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之时空旅行（戚顾）》xiaer27

21、河朔风尘起

　　夜晚将至，一行人宿至山神庙。
　　却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顾惜朝只觉手腕被握得极重，整个人随风而起，再睁开眼时，却在陌生之地。
　　四处火把明亮，却未能驱散阴冷潮湿之感。
　　细听之下似还有水声滴滴。
　　“小师弟，你这是抓了戚少商，还是被戚少商抓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想起。
　　顾惜朝侧了侧身，从戚少商背后看过去，只见一个妖娆的女子正笑眯眯地看过来。
　　确定对方是叫自己，他想到相爷给的那本魔功心法，试探道，“可是九幽门下的师姐？”
　　他边说边运内力想要挣开手上的绳索，却觉丹田空空如也，“你下了毒？”
　　他索性把手伸向戚少商，示意对方给他解开。
　　那女子戏谑地看着他们，“不用下毒，这里是九幽神君的魔宫，自然就只能使用神君的功法。看来师弟你神功未成呀，那等戚少商成了药人，只能师姐我帮忙操纵了。”
　　顾惜朝看了戚少商一眼。
　　那本书中记载有何为药人，魔功又如何控制药人。
　　他还和戚少商商讨过，觉得傅宗书定是要用这些药人，完成书信上的篡位计划。
　　若是服了魔药，成为药人，不管是无知无觉，还是尚有知觉，成为他人用功法操纵的傀儡，当真是生不如死。
　　但他一眼看过去，戚少商却很镇定，解绳索的动作甚至顿也未顿。

　　这时，门口又来了个人，手中牵着什么，在重重雾气中诡异地飘过来。
　　但飘不过三秒，却听那女子道：
　　“我说泡泡，在这魔宫里你还提着真气走路，累也不累？”
　　那鬼气森森的氛围便即破开了。
　　那叫泡泡的男子双脚着地：“英子，你惯会拆我台。哎吆，我说你从来不凑新药人，今天怎么主动请缨呢，原来是怜香惜玉呀。”
　　泡泡正巧看见顾惜朝扔开绳索，正揉着手腕，却是将他认作了新药人，不由色咪咪地笑道：
　　“我也会怜香惜玉的，今天就不喂你吃魔药，正好让你和我手里这只，做对清醒的狗伙伴。”
　　他一拽手里的绳子，一个浑身赤裸的人，四肢着地，踉跄着爬了过来。
　　许是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久了，那人身体十分白皙，便也衬得身上凌虐的痕迹越发明显。
　　爬动间身后还有什么在晃动，竟是不知什么东西被当做尾巴插在了股间。
　　这深秋湿寒，顾惜朝顿觉一阵冷意，他镇定道，“师兄说笑了，我是顾惜朝。”
　　那泡泡貌似十分惋惜，跟英子叫嚷道，“我说小师妹，你早知我认错了人，竟也不提醒我一声，倒叫我空欢喜一场。”
　　那英子冷笑道，“不管是谁，都没人想做你的狗！”
　　两人似是有恃无恐，竟斗起嘴来。

　　顾惜朝和戚少商对视一眼，均不动声色。
　　这时，顾惜朝也不免有些钦佩起戚少商的镇定来。
　　连他这表面上算是相爷的人，又因为一本魔功莫名成了九幽的徒弟，此时都不免被所见的荒诞怪异惊得手心冒汗。
　　他不由自嘲一笑，他这生于烟街柳巷的人，见识竟还是少了。
　　这世间有人义薄云天，也有人恶贯满盈。
　　有人舍己为人，便也有人靠折磨他人为乐。
　　端看各自的境界高低了。
　　那他自己呢？
　　他忍不住想。
　　他是什么样的人？
　　考上功名却因身份被废黜，只能向隅而泣，舔舐伤口。
　　奉命追杀戚少商，矛盾又痛苦。
　　知道了傅宗书是什么样的人，还为一己之私助纣为虐……
　　而戚少商，应该是不同的吧。
　　按理说，对方此刻应该更危险才对。
　　这个人被他背叛，被他追杀，还曾亲口告诉他他的痛苦。
　　他却反而时时被他安慰。
　　好像他从不曾沉浸在伤口中品咂痛苦，反而从里面生出一种阔达和坚韧来。

　　新出炉的师兄和师姐还在争执。
　　这时那泡泡又一拽牵着的人，让他说些自愿如此的话。
　　那边英子却不买账，“为了不吃魔药的自愿，算哪门子自愿？！只怕他口中说着自愿，心里却恨你要死！”
　　“我管他心里怎么想，总归他现在听话得很，伺候的我舒舒服服，英子你就是太挑啦，我觉得这九现神龙戚少商就不错，若是师弟能割爱，你倒是可以收下。”
　　“我可不会喜欢无知无觉的药人！”
　　“你怎知他就一定选魔药？”
　　两人争到这里，竟齐齐看向戚少商。
　　那泡泡出言蛊惑道，“你就是戚少商吧，这么久也该考虑好了，怎么样，是吞服魔药被动的听话，还是主动得乖乖听话，说不定相爷成事之后，还能放你自由呢。”
　　顾惜朝却在这时微微一笑。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仿佛比泡泡更蛊惑百倍：
　　“戚少商，你愿意做我的狗吗？”
　　周围似乎静了静，长燃的火把似乎都温顺起来。
　　只见戚少商喉头滚动了一下，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说话之时，他的声音想起来：
　　“愿意。”
　　周围还是安静的。
　　顾惜朝伸出手去，“那你要舔我的手吗？”
　　戚少商一撩衣摆，跪了下来，明明是被羞辱的动作，他却做得坦然极了。
　　他坦然地捧起那只手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