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无境噩梦》qjjq

17、做人做鬼都一个样

　　人死后就是鬼，我替大小姐死的是枉死鬼，姥姥纠正说应该统称为孤魂野鬼，孤魂野鬼在妖魔界的地位最是低贱，无主孤魂谁都可以恣意欺凌随意差遣，但是跟了姥姥情况就不一样了。姥姥是只得道千年的树妖，在妖界是一呼百应，兰若寺就是她的妖府，有她罩我日子会好过得多。

　　人间和妖界都是一样的，做人时要兢兢业业服侍大小姐，做鬼后要唯唯诺诺听候姥姥的吩咐。不过姥姥比大小姐好伺候，大小姐要的东西太多总是难以满足，美貌、财富、名望、权利哪个都不肯放手，姥姥的要求很单一。

　　姥姥要这天下所有男人的精元助她修行，我却只要两个男人的性命用来泄愤。一个就是刀疤男，他承诺将我一家合葬，收了金簪违了约就算了，偏偏让我死后落到这般田地，如今尸骸被姥姥掌控住，让我灰飞烟灭万劫不复只在她一念之间。大仇未报之前我惟有俯首称臣，这和永不超生其实根本没分别。第二个自然是那什么单公子，没胆儿退婚倒有胆儿买凶杀人，不是他我又怎会客死异乡。这两个兔崽子不杀怎能平复我一身怨气，至于大小姐，杀了她相公让她做一回寡妇就算扯平好了。

　　我正式拜入树妖姥姥门下，姥姥夸我聪慧机敏，她说先前那些姑娘来时都是哭哭啼啼千般不肯万般不愿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调/教到顺从听话，我不过用了一晚就想通了将来一定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女鬼。我曲意奉承赞姥姥慧眼识珠，巧言令色讨得她欢心后也答应我的请求，先遂我心愿结果两个男人再替她效力。

　　女鬼阴气重，男子则阳气盛，轻易近不得身，只有用美色引诱他们放松警惕自己靠过来。姥姥特地传来她座下三个得力女鬼给我上课，姥姥叫她们做“女儿”，听听这称呼，其实兰若寺真和个妓院差不多。

　　三个女鬼各有各的美态，一脸娇羞眼中时带泪意楚楚动人的叫小兰，身材傲人胸脯饱满到呼之欲出的是小蝶，明艳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风姿绰约的则唤为小卓。我这个新来的姥姥起名叫小初，因为是初一那日死的才特地起这个名儿纪念一番，绝对不是姥姥在偷懒。

　　我一一拜见了几位前辈，小卓对我淡然一笑外加一个颔首，小兰礼貌的搀扶起我直接“妹妹妹妹”的称呼起来，嗓音柔美得象只鸣唱中夜莺。三鬼之中最傲气的就属小蝶，鼻子朝天哼了一声，看我一律用斜眼，当姥姥一眼瞟向她时才回我一个假假的笑脸。将她们的态度看在眼里，谁该亲近谁当疏离当下分明了然。姥姥交代她们好好教我就离开了，小蝶等姥姥一走也立即溜的没影儿。

　　“小蝶姐姐是讨厌我吗？”我以袖掩面低泣起来，小兰忙递来帕子替我拭泪，轻叹一声后她柔声安慰道：“她只是恼你和她同穿红衣，日后你选其他的颜色衣服她就不气你了。”“真的？”“假的。”回答我的是小卓，她在大铜镜前坐下，身子歪斜双腿蜷起，一双玉足露在裙摆之外，左脚踝上系着一只银色的脚铃，当她回头对我嫣然一笑时衣衫缓缓滑落至中腰，后背的大片雪肤一览无遗。这是已经开始上课了，我微微低头用袖子掩唇一个媚眼抛了回去。

　　“姥姥说你是个聪慧的果然不假。”小兰执起我的手放在鼻尖下特意闻了闻，“妹妹身上真的好香。”我笑笑抽回手不着痕迹自己也闻了一下，没什么味道，难道是老鬼的鼻子特别灵才闻得到，这也说不通。算了，只要不是发臭就行。

　　“月牙都高挂了，你们还不快过来梳妆打扮。”小卓冲我和小兰招手，铜镜前多了三个女鬼围在一起互相打扮。我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梳头装扮的手艺自是不差。又因在场都是女的，我索性褪去那身红衣只着一件白色的肚兜凑近铜镜描眉画唇起来，化完后我贴近小卓的肩部印上一抹红痕。“小初真是调皮。”小卓纤指轻点我的鼻尖，微微摇头一笑的模样堪比九天玄女下凡，还在阳间的大小姐恐怕穷尽一生都达不到她这境界。

　　“姐姐瞧瞧小初的妆可合格？”我身子一歪躺倒在小卓怀中，手背拂过她光洁的脸蛋儿，成了鬼我没什么放不开的。“小卓姐姐倒是应人家一声。”我挺起身轻咬起小卓柔嫩且光滑的下巴，下一刻我双手被她反剪拉开一段距离。“姐姐弄得人家好疼。”我不依的咬着嘴唇一双眼瞟向小兰求救，小卓的动作太快，这就是新鬼和老鬼的差距啊。小兰噗嗤一笑起身消失不见了。只有我和美丽的小卓在房中内我反而有些怕了，“你这小妖精生前是不是从勾栏院里出来的。”小卓勾唇一笑将我推倒在地，我还不及起身她已将我压住，我不适的挣扎一下小卓脸上笑意更甚，“一动真格的你就不行了，你啊你，跟着我慢慢学吧。”

