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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六章 ...

  •   第五章 (1)

      “终于发工资了,走一块还钱去!”王刚兴奋的说。

      “我又不还钱,我去干啥?”我故意捉弄他。“走吧,陪我一起去看小莲!”他喜不自胜。

      我厂八小时制,一月下来我们才发一钱多元,除去生活费还要寄回家些,平时也不敢怎样花。这次王刚要请客显示自己大方了。

      小妹见我们来看她很是高兴,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能与亲人团聚更是亲切。

      “哎,小莲呢?我还钱来了。”王刚拿出一踏钞票显耀着。”

      今天的小莲更是漂亮。一头乌黑的短发丝,一双眼睛明眸善睐,一张白净的俏脸笑如花开。

      “我有钱了,你要多少?”王刚望着小莲喜皮笑脸的说。

      “全拿来吧,我给你保管。”小莲笑着说,忽然又脸红了。

      “走到外面,我请客。”王刚说。小莲笑着低头不语。“走吧,我两个哥哥请咱们吃饭。”小妹也帮王刚说着,“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小妹说着拉起了小莲。

      天地毛纺厂门口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店、饭馆。老板也都是外地的。现在就是这样,哪里能挣钱人们就往哪里跑,哪里有商机人们就往哪里跑,都是远离家乡漂泊在外的淘金者。我们走进一家老乡开的饭馆。乡音难改,老板用家乡话招呼我们坐下。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年轻人三三两两的成对男女,打工在外远离家乡,远离亲人,自由快活。老板夫妻俩切菜抄菜忙得不可开交。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拉着老板娘的群脚,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忙着收拾碗筷。看来这家的老少三代都在这里谋生。

      我们要了几个小菜一筐啤酒,围坐在一起很是温馨。我给小妹加菜,希望她能多吃些。远离家乡,在这里我是她唯一亲人,希望她能多些快乐。

      王刚兴奋不已,边给小莲倒酒边说着:“我们都是老乡,能坐在一起吃饭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事尽管来找你王刚哥,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受到一点欺负。”小莲笑得把脸转向了一边,我和小妹也直笑。我这位同学比我强多了,敢说敢讲,恢谐幽默,敢于表达。

      (2)

      上班了,在车间门口,我站在几个同事中间等她的到来。她还是那样款款深情的走着。微低着头,目光注视着前面不远出,从不左顾右盼保持着一幅文静矜持的姿势。从她那纯朴、真诚的神情中,我在体会女子心灵深出的真善美。每当她经过,总是有意无意的向我这里飞来一眼,然后仍若无其事的走着。

      车间里,机器声混乱的响着。我拿着产量本一台机器一台机器的统计着,记下正在加工的轮胎的规格。回到吹粉处,我看着产量本里的《五笔打字歌决》,默默的背诵着。“王旁青头兼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大犬三羊古石厂。木丁西,弓戈草头右匡七”这么不顺嘴,又没有一点规律可寻,也不知她是怎样记住的。她初中都没有读完,竟一个人摸索会了这死记硬背的“五笔打字”。我读高中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如她吗?在她那学习精神的薰陶下,我高考落榜失魂落魄的空虚感渐渐被冲淡了。

      中午十一点,又到了去餐厅吃饭的时间了。工友们三三两两走出了车间。我的心“砰砰”直跳。又可以见她在北厂上班,上班时必须从我们车间门口经过。吃饭是我们在同一个餐厅,每天也只有这两个时间可能见到她。

      各个车间的员工都向餐厅拥来,楼道里挤满了人,餐厅里更是人声鼎沸,这是上班时间难得的轻松时刻。我做在餐桌旁边吃边张望着。希望看到她的身影。打饭窗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她也站在中间。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恬静、端庄、朴素。和她一起来的同伴又说又笑。她总是一个人不言不语,很坦然的站着。仿佛这喧闹的车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和同伴在一起用餐,她也不理同伴们的说笑。一双大眼睛一眨眨的,一个人静静地吃她的饭。同伴吃完饭,跟她说句“帮忙收拾一下”一个个走掉了,她把一个个追同伴去了。

      她是多么闲顺的女子。别人的意愿要她来完成,她坦然接受,毫无怨言,总不计较。她是从不报怨别人的女子。我看着她被别人利用心里为她报不平。望着她一脸的纯朴,我心疼她在收别人的欺骗。我若是豪门公子肯定冲上前去挽住她的手对全餐厅的人喊:她是我的新娘我要给她披婚纱!”但我是一个跛脚的人,又怎能配得上她呢?

