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无境噩梦》qjjq

39、地下室最后的一击

　　再次与苏茜相遇是在星期日下午散步的路上，她将自行车随意倾倒在草坪后笑着向我跑来，鹅黄色的绒线衫和白色长裤看起来清纯又可爱。“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她说完这句话弯腰按住膝盖笑眯眯的盯着我的眼睛看。

　　“今天想给我拍一张照片吗？我做好完全的心里准备绝不会再倒下了。”我对身旁的父亲使个眼色，他回我一个OK的手势走去几米开外的地方让我和苏茜能独处。苏茜听了我的话皱一下鼻子做完一个鬼脸噗的一声自己笑出声来。“胶卷都拍完了，爸爸不给买新的，只好等我明年生日再说了。你想坐车在附近逛逛吗？我会骑慢一点的。”

　　苏茜做了我的专职司机负责带我熟悉周围的环境，去了很多父亲平时没有带我走过的地方。现在是11月份，天气比较寒冷，苏茜骑的慢我还是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到直打喷嚏。“去我家喝杯热巧克力吧，可别冻感冒了。”“我很乐意。”

　　我跟着苏茜回家蹭下午茶吃，沙蒙夫妇都在家中，沙蒙先生窝在书房忙着做瓶中船，沙蒙夫人盘腿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苏茜的妹妹和弟弟各占据客厅一角，一个看电视，一个玩火车模型。我特地观察了一下，沙蒙三姐弟中苏茜长的最漂亮，五官轮廓包括那双眼像极了她的美人妈妈。和我同岁的琳茜样貌就差一些，可能是年纪小五官还未长开的关系。最小的弟弟巴克利俨然就是沙蒙先生的翻版，不过他很好动也不怕生，见到我就往我身上爬，他揪完我的头发又要摸脸，紧接着我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口水洗脸大灾难，幸亏警觉及时捂住嘴唇，要不然初吻就被这个小家伙夺去了。

　　“爸爸，爸爸你快来。巴克利，你下来啊，太没礼貌了。”苏茜呵斥几声不见效果立即生气了，她直接动手把巴克利拉下来，小家伙呀呀乱叫一通，闻声赶来沙蒙先生一把提起他背到肩膀上远离客厅后我才真正脱险。苏茜拖着我上楼去她的卧房。白色窗帘，碎花布小床，这里我梦中来过一回，真正踏进这片小天地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房间有点乱，你随便坐吧，妈妈一会儿会把点心拿上来的。”我在书桌前坐下，接过苏茜递来的纸巾擦净脸，那边厢沙蒙夫人果然端着一盘曲奇饼干和两杯巧克力奶笑着推门进来。我和苏茜双双趴在床上，她负责翻家庭相册并讲解每张照片的背后小故事，我则负责吃曲奇倾听，可能是我吃的太香，一块块的又不停口，苏茜胃里馋虫作祟靠过来一口咬掉我含在嘴里的半片饼干。

　　“苏茜…”“嗯？”苏茜动着下巴咀嚼着饼干，她完全不解我眯起眼是什么意思。“你刚才夺走了我的初吻。”一句话玩笑话，瞬间苏茜脸红得像只小番茄，她埋首进相册再不肯抬头，我捏着她发红的耳朵，那热度都有些灼手。

　　“我和你开玩笑的。”要好的朋友间一块饼干两人吃，一罐饮料两人分都是难免，早就间接接吻好几回了，刚才轻轻一触不算什么。再说苏茜比我大两岁，我不信她还没有接过吻，这样的美人多数都很抢手，所以她在害羞个什么。

　　好半响苏茜重新抬起头，她侧卧在床上一手拽过我一撮发丝，“你有过和喜欢的男孩子接吻的经验吗？”我摇头，又拿了盘子里的饼干往嘴里塞，我这一世还没喜欢过哪个男孩子，前几世都是看回忆，只是感慨每一世都不能和相爱的人白头偕老罢了。

