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重生之黑色帝王》光中尘

6、第六章

　　这次夜游之后，温格瑞登和陆帆都明显地感受到对方态度的变化。也不能说是非常亲近，但就好像是一层膜被捅破了。以前两人表面上亲近，心知肚明是做戏；如今虽然还要做戏，却忍不住流露出一点真心。
　　陆帆觉得这是好事，但温格瑞登却一直在想着要不要提前结束两人的伪装。如今陆帆在学院中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而且有了海瑟，他也不用担心会被排斥攻击。这么说来，自己跟他装作朋友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意义了。在这个地方结束，也没什么不好……
　　这么跟陆帆说过以后，他的反应是这样的：“好吧，但是你得最后帮我一个忙。”
　　这个忙就是传说中的学园历练。老头让他们到危险的野外去待一个月。温格瑞登算了算日期，发现再过一个月离他以前跟陆帆说的三个月期限也不差多少了，不仅为对方的精于算计再次无话可说。不过，就当做是最后的大礼包，送完了事，温格瑞登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海瑟也一起去么？”
　　“我当然要去！老头本来就是让我们两个人一起的，否则太危险了。当然就算加上我还是很危险……不过现在再加上你，我们活着回来的几率就大多了！”海瑟欢快地说道。
　　“老头本来就把这一点算上了吧……呃，我什么都没说！”温格瑞登忽然看见老头远远走过来，立即换了个话题，“海瑟我的挚友，你能告诉我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么？”
　　海瑟看了两眼老头，露出一口阴森白牙笑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在星坠。”
　　星坠，星辰坠落的地方，一切美好在此终结。那里是大陆风景最美的地方，也是大陆上最危险的地方。一半是天堂，一般是地狱，这就是那里的真实写照。那个地方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地狱谷，在安杜斯河与婆娑森林的交汇处。那里有山有水有树木，就是没有一头温顺的魔兽。看来，这次老头也是下血本了，大不了再找几个学生重头培养。
　　不过，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做的实在不太地道……

