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代价》忘忧林

8、钱是心头针

　　其实曹然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太性急了。虽然自己对寄灵的感情已经深埋在心底这许多年，但是对于寄灵来说，一定很突然。都怪自己说话不从脑子里过，这下自己落在被动的境地里了。如果寄灵拒绝的话，他一定要显得非常理解和大度。

　　寄灵微笑着，双颊微微泛红，露出女儿家迷人的娇羞之态，一句话也没有说。有人欣赏她是好事，大家彼此又做朋友这么些年，拒绝的话是不会讲的。但是沈父还病着，沈寄灵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儿女情长上面，只盼望着如今怎么能改善家里的棘手状况，因而也就没有顺势接受青梅竹马的表白。曹然见寄灵既不接受也不谢绝，心下思量，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依然欣喜地忙前忙后，学校里的考试都顾不得了。

　　一个月后，沈父病愈，按医嘱每天由沈母和寄灵伺候着，不敢轻易大喜或大怒。但是寄灵的学业不能耽搁，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寄灵托曹然照顾父母，自己仍然回上海补考。曹然这一个月表现得非常体贴，让寄灵很放心。

　　这天寄灵穿着一身浅棕色格纹连衣裙，盘起长发扎了个丸子头，拎着行李准备去火车站，一开门，曹然正在门外，低着头，一只脚在墙边随意地踢弄，看起来是等了很久。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头走过去，殷勤地接过了寄灵手里的箱子。“我送你。”两个人一路走，一路无语，都有点尴尬的样子。到了车站，曹然将箱子交给寄灵，“你放心，伯父伯母都有我照顾，我近。”寄灵多年以来心里的担忧，和这次对曹然的感激一起涌上心头，她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

　　“谢谢你，你自己也要多保重。”

　　“嗯，放心吧。”

　　或许他们两个人真的可以试一试，寄灵望着火车窗外的景色，这样想着。曹然是个知根知底的人，这么多年彼此性格似乎也很融洽，关键是他这样体贴敬老，是个结婚的理想对象。可是……她想到了那个月夜，和叶少华一起漫步，那是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的梦。感情这回事，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寄灵很聪明，学校里的课程设置得也并不是为了考倒学生，因此补考很顺利。君君听说寄灵考试结束，连着打了几通电话催着她出去玩，“寄灵，开发区新开业一个购物城，很多都是世界名牌的Outlets，我们一起去逛啊，我保证把你打扮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寄灵最近都不见你来，我和大家好想你的，出来放松一下，我保证有帅哥到场的，到时候介绍给你。”

　　禁不住这般诱惑，寄灵还是和君君一帮姐妹们逛街美容，胡吃海喝了。虽然她们都各有靠山，常常替寄灵买单，但是作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生，寄灵也常常坚持自己付钱。沈家家境一般，寄灵又没有固定的生活来源，很快就捉襟见肘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有好几面，至少在家乡和在上海，自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恰如冰与火的两极。寂寞的时候，她开始和曹然通电话，既询问父母和老同学们的状况，也描述她在上海的生活。“有钱真好，”她这样说，“以后我一定努力挣钱。”“我支持你，你一定行的。”曹然这样说，可是心里想的是，“我会努力挣钱，不让你辛苦，如果你做了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