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D During the war》夏晓澄

5、Chapter.5

　　耳边密密麻麻地传来分辨不清的多种声音，Harry觉得时间漫长的就像过了好几个世界。这时候他正被半巨人抱着，而他们身后站着的是他憎恶已久的食死徒大军。Voldemort就在他左边，差不多十个人左右的距离。他从那个迷雾中的国王十字车站出来，回到这个清醒的世界，全身都冰冷的僵硬着。

　　他应该死了——正如他去赴死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活着。

　　但他却依旧活着。

　　又是一次的大难不死。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Merlin的恩赐。

　　哈……可不是嘛！真是恩赐！

　　哈利有点想笑。但他知道不能。因为至少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个已经“死”了的救世主——他的尸体就是Voldemort“胜利”最好的证明。

　　要说他真正有点紧张的时候，是刚刚Voldemort派人来检查他是否断气。那时候他攥紧了在长袍掩盖下的魔杖，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来。因为他知道一旦在禁林那里被Voldemort发现他还活着——即使他从Voldemort得来双人决斗的首肯，可就算赢了，却不代表他不会被其余的疯狂的食死徒攻击。

　　他最恨的两个人都在他面前。Bellatrix•Black•Lestrange和Voldemort。

　　可是……忍耐，忍耐。必须要忍耐。

　　这里还不行。

　　他不能只在这里和Voldemort决斗。必须要在所有人见证下——光明和黑暗的。

　　Narcissa•Malfoy——Harry在去年见过这个女人。是在对角巷，那个时候她正陪着Draco•Malfoy买衣服，就在摩金夫人店。而且，也就是在那Harry发现了Malfoy的不对劲。以至于他在接下来的一年中都特别的注意那个金发的斯莱特林。事实证明他没错……Malfoy家的男孩果然是食死徒预备军的一员。看看，在未成年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加入了！

　　阴谋！绝对有阴谋！那个时候Harry就想着怎么把Malfoy的秘密抖出来。是的，他恨，非常的恨。更不用说对他本来就厌恶了那么久的这个斯莱特林。而Malfoy也恨他，因为他就在去年，把Malfoy那个作恶多端趾高气扬的父亲给送进了阿兹卡班。

　　呵，这条小毒蛇总有一天也该在那里面待着。

　　但后来发生的事拐了个弯。

　　Harry知道最后Dumbledo所做的是在为拯救这个金发的斯莱特林。

　　这让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而更复杂的在于，这复杂不是指确切的事情变得翻天覆地，而是在Harry心中切开了一条复杂的未开化的路。他必须在这条完全未知的路上面摸索，而这时候没人能帮他。

　　Narcissa•Malfoy没有把Harry揭发出去。这让Harry惊奇。但当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告诉了Narcissa•Malfoy她的儿子还活着——就显得一切不足为奇了。非常令人古怪的不足为奇。这让Harry想发笑。斯莱特林也是有感情的……他知道这个——在刚刚看到了Snape的记忆时。而且他一向看不起的Malfoy一家也有。

　　这就像猛烈地扇来的一巴掌。

　　告诉他有什么错了。

　　在两个小时前，那个铂金色头发的小食死徒，把自己的魔杖扔给了他——哈利•死对头•救世主•圣人•疤头•波特。

　　而现在Harry就在自己的长袍底下，紧紧地用手攥着这根魔杖。这根魔杖很温暖，就和他握着自己的那根一样——或者，能说是更加的温暖，就像带了迫切的暖意。而实际上这来自于Malfoy。

　　Draco•Malfoy给的温暖。在这种时候，连Hermione和Ron都没做到。

　　Harry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早就经历了很多事情——死亡，追杀，黑暗，憎恨。相反的也有被Dumbledo宣扬的“爱”——甚至在他还没有记忆的婴儿时期，他的妈妈就给了他血缘守护魔法。事实上他早就痛苦快乐过无数次。

　　但不是现在这样的。

　　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Harry得到魔杖，到Snape死亡，到在记忆中知道自己必须赴死。而且真正的“死”过一次。他觉得能突然间看明白很多事情。但这里面似乎还是不包括Malfoy。这是个巨大的困扰——不受控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形影无踪。