　　“我也没有，如果我的初吻对象能是雷就好了。”“你有心上人了？”我缠着苏茜让她告诉我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少年，她起先不肯说架不住我胡搅蛮缠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男生的照片，样子挺帅的，身材又修长，尤其是那头可爱的黑色小卷毛。

　　我在沙蒙家消磨掉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沙蒙太太留我吃晚饭，我打了电话报备不回家吃饭并约好时间让父亲晚点再来接我。电话那头父亲叮咛我一些做客礼仪，我边应声边点头，挂上电话后沙蒙太太拍拍我的肩头笑道：“莉莉真是可爱又乖巧，过来吃饭吧，希望你喜欢我做的晚餐。”

　　晚饭间一直闷声不响的琳茜开口问我之前在哪间学校念书，附近的住户都知道奈特玫尔家是从伦敦搬来的，她很好奇那里的学校和这边有什么区别。我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头一低用一种难过的语气坦言因为身体不好没有去学校念书，在家都是父亲教我功课的。沙蒙夫人听完放下刀叉抚摸着我的胳膊想让我好受些。“我没事，已经习惯了。”做戏做全套，我将头垂的更低了。

　　“以后我放学后就找你玩，把学校的趣事都告诉你。”苏茜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兴奋道：“下周休息日我们去商场逛逛吧，我听说一楼中央厅那里会举办一场时尚女孩秀展。琳茜也一起去吧，满12岁都可以报名。”

　　在场的三个女孩子定下下周的约会，我的父母却为了我出去玩穿什么衣服而发愁，口袋里的钱快用完了。我勾着母亲的后脖颈提出一个不怎么成熟的维持生计的方法。“开个清洁公司怎么样？”“清洁公司？”我可爱的双亲面面相觑不解我话中之意，父亲更将我抱到他腿上让我说的详细些。

　　“我们家有个能干的布鲁克呀。”我指着忙碌着收拾房间中的布鲁克，家养小精灵各个都是家务能手，虽出不了厅堂但入得了厨房，它只要挥一挥魔杖，再乱再脏的房间一瞬间就能变得整齐干净。“镇上总有人家需要清洁公司的，尤其是过年过节那些宴会结束后都需要人打扫。我们初期不要收费太贵，能维持日常开销就可以了，等有闲钱后妈妈可以开个小餐馆，赚到大钱我们就能爸爸出新书了。”其实我是很想让布鲁克潜进银行金库洗劫一空的，不过它这个死脑筋应该是不肯的，相对我这个恶劣份子而言布鲁克比我有原则性多了。

　　我的提议母亲认为可行，她哄我回房睡觉自己和父亲商量完善这个方法还说要征得布鲁克的同意。我洗漱完毕换好睡衣逗弄了一会儿加尔夏，它闭着眼很享受被抚摸脑袋的感觉。凤凰越大性子就越成稳，加尔夏身上也依稀见得到福克斯的风采了。

　　入睡前我在台历上划了一杠，离苏茜遇害还有13天，我还没有想好何时动手，如何动手。哈维这个恋童癖杀人魔很谨慎，偶遇那回我明显表现出厌恶态度后他不怎么来招惹我，甚至几次在街上遇到他只是对父亲笑上一笑立即走远，目光根本不与我接触。但我知道他是盯上我了，每晚放布鲁克出去盯梢不是白做的。

　　很快到了和苏茜约定的日子，我穿上母亲买来的新衣服美滋滋出发了。抵达沙蒙家，我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琳茜，她见到我第一眼有些错愕很快又笑了起来。“差点认不出你了，你穿红色外套的样子真不错，快点进来别冻着。”“嗯。”我一蹦蹦进大门内，琳茜关上门拖着我的手快步上了二楼，她边走边抱怨道：“你快帮我参谋参谋我该穿哪件衣服去，苏茜太坏了，只知道自己打扮美美的。”

