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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仙有请,吃进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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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萧旻,位列仙班,道号忘尘。人们通常叫我半仙,不过此半仙非彼半仙。我一不替人算命,二不帮人摸骨,更没义务为谁谁驱妖辟邪……由于活的太久了,对于自己,我知道的就只有我的名字和法号。换个角度来说,目前我的人生只挣扎于吃什么和睡哪里之中。
半仙虽是半个仙却也精通法术;半仙虽不能于天同生与地同亡,却也能长命百岁容颜不老;半仙虽是凡胎□□,却也是不食人间烟火忘却七情六欲——呸,童言无忌
后来半仙我隐归天山(因为没钱在市上买房),修行为隐士,与修士同位而保一方太平。当初我才被调到着鹿城时,鹿城正被山精水怪缠得厉害,如今的鹿城能有这般繁荣之景,完全要归功于半仙我义无反顾奋不顾身地与山精水怪……建立起了跨越革命性的友谊。
再后来,太上老君告知我,天下即将大乱,司南不安,妖界就绪待发,冥界也蠢蠢欲动,人间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大难……此处省略十万字,需要我与各位神仙重出江湖,下贱,呃不对,下界。这一切的一切都得从那场坑爹的宴席说起。
话说那日,晴空万里,漫天浮云。太上老君御用仙鹤传书于我,信件上龙飞凤舞写道:
小萧:
今日,本道忍痛割爱,大摆筵席,请各位仙友来聚,把酒言欢,勿失席!如若缺席,你懂的!
(忘了告诉各仙,太上老君至从当年孙悟空大闹天空后就变成了一个铁公鸡,唉……)
君致上
我懂的,我懂你妹……
“……”去!怎么不去?有饭吃我还不乐意吗我。随即打了一个响指,一只憨态可掬的“猫咪”大摇大摆趾高气昂地走过来。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瞧过我。
我无奈扶额,一只坐骑的架子居然比我还大。
不过本仙敢怒不敢言,毕竟它是一只……豹子。魂淡!难道你以为它真是一只猫!
当年啊,大约追溯到公元前……我刚来到天山时,看见一只小豹被捕兽器抓住了,我本着救人不眨眼的处世之道救了这只表面上看起来温温顺顺懵懂可爱的豹子,并给它取了一个灰常有文艺范的名字——包子。
大家知道它为啥恨我了吧……我只能说,它不明白人类伟大的智商。自从救了它后,我再也不相信这处世之道了。
包子跟了我这么久,也算得道了,虽不能幻化成人形,却能说人话,你说这好好的豹子不说兽语,说起人话来了,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这时,包子带着一脸‘我跟你不是一个档次’的表情开口说话了:“你就穿这身道袍去?没水准。”
“……”
“也不怕丢我的脸?”什么叫丢你的脸!
“……”我满脑黑线,本仙的这只豹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唯恐天下不乱,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它一下。
“喂,死包……呃,包子君。”我一脸献媚样,呸,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好歹也是位仙呐,给点面子,卖点人情……不,豹情也行,再说了,太上老君连我这种小仙(我在谦虚)都请肯定不会请大神啦,难道还怕丢你的脸——不是,丢我的脸吗?更况且,这道袍还是限量版的……嘿嘿。”
包子一翻白眼,就只剩眼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得白内障了呢。赤裸裸的鄙视啊。不过本仙心情好,就不与它计较了。我敢计较吗我!?
坐在包子背上,还得时时刻刻防着它一个不高兴把我扔了。但想着可以蹭饭吃,喜不自胜地哼起了歌:路边的白食,你不要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殊不知,我这一去,踏上的就是不归路。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路边的白食你别去吃……
告别了深山老林的山精水怪,本仙又在旅途中逗留了一小会儿,绝对只有一小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去迟了。
当本仙一只脚踏入华丽的大理石地板时,所有的人,哦不,原谅我逻辑上的错误,所有的神都将目光聚在我身上,我认为是个人魅力问题……定睛一看,白色的靴子(褪色的缘故),白色的下裳(……褪色的缘故),白色的道袍(……够了),白的不施一点粉质的脸颊,唯一黑色的是因为多年未打理的长发如野草般蔓延至臀,另外的就是一双暗棕色的眼眸。众人大惊,这什么非主流!