　　Harry不能说话。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清空大脑。

　　他一边如众人期望的在想怎么杀掉Voldemort，又一边不能宣之于口的在想另一个显得可笑的发昏的事。

　　这不对。真的不对。但见鬼的这能控制吗？

　　Harry听到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的，食死徒们的哄然大笑。这很简单，就因为刚刚Voldemort向众人宣布了他的死讯。在城堡这里——是的，他们已经到了城堡，这是他猜测的，因为他不能睁开眼睛，但他想至少教授们在Voldemort没来前能护住城堡。

　　Voldemort的话显得可笑。

　　臣服or死亡。

　　Voldemort除了不懂爱，还看不清人心。Dumbledo布置的这盘局，胜就会胜在人心。

　　实际上这是Harry第一次这么客观的来看Dumbledo和Voldemort这两个人——就从他“死亡”过后，他的头脑可怕的清醒着。他觉得自己平静的过头了——可没理由规定他不能平静。

　　食死徒绑着Hagrid的链子因为他们的发笑而松动，或者是他们就是想要这么做——他们把Hagrid往前面推，似乎想让Hogwarts的人更清楚的看到Harry•Potter的尸体。有的人甚至大着胆子——他们享受着这一刻，更或者是为了得到Voldemort的赞许，他们把救世主扔到了地上。Hagrid用蛮力想要挣脱去抱住Harry，却被一个钻心咒打在身上，痛苦的颤抖。

　　食死徒这边和霍格沃茨那边几近一个大圆的真空地带。Voldemort看着被抛到他面前的Harry的“尸体”，更从他的眼睛中折射出残酷和得意的光芒。他看着霍格沃茨城堡那边的凤凰社成员，傲罗，师生们，等着他们向他这个伟大的王匍匐。

　　“Draco……过来，Draco……”Narcissa苍白着脸叫那个在霍格沃茨学生中的斯莱特林男孩。梅林在上，她终于见到Draco了。她迫切地想要拥抱他。在这之前她都要急疯了，她不知道Draco是不是还活着，不知道Draco有没有受伤……这一切都让作为母亲的自己不安。尤其是在遇见Potter的时候——她知道她刚才做了什么。而Voldemort不会宽恕她的行为。但她真的只求她的孩子安好。

　　事实上Draco从一年级入学开始，每次回来的信几乎都会带上Potter的名字。只是在丰富的字里行间的藏着难以察觉的委屈。

　　这让Narcissa感到失落和不满。

　　当她对Lucius抱怨的时候，她亲爱的丈夫露出不在意的表情。只是告诉她Malfoy家的继承人当然能够解决这样的矛盾，等Draco再长大点就好。而在二年级Lucius和Draco一起去对角巷时，她却在当天晚上从兴高采烈的Draco嘴里得知了Lucius狠狠嘲讽了Potter一顿。看看，还不知道谁更疼儿子。

　　时间过的真快。就这么快。Draco都长得和她一样高了。好像那个小小的浅色头发的漂亮的小男孩还存在于昨天，今天就都快要成年了。

　　在Narcissa和Lucius曾经一厢情愿的相信Voldemort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们是那样虔诚的迎来他们新生的孩子，并且发誓要给他一切最好的。就像他们之后十多年中做的那样。他们以为能保护Draco到很久以后。但是没想到这是骗不了人的，Voldemort还是回来了。

　　这让Narcissa在一些时候，后悔的想过没让Draco早点长大，而是不被她和Lucius保护得那么好。但实际上她又在最后可耻的承认，她不后悔这个。他们一家人毕竟度过了真正幸福的十多年。甚至，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是这样的。

　　但Voldemort是个疯子！他怎么能对还没有成年的Draco进行标记？那明明是她Narcissa护得好好的孩子。看着这一年中迅速成长起来的Draco，Narcissa却越来越恨Voldemort到发疯。

　　这个疯子不会赢的！

　　Black家在很久以前以出有名的政客闻名。Narcissa打心眼里不相信，Voldemort这样凶残的统治能持续多久——甚至于即使Merlin没有赋予巫师界一个救世主。但Malfoy家从上一辈就绑在了食死徒这条船上。而且Voldemort还拿着斯莱特林作为工具。这让传统的斯莱特林家族都大受其害。但弱肉强食。Voldemort作为一个黑巫师，强大的毋庸置疑。