      (3)

      半个月过去了,网吧里在也没有了她的身影。她有时让我感到无比亲密,又有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对我是一个迷,猜不透。不见她,我又感到无聊。“赵辉,你村的人被人砍了!我们去看看吧?”在宿舍里王刚对我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听说啊。”我惊讶的说 。

      “你整天想着泡妞,还知道个啥,快去看一下吧。”王刚边说着边换好了衣服,我俩匆匆离开了宿舍。

      二零四国道上车辆穿流不息。有货车、大巴车、小轿车。路两旁骑自行车的很少,偶而遇到一二个也是来这里打工的外地人。我和王刚小心的行驶在这马路的边缘上,生怕被车挤下路去。

      就在我以前暂住的门位室里,我村的王军躺在床上。一只胳臂缠着白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见到我们来到,他试着想坐起来。被我按住。

      “怎么回事啊!”我问。王军一脸诅丧,声音低沉的说着。

      “那天该我值班,一个四川小伙要进厂找人,我让他作个登记。他不肯,硬往里闯,我把他拦在门外,他骂骂咧咧的走了。前天我走在大街上,一伙人拦住,当时就动起手来。也有咱几个老乡过来帮忙,打成一片。我还是被砍了一刀。还有几个老乡受了伤。”

      “召集我们的老乡在去打一场。”王刚气愤的说。

      “不用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赔了钱。”王军说。医药费厂里不给报销吗?”我问。“老板说在厂外打架原因不明,不给报销。”王军无可奈何的说。

      真想不到,在外找份工作不容易,找到了工作还有这么大的风险啊!

      我们正说着话,那位安徽老乡过来了。

      “你和那江西老乡在值班吗?”我同他说话。“他呀,早被开除了!”安徽老乡笑着说,“还是你的功劳呢。”

      “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还记得你给人家写情书的那位姑娘吗?他她们好上了。江西那老乡喝醉了,那姑娘把他送回来,他硬不让人家走,睡在这里。刚好老板查夜被发现,当场就被开除了。”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是该可怜那位姑娘呢,还是应该为她庆幸呢?我对她也应负些责任,心里对她报有内疚。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4)

      晚上我来到网吧,希望能见到她。我的五笔打字已练习得熟练了。在我的电子信箱里里给他打送一首小诗:

      蓝天白云/脑海里浮现的是你的面容/惜日那平凡的外貌/如今已是含羞带笑/那不不引人注目的脸蛋/如今已充满了诗情画意/你那矜持的神情/总在我面前面腆的笑//我不敢走路/无论到哪里/都有你那熟悉的身影/挥之不去/躲避不了/痛苦的煎熬我已承受不了//如今寻到了知己/却不敢承认/真情的隐瞒/令我痛苦的无可奈何/似有一根根线/连结了你我/每动一下/都牵动着你我/

      我终于向她表达爱慕之情了。我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心。担心失去我这得之不易的友谊。

      忽然荧屏上现示一条信息:“我在西厢房,过来一下。”我等待的她终于来了

      。她长长的秀发散披下来,粉红色的沙裙笼罩全身,修长我来到西厢房寻觅到了她。她坐在电脑前,长长的乌黑秀发用夹子分作两层散披下来,像瀑布一样垂落在双肩。那件粉红色的纱裙罩住了全身。两只修长的胳臂自然的放在键盘上。旁边还放着一本书。真是佩服她,在这糟杂的网吧里,唯有她身上带有文化的气息。真是一个一个内心外表都有修养的女子啊!

