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說》晴晞

10、中毒

　　「除了本身擁有治癒能力的光元素，也就是光之神殿的牧師，以及光系的法師們，還有另一種也擁有治癒的能力，那就是魔藥師。」優米亞為了讓兩人了解魔藥師的偉大，開始解說道。
　　「另外，魔藥師不同於光元素體質的人，只需要運用他們本身的能力，就能夠為病患治癒了。我們必需熟悉各種植物的特性，然後加上一點我們本身的魔力來增強這植物的藥性，以給人食用或者是外敷，而這種效果通常也比他們的魔法治癒更為有效。甚至，某些無法用魔法就治癒好的病人，也得靠魔藥師才能治好。」講到這裡，優米亞的臉上佈滿了名為驕傲的神情。
　　但是吉妮天真的話語，卻讓她的驕傲消失了。只見她說道：「意思是說，魔藥師比光系的牧師或者是大祭司，以及主教來的強囉！真的嗎？肯雷斯，妳那麼厲害哦！打的贏主教，真了不起！」
　　「我怎麼可能打的贏主教！」優米亞吼道。
　　「咦？」
　　「笨蛋，魔藥師是打不贏光系上階位的法師，不過中階左右的話，魔藥師倒是可以打贏。」提起這兒，優米亞就非常挫敗。
　　她繼續說道：「魔藥師是不能與任何眾神簽訂契約，所以眾神上階位的魔法也是無法施展。因為我們的魔力是不能有太偏向任何一方，這樣會有雜質，我們的魔力必須是均衡的，否則植物的特性也會改變，這樣會傷害到本來的病人。」
　　「騙人，那妳怎麼打的贏中階法師呢？無法與眾神簽訂契約的人，按照理連低階法術也無法施展，不是嗎？」吉妮提出了疑問，這點芙蕾兒在書上也看過，她點頭贊同吉妮的話。
　　「哼，別忘了，魔藥師的長處，就是運用植物的特性。倘若用阿拉紅爾山裡最毒的植物，妳想會如何？喀喀喀。」說到這裡，優米亞用一種高亢笑聲，不懷好意地說道。
　　而原本就稱不上為好看的臉，此時也正佈滿重重陰霾，讓她的臉呈現出一種更詭異的陰森感。
　　芙蕾兒終於也了解，這裡的人為何會給她這個綽號，因為這根本就不是謠言，而是一個事實吧！
　　等她瘋狂的笑完後，有些神經的優米亞終於察覺到自己的失態！
　　她先裝作若無其事的咳兩下後，才再說道：「對了，妳們知道阿拉紅爾山是著名的死亡之地吧！除了擁有未知的危險，阿拉紅爾山的許多植物帶有劇毒也是一點，其中最毒的就是拉紅爾。」
　　「拉紅爾不是一朵花嗎？」芙蕾兒皺眉問道，這是她在書中看到的。
　　「它是一朵花，一朵色彩紛豔的花。不可否認，它是我活到現在見過最美麗的，但同時也是最可怕的花朵。它擁有劇毒，只要少許的花汁讓人喝下，那人保證沒命。」優米亞用恐懼和興奮交錯的怪異表情說道。
　　「但是……」她還有下文，她說道：「這花就連阿拉紅爾山裡，也不容易找尋。它真的是個很珍貴的植物。不過除了拉紅爾外，那座山還擁有許多劇毒的植物，這對一向沒實力的魔藥師們，是一座很大的寶山。而我們就是運用毒藥來取得勝利的，這下妳們懂了嗎？」
　　「既然如此，那肯雷斯為什麼打不贏主教呢？」剛才被瘋狂笑聲給嚇死的吉妮，這次根本不敢靠近優米亞．肯雷斯。她躲在芙蕾兒身後，怯懦地問道。
　　「因為擁有光系上階位的法師們，也就是主教為代表的人，他們的能力必定可以使用光神的手，這是一個可以去除任何病痛與劇毒的上階魔法。」優米亞憤恨地說道，而這也是她一向贏不了人的重要原因。
　　「這魔法好強！」
　　「很強是沒錯，但是這魔法也有缺點，它只能對使用者本身治療而已。」優米亞開品說道：「而這也就是為何我會說，治療病人有時魔藥師比那些光之神殿的人，或者是光系法師，更為有用了。」
　　「嗯，我了解了。」聽了一堆話，芙蕾兒點頭代表了解的意思。但她的正事並未忘記，她說道：「不過，妳講的一堆話中，似乎與我問妳的問題，應該是沒有相關聯的。」
　　這女孩真聰明，不像另外一個早忘了這回事的傻女孩。但聰明有時候也代表了這個人是很……無趣！