一阵凉风呼啸而过,气氛寒得透人心扉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应该多穿几件衣服来着。就这样,我在大家异样的眼光中呆上了整整一秒。天呐,在这么多上司面前丢脸、我、我不活了(大家有意见吗?众人:没意见)谁说的没意见?给我出来!(众人:请在逼……声后留言。望天)。
不行,我得淡定,为了保持我那此处省略三百字的完美形象,诶!那个谁不要怀疑。于是乎我笑,风度翩翩的笑。标准八颗牙的笑,咦---本仙这叫凌乱美,犀利范。哼,估计你们也跟不上潮流。
“老弟,你迟到了。后果自负哦!”一位翩翩公子扬扇掩嘴而笑,他,身高八尺、头缚紫锦,体着蓝绸华袍,腰别段菱白玉带,脚踏祥云靴,剑眉不透俗色。一双星眸三分妩媚七分夺目十分好看。唯一与形象不搭的就是他戏谑的语调,太肉麻了,我估计这顿饭不简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着,又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好冷,我怎么就忘了多穿几件。言归正传,而这位公子呢,这位长得几分无奈几分萌的少年就是、唉、就是(难以启齿中)太-上-老-君。无力捂脸——
瞧瞧,无语了吧,震惊了吧,内伤了吧,想不明白了吧,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人呐,人家是懂得保养滴……瞧那小脸,嫩的跟豆腐——干似的,我绝对不是羡慕嫉妒恨!
望着老君,我尴尬的挠挠头,本来头型就不咋地,现在简直就不堪入眼了,唉。
“都怪我——的坐骑。嘿嘿,现在不是春运高峰期吗?所以有点堵车嘛。”这种借口都用上了,本仙果真是时代先锋啊……
在众人或鄙视或愤怒或无奈或嘲笑的眼神的刺激下,我掩面走到一个空位上,准确的说应该是唯一一个空位,毕竟铁公鸡是按人数来举办酒席的……侧目一瞥,呃,肿么回事,什么情况?方才目测了一下这桌的基本情况:低调平凡的檀木桌上,雕刻着行云流水般的有力的符文,还传来一阵异香,虽然别具一格,在众多华贵的白玉石桌中却并不起眼,与众不同而低调万分。很合我胃口嘛。
我之所以走向这桌,原因有两个:
第一:只有这一个空位了。
第二:我灰常低调……好吧,我承认第一个原因更重要
当我忍着极其压抑的心情坐下时,就感觉身处冰火两重天,because据我第六感推测,我的左边是——公良隽绿,《仙界周刊》上傲娇排名NO.1,而右边是-姜孟唯,《818三界美男刊》第二十三期讲述的最腹黑最多金最有型最有范最潜力的优质股一枚,实乃三界美女们梦寐以求的好老公,唯一一点不讨喜,就是爱摆扑克脸。
话说公良隽绿是X神和Y仙的女儿,(数学老师曾说过,我们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数学=、=)后来不小心遗留凡间,这两口子怎么带的孩子?……等在找到她时,她爹娘就觉得内疚啊自责啊,再加上公良隽绿资质不低,又封了她个修士,道行与我齐平。我可是苦修了几个世纪才修来的,她倒好……
可惜的是公良隽绿是属于唯恐天下不乱型的,隔三差五就弄得天庭鸡飞狗跳。父母出于对她的惭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公良隽绿还是成天摆着一脸‘你欠我十万八万’的表情——继续唯恐天下不乱,这点倒和包子有点相似。
大概是发现我在打量她,公良隽绿那双细长的凤眼缓缓扫过我,朱唇扯出一个戏谑的笑容,那神情,就像在看——登徒子?我深感悲凉,欲哭无泪。她应该是想多了吧,人生最悲催的时莫过于此……
“……”我暗骂太上老君,叫我什么不好,叫我小老弟,这么猥琐的称号是形容我的吗?啊?!再说了,就算猥琐,我也是当今猥琐地最有气质的!话说——气质是什么玩意?