      我坐在她身旁,帮她开通了五一空间。帮她调整好视频头,看着她拍照。她看到荧屏上出现了自己的头像,她很是好奇。在我的注视下拍照,她很是害羞。一会拍了七八张照片,一张张装扮后存入了相册。纷红的纱裙映照着她红红脸蛋,灯光照耀着她那扑烁迷离的眼神,还有这矜持而羞色的神情。眼前的她多像一位待嫁的新娘啊!

      在音乐栏里我们收藏了共同喜爱的歌曲。《九时九朵枚瑰》、《羞嗒嗒的枚瑰静悄悄的开》、《云中有朵雨做的你》等几十首情歌。其中《求佛》、《秋天不回来》、《狼爱上羊》是今年最流行的。我又教会她下载歌曲和上传照片。

      她能多学会一份知识,就多一份喜乐,我俩的感情也随之增深一层。我暗暗庆幸自己:终于和自己期盼的女子成为挚友了。

      柔和的灯光下,大街两旁的树枝在微风的吹佛下轻轻摆动着。茂盛的树叶不时发出“纱纱”的响声,似在向我俩招手,又似在向我俩祝福。在这忽明忽暗的树影里,我俩肩并肩的走着。她还是那样款款深情,低着头沉默的走着,显得十分的温顺和亲切。在我内心深处有一丝丝的忧虑:我就走在她身旁,难道她就看不出我走路的跛足吗?

      “你读高中时谈过恋爱没有?” 她含笑的又在问我。

      “没,没有,我哪有那本领?“我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笑了笑,低下头不在言语。“你也是初中毕业吧?”我小心的问。

      “不,不是。我初中都没上完。我哥是高中毕业,和你一样也是爱写、爱看书。”她向我介绍起她哥来。

      “出来时我从哥那里带了几本书,明天有空我带给你看吧?”她抬头望着我。

      “有你的书相伴我也不寂寞了啊!”我打趣说。

      “哎,我把你介绍给我哥,你俩做朋友吧?”她有些兴奋的说。

      她能把我介绍给她的亲人,看来她对我不存在偏见了。

      前面的十字路口站着几个骑摩托车的人,似是们厂里的。他们利用这空余时间拉客,为了能多一份收入。

      “从小市场那里走吧?从那里也能回去。”我怕厂里人看到我俩走到一起,使她难为情。

      在这朦胧的夜色里,小市场里也是一片朦胧。四周静悄悄的,这空旷的院落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面对面的站着,都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我俩是朋友吗?”我小心的试探她。

      “当然是啊!要不然我俩能这样站在这里吗?”她有些不解的说。

      “那…我真是高攀了!”我仍在试探。

      “高攀我哪里了?”她笑着问。“我和别人不一样,我走路…”我没有勇气说下去。

      “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比些那些把丑陋藏在心里的人好多了!”她恨恨的说。

      她真是我一苦苦寻觅的知己啊!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缓了一会她接着说。“有个孩子脸上长有一块红色的印记。他就问他的妈妈,为什么别的孩子没有唯独他有。妈妈把他搂在怀里告诉他说:‘孩子,这是上帝给你的吻,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在这善良的谎言的鼓励下,从此着还字坚定了信念。长大后做出了一反事业!”

      这不是她顺口编造的。也许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我不仅佩服她读书之多,更爱慕她有一颗纯洁而高上的心灵。她的语气是这样至诚,身影离我这么近。望着她这丰盈的身躯,美丽的脸庞,迷离的眼神,我的心里涌起一种冲动。

      “我不想有情人那种的感觉。”她喃喃的说着低下了头,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庞。

      我不禁十分惊呀。我的冲动转瞬即逝,却没能逃出她的眼睛。我俩交往以来彼此都十分尊重,我也不敢揭破这层神秘的面纱。

      “只有大家高兴高兴我们才能高兴!”她在劝慰我又似在告戒自己。

      “大家高兴”?一直一来都是我俩交这里的“大家”还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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