　　這點，對一向就不喜歡正經的優米亞．肯雷斯，忍不住想鬧她，但……
　　「麻煩請妳不要耍弄我，雖然我的能力不及妳，但不表示我會想扮演個笨蛋讓妳玩，我寧可妳殺了我。不然，請妳回答我的問題。」看穿她意圖的芙蕾兒冷冷說道。
　　她放棄了！
　　不到三秒，優米亞．肯雷斯就改變想法。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人，一個不怕死的人。而且，這人還是一個十五歲少女！
　　照理說，剛才的談話，她就明言她的實力。真是個有勇氣的孩子，太欣賞、真是太欣賞了！好久沒遇到這種人了，真是有趣極了。
　　但是真的沒想到，謠言的誤差會那麼的大！
　　一向名聲不好的芙蕾兒．米坦．法利安蒙，反倒是她這活了大歲數的人，所見過最具有勇氣的人。就連大人們，一遇到死亡的可能性，也會變成可笑的哀求者。但這淡漠的女孩，從頭到尾的眼神都未變過，一直堅持她自己的原則。
　　她決定老實說道：「公爵的領地，也就是這座山，擁有許多對我有幫助的植物，所以我是來採集的。」
　　「那為什麼剛才要與我們說話，一個人何不採集完就回去呢？」看著優米亞的眼神，這次芙蕾兒知道是真話。她繼續的往下問。
　　「因為妳們的太遜了，我想嘲笑妳們，並且惡作劇。」優米亞毫不猶豫說道。
　　「……」
　　「但那女孩太沒禮貌。」她比了吉妮，說道：「居然一看到我就哭，讓我失去了原來的興致來跟妳們聊天。」
　　「……」
　　芙蕾兒再度無語。她從來沒想到吉妮的膽怯，原來可以是這麼好的事情，她有些驚愕！
　　「女孩，這樣行了嗎？」優米亞說道。
　　這麼誠實的回答，或許會讓認識優米亞的人大吃一驚。畢竟，這是以往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啊！
　　凡是被優米亞看上的人，總是會被惡整一番。而這是未知情的芙蕾兒她的幸運，當然，吉妮也是連帶的幸運者。
　　「可以了。」回覆心神，芙蕾兒說道：「既然妳都解釋完畢，那我也無話可說。倘若妳還有東西未採集完畢的話，我希望妳的動作能加快一點，否則被人看到的話，我不認為我有義務替妳解釋。好了，忠告結束。吉妮，我們回去了。」
　　「是的，小姐。」吉妮巴不得趕快離開。
　　但就在她們要走時，某人有意見。
　　「等等，妳們不能走！」優米亞大聲制止。
　　轉頭，吉妮略帶疑惑地說道：「為什麼不行？」
　　仰起嘴角，優米亞笑道：「因為……妳家小姐，也就是『她』中毒了！」
　　「中毒！」吉妮一聽到這兩個字，懷疑的目光立即朝向優米亞看去。她說道：「不會是妳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麼吧？」
　　「別亂污蔑別人，這不是我做的。」優米亞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才說道：「不過，看來妳人緣真的很不好，居然有人會用這個來對付妳！」
　　「什麼東西？」芙蕾兒皺眉問道。
　　「姆朵爾的球根，妳中的毒應該是姆朵爾的球根。」此話一出，吉妮驚呼一聲。
　　「妳說的是……魔法師的禁藥？」這種植物，芙蕾兒在書上也看到過，她曉得這是什麼植物。
　　「聰明的孩子，妳們很用功哦！」一提到植物，優米亞對她們真是愈看愈順眼，畢竟現在的人已經愈來愈不看植物圖鑑。她們倆人表現，令優米亞滿意極了。
　　「沒錯！妳確實被下了魔法師的禁藥──姆朵爾的球根。這植物一般人吃是不會產生任何效果，但魔法師就不同了，這是魔法師的剋星。妳居然會被下這種東西，喀，看來妳惹人厭的程度比我想像的大。」這話應該算是嘲諷，至少她們就聽不出這話的善意所在。
　　芙蕾兒也不在意，不過她想問道：「為何要告訴我？」
　　「為什麼？」不正經的優米亞說道：「因為我高興。」