　　小卓说的没错我需要慢慢学，隐身旁观几次“姐妹们”捕食的现场我发现小卓真是个能人，不，是能鬼。管你是什么顶天立地威武不屈的铮铮汉子，只消她一个媚眼儿全部都得乖乖就范。小卓很享受被男人拥抱的感觉，她说这种事初时很不适应甚至厌恶，日子一久也能从中自寻到一些快乐，她这话我是半信半疑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这么糟践自己。花娘接客还能得些银子，小卓她们半点好处都得不到，要是敢背着姥姥偷吸男子的精元一经发现必定打到皮开肉绽。

　　从旁观摩了几个月姥姥觉得我掌握的差不多就迫不及待的推我出去试试身手，我挑了一个途径兰若寺避雨的书生。二十来岁的年纪，皮肤偏苍白，身材也纤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我藏在暗处观察一番，他正将淋湿的书本摊开放在书案上再用袖子轻轻拭去上面的水渍。我犹豫片刻还是现身了，姥姥的藤鞭六亲不认不想受苦就得逼着自己心狠。当我现身时即刻对“衣冠禽兽”四个字有了非常深刻的认知，我佯装是路过避雨的独身女子，与书生寒暄一阵他眼神就不对了，各种勾引手段还未曾施展书生就已经抱起我压在书案上准备来段露水姻缘，书本早被他扫去地上与杂草和尘土作伴。

　　“慢些嘛，公子不想知道人家来自何方吗？”我娇声喝阻书生撕扯裙子的动作，心里一个劲直翻白眼，他到底有没有脑子，三更半夜荒山野岭凭空出现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鬼怪吧。色字头上一把刀，学堂里的夫子没教过吗？世风日下啊，他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回答我的只有衣物碎裂的声音，当双腿被粗暴的分开时我毫不犹豫的摇动起脚上的铃铛，我不想这种人做我第一个男人，一点都不想。铃声一响姥姥就出现了，血红的舌头射进书生的口中，我急忙闭眼扭头，每回姥姥进食时我都会刻意避开，不知怎么的我很厌恶这长舌头，太恶心了。不消一刻书生被吸的只剩一副连皮的骨架，死前表情很惊恐也很不甘，是不甘没享到温柔吧，果然还是小卓比我厚道的多，她会等差不多时才摇铃通知姥姥开饭。

　　姥姥用小手指甲剔去牙缝里沾上的血肉后对我龇牙一笑，我护住胸前回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第一次算干的不错，要什么奖励尽管对姥姥说。”“小初想去报仇。”我曲意奉承，我苦学媚术全都是想要报仇，不杀那两个兔崽子我枉为来世一遭。姥姥瞪着我脸色极其的不悦，常言道鬼话连篇，就连妖也是不讲诚信的，她若不同意我是怎么都出不去的，天一亮就要回到她的树根底下休眠。

　　“别哭丧着一张脸，你这死心眼的丫头，姥姥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事成之后回来可要专心做事。”姥姥仗着我的尸骸在手不怕我逾期不归。

　　收到我要出门“历练”的消息，小卓和小兰都赶来送行，小蝶没来，也好，我才不想看见她那张面无四两肉的刻薄相。小兰替我梳理长发，小卓对我谆谆教导各种应该注意的事项，比如白日不可露头，遇到和尚法师之流脚底抹油开溜的动作一定要迅速，若是被其他妖魔欺负一定要报上姥姥的名号。

　　“小初，姐姐舍不得你，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些。”小兰抱住我的肩头嘤嘤啼哭起来，小卓侧过身去拿出帕子抹眼泪。她们这样我心里也不好过，胸口一阵阵的泛酸直想哭，生前全心全意对我好的只有爹娘，死后卓兰两女鬼待我亲如姐妹，我何尝舍得下她们，可惜大家都被姥姥控制生生世世无法得到超脱。我这回出去除了报仇之外也要想个法子帮帮大家脱困，能不能成功再说，关键我的心意在里面。

　　临行前姥姥施法在我额间点上一朵小梅花，她说这么做可保我白天不用回到这里耽误行程，但一个月后梅花消失之时就算我躲在天涯海角她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将我召回。拜别姥姥我趁夜出发了，老实说做鬼之后真是各种方便，隐身、飞行、遁地、穿墙什么无师自通。我现在就在御风飞行，林中的恶狼见到我也要惊恐的夹起尾巴回避让路，这样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当我飞出林子后新的烦恼来了，天大地大我最想杀的那个刀疤男不知去向，还是先剁了大小姐，呸，又忘了自己已死不再是薛家的奴婢了，应该叫薛宦娘才对。先去单府砍了薛宦娘的相公再去把刀疤男翻出来剁了。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