　　“喔，她这样做实在太坏了，我们去讨伐她。”反拖琳茜的手敲开苏茜的房间，我们三人把所有的衣服放在一起一件件在镜子前比划，最后把沙蒙夫人也吸引加入进来，小小的卧房内欢声笑语不绝。琳茜对着镜子抹口红，涂完也想把我擦上一些，我死命躲着不肯就范。已经打扮好的苏茜非常恶劣地从后面突袭我，她圈紧我的双臂不放手，琳茜露齿一笑眼里透出类似于巫婆的光芒。“嘿嘿嘿，看你往哪里跑。”

　　我们三人打扮好了去到商场自然是全场的焦点，沙蒙夫妇叮嘱我们不要走远，只能在他们视线范围内活动。苏茜用随身化妆镜理妥有些散乱的头发带着我和琳茜跑去现场报名。时尚女孩秀展进入角逐赛一共五人，我们三人都名列其中。第二回合展示台风，周围有些年轻的男孩子对我们吹口哨，琳茜握着拳头凶神恶煞对他们挥舞了一下现场才安静一些，苏茜走了一圈后退到一边换我上去，我学着菲丽以前装淑女的模样在舞台上走了一圈，口哨又有了。我匆匆走到苏茜身边紧张的等待结果，胜利者是一个18岁的女孩，她身材凹凸有致，很会对观众抛媚眼呼声自然高。我们玩的痛快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名次，反正没有什么具体的奖品，纯粹就是好玩而已。

　　“来，大家过来拍照。”比赛承办方给进入决赛的选手拍了几张照片，让一个小时后来取冲洗好的。沙蒙夫妇领着我们前往楼上的CD店，在里面消磨许久才回到比赛地点取照片回家。回程的路上我坐在后排靠窗座位一张张翻看照片，苏茜和琳茜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是越看心中越沉重。我和苏茜、琳茜三人合照中的一角有个男人的影子，虽然抓拍时有些模糊，但我认得这是哈维，他跟来了。

　　“哎呀。”我刻意撕下有哈维入镜的一角佯装是不小心弄坏的，苏茜抚着照片很是心疼，“多好的照片啊，莉莉，你太不小心了，这张是拍的最好的。”“得了，就是一张照片而已，以后再拍就有了。”琳茜打起圆场，我小心赔不是才让苏茜欢颜重展。我捏着照片的一角转头朝后面看，哈维的车子正跟在我们后面，直觉告诉我他就快忍耐不住动手了。

　　台历上的横杠一天天变多，终于到了6日早晨，决定苏茜命运的日子来临了。母亲从前几天起一直很沉默，她知道我最后还是会走那一步。

　　下午16点13分，布鲁克来报，苏茜参加完兴趣小组已经出学校了。我套上外套准备出门，母亲犹豫再三还是替我开了大门。“莉莉，你一切小心。”“我会的，还有爸爸那里最好还是告诉他一下，这样的大事我不想瞒他，而且我不认为这是错误的行为。”哈维的地下室已经完工，我不在今晚他动手之日结果掉他，早晚也有其他的女孩葬送在那片玉米地下。

　　“莉莉！”我踏出门外又被母亲叫住，“如果他悔改中途收手…”“我会放他一条生路的。”我接口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肉到嘴边狗杂碎怎么会吐出去，哈维今晚必死。

　　傍晚17点05分，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当苏茜踏进玉米地的那一刻起我立即现身，“苏茜！”“老天，你吓到我了。”我突然冒出来着实吓到了苏茜，她瞪我一眼抚着胸口直喘气。“我今晚去你家吃饭好吗？”我嬉皮笑脸扯着她的袖子继续往沙蒙家走，她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扣到我头上拉到耳朵处，“你总喜欢心血来潮，出门也不知道多戴一顶帽子。”