　　几天准备后，三个人被老头亲自送到了星坠。
　　白日的星坠景色辉煌，青山碧水，天空中奇异的飞鸟鸣叫，水中有彩色的鱼随着船只摇摆游动，树木散发着清香，河水摸起来温度适宜，喝一口只觉得爽彻心底。身在其中，如临仙境。
　　老头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驾着小船离开。
　　海瑟伸了个懒腰，躺在草地上，转过身好奇地去摸鱼。鱼的身子很滑，一下子从他手中滑走。他惋惜地撇了撇嘴，使用重力恩典，想要抓住小鱼。
　　温格瑞登还在享受时光，骤然发现对方在使用恩典，脸色一变，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回来：“别动！”
　　“哎？”海瑟刚刚来的及叫了一声，就看见温顺的小鱼像是看见了鱼饵，猛地扑了上去，身旁出现了一道道漩涡，猛地冲出水面，将旁边的草地浇得乌黑一片，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落了回去。
　　“这是什么！”海瑟惊呆了。
　　“这是天使鱼么？”陆帆仔细看着小鱼，笑了笑，“我在老师给的资料上看过。只要它不离开水，能够照到光，并且不接触恩典，就能一直净化水，还有神奇的医疗能力。但是一旦这其中任何一个条件被打破，就会浑身释放出毒水，操控着毒水进行攻击。”
　　“没错。”温格瑞登点点头，用手取来一捧水，浇在乌黑的草地上。黑色的蔓延立即停止，岸边的草虽然没有恢复碧绿，却也不再黄中发黑，“走吧，这里不好再待了。我们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庇护所。一到天黑，这里就不是星坠，而是真正的地狱谷了。”
　　“说的你好像来过一样。”陆帆嘲笑道。
　　“嗯，我是来过。”温格瑞登微笑着点了点头，“陆帆来过么？”
　　“没有。你真的来过啊……”陆帆直视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对，不过记得不太清楚了……”温格瑞登微微皱了皱眉头，发现自己真的对于这段记忆不是很清楚。准确的说，在前世的自己几乎是没有这段记忆的，而现在这段记忆却慢慢浮出水面。是变化在更早就存在，还是前世的自己被做过什么事情呢？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快点啊，温格，你在想什么呢？”海瑟回头发现好友没跟上来，不满地叫道。
　　温格瑞登看着前面已经有一段距离的两个好友，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三个人在一块石壁中开凿了一个洞，口小腹大，而且四通八达。三个人趁着天还没黑，坐在山洞中围成一圈，开作战会议。
　　“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恩典吧，把肢体战斗能力也说一下。”温格瑞登拍了拍手，首先说道，“我的恩典是风和水，风是高级，水是中级，肢体战斗能力顶级。”
　　“真的有顶级？”海瑟瞪圆了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这可不能随便评定啊，应该要按照苏米尔等级啊！”
　　“我不解释，说你的吧。”温格瑞登敲了敲地面，一脸绝对不会再多说的模样。
　　海瑟耸了耸肩，满脸不以为然：“恩典是控制物体轻重，高级，肢体战斗能力……中级。”
　　“恩典是空气，火焰和植物，空气顶级，火焰中级，植物中级，肢体战斗能力……大概勉强算初级。”
　　“很好，那么容我先问一个问题……陆帆，你既然已经有顶级的空气恩典，为什么从来不用出来？”相比之下，隐瞒恩典还能理解一点。
　　陆帆摊手：“这是我的天赋恩典等级。另外空气恩典有什么用？”
　　海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天哪，你竟然不知道？空气恩典本身的评级就是高级，何况你还拥有顶级掌控力。你竟然不知道怎么用！”
　　“父亲说这个恩典不可以随意让别人看到。要当做秘密武器。”陆帆眼睛黯然了一下，“不过在他对我仔细吩咐之前，他就已经去世了。”
　　“我很抱歉，阿帆……”海瑟不知所措地安慰着，看见温格瑞登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立即回归话题，“但是你平时究竟是怎么使用这个恩典的？”
　　“盾牌。”陆帆简单地回答道。
　　“愚蠢的用法。”海瑟中肯地评价，“空气与风不同，并不擅长把快速流动的空气组成漩涡。空气恩典更着重于对空气的控制。我建议你去看看气体学家弗莱明D的《空气》，里面有迄今为止解析的空气的成分介绍，你好好看看，就能发现这个恩典有多么强大。要知道，人的身体里遍布着空气。只要你把这些空气抽走，或者稍微改变一下成分，就能轻易致人于死地。”
　　温格瑞登冷眼旁观着，忽然觉得很有趣。他倒不知道，海瑟还有个好为人师的毛病。他轻轻拍了拍手，温和地说道：“陆帆，我只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空气是凌驾于风之上的。你可以用空气恩典做任何风恩典能做的事情，反过来却并不可以，你明白么？现在，在这里，你先试一试前者吧。”
　　“……风？”陆帆眨了眨眼睛，感受着空气的流向，精神力操纵着气流在石壁上割出一道深痕，却在触碰到石壁的瞬间溃散，无影无踪。
　　海瑟不给面子地哈哈笑了，温格瑞登无奈地看了看好友，对陆帆温言道：“再练习练习吧，很快就好了。”
　　“温格，陪我出去看看，我还不太了解这里。陆帆你就老老实实练习一下吧，在家里乖乖等我们回去啊……”海瑟拍拍温格瑞登的肩膀，使了个眼色把他叫了出去。
　　温格瑞登点点头，跳出洞口，在不远处靠着石壁站着，直视着海瑟。

　　半晌，还是海瑟先憋不住开口：“殿下，你为什么要骗阿帆？”
　　果然么，被他发现了。空气恩典虽然高于风恩典，却并不是包含的关系，相差相当大。前者的确可以模仿后者，却是舍本逐末，失去了优势。温格瑞登漫不经心地想着，答道：“我只是想试验一下。”
　　“什么？”海瑟很不认同地皱眉。
　　“嘘——”温格瑞登捂住他的嘴，躲入树丛背后，一个黑影在身后闪过。
　　海瑟猛地收缩瞳孔，捕捉到了那一片影子，声音冷硬起来：“那是什么？”
　　“那是陆帆一直费尽心思要避开的‘钉子’。”温格瑞登的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你猜到了么？他不是因为真的想和我们做朋友才接近我们的，他只是为了让我们帮他吸引那些钉子。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看见，就一定会无法忍耐找出幕后凶手抹杀掉……对不对呢？我猜，这是先探路的人。再过几天，在这个地方，我们很可能要面对一场恐怖的聚会。”
　　海瑟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彻底压抑下来：“你早就发现了。”
　　“嗯。从一开始陆帆莫名其妙地找我，到后来把我在那个时候约出去，我就开始怀疑了。他的确可能开始喜欢我……我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有点自信的，或许会有人为了我做出疯狂的事情，但这绝对不包括陆帆。他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很冷静的人，无时无刻都算好了任何事情。这样冷静的他会做出这种事情，那么只有两个解释，第一，是伟大的爱情的力量，第二，就是他在谋划什么事情。我觉得第一个解释还是很离谱的，所以稍稍关注了一下我身旁的人，果然发现了不妥。对了，海瑟，这么长时间我们什么都没发现，陆帆恐怕也会很着急呢，我猜，很快他就会找机会独自出门，然后被不明人士袭击，那人最后发现杀错人所以跑了……我们可以试试看，如何？”
　　“好啊。”海瑟心情复杂地听到自己这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