会听到。后面的王娇娇提议和何涛换位子，这样也不错，韩冰和王娇娇在前，何涛在后和姚庆一起。
“你不会怪我吧，我看你俩也不说话。”王娇娇凑近韩冰的耳朵。
“好的很，反正不知道说什么。”韩冰的声音接的很轻松但是眼睛一直还保持着向下看。
在有序的跨出也记不清的第几个展厅的门槛，韩冰的右脚刚着地，还来不及抬出左脚的时候，就被在后的人压住脚跟，之后排在这列的人都被堵住撞在一起发出烦躁又好奇的抱怨声。
“对不起，对不起。”
在韩冰回头的同时，何涛道歉道。他的神情恢复了她记忆中的模样，她当然也会以往常的微笑。“没事儿。”
也许这样就好了，他们需要某种话题的开头来化解僵持的过程。也或许都是被动的人，要等对方先带头方才跟着走的自然。
韩冰回头继续带队走着，后面才恢复了原样。何涛吸着自己的脸，想着刚才不会太不自然吧，姚庆点头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哥们，没事了。”
何涛也对自己点头。
韩冰鼓了鼓自己的脸，眼神瞄向看着自己笑的王娇娇，“就这样没事儿了？你还真好哄，伤了你，还得到了你的原谅。”
“不疼的。”韩冰解释，“不过这左脚还真是‘幸运’呢，最重要的两个朋友，你伤我脚尖他伤我脚跟。”
“啊，是呀，”王娇娇记起了，那次也是自己砸伤韩冰的左脚。
“不过，你的特别疼。”韩冰这辈子都会记得那样的痛，“还好结识你这样的朋友让我有所收获，不然疼的真没意义。”
“.......”王娇娇没话说了，她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不如什么都不说，和韩冰的朋友关系保持继续好的再好就可以抵过自己对她脚趾的伤害。
“别想太多了，我可没有记仇的意思！”韩冰说明着。
“知道，了解。”王娇娇和韩冰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她明白韩冰的个性是，只在自己熟悉的人前才放肆无所忌惮坦言一切心里的话，而在其他人面前，她连开玩笑也不会，因为那样容易被误解成自大狂妄的人。
在何涛面前，她亦是这样，他是她唯一一个可以在面前大声笑大声叫的放心男孩。她不怕他把自己定义成疯女生，因为她的心在他面前很舒服。但是后来的几年过去，当她照镜子的时候，再练习那样的笑时，连她都觉得自己丑陋无比，难怪他不要了她。但这些是后话。
至少现在的她还是自信满满的觉得自己的表现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还在交谈的韩冰和王娇娇一行人进入了最后的一个展厅，待人全部到齐后，厅内关掉了大灯，也好像关掉了大家的谈话声，当都还在惊讶的想着什么事要发生了，就听到空旷似远处传来连续骄傲的叫声，到近处亮起来前幕的灯，之后每个人眼前也亮了，在面前的是各式各样的恐龙，那刚才叫着现在仍在大家头顶上盘旋的是翼龙。
后面的同学同时涌向前排挤的就要扒过去似的和翼龙一起发出嚎叫声，把还来不及反应的何涛赶在了韩冰的身旁，男生们自是从出生就喜欢这些，但在韩冰眼前，这些庞大要仰望的巨型动物发出的叫声是有点恐怖又无趣。
还好头顶发出的紫色光亮不会让别人看到她害怕的鸡皮疙瘩，紧接着来临的瞬间‘打击’直直的焊定了她不平的心。那是来自身旁紧贴着她肩膀站着的他的手。没有其他人再看到，也就只有在黑暗里他才敢。真实的是韩冰有装假故意害怕样子，她想试试他还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在她需要的时候抓紧她的手。
回到了平静状态，何涛的手在恐龙谢幕之后和大灯照亮之前也松开了。
回程的车上，王娇娇不停地说着自己看到的画面，当然是那些恐龙。姚庆惊讶于她是个女生竟不比自己了解的少，很是佩服的听着。何涛坐在韩冰的外侧也听着前排王娇娇的侃侃奇谈笑着。
韩冰看着窗外，没有心思听，她的脑子里充满着惶恐的怪兽和同学们的叫声，还有想象出他拉来的手时的表情。她才不管那些已经不存在的东西叫什么名字呢。不学也不记，又不喜欢。
“去滑冰吧？”下车时，姚庆提出。
王娇娇看韩冰的反应，而韩冰在犹豫的将眼神递给何涛。
“去吧，都去。”何涛傻傻地笑，对着韩冰。
韩冰抿抿嘴，低头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的微笑，就拉王娇娇的手向俱乐部方向走去，何涛和姚庆也顺理成章的勾肩搭背地在后面彼此胜利的微笑着跟过去。
这是新兴起的娱乐项目，室内溜冰。本来在俱乐部里也很受欢迎的露天溜冰场被这个取而代之后销声匿迹了。刚刚开业的时候，由于何涛带韩冰以前去过露天的，所以让韩冰着迷着一直都在执着脑海里忘不掉的吸引力。就在这里开业时，自己连最喜欢的赵雅芝的《新孽海花传奇》都看不进去，执迷着央求爸爸带他来凑热闹。