　　“晚上好啊，两位可爱的小姐。”被我吓一吓再见到哈维时苏茜的承受能力好了许多，她道了一声晚安就准备绕过他。“等等…”哈维拦在我们身前，他推了推眼镜尽力露出和蔼的笑容。“我在这里建了一座秘密基地，你们有兴趣参观吗？”

　　“哈维先生，现在天色很晚了，我们还赶着回家吃饭。” 苏茜明显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人，哈维见她神色有些动摇立即加了一句，“现在的确有些晚了，不过你们也不差这些时间，只要去看一下给我一些建议就好了，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这个秘密基地还没有人去过呢。”哈维脸上显露出一丝寂寞的神情，苏茜动摇了。“这…莉莉，要不我们去看一下，一下就好。”我握住苏茜的手从头到尾默不作声，她当初就是死在这份心软上。

　　我们随着哈维一步步前往他布下的死亡陷阱，哈维掀开藏在玉米地中的木板，下面烛光闪烁，是用木头撑起来的，可以容纳三至四人还算宽敞，看起来的确像个神秘的秘密基地。苏茜扶着梯子先下去了，跟着就是我，哈维是最后下来的。地下室温度和上面相差许多，才一分多的时间我已经热出了汗，苏茜正在翻看陈列在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头架上摆放的木头娃娃。

　　“这里的确不错，哈维先生的手工很棒。”苏茜给了一个很高的评价就要带我离开，哈维哪里会肯，他变了脸高声指责我们不懂礼貌。苏茜吓到了，握着我的手颤抖起来。“我们想回家。”我站前一步挡在苏茜的面前，哈维猛地扯下我头上的帽子丢到地上。“不，你们只能和我呆在这里。”

　　“哈维先生，请您不要这样，让我们回去。”苏茜认为刚才哈维的行为伤害到我，这回换成她拉我去她的背后。“我怎么样了，我只是想和你们多呆一会儿，聊聊天。”哈维笑了起来，脱掉外套只穿着毛衣坐在木头椅子上继续道：“坐一会儿，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我说坐下！你听不明白吗！”陡然拔高音量，苏茜无法克制的浑身颤抖着，她屈服了，握紧我的手一同坐到哈维对面。

　　“我有点渴，这里有喝的吗？”“有，当然有，但是你们两个不准动。”哈维起身去拿放在架子上的饮料，苏茜在我手心飞快写下一个字：跑。我摇头，我跑了苏茜就完蛋了，这也不是我跟下来的目的，今晚的地下室注定要死一个人。

　　“这里只有可乐，放久了有些热，不过凑合吧。”哈维拿着两瓶可乐过来，苏茜不接，我自然也不会接，可乐最终又放回到木架上。哈维在我们对面重新坐下开始傻笑，“今晚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是的，对我来说真是个绝好的日子。尤其是你，东方小天使，你跟过来是我预期之外的，我很高兴，你真的太可爱了。”

　　哈维朝我伸出手，我后仰避开，他不高兴了。“你这个没有礼貌没有教养的小东西，我划花你的脸看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哈维扑了过来，苏茜冲上去抱住他的腰大叫着让我快跑。“小宝贝，你倒是等不及要让我抱了是不是，我马上让你舒服，马上！”哈维抱起苏茜狠狠将她摔在地上，苏茜晕厥过去。哈维踢了踢她见没什么反应，他解着衣服扣子一步步朝我走来。

　　“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忙。” 不用再纠结怎么事后向苏茜解释我变身的事情，我扑上去，利爪嵌入哈维的双臂，他呼痛的瞬间一口咬上他的喉咙。“怪物…怪…”不识货的东西，我是巫师，这只是我阿尼马格斯的形态，我咬断他的脖子，在血流出来时咬着苏茜的外衣拖到一边以免弄脏她的衣服。解除阿尼马格斯后我背着苏茜爬出了地下室，出来后冷风迎面扑来，我狠狠打了几个喷嚏，温差太大我这回非感冒不可。

　　“布鲁克，毁掉下面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哈维也算入土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