“……你是?”正当本仙忘我地画着圈圈诅咒太上老君时,一道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我机械地转头,一张放大的美人脸呈现在我面前。
他,天人皆知的鬼仙,姜孟唯。肤若凝脂,白玉般无瑕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动人心魄,时而清纯如精灵,时而邪魅若撒旦。薄唇轻抿,五官似雕刻般精致,却显浑然天成。一身纯紫色的蟒袍不会显得自负,反而将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真是不折不扣的钻石王老五。
同志,你这算是声诱呢还是色|诱。我好心情地欣赏起来,有眼福不享,你当我白痴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跟他很熟吗?他为何搭讪?难道是因为我太出名了,他慕名而来,被我玉树临风的形象震惊了,嗯,一定是这样,啊哈哈哈~
“我……怎么?”我满心期待地回答,快说啊,你肯定知道我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惊天地泣鬼神的身份!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 !
我的高傲败在你的脚下。
本仙顿时石化,能问点正常的问题吗……
有没有搞错,看你一表人才,没想到如此有眼无珠,竟然看不出我这么风流儒雅,惊为天人(不对,我本来就是天人)的仙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明明就……就是……是,呃,不要提醒我,是……我一定知道!是……完了,我忘了我是男是女了!!
囧……当了这么多世纪的仙,我连我姓什么都快忘了,所以忘记性别很正常(借口,统统是借口)。
君(指太上老君)可能见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便一步一步横过来,没错,是横过来。但笑不语,和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损友,我会不知道他想什么?!不就是让我放下身段求他吗,哼,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必先劳我筋骨,苦咱心智,只要饿不着我就行。本仙能屈能伸还能忍,我站起身飘过去,幽幽地说:“帮我脱困,想让我干什么一律答应,先说好,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
“萧萧,你违法乱纪的事干少了吗?”君笑着摇摇扇。
“……违法乱纪撇一边不说,我可是卖艺卖笑不卖身的……”我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扇子,算了,用手扇吧,气势不能输!
“好,够爽快。”君笑得明媚。我放心坐回位上,无畏地对上姜孟唯的眼神,姜孟唯更加困惑了,想他一世英名,居然猜不出我的性别,为什么要用猜的捏?笨,你能看出来吗……
君缓缓走来,把爪子放在我肩上,吐词清楚,余音缭绕:“对于小萧的性别,虽然很难识别,但我愿意牺牲自我来成全大家的好奇心。”声音不大,号召力太强,方圆五百里的神仙围过来凑热闹,他是故意的,绝对!我感觉我的面部肌肉抽搐了……“看着我!”君突然变得严肃,我惊了一跳,就傻傻地望着他,咦?小君,你啥时长青春痘了?时间流逝,我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一炷香过去了,我把小君脸上的痘痘数完了十遍,又一炷香过去了,我开始尝试数他的黑头,但遗憾的是他没有。再一炷香过去了,我已去调戏周公他老人家了。
“喂!”一声爆破力极强的丹田之音,拯救了周公。怎么,开饭了吗?我抹了一下嘴角,幸好没流口水,不让我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了“不对呀!”君俊眉一皱,“怎么了?”众仙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小萧看了我这么久,脸不红心不跳的……”众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君继续:“按理说……”他又一边面有疑色的打量我,喃喃道“我应该是男女通吃的呀!”
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仙恍然大悟:“哦……人妖呀!”我有一种想把众人一齐丢到荒山去的感觉。“老君啊——”我僵笑着,君好像意识到什么了,嗖一声躲到姜孟唯背后,一只爪子还不要命地摆啊摆,晃啊晃。说:“呀呀呀呀,都给你说了,不要‘老君’‘老君’地叫,影响多不好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得那么理所当然的。
哗——,我的衣服突然被公良隽绿用酒水淋了。当了这么多年的道士,如今也当了一回‘湿主’,阿弥陀佛。看来下次出门得看黄历,挑个大吉大利的日子。
“……我的限量版道袍!”一阵鬼哭狼嚎惊起一片白鹭。当我抬起哭丧般的脸时,发现所有神满脑黑线将我盯着。咦?难道我人品爆发,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更英俊了?!这时,公良隽绿一脸不屑地说:“是男的是女的,把衣服脱掉就知道了。”——擦!本仙终于知道她泼我酒的用意了,我不就是好看了那么一丢丢嘛,美女,你用得了这么如饥似渴的样子吗?