　　這也的確算是一種回答。
　　芙蕾兒皺眉，顯然對這解答不滿意。不過，她並未說些什麼，她仍閉著嘴巴。
　　但是，卻也因為她的沉默，反倒讓優米亞自己忍不住說道：「法利安蒙的貴族小姐，妳不繼續問下去，或者是說下去嗎？」
　　「不了。」她也很直接。
　　「難道妳不想要解毒嗎？」瞇起眼，優米亞問道。
　　「我不喜歡求人。」這一部份也是實話。
　　「愚蠢。」斥喝一聲，優米亞怒道：「有時候生命的價值比不上自尊嗎？看來妳的生活好的讓妳從未有過這種事情發生！」
　　對她的欣賞，一瞬間就往下掉落下來。優米亞果然是個喜怒無常的老婆婆。
　　看了優米亞忿怒的臉，芙蕾兒不以為意，她只是淡淡的回道：「未真正了解過一個人，自以為是的想法，只會令人生厭。」
　　優米亞本來的忿怒消失了！
　　她活了大把年紀，可還從未被人如此的斥責，雖然這女孩說話的方式不像罵人，但言中的意味表露無遺。她又笑了。
　　「妳說的對。」優米亞也很聰明，只說她講的沒錯，但並未承認自己錯誤。
　　不過原本的好印象，似乎只因短短一句話，又往上升了回來。
　　「話雖如此，我還得謝謝妳。」道了謝，芙蕾兒的話停了下來。拾起腳步，原來她仍是要離開。
　　「不需要走那麼快吧！」優米亞再度留人。
　　但這次的留人，吉妮轉換立場，變成贊同一方，她拉著芙蕾兒停了下來。因為其實她很不放心，她想跟優米亞要這解藥。
　　「這給妳們。」她從懷中，掏出一瓶鑵子。
　　吉妮快速接手，連詢問都免了。
　　「這是用姆朵爾的相剋植物製成的藥，每天一顆，持續十天，那這樣妳的毒就會解了。」這還是她有生以來，贈藥贈的最快速的一次。
　　看來她今天的破例，真的是往年的數十倍。真不可思議！
　　「妳……」
　　「不用謝我，這就當是對妳忠告的回禮，法利安蒙小姐。」轉頭，揮了揮手，優米亞繼續用她那怪異的音調，結束最後一次談話。
　　她要走了！
　　不過，她衷心期盼會有下次的會面。
　　不知為何，她這老婆子似乎有預感，下次的見面應該會很有趣。她期待看這法利安蒙家的女孩，她的改變。
　　希望她下次不會還如現在一般，混身充滿距離與不信任感。甚至，她希望看到她的眼神有所改變，不會如現在一樣；那是個對任何事物，不抱任何好奇與希望的可悲眼神。
　　她衷心期盼……
　　等待她走遠後，吉妮拿著手上瓶鑵，這樣呆呆地說道：「看來謠言並不全是可信的，優米亞．肯雷斯是個好人耶！小姐，是吧？」
　　「嗯。」這一聲，應該算是贊同吧。
　　「好了，現在我終於工作可以忙了。」吉妮說道。
　　「什麼工作？」
　　「提醒小姐吃藥啊，剛才優米亞婆婆不是說這要吃十天嗎？」吉妮提醒道。
　　優米亞的地位好像在吉妮心中大大提升，居然從可怕的優米亞，晉升為優米亞婆婆了。芙蕾兒真是佩服！
　　「嗯。」這一聲，算是回答。
　　「既然如此，我們得快點回去才行，因為我會不放心的。」吉妮老實地說道，但就在她興奮拉著芙蕾兒一起走時，她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大叫道：「等等！」
　　芙蕾兒被嚇到了，她皺眉問道：「怎麼了？」
　　「小姐，妳是中了姆朵爾球根的毒，是嗎？」她問道。
　　「是啊。」這事她不是早知道？帶著疑問，芙蕾兒還是回答道。
　　「意思是說，小姐不能使出魔法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為是跟我同級囉！而是姆朵爾的球根所害的。」講到這裡，吉妮馬上忍不住哭道：「那我果然是麗特阿姨所說的，最笨的魔法師，嗚……我不要啦！」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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