他们从不拒绝女儿的任何要求，就像四岁那年晚上，韩冰和妈妈从姥姥家出来走在大街上，她听到身旁楼上“咚咚”有节奏的音乐声一样，这音乐吸引着韩冰一定要去上面看看。妈妈笑笑着同意了，可楼下售票的大叔没同意，他说“小朋友是禁止入内的！”妈妈停了会儿，看着韩冰失望的表情，又对大叔说着“孩子没见过，好奇，让我们上去看看，就在门口，看几眼就走！”大叔也看到了韩冰的眼神，最后妥协了。这件事是韩冰在心里永远也忘不了的事中排在最前面的一件。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妈妈带她走向舞厅的那条有很多楼梯的窄道和进入热闹非凡从未看过的花一样的世界里大家看向这对母女的好奇眼光。那夜，韩冰觉得自己见识了大场面而就连睡觉都傻笑着。
姚庆从柜台将大家的旱冰鞋子提来大声喊道，“快来帮忙呀。王娇娇，我拿不了了。”
还在做着和韩冰聊天的王娇娇听到一动不动地说：“就知道叫我，你怎么不叫何涛！”
“我去，你们坐着。”何涛见状，跑向姚庆走来的方向。
“市区里有间比这还牛的真冰场呢。”何涛说。
“对，下次时间不赶得话就去吧，今天就撮合在这里玩儿会。”姚庆先换好了鞋，用双手撑起站立，一下滑到王娇娇面前，“走吧”他伸向她一只手。
王娇娇还在系鞋带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他，顾装微笑问：“你是想拉我一起滑？还是，怕我站不起来？”
“两者都有。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滑？”姚庆翘起嘴角回应微笑。
“谁说一定要和你滑了！”说话间，王娇娇已经穿好鞋站起，拉坐在她旁边的韩冰站起，然后两人一起划进场。
原本坐在韩冰身边的何涛看着离开的空位，再抬头笑着还在僵持着的姚庆的手。
姚庆觉得有些尴尬就微笑鼓掌，然后给她们的背影一个“棒”的手势，“走，”
韩冰经过几次的练习，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几步的这么好，原来的自己是不喜欢这些运动，总觉得很危险，以前和王娇娇在俱乐部后面的露天场上划过几次，次次被摔，后来有一次，无意间遇到何涛，何涛带着她也险些被拉倒，最后她不好意思先选择放弃自己还推王娇娇和何涛一起在她面前滑的全场喝彩。当时的她就下定决心，不说会玩出花样也不能再前扑后仰的出丑。还好，这滑冰的技术爸爸也很是上手，两个人的休假一碰到一起就来练习。
场上有人随着音乐的节奏做着花样表演给自己的朋友炫耀。灯光绿黄红紫变化，打遍全身的每一处，还包括脸上，脚下的地板和墙上。
“你进步了，冰。”王娇娇轻松地拉着韩冰在池中的最边上滑着。
韩冰根本没有注意她说些什么，也听不到，只是不停地寻找着周围外场里有没有何涛。透过昏暗的灯光下，每一个炫动的背影都是他，也好像都不是他。他去哪里了，怎么还不进来？
就在这时，韩冰在外的一只手被人从后面找到然后牵起，她回头，正是何涛，两人微笑一起继续。
王娇娇当然知趣的放手，停下。跟在她后面的姚庆也停下来。
“你看我干嘛？”王娇娇瞪向姚庆。
姚庆微笑，指着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大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王娇娇吐了口气，快速地滑过何涛和韩冰。
姚庆一点也没有放弃，更觉得有意思，反复在身后追着要不就是在她周围画圆圈。直到王娇娇被他搅得眼花缭乱才认输求饶最后妥协被他牵着一起。
何涛和韩冰没有太多的眼神交流，甚至于她都不敢看他，更关注着每滑出一步的前方。韩冰的反应不比何涛，在快撞到前方的人时，总是何涛先拉她闪躲到一侧。两个紧握在一起的手心出了汗，何涛将握着的韩冰汗湿了的手在自己衣服的前胸位置上擦拭然后就紧握住不再放开。韩冰羞涩地转头，看到的还是熟悉的他侧面的微笑。悠扬的音乐和现在的他，又像是回到了那年星空下的两人。
她想，原来那次是真的。
音乐变调成了大家都喜欢的快节奏，而何涛却停下，“休息一会儿吧！”他知道韩冰只喜欢慢节奏。
“嗯！”韩冰喜欢这样懂得她的他。
坐下好久，他们都看着舞池中起舞的另外两个人，姚庆和王娇娇面对面拉着手，一会
转圈一会又跳起。
何涛和韩冰挨着坐着，手也没有松开，突然，她将头侧去贴近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他却因意外而惊得松开了手，看着她，她嘴角微动，他读懂，她在说：“还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两两相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