“你……你想干嘛?”只见公良隽绿一脸奸笑地走向我,我誓死也要捍卫我的衣服。(……)“呵,一个大男人脱件衣服有什么好害臊的呀。”公良隽绿一脸不耐烦。我求救的眼神望穿了所有人,君一脸无奈,好像在告诉我,小萧,你就出卖一下色相换得一时太平吧!再说了,你不是也想知道你的性别吗?(不!我不想了!)其他神仙纯属打酱油的,看了我的求救眼神,二话没说就回座位上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划拳的划拳,敬酒的敬酒……一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就当公良隽绿魔爪伸向我那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传来了一位妙龄女子的声音:“等等。”接着,划拳饮酒的众神放下酒杯围了过来,我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伟大而变态。
闻声寻人,但见一位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梳着齐天髻,容貌清秀的仙子缓缓而来。“白玄!”我看见了姗姗来迟的死党白玄义无反顾地来拯救我于苦海之中,感动得泪流满面。还不忘回头对公良隽绿说:“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啊,施主。”公良隽绿脸色铁青瞪了我一眼,我见达到目的,又一下冲上去抱住白玄,以安慰我脆弱的心灵。
“哎哟喂,男女授受不亲。”公良隽绿不害臊地说出这句话,那刚才是谁要扒我衣服来着。
我热情的拥抱使白玄吃不消了,“萧萧啊,我的衣服吧,是新做的。”白玄皱眉,我抬头一看,果然,经过我的湿衣服的摧残,白玄的脸和她的衣服一样都皱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双手。“你还是去换件衣服吧。”白玄很淡定,后果很严重。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使,特别是在受了刺激的情况下,不仅性别要忘,连身份也一并忘了。此时我小声嘀咕:“我哪有衣服换啊?”白玄一脸黑线,双手合十,指尖透出青色的光,微弱的光随着白玄口中念着的咒语变得耀眼,一眨眼,白玄手里又多了一件衣裳,她头痛地说:“拿去换吧。”
我恍然大悟,尴尬无比,却想着其实谁施法都一样。还是感动万分地接过衣服,由管事的仙婢带我来到瑶池后院的偏院更衣。仙婢在我‘害羞’‘不习惯别人帮我穿衣’等众多借口中被我请出去了。等仙婢走后,我拿起衣服左扑腾一下,右扑腾一下,总觉得衣服不合身,不及以往的道袍宽松舒适。不仅如此,结构也比其复杂。这是干什么的?这又是干什么的?袖子呢?机关层层弄得我是一头雾水。
“啊呀——呀。”估计仙婢听到了我高亢的“歌喉”,只好来帮我更衣,推开门,一片狼藉入眼,仙婢欲哭无泪:“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消停点吧,不是这么穿的,我来我来……”她将衣服熟练地套在我身上,再细细地整理。细看之下我才发现,此女脸虽十分平凡,却一双如海水般柔和的眼睛。我无聊至极再加上好奇心作祟,道:“同僚芳名?”
那双让人沉醉的眼睛望着我:“奴婢叫,念儿。”
“好名字。”
“……尊师你敢在无聊点吗。”她嘴角抽搐。
其实吧,我敢的。
……
“好了,尊师。”我如梦中惊醒。
低头一看,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原来我是有曲线的。然后念儿一不做二不休开始给我梳发髻,在上面插了很多类似于筷子的东西。(原谅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吧)然后我脑袋一沉,啪的一声就跌倒了,此情此景阐述了这样一个道理:头重脚轻根底浅。“念儿,你在我头上做了什么?”念儿眨着无辜的眼睛,说:“尊师,我是按宫廷礼数来打扮你的,这些簪子都很贵重的。”我两眼放光,两只爪子一边把头上的簪子一支一支拔下来往怀里揣一边自言自语:“很贵重啊……”念儿刚想阻止我,却盯着我愣了神:“尊师,你看起来好美啊……”我掏了掏耳朵,美?!这个八辈子跟我打不着关系的字眼用来形容我?我小心翼翼地问:“念儿……姑娘?有镜子吗?”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把我带到了水雾缭绕的天池边,此时的景致更显妩媚。念儿指着水池说:“喏,这儿!”
我狠下心,一咬牙,头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