　　见鬼的战争。

　　Narcissa已经和Lucius考虑很久了，就在前天他们下了决定。只要现在，Draco到他们身边来。他们就立刻幻影移形离开这里。管他的Voldemort和救世主。她在荷兰买了一座城堡。他们可以住在那里，等到英国巫师界的动荡彻底结束。在古灵阁Malfoy家拥有好几个金库。那里面的钱足够花上上千年。她已经取了将近半个金库的钱转移到Muggle界。金钱在Muggle界，流通的范围要广得多。而且不管是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毕竟看起来他们是怎么都不会去尝试Muggle的东西。或许Lucius的确会坚持这一点，但Narcissa却不会。她只要他们一家人生存下去。这确保他们到了荷兰那边可以继续过高品质的生活。那座她买下的城堡甚至已经是在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下。能允许进去的只有他们一家人。

　　她迫不及待的等Draco到她的身边。就这样，她看见Draco在往这边走过来。

　　Narcissa厌恶这场战争。要是按照Voldemort说的是为了纯血就算了。但看看，食死徒队伍里混进了多少非巫师的卑贱生物。还有那些恶心的没有实力的混血。他们只会享受折磨。但实际上这有什么用处？

　　Draco越往他们这边越近。Narcissa不知道为什么就感到越紧张。她伸出手，都快忍不住上前几步去把Draco拉过来。可就是越来越近，她看到Draco眼里面，在从前总是像是有光在闪烁的亮亮的浅灰蓝色眼睛，死寂一片。

　　Merlin啊，都是这场战争的错。

　　否则她的Draco怎么会这样。

　　“Potter……真的死了？”Draco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声出来，或者是，他怎么有勇气向Voldemort这样问。他没有走过去，就在Harry的尸体和Voldemort之间站着。Voldemort看起来想要表扬他一样，伸出手要拥抱他，但是Draco站得刚好是那一臂够不到的位置。

　　“当然。来，Draco……我会奖励你。你比那些人聪明得多，不是吗？”Voldemort等着他们的臣服。他对带头的Draco感到很满意。

　　Draco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Potter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吗？为什么会死？这不对，这不应该……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啊哈……难道不是Potter的鬼把戏？他早看出来了，Potter可没表现得那么老实。

　　这是个玩笑……

　　谁来揭发这个事实！为什么没有人说话？为什么没有人说这是假的？

　　Granger和Weasley在做什么？他们怎么不在这个时候发挥格兰芬多的伟大的友情？他们在后面哭什么——Potter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死了？连Draco•Malfoy都不信！他们凭什么相信？

　　“Draco！快过来！”Narcissa几乎尖叫。她看着Draco木木地站在那没有动作，Voldemort青灰的脸上慢慢显露出不悦的神情。

　　听到这个声音，Draco终于抬起头，往食死徒那边看过去。Narcissa就站在那里，等着他。

　　他知道妈妈的怀抱非常温暖。他现在冷极了，冷得心脏都蜷缩得在涩痛。他想过去的，但是脚就像被铁链拴住了一样，一步都迈不动。

　　“Draco……快过来。My Lord，他只是紧张了。”Lucius早已经流了不知多少滴冷汗。他生怕Voldemort会一个不高兴对Draco做什么。

　　“哦，没关系……黑魔王不会计较这个的。快，到这来，Draco。我会给你奖励。”Voldemort阴冷的声音像蛇吐信子一样滑出来。

　　Draco的脚终于动了动。他略过了Voldemort的位置，向Narcissa的方向微微倾身。他看起来想直接到那去。他觉得很累。他想找个什么东西靠靠。他想蹲着，或者躺着，什么都好。他想问问妈妈，为什么现在他这么痛。痛的好像世界都只剩下灰白。

　　大的就像要捏碎骨头的力道，突然间就狠狠地抓住了Draco的手臂。

　　“他不会过去！”

　　补完，下章或者下下章结局