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无境噩梦》qjjq

27、究竟是谁闹别扭

　　知道家族里还有人活着我今晚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快，虽然还比不上从前马里斯带我夜间飞行观景的美好时光。但我不会再孤独下去，无边无际望不到的日子里又有一个最亲密的人陪伴我继续走下去，她就是伊莎。

　　我推翻之前的计划直接领着伊莎进屋确认她的身份，不需要调查户口验什么DNA，奈特玫尔家族不论男女都有一个明显特征，姓氏什么可以编造，特征就不行了。我拉上屋内的窗帘，而伊莎在我的命令下除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背过双手颤抖着身子站在客厅的中央，我让她放松一点并且言明不是要羞辱她更不是同性恋才缓解一些她的不安。伊莎果然是奈特玫尔家的人，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斑点或者痣，白皙柔嫩的肌肤在灯光照射下泛出珍珠般柔和的光芒，触手摸去如同陶瓷一般光滑。

　　“好孩子，穿上衣服吧。”

　　伊莎穿上衣服后忐忑不安坐在单人沙发上，我特地泡的红茶她一口都没有动，是还在紧张我这个陌生人会不会加害她吧。我笑了笑，当着伊莎的面拉下脖子后面的拉链，用尾指的长指甲勾出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解开后我把项链送给了伊莎做见面礼，她留着也行卖掉也无所谓。其实这项链也不算非常昂贵，红宝石据马里斯自己说是从一顶皇冠上凿下来配了金链子再送给我的，我现在和他闹僵了这链子不戴也没什么。拿到链子的伊莎显得很激动，浑身一直在颤抖，我感觉得到此时此刻她体内沸腾起来的血液。

　　“主人，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吩咐。”灰蓝色的眼睛透出视死如归的坚定，我敢打赌就算现在让她找座最高的楼跳下去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办。就像马里斯刚把我创造出来时一样，他所有的命令我都不遗余力的执行到底。

　　“不要叫我主人，叫我莉莉，我的全名叫莉莉·奈特玫尔。”这次轮到伊莎怔住了，我抿唇一笑摘下眼镜放到一边，朝桌上的红茶一伸手，茶杯慢慢悠悠腾空漂了过来。没什么可隐瞒的，一次性让她认清楚我也好，反正奈特玫尔家的人接受事物的能力一向超乎常人。

　　十分钟后冷静下来的伊莎精准地分析出我的真实身份：最近闹得伦敦大街小巷沸沸扬扬的吸血鬼。我点点头痛快的承认，其实向人类坦言真实身份是一种禁忌更是一种严重的背叛，背叛族人的代价是拆皮扒骨永不超生的。不过我现在才不在乎，我有自己的家人了。

　　“你这样活着多久了？”

　　多久了？伊莎这个问题难倒我了，时间对我没有什么意义，我跟着马里斯生活从来不记日子。倒是常常计算他出去了多久，沉睡了多久，在地下室呆了多久，该死的，我又想起他了。

　　“你会把我变得和你一样吗？”

　　我摇头，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我会把你留在身边，提供你所需的一切，直至你的生命即将消逝之时我才会咬你，以另一种形态延续生命。”我知道伊莎不会让我等很久，奈特玫尔的人天生都不长命，鲜少有女性能活过二十五岁的，没人能够例外。

　　伊莎走前抄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说是以后再联络，我一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手机，她莞尔一笑说明天帮我买一个再送来，我知道她这是变相告知明天会卖掉那条链子。“留着钱办你要办的事，需要时我会自己去找你，无论你在何方。”她的气味我早已经记下，闻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伊莎的出现让我找到新的生活目标，我每晚用餐结束都会翻翻那些倒霉鬼的口袋，积少成多也存了不少现金下来。新闻和报纸传得沸沸扬扬“吸血鬼出没”的事件被压了下去，警方声称是有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四处作案劫金杀人后伪造死者为吸血鬼所害的假象试图混淆视听，我看完伊莎送来的几期报纸笑得合不拢嘴，这些人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

　　很快我发现新闻舆论有它不可小觑的影响力，这一晚我照样回家，一进屋子就发现情况有异。“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找了你也很久。”报纸的哗啦翻动声停了下来，黑暗中亮起一双金色的瞳孔，马里斯这么快就找来了。现在逃跑没有意义只会让处境更惨，我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宣判。

　　“你一声不响的离开这让我非常的失望，是我没有尽到看护你的责任还是你的本质就是顽劣不堪。走近一点，让我仔细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马里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火气还不小，他从来没有用“女人”这个词称呼我，一直是“莉莉、莉莉”的叫。“女人”二字在我听来就是一种言语上的侮辱，一直逆来顺受真当我没有脾气吗。

　　我摘掉眼镜扔到地上冲着马里斯怒吼道：“不要在我面前扮演什么慈父，你敢摸着心脏发誓说你几十年来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你有正视过我吗？你有和我认真交流过吗？你只窝在地下室无休止的冬眠，醒来就画那些破画，唔…”脖子被扑来的马里斯一口咬住，血液飞快的流逝，不能让他知道伊莎的存在，不能！我死命的挣扎，用鞋尖猛踹他的小腿。踢了十来下我没有力气了，体内的血液已经所剩无几，马里斯要毁掉我，毁掉我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失血过多我浑身抽搐起来，脖子上的利齿终于撤去，马里斯箍住我的腰间免我软倒在地，居高临下审视我的表情像个冷酷无情的君王，薄唇周围满是鲜血，那是我的血。“把我送的项链转赠他人，既然你这么喜欢伊莎，我就让她和你做个伴儿。莉莉，你该知道我一直爱着你，只要是你的要求，任何要求，我总是会答应的。”“请不要…不要动她…”当年死在病床上也好过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你哭泣的模样真像朵沾了露珠的茉莉。”马里斯笑了起来，他将我放到地上后挽高袖子手臂凑近我的唇边说道：“你现在很虚弱，和我第一次在病房咬你时一样虚弱无比，来，饮下我的血。等你再醒来时我们就能回到从前的快乐时光，你无须在苦恼什么，我会正视自己的感情。”

　　马里斯的感情，这种老蝙蝠会有什么感情，就算有也不会施舍给任何人。渴望血液吸食血液已经成了我的本能，我咬住手臂的瞬间生命的能量又重回到我体内，一幕幕画面在我脑海中显现飞逝：

　　黑发黑眸的女子穿着睡裙在大床上蹦蹦跳跳抛高了枕头庆祝重生，一袭暗红长袍的男子走入画面，他靠在床柱边看了一会儿后摸着下巴叮咛女子以后要注意穿着……

　　海滩边上黑发黑眸的女子抓住一个壮汉手足无措时，身着暗红长袍的男子立在她身旁拍着额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在拧断壮汉的脖子后拎高她的耳朵怒吼应该咬哪里……

　　半空之中黑发黑眸的女子搂着暗红长袍的男子咯咯笑个不停，一手指着下方点点余辉问是什么地方，他盯着她的笑脸没看路差点撞到山……

　　书房内黑发黑眸的女子认真看书，暗红长袍的男子突然显身，抬高她的下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条红宝石项链，她笑眯眯的用手指向自己，他点点头项链戴上的同时吻住了她的眼睛，手指在她的嘴唇摩挲着……

　　越来越的画面都变成了黑发黑眸的女子沉睡时的样子……

　　我睁开眼，马里斯这次没有走，只是静静地搂着我看着我。我们互相凝视着对方，良久后我伸手抚上他苍白英俊的脸庞，待他凑近过来时我改拎他的耳朵怒吼道：“你这只远古时代出土的老蝙蝠！这么大了还玩暗恋，你早点说爱我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