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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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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风清连衣服都没换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卷宗,展开一看,差点眼珠子都没掉下来,居然是一张大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辛苦了这么大半夜,难道白跑一趟,她有些不甘心,拿起桌上的水壶对着纸卷泼水,以前听说有种墨要遇水才显,可是等了许久纸都快干了,还是一个字都没有,风清有些恨得牙痒痒,有种被人耍玩的感觉,大理寺这帮混蛋居然用一些空白卷替代真卷宗放在暗室里。
一扬手便把白纸撕了个稀巴烂。气呼呼的往床上一躺。脑中不停的回放在大理寺的经过,总想找些蛛丝马迹,总觉得哪里不对经,例如那么容易就能进去,那么容易就让那领班信任的把卷宗交给她,那么容易的找到暗室,那么容易的....逃脱。似乎太容易了些,不是传闻大理寺一直都戒备非常严格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能去里面讨得半分便宜。
除非,除非....风清一下从床上跳起来,除非一开始自己的行踪就被人发现了.......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不动手阻止她?还让她顺利的逃脱,隐隐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有些懊恼,出师不利啊,恐怕短期内那里去不得了。转又躺倒床上狠狠的捶着被褥。
第二天醒来已是午时,风清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折腾了一晚上真是累死了,打开门,没见福伯,有些奇怪,去厨房也不见人影。见灶台上有两个馒头,饥肠辘辘的她赶紧抓在手里大口大口的咬毫不计较形象。吃的太急,似乎有些比噎住了,便赶紧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喝下去。
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翘着二郎腿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福伯抱着一堆东西满脸喜色的走过来,看到她这个模样又皱紧了眉:“小姐,我跟你说过多次了,女孩子家要注意仪态。”
风清坐起身见是福伯回来了,便问:“福伯,你去哪了,怎么一上午都没见到你。”
福伯无语,貌似她一上午都在睡觉。见她眼光好奇的落在手中的东西上,又满脸喜色的说:“这是我托张媒婆找来的未曾婚配的男子图像,一会你挑挑,若有中意便跟那张媒婆说说撮合撮合。”
风清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什么?相亲?”
福伯很认真的看着她:“是的,虽然老爷没交代过,但是想必也是希望看到小姐找个好人家过上安定平稳的日子的。18的年纪虽最好的,再往上恐怕能入眼的就少了。”
说着便把一张一张画卷展开往她手里递:“你看这个张家的公子长得多清秀,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家底也是不错的,还有,还有这个李家的李公子是个教主先生,为人最是老实可靠.......”望着福伯一脸兴奋的样子风清直觉的脸抽。转眼看到院中爹爹的墓碑,忽觉悲凉,抬起头,看着福伯说:“我只想要一个如爹爹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只爱我,只护我,只给我画眉写诗描丹青。”
福伯一顿。眸光暗了暗:“这样的人也是有的,例如今天这些男子中就有好几个都是诚实可靠的性子,你若嫁去,定然也不会受苦,对方也定会对你极好。”她只觉的有丝好笑,却又感到一丝暖意,一个大老爷们居然主动去找了媒婆要给她找个好归宿,这得落下多大的面子。
看他一脸兴奋喋喋不休的介绍,竟不忍拒绝,见一见走走过场遂一下他的心愿吧,只是成不成便由不得他了,一来二去也定能冷了福伯这心思,只是答应了师傅不能以女装示人,便对福伯说了只称自己是她从小深养闺阁的独女,名唤晚晴。见她答应,福伯也很是开心,连连点头,于是她便随意指了几个还算看得顺眼的人的画像,福伯便开开心心的捧着画卷又出了门。待他走后,她呼了口气又躺到竹榻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相亲那日,福伯特意找了胭脂行的一个小姑娘来给她梳妆打扮,看着那些胭红翠绿,风清很不喜欢,只让那女子给她淡淡的收拾了一下,长发束起,用一根白色碧玉簪轻轻绾住,唇上一点绛红,衬的她素白的面容更加娇艳柔美,双眉淡扫青娥,眉间的淡似风云便添了一份韵味,换上
素白的轻袍,宛若仙子,那胭脂行的女子也看的有些呆了,笑着说:“姑娘一打扮果然美艳无双啊。”风清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瞬间的不敢相信,已经多年不着女装,更不曾化妆过,如今看着镜中的自己当真有几分姿色,心里不禁有几分得意。
走出门福伯看到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眼神,看来这女孩子还是得打扮才行。
来到采芳楼得包间,那相亲的男子还没到,风清有些不悦,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无聊的喝着,淡淡的唇印留在杯沿,福伯心理也有些不爽快,
那张媒婆也不知怎么传的话,向来只有女子晚到之理,哪有男子后来。不得不宽言安抚风清:我们再等等,或许人家李公子有些事情耽搁了。
她又倒了杯水,懒懒开口:“若我喝第三杯还没来,那么也没有等的必要了。”
福伯点了点头。
突然门被打开,走进一个穿花带绿的中年女子,一脸的折子偏还打着厚厚的粉,两只眼睛闪着精光,笑眯眯的盯着风清看:“哎哟,我说福伯,你这女儿当真好看啊,看的我都心动不已啊。”她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下来了。
那媒婆收回像探寻猎物的眼光转头对着门外喊:“李公子,快快进来,人家姑娘都来了。”
那李公子迈进门,低了头,行了一个礼:“不好意思,今天出门因家中突发事件故而耽搁了让姑娘久等了,还请见谅。”
一句话说的温温吞吞。
人样子倒是和画上无二分别,只是听他那说话那温吞的感觉就很不喜欢,她本身就是性子爽快之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只是碍于场面不得不堆了笑脸,轻声道:“不碍,我也早到没多少时候。公子不必自责。”
那媒婆对着福伯挤了剂眼,他立马会意站起来:“女儿啊,我突然想到家中没有粮油了,我去买一些,你先陪李公子好好聊一聊。”说完也不等她回应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脸上满是笑意。
那李公子见到风清的容貌自是惊喜不已,掀起袍子坐在了她对面,笑着犹豫了片刻才敢开口:“敢问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18”
“平时可有一些爱好?”
“没有”
回答的干净利落不多一字,那李公子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
还欲再说,风清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水递给他:“你也不必问了,我也没兴趣回答,今天若不是福...若不是爹爹,我也本不想来。”
说完,脸露一丝媚笑:“其实我喜欢的是女人。”
哐当,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李公子一脸愕然的看着她。
她憋着笑,又是一脸哀怨:“我也知道,这女子相爱有悖伦理,可是我也没办法,造化弄人啊,我只求李公子你万不可告知于别人啊。”
见她一脸哀愁的样子竟美得让人心生怜惜,便点了点头:“小姐务必放心,我自不会告知于他人。”
笑容却有些僵硬。坐了会,两人相顾无言,风清还是一杯一杯的喝水,偶尔转头看看窗外,李公子顿觉尴尬无比,看她的眼光也逐渐有些像看异类。
过了半晌,终于开口:“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一些事情还未处理,今日恐怕不能跟姑娘再聚,还望见谅。”
风清这才眼神望向她,笑的很是单纯善解人意:“没关系,家中事务要紧。”
“如此,那便告辞。”
那李公子赶紧起身走了,她这才大笑出声来,听的那尚未走远的李公子脸上一道白一道红的。这个女人实在太奇怪了。可惜了这样一副好相貌。
福伯还没回来,风清一个人坐着也无聊,招来小二结了帐便准备自个先回家。
刚走出包厢门,便见到福伯一脸手提提着一袋东西关切的走了过来上来便问:“那李公子如何?可还满意。”
她顽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很满意啊,可是他对我似乎不太满意。”
福伯一脸疑惑,自家小姐这般姿色只要是男人哪会不喜欢?见他有些不信,她又说:“不信你自己去问问。”
说完便要走
“姑娘,请留步”身后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转头,见是云杨,脸色一变,莫不要被识破才是,便装傻充愣:“请问公子认识我吗?”
云扬展眉一笑:“不认识,只是见姑娘有几分相熟,很像我一个朋友。”
风清干笑:“是吗?天下之广相像者何其多。”
他走近,一双俊眸定定的看着她:“只可惜他是个男子,若是女子也定然像你这么美。”
两人之间的距离此刻不过3尺,见他言语有些暧昧轻佻,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公子莫要说笑,男子便是男子怎么可能化身女儿家。”
“说的也是。”云扬笑道,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仿佛要把眼前人看到心里去,再说下去,怕被看破,风清赶紧借口逃走:“公子下次见到你那朋友代我问好,若有机会也真想见见这与我相像之人,只是今日家中有事,需得现行,告辞了。”说完便蹬蹬蹬的下楼跑了。俏脸上一抹红晕悄悄
染开。却被他发现。
蓦然,笑了,嘴角柔意百转,她着女装,果然美得让他不想移开眼神半分,只是还是着男装的好,她的美只需他知道便可。
“看够了没?”冷冷的声音响起,云墨懒懒的依他身后的栏杆上。眼中一抹深意黯然流转。
“怎么,面对美人,大哥就不曾动心半分?”
“我喜欢什么,你最清楚,何须再问。”一贯冷厉的语气。
“倒也是。”
云扬笑笑“只是以后你莫再她身上花心思。”
“哦,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
云墨看向他,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不管你做什么,她始终是我的。”云杨缓缓说出口,眼中尽是警意。
云墨低首垂眸,冷笑道“我若真想要什么,任何人也阻挡不了。”
“大哥,还有半壶梨花酿还没喝完,是否继续?”
“当然,好酒不能浪费如同美人需得拥怀。”
两人相顾一